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奖励
继上次之后，我和布雷维尔就在没有见面过，我偶尔能在兰陵遇到他，也都被我躲过了。男人多多少少有点好胜心，说些重话是正常的，但我从没有想过把他们变成真的，也有可能是我想过，但至少现在还没有那个胆子或者还没想通。就这样，我躲了他一个周，缺了三次课，这倒是我第一次缺他的课，这一个周，我正好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做了更加充分的准备
我几乎天天以一个小说家的身份泡在保尔的酒馆里，喝酒，和店员聊天，通过和他们的交流我了解了些情报。比如说保尔所做的暴行，当然，保尔把人当烟灰缸，逼他们上街拐漂亮小男孩之类的事情店员们也全抖了出来，这使我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惊，马德里加全城大部分居民都知道保尔下流，可我没想他会龌龊到拐良家少男，如此看来，布雷维尔说他搞坏了人进了监狱也应当是实话。
事实上，我不是不相信布雷维尔，我当时不这么震惊，一来是早就有所耳闻，二来，我以为跟保尔玩的都是些鸭子呢
只可惜了那些男孩
安德鲁会解决了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间谍片看多了，用着假冒的身份坐在敌方酒吧还莫名有了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就像自己在执行任务一样，好吧虽然也差不多了
我并不为后面的事情而担心，尤其是听见还有这么多受害人之后，如果我认定了只是玩玩，那我就根本不会关心跟我玩的那个人是有多么龌龊，最让我苦恼的感情，大概是那种不明不白的，就像现在的我和布雷维尔一样，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也不确定他这么堂而皇之地靠近我是为了什么，我像个傻子，一问三不知，我讨厌这种感觉
一般有这种感情出现时我都会用一个方法打发对方，也安慰自己，那便是我们只是玩玩而已，可对布雷维尔，我不想这么残忍，看得出来，他的私生活应该非常干净，当时的动作也很生疏，不像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而之前跟我玩的那些通常都是些跟我一样无聊的富家子弟，他们和我有着一样的生活，我不会因为靠近了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而后悔
我直觉我因为靠近了干干净净的布雷维尔后悔，是觉得自己不清不白的表现，甚至还有些懊恼。
所以说，我无法忍受保尔这种跟圈子里的人同流合污就算了还要去强迫良家少男的牲畜！
而我，也跟那些牲畜有了相同点
我看见保尔从个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不列颠最大国企制造的新通讯设备，笑得惊悚，也不知道电话对面是那个鸭子又或者是受害者呢
保尔如传闻所说有一个能跳肚脐舞的啤酒肚，脖子上戴着各式各样的金链子，鼻头肥大朝天，上面挤满黑头白头，满脸油脂粉刺，嘴唇厚而外翻，眼睛眯起来，脸上发着腮
大概是我看他看得太过专注，连他已经下了旋转楼梯并且在向我走来都没看见
“小美人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喝闷酒可不好，哥哥陪陪你”
鱼上钩了
“失恋了啊，正难过着呢”不得不说，我的演技在没有遇见布雷维尔的时候还是不错的，就我这嘴撅起的高度，我还真以为我是哪里的鸭子来吃鱼了呢
只可惜，安德鲁在岸上，虽然也是吃鱼，却是钓来再吃的
“哥哥陪陪你”
我看见他的咸猪手已经向我申了过来，指甲藏污纳垢，手指跟他的脸倒是很搭，肥得油脂流溢，一根根手指都是肉鼓鼓的，手指短而粗
而他就用这样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左手，挤进了我的指缝，两只手握紧的时候很带着一阵强烈的疼痛感，这大概就是区别吧，我记得跟布雷维尔在稿纸堆上十指相扣的时候不仅没什么疼痛感，还有一种被征服的快感
保尔用手臂环着我的腰，逼我正对着他
＊＊＊＊，你个＊＊＊＊，还敢跟＊＊我＊＊＊＊，信不信我拿榔头把你的头敲得＊＊＊＊＊＊＊，跟那案发现场一模一样的（因为安德鲁太暴躁，此处省略几千字脏话）
心里再有万般恶心，我也得忍着，时常挂着微笑，职业素养很重要
保尔用他那张肥大的脸蹭着我，我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板，他有些不满，把我重新拉回来，还得寸进尺地把腿挤进我两腿之间，逼我坐在他腿上
他把脸埋在我颈窝，肥大的招风耳抵着我的脸，还有某处地方也是，硌得人腿疼
我能感觉到脖颈处的刺痛感，我闭了眼，却好像在余光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温暖，可靠的身影，我从来没觉得布雷维尔这么伟大过，他拯救了一只马上就要被宰的羊羔，眯着眼睛确认没有看错之后，我向他对出了“救命”的口型，他皱着眉头，靠在柱子后面，我突然觉得一阵委屈，几滴眼泪就那么滴了下来
“救我”我再次向他求救，又不敢发出声响，我看见布雷维尔似乎在颤抖，他大概是在迟疑，这里到处是保尔的手下，我们之前挑唆的人没有按约定出现
我被坑了
我理解布雷维尔，他如果贸然行事，能不能救我都先不说了，他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我觉得后悔，布雷维尔先生之前跟我提醒了那么多次，我为什么要逞强呢，为什么就不能听他的
“小美人儿，你怎么忍着算怎么回事呢，嗯叫出来，让我听听你这只小羊羔的声音是多么软糯”
我去你＊＊的，你＊＊的……
我当然不可能听他的，于是他圈着我的胳膊突然发力，撞得我摔在他的怀里，他搭在我腰间的手也开始作恶
“啊！不要……求求你”我终是忍不住了，努力地摇着头，呜咽着
我觉得我现在正在崩溃的边缘，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深渊
但作恶多端的人停了下来，表情惊恐，一抬头，就看见发着光的布雷维尔先生站在这里，枪口对准保尔“放开他”
保尔大概是跟小皮尔森一样怂，我获得自由了
“呼……你个＊＊＊的，敢动我，我＊＊胆子挺大啊”
与此同时，守在门口的保尔的手下一块涌进门内，将我们包围起来
这下还真是插翅难逃
“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开枪了”布雷维尔的枪口还顶着保尔的太阳穴颇有报仇雪恨的意味
没有一个人选择靠近
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不是为了保尔的安全，只是担心出事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谈判技巧会比枪支更适合对付他们
“你们冷静一下，这样僵持对双方都不会有好处”
“你们想想保尔对你们做过什么？当防弹衣，当烟灰缸，当替罪羊，他干过一件好事吗”
“我知道你们恨他，只是怕入狱对吗”
我见有了些效果，又飞快得从包里摸出砖头大的军方特供窃听器，播放了卡雷让我解决保尔的录音
“我是事工会的，是事工会让我来解决保尔，人是我解决的，你们没有一个人在场，跟你们无关，怎么样，这个说法可以接受吗”
我瞥见布雷维尔不可思议的目光
但我现在没时间向他炫耀这些，因为那群人似乎还在犹豫，现场鸦雀无声
“放心，我不会动他，但我会让他跟你们没有任何接触，除非他来这家酒馆喝酒”
“什么意思？”其中有一人发问了，这是好事
“md你信他什么！快救我啊！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保尔似乎忍不下去听我们打算如何对他的讨论了
谈判要结束了
“反正我们救了他他也不会感激，有无伤逃离保尔的选项为什么不选呢”
“就是”
“同意”
附议的声音此起彼伏，保尔也该知道，自己的人心，败完了
“那好，放我们出去，我保证你们明天就不会在老板席的位置上看见他了”
接下来的事情解决起来就很简单了，我让他们先退了出去，做事要留点神秘感
“诺，签吧，保尔先生”我先他递过去一叠关于转手酒馆的协议书
保尔的双手被布雷维尔在背后扣着，被迫跪在地上
“不行！这价格太低了”
“不愧是资本家，第一眼就能看见价格，真是厉害啊”
“不过，你觉得你不签，我们会怎么样”我将脸贴近他，据后来布雷维尔所说，我当时看保尔的眼神就像狼看见猎物，眼里是闪着嚣张和光的
“噗哈哈哈，我们是文明人，能怎么样呢，倒是你那群被你虐待的手下，他们已经叛变了，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嗯哼？”
“你这里肯定有后门的吧，把它签了，你就能从哪里出去，回去找你妈哭诉，她肯定会顺着你，你就又变成有钱有资本的保尔了，少家酒馆又不会断你生路，是不是”
我大概是挺厉害的，就记得他当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出去的，连衣服都没整理
“唉，真险啊”事情总算解决了，我感觉我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脑细胞了，躺在沙发上，像我当时在马车上睡着那样不羁
“你……”布雷维尔的表情有些复杂，今天也辛苦他了
“过来”
“干嘛，唔”我拉着他的领带，含住了他的唇
“奖励你的”我迷迷糊糊地说道，布雷维尔按住了我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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