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所相信的事实
林之乐觉得自己的状态好起来了，不仅是学习，身体上的痛苦似乎也有所好转。
她带着几丝兴奋和惶恐，平静地度过了一段不算长的日子。
“这道题还有更优解。”余洲序从教室外回来，碰巧看到林之乐在写题，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嗯？可是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啊…”她略微迟疑，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是，适合你的才是更优。“余洲序的笑容僵在脸上，打开自己的课本做起了题来。
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的课，讲完课堂内容后，他特意留出一点时间：“同学们，二诊考试已经结束，距离高考也只有一个三诊，我特别联系了以前的学生来给大家讲讲话，鼓鼓劲，就在这周五的班会…对，咱们也很久没开过班会了。”
底下的同学例行鼓掌，林之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课，吃饭，回来上晚自习。高三的日子就是这么平平无奇，没有什么波澜。
余洲序比平时晚了一些，还没有回来。想来又是被叫到办公室帮忙去了吧？林之乐边做着题边想着。
“刚刚康老给我说，会安排学长和我单独见面，讲点其他东西。”余洲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座位上，身体稍稍倾向她，低声说着，“我问康老能不能带上你，他答应了。”
“我？”林之乐停下笔，“为什么？”
少年发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不想吗？嗯…我是想着，单独说些什么应该对我们很有好处…如果你不想的话…”
“没有，谢谢你。”少女也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不习惯这样…被对待。”话说完，又觉得这不仅多余还伤人。
“……”余洲序直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这举动有多不礼貌。
“那你是要去吗？”
“当然要去！非常感谢……”林之乐看见他的神情比起最初低落了许多，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态度吧。
很客气，很礼貌。
那天过后，余洲序确实给她带了那张照片来，她也仔仔细细地看了许多遍，回家后还与自己曾经的照片做过对比。
那就是她，没有任何问题。照片里的她还是个小女孩，穿着漂亮的裙子，和同年龄的孩子们笑着，而据余洲序所说，他就是那个靠在她身边的男孩。
这是他们在一年级为庆祝六一儿童节表演节目的时候拍的。
余洲序还略显羞涩地说，林之乐在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大胆地告白了，而他也接受了。
饶是林之乐比起同龄人要沉静不少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如果不是她一直喜欢余洲序，知道他的品格优秀，还以为这是某个小男生的幻想。
她没有说出任何话，落荒而逃，两个人也在此之后沉默了几天，今天是他们结束沉默的第一天。
“…嗯。”余洲序又对她笑了笑，只是近乎抬不起唇角。
林之乐别过脸，看向窗外，五月的傍晚十分，天明亮，却有着浅淡的星星和月亮。
“……”她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在写写涂涂中，晚自习也很快结束，简单收拾了一下要带回去复习的课本，林之乐起身离开。
余洲序见状也拿起书包，慢她一步，出了教室。
等到离开教学楼，他慢慢靠过去，低低地叫了她一声。
“林之乐。”
她对声音很敏感，自然是知道有人跟在身后，还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同桌。
“怎么了。”她想到近来的事情，放慢脚步。
“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好奇怪，明明是自己在喜欢他，怎么会这么冷淡？
“关于我们的过去。我想…我们可能都忘记了很多东西。”
林之乐思索着，主动提出时间：“好…这周六上完课吧？”
余洲序原本有些没有精神的眼睛很明显地睁大了一下：“好。”
两人礼貌地互相告别，各自走向自己要去的方向。
乘上最后一辆驶向郊区的公交，林之乐在暗淡的灯光下昏昏沉沉地坐着。
想了许久，她将头靠在车窗上，出神地看着路灯渐少的前路。
等回到家已是将近10点，拿出课本温习一遍，就该要准备洗漱睡觉了。她不选择住校，在从前是为了照顾家人，后来便是为了节省点钱。
至于用来学习的时间？对当时的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将书本装进书包时，她看见了牛皮笔记本，顿了几秒，把它拿了出来，犹豫着写上了几个字。
“第六个秘密：余洲序所相信的就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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