第003章 卧龙凤雏猪队友
大世界舞厅
……
背后小街
……
最里面
……
红姐澡堂
张制泡在公共浴池里，一同洗澡的还有昆哥和他的3个小弟。昆哥一脸享受的眯着眼睛，3个小弟则兴奋的嬉闹。
张制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
就这？
黑社会就这条件？
浴池环境邋遢，顶上的窗户破了一个洞，只用布条封住，四周座椅脏兮兮的，就连池水上都飘着一层乌炯炯的油膜，也不知道这水多久没换了。澡堂不提供拖鞋，更没有茶水、水果之类的，放在蓝星，野温泉都比这好一万倍。
终于，昆哥好半天没听到张制说话，主动凑了过来，一脸显摆，“怎样，这地方不错吧！”
呃，张制尴尬的点点头：“还不错。”
看见他俩开始聊天，3个小弟也划水过来凑热闹，其中一个小弟拍马屁道，“这可是好地方，我以前在乡下，都是猪圈里面洗澡，还是跟了昆哥，才能到这儿享福。”
你管这叫享福？
看着另外3人满是赞同的样子，张制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副“我也这样认为”的样子。眼前这4个土鳖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起始人脉了，关系还是要维系一下的，不能显出看不起他们。等那天发达了，总不能让人戳着脊梁骨说，患难时候的兄弟都处不好。那谁还跟他混？千金买马骨的道理，放之四方皆准。
“阿制，以后跟着我，等哥哥混好了，天天带你来洗澡。”昆哥胸脯拍得啪啪响，三个小弟不约而同露出向往的表情。
张制只好尴尬的附和几句。
张制努力和他们聊天，想从他们嘴里套点话出来，好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结果这4个家伙，完完全全就是蠢蛋。
领头大哥段瑞昆，去年才从乡下到金陵讨生活，被牙人坑得不要不要的，差点卖了猪仔。后来实在活不下去了，杀了牙人，加入快斧帮，总算过上不用担心被卖猪仔的生活。
瘦猴一样的叫陈有才，为人还算聪明，是这金陵城里的破落户出身，加入快斧帮后，因为胆小，不敢砍人，没有大哥愿意带他，最后只好跟了段瑞昆。
剩下两个是堂兄弟，一个叫丁正青，一个叫丁正黄，都木讷不堪，是一问三不知的主。他们和段瑞昆同乡，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只好前来投奔。为人倒是一根筋，敢打敢拼。
盘算了一下起家的基本盘，张制欲哭无泪，这都给自己匹配什么的卧龙凤雏队友呀！
目前有了星轨，能够穿越两界，算是了不得的金手指，但是如何用好这金手指却是问题。
最简单的方法是做倒爷，但是这里却不太好办。
这异世界的技术十分落后，大概也就军阀时期的水平，能倒卖回蓝星的只有基础产品，像是矿产、农产品一类。按理说，这些产品中最好的是贵金属，可是从刚才的聊天中得知，这里的黄金、白银都十分稀少，是了不得的东西，被世家、仙门、洋人把持着，根本就没办法搞到。其它东西单位价值又不够，要知道用星轨带货，1克黄金只能带10公斤，也就是20斤。蓝星上黄金400元左右一克，换成货物，每斤运费就要20！像稀有药材，木材之类的倒是能搞点，但异界生产、运输能力有限，总归数量不会很多，最多混个小康罢了。
张制越想越愁，不由得皱起眉头。
“诶，阿制，一会泡完澡，我带你去买身衣服，都是我们快斧帮的样式，笔挺挺的西装。从今往后，吃饱穿暖，混出个人样！”
段瑞昆发现张制皱眉，以为他在为吃饭穿衣的事情发愁，连忙开口安慰。
二当家一共给了100元。5人泡完澡，到裁缝店交了制衣服的钱，再吃顿饭，就一点不剩了。好在快斧帮为他们这种底层帮众提供大通铺住宿，倒是让他们免了露宿街头。
这一觉张制睡的很不好，挤在几十人一张床的大通铺上，闻着刺鼻的汗臭，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一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醒来，早已日上三竿，昨晚一起睡觉的帮众们都已不见了身影，只有瘦猴陈有才在门外百无聊赖的折腾一根野草。
“制哥，你醒了，昆哥他们讨生活去了，留我在这儿等你。”看见张制出门，陈有才连忙迎上来，殷勤的指着空地上的水盆、毛巾还有洗的干干净净的柳条，恭敬道：“你先洗把脸，我给你找了柳条，细细洗过了，你将就着刷刷牙。”
张制不免一愣，瞬间明白了陈有才的心思，也不急着搭话，慢条斯理的洗漱完毕，才问道：“你想跟我混？”
话音刚落，陈有才已经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一个头：“还望制哥收留。”
“快斧帮那边怎么交代？我昨天没有上香奉茶，严格说来不算快斧帮的人，你跟着我混，可算是欺师灭祖，帮会里的规矩应该很严吧。”张制心知，自古以来，帮派最重忠义二字，陈有才这般改换门庭，可是大忌。
陈有才表情微动，显然没有想到张制没有正式入帮这档子事，他现在要拜张制当大哥，按照帮里的规矩，算作叛徒，逮到了要三刀六洞！
张制见陈有才表情纠结，时而沉思、时而狰狞，知道他心里正激烈挣扎，便不打扰他，只在一旁等着。
其实说没有入帮这话，张制是有自己考虑的。他有星轨附身，完完全全能够飞黄腾达，何必跟黑社会混在一起。
终于，陈有才再次扣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张制：“还望制哥收留！”
“你为什么想跟着我混？”张制继续问。
陈有才心中大喜，知道这是张制对他的考教，如果答得满意了，这大哥就算拜稳了。于是思索一阵，组织好语言，才缓缓开口道：“我昨天第一眼看见制哥，就就得你很特别，衣服是我从未见过的料子，估计是西洋那边过来的好货。后来你话里行间一直在打听金陵情况，对世家、洋人却很不屑，我便觉得你定不是一般人。跟了你，才能吃饱穿暖，混出个人样！”
对于陈有才的表现，张制很满意，就目前来看，是个不错的小弟人选，当下伸手将他扶起，“好了，我便认下你这兄弟了。”
陈有才连忙恭敬一拜：“大哥！”
“好了好了，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真要认大哥，不是在嘴上，不是在鞠躬，而是打心底的尊重和认同。当然，只要你好好听话，过不了多久，我终归让你过上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张制在收小弟上面还是有些经验，知道要恩威并施才长久。如今他一无所有，只好先画个大饼。
二人在弄堂口混乱吃了点烤饼，总算填饱肚子，张制看看时间还早，便摸出从黄毛那里顺过来的防zippo打火机，递给陈友才，问道：“阿才，你认识这个吗？”
陈有才接过打火机，不由得惊呼：“打火机？”随即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嘴巴，四处张望一番，发现附近没人，才舒了口气，赶紧把打火机还给张制，“制哥，这么金贵的东西，你赶紧收好。”
张制顺手把打火机揣进兜里，问道：“这个当了能值多少钱？”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要成就一番事业，没有启动资金可不行，张制想了想，自己浑身上下，也就这打火机可能值点钱，当然要当了，换点钱财。
“我不知道。”陈有才摇摇头，“像这样的洋货，只有洋行有卖，便是典当行，也很少能收到，我只是远远见二当家使过一次，并不清楚价格。”
“你知道哪家典当行比较好，我们这就去把它当了，换点东西。”张制对异界的金陵城人生地不熟，好在陈有才是本地人，如果他真心投靠自己，这可以当做一次测试。
“百盛二街有家广永典当行，名声还不错，而且离得不远，走过去不到半个小时。”陈有才略作思考，推荐了心目中不错的铺子。
“走吧。”
百盛二街是市中心一条并不繁华的支路，从人来人往的的百盛大街延出来，不过百来米的长度，再往前，就是涛涛汉江。
张制看着街边一家连着一家全是典当行，心中不免好奇，旁边的陈有才解释道：“开典当行选地方，要注意两个条件。一是繁华热闹，一是僻静遮蔽。”
“哦？”张制顿时来了兴趣，典当行这东西，蓝星早就没了，只存在于文艺作品里，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
看张制来了兴致，陈有才继续解释，“首先繁华热闹，做买卖讲究人气，有人的地方才有买卖，这是放之所有行当皆准的。然后僻静遮蔽，家里缺钱典当东西，终究不是体面事，要是遇见街坊，免不了风言风语，所以需找人不太多的地方。这儿就很好，前面连着金陵城最繁华的百盛大街，人来人往，后面被汉江堵着，不能通往他处。来这儿的人都是典当东西的，即便遇上街坊，也是乌鸦不笑猪黑，可以相安无事。”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广永典当行门口，看看门口黑匾金字招牌，张制当先进去。
典当行房间不大，正对着门是高度1米8左右的柜台，瓜皮帽老头坐在柜台后面，看见张制他们进来，也不答话。
张制把打火机丢给陈有才，坐到一边的小桌上，给自己倒上茶水。典当这事，他不懂行，陈有才破落户出生，又猴精猴精的，熟悉市井之事，还是交给他半比较好。
陈有才接过打火机，并不急着去柜台典当，而是故意举起来细细把玩，玩着玩着，啪，按动机扣，蓝色火苗应声而起。
老头终于沉不住气了，一开始他不主动吱声，只是压价的一种手段，对付典当破皮烂袄的穷苦人非常有效，但是陈有才手上拿着的是稀罕洋货，可不能这样得罪了，免得到嘴的鸭子飞掉。于是开口询问道：“这是要典当吗？”
陈有才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先清清嗓子，才慢悠悠道：“这物件能值多少？”
“你递上来，我仔细看看。”老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陈有才手里的打火机，虽然离得有点远，看不清细节，但能确定是好东西。
“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陈有才哂笑着将打火机揣进兜里。
老头微微一愣，从柜台后面快步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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