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做空
“陛下，曹操不忠也！”少府田芬追上刘协，屏退左右，轻声说道。
就这？
就这！
你才发现？
刘协兴致阑珊地问道，“田少府何出此言？”
“曹操虽然打着捐粮的幌子，可实际上却是想要收买人心……”大内总管田芬分析了半天，最后给出定义，“此乃汉贼也！”
微笑，鼓励，刘协示意大内总管继续，结果田芬就没下文了！
刘协不得不催促道，“田少府又何妙计，可以制衡曹操？”
“……”田芬一脸懵逼。
陛下，你都不惊讶吗？
现在是思考对策的时候吗？
不对，知道曹操是汉贼后，还得想法子制衡他才对！
苦思冥想……田芬半饷才抬起头来，兴奋道，“臣有良谋可以制衡曹操了！”
微笑，鼓励，刘协说道，“田少府请说！”
“只需派出使者代替曹操广施粥棚便可！”大内总管田芬振奋道。
“不错，此举可使曹操收买人心的计策落空！”
“……”
“然后呢？”
“？？？”
“万石粮食耗尽后怎么办？”
“遣散士卒和灾民？”
田芬的话差点没让刘协心肌梗塞，码着脸怒道，“没了军民，朕岂不是又成傀儡了？”
自知失言，田芬闭嘴，低头数蚂蚁。
本想试一试你的深浅……刘协摇头，失望地挥手示意田芬可以走了。
不行啊！
还是得找荀氏八龙、卧龙凤雏之类的臣子啊！
要不然，自己得累死！
……
很快，曹操便带着万石粮草到了洛阳城内，随时准备广施粥棚，收买人心，他甚至连口号都想好了：兖州曹操，大汉忠臣；广施粥棚，为国为民。
结果……
咋洛阳城还有粮食在流通呢？
我都花大价钱囤积粮草了，这价格咋还没上涨？
“奉孝，速去查探洛阳城内的粮草状况！”
听到曹操的命令，一个瘦弱的青年排众而出，大声应诺，然后快步走出大厅，只剩下一群大汉一脸懵逼。
开仓放粮而已，为啥要打探情报？
郭嘉也很懵逼，只是让他懵逼的是，为何洛阳城内会出现大量粮草？
这不科学啊！
国库、少府空虚的事并不是秘密，很多粮商都知道这事，所以屯粮的粮商很多，甚至有很多百姓都跟着在屯粮。
只是，
洛阳城的粮价涨到市场价的三倍就不涨了！
这一定是有人在平衡粮价！
是谁呢？
会是陛下吗？
郭嘉带着好奇心，来到了还在卖粮的商铺。
这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可是买粮的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百姓，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家仆和私兵。
略一思量，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必是想要发国难财的奸商们见有人不合群，“低价”卖粮，软硬兼施之下还没有解决，于是想出让家中仆人私兵伪装成平民购粮奸计。
作为刘协的好朋友，郭嘉有些心急，可依旧仔细观察冷静分析。
嗯！
每次购粮食都有限额！
不错！
还有人监察，禁止重复购买！
见奸商的家仆私兵们没有抗议，郭嘉怀疑这家粮店有官方背景。
甚至背后的靠山直接就是天子，他也不会意外！
“只是，暂时性的抑制了粮价也不管用啊！”
“决定胜负的，到底还是粮食啊！”
“不知天子会如何弄到粮食？”
……
郭嘉很是好奇，也有一丝的担忧，但是更多的还是自信。
如果天子没法子了，他还有一计可以扭转乾坤。
那便是制造出有很多粮食的假相，然后以平价卖出，逼得粮食不得不贱卖粮食。
这样，危机即解！
可是，现在的国库、少府，连作假的粮草都没有了！
这就让郭嘉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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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十余万军民，其中军队占了五分之一，还有大半是一穷二白替刘协打工的打工人，剩下的就鱼龙混杂了。
有公卿百官及其家属家仆，有返乡的洛阳世家，有各地云集的商人，有各路诸侯派驻洛阳的探子……
总之不给刘协打工的都是家里有粮饿不死的，所以刘协不怕粮价高，只要他持续给打工人们供应粮食，洛阳就乱不了。
而从荆州回来的队伍已经把从王富贵手里换的钱财全部变现成粮草了，他们听从刘协的旨意，偷偷把粮草运回军营，然后以市场价三倍的价格卖给了企图发国难财的奸商。
“不知道他们晓得了整个荆州大半粮食都被我买下了，会有什么表情？”刘协在御书房翘着二郎腿，无视殿外哭嚎的少府、大司农，悠然自得地喝着蜂蜜水。
“陛下，请听臣一句忠言，必须尽快遣散一部分士卒和灾民了，否则洛阳必乱！”少府田芬大哭，见御书房始终没有动静，干脆直接以头撞柱，要行那忠义之举。
“碰！”
血，涌了出来。
田芬本就有六十高龄了。
这么一撞，当即晕了过去！
“出人命了！”
“快救人！”
“少府令”
……
侍卫宫人们惊呼，可是刘协却从中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少府令可真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啊！
感叹了一句，刘协打开了御书房门，走向少府这个老顽固，对着他嘴唇沟的上三分之一与下三分之二交汇处，使劲一掐。
“嗯！”
少府田芬悠悠转醒，“陛下，三思啊！”
“进来！”
刘协丢下了一句话，便回了御书房。
少府田芬和大司农张义对视一眼，齐齐一喜，小跑着跟了上去，没有一点老年人应有的模样。
“陛下……”
“停！”
刘协打断了两人的话，直言道，“自己看吧！”
说罢，他甩出他与贾诩商定的计谋——做空。
做空，又称空头、沽空(香港用语)、卖空(新加坡马来西亚用语)是一种股票、期货等的投资术语，是股票、期货等市场的一种操作模式。与多头相对，理论上是先借贷卖出，再买进归还。做空是指预期未来行情下跌，将手中借入的股票按目前价格卖出，待行情跌后买进再归还，获取差价利润。
现在，刘协做的便是借用荆州富商的粮食，然后高价卖出，待粮价行情恢复，再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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