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药丸
方玉箫看到她眼里显露出来的片刻惊恐，不忍心伤他，只能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的情绪，“无依，我很想你，整整十年里，我从未碰过其他的人。”
无依不再看他，她怕她真的会应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方玉箫见她闭上了双眼，等再次睁开时，眼中又是往日的邪魅。
“方楼主就是这么调查的？还是想这样为邀月楼的人报仇？”她流利的推开他，趁他还未反应过来时立即下了床，推到了一旁的窗前，推开关闭的窗户，看着满园的菊花，此时正是菊花花期，开的自是一片繁茂。
他见她不肯，也不再逼迫，压制住自己的欲、火，许久之后说道：“相对于这件事，我更想知道，这十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容貌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会成为慑魂谷的谷主，又为什么成为秦依？”
方玉箫看着她未整理好衣服，便坐在窗前的台子上，凉风迎面袭来，将裸露在外的肌肤吹的微微泛起红色，怕她着凉，便走过去，为她整理好衣服。
无依见他碰自己的衣服，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便想出手阻止，“别动，我只是替你整理整理衣服，这样会着凉的。”
一个站着，一个倚靠在窗边，两人偶尔目光碰触，一个温柔缱绻，一个刻意回避。
他见她回避，本欲触碰衣领的手，不自觉的板正她的脸，他俯下身，双手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他轻轻吻着她的唇，像蜻蜓点水，似沾非沾，他待她就像对待一件至宝一样，小心翼翼的。
而这样深情款款的一幕，却被刚刚要踏进菊园的许净颜和许静锋看到。
这是他们的师父吗？他对她那样柔情，那样迷恋，每一个瞬间都是温柔似水，每一个动作都是用情至深。
“啊！”许静锋惊得喊出声音。许净颜这才发现身后还有个许静锋，忙转身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巴，带他离开了菊园。
“师父怎么会与她在菊园，而且还那么亲热，难道她刚刚没有说谎，她昨夜真的和师父在一起？”许静锋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
许净颜点点头，“她确实没有说谎，但是你今天看到的事情不可以和任何一个人提起，否则看我怎么罚你。”
许静锋刚刚喊出的那一声，方玉箫和无依都听到了，或者说从两个人还未进院子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有人来了，只是两人都未想过回避，她是有意如此，他也是有意如此。
只不过一个是要让对方身败名裂，一个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他要和她在一起。
“看来是真的？”许净颜见许净颜许静锋离开，便推开方玉箫笑道：“他们说你和你的美人徒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方玉箫疑惑道：“混账话，谁说的？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自然是那些人了。”她怕他不理解，便又再次解释道：“就是我今天给你送来的礼物。他们说你的美人徒弟舍不得离开你，一直在菊园守着你。我不喜欢听，所以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不喜欢，杀了他们便是，何必还费事，割了他们的舌头。”
“你不生气？”无依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那可是你邀月楼的弟子。”
“对楼主不敬，还算什么邀月楼的弟子？”方玉箫见她似有所怀疑：“不过，你确实是给我出了个难题，那些人都是二师兄和三师兄的弟子，估计他们马上就会找我要个交代。”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方玉箫这才知道，她在怀疑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是真的？”无依看着方玉箫脸上的变化：“你对她无意？”
方玉箫拉过无依的手，将本来坐在窗台上的人，拉到自己面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颜儿是我的徒弟，这句话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是师徒，不可能会有其他关系，而你是无依，不管我们从前是何种关系，现在或者以后，这一辈子我只认你是我最爱的人，我要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我要你做我方玉箫的妻子。
倚在怀里的人，突然听到他说要她做他的妻子，把玩他腰间玉佩的手，猛地顿住，十年前，他便对她说过，他不爱自己，却说要娶自己为妻。
无依抬起眼睛望着方玉箫：“十年前，你就曾经说过。”
方玉箫点头“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但是我发誓我会用余生来补偿你。”
“这么听来也不错，如果做你的妻子，我想应该会幸福吧。”无依挤出一抹苦笑。
‘只不过，这个人不会是她。’她低下头继续把玩着那块玉佩：“师叔。”
“嗯。”她低声的喊他，他随声应着，一切那么自然，温馨。
“你知道，十年很长，很多事都变了。”她突然顿住，不再言语。
“无依能告诉我，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容貌会变成这样？”
“来邀月楼之前，我一直是和哥哥在一起，哥哥大我五岁，当时也不过才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从我记事起，从未见过我的父母，我所知道的都是哥哥告诉我的，一直也都是哥哥照顾我。”
“后来呢？”方玉箫见她不再说话，便继续问道。
无依突然攥紧手里的玉佩，眼神中的恨意明显：“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了，那时还小，只记得开始，我与哥哥生活在一片梅林中，哥哥喜欢在梅花盛开的时节，将我抱在怀里，一起欣赏梅花，哥哥说梅花是世间最美，最高洁的花，但是那时，在我眼里，却觉得哥哥比梅花还要美，还要高洁。虽然哥哥生为男子，却长得极美，甚至在女子中，我都未见过比哥哥还要美的人。”
“那与无依相比呢？”方玉箫看着她，他与她初相识时，她貌不惊人，却有着一双魅惑众生的眼睛，所以他被她吸引，他慢慢的靠近她，一点点的心里都被她占有。
“我哪里能与哥哥相比。”无依笑道：“师叔若是见到我哥哥你就会发现，你的那些红颜知己都不过是些庸脂俗粉。”
“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何来红颜知己！”方玉箫回以微笑。
“每次都是捡些个好听的说给我听。”无依接着上个话题说道：“后来，有一天夜里，哥哥突然叫醒我，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追杀我们，哥哥带着我，慌不择路，终于摆脱了那些人的追杀。再后来，我们逃到了一个偏远的山村，那些人见到哥哥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或许他们也想不到在那样破落的村庄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富贵公子，高贵清冷。”
无依像是陷入沉痛的回忆中：“那些看似纯良的村民，都是世上最恶毒的魔，他们开始时，假意好心接近我们，对我们嘘寒问暖，哥哥开始并不相信他们，总是与他们保持距离，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对我们关怀备至，慢慢的哥哥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近。”
无依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压制内心的愤怒：“后来村里来了一拨人，村里的人们对他们卑躬屈膝，将哥哥作为礼物送了出去，后来哥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之后呢？”方玉箫将环住她的手，收的更紧，他既然从不知道这些。
“我去找他们，可他们说哥哥已经……”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没事了，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他柔声地安慰着。
“哥哥离开之前给我留下个药丸，让我必须服下它。”
“药丸？”方玉箫疑惑道。
“那颗药丸，吃后可令人容貌大变，服下后，药效会保十年，十年后容貌自会变回来。”
“他是在保护你？”方玉箫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成为慑魂谷的谷主秦依？”
无依点头：“我本来就是秦依，当年是我父亲救下我，原来他就是慑魂谷的谷主。后来我才知道，是母亲带着我和哥哥离开父亲的，至于什么原因，他们谁都不愿告诉我，毕竟母亲，哥哥也都不在了，在去追究那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前几年爹爹也去世了，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慑魂谷的谷主了。”
“所以这十年你一直都在慑魂谷？”方玉箫问道：“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当年恨不得杀了我，我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来找你？”无依气恼地又道：“我以为你和那个季云儿已经成婚了。”
“对不起！”当年若不是李明秀将他死死抱住，他应当会继她之后，随她跳下悬崖。
“若你不回来，我想我这一辈子只会孤独终老吧。当年是我错了，只要你能留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无依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笑道：“那你就孤独终老吧，要我留下来，代价可是不小的。”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高兴就好。”方玉箫宠溺的望着她。
两人不再言语，无依突然拉低他的脖颈，主动的凑上自己的吻，闭上双眼，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他没有想到，她会主动的靠近自己，主动的与自己这般亲近，他用力的环抱住她，将十年的相思之苦，转为对她疯狂的痴迷和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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