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旋转的命运之轮

爱丽丝鸣奏曲一曲终了，底下掌声雷动。

        我错愕的站在台上，这个场景同样也是如同复制版刻入我的脑海里。

        我被袁先生带着像众人鞠躬，又被袁先生拉着下了台，我还未曾恍惚中恢复过来。

        “感觉如何？”袁先生将茶杯捏在手中把玩。“还不错吧。”

        我的脑海还是一片模糊，混轮之间，我想抓住一片记忆的光影，伸开手掌却是一片虚无。

        我呆呆的应了声，“嗯，”恍然之间又抬头，“你怎么知道我会弹钢琴。”

        我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的生命线很长，爱情线在中途却硬生生的被截断。

        我注定一生，一个人，孤独终老。

        而就是这双手，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时光。

        我不禁对自己之前的记忆有些好奇，为什么我会弹钢琴，为什么我的眼中时常蓄满泪水，为什么我会哀悼自己的命运漂泊无依。

        袁先生的面色冷了下来，并未回答我。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突然袁先生的神色一变，不由分说的拉我的手，“跟我来。”

        袁先生的力道之大，差点将我的手腕折断。

        直到到了后台，我才用尽全身力气，将袁先生的手臂甩开，“放手，袁先生，你弄疼我了。”

        袁先生恍若未闻，只是怔怔的待在原地，看着我微微发红的手腕，“抱歉。”

        有人推门而入，袁先生直接抱住我，躲进了一旁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面堆满了箱子，灰尘弥漫，一丝腐臭的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弥散开来。

        我和袁先生待在仅容一人的晦涩的空间里，我被袁先生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甚至都能听见袁先生有节奏的呼吸。

        我的脸上一红，想要推开他，却是被抱得更紧。

        袁先生趴在我的耳边，喷洒出的热气轻轻掠过我几近透明的耳垂。“别动。”

        仿佛是一支镇定剂，我立马安静了下来。

        门外,有脚步声。

        有人推门而入，“陈二妞，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

        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我听过，就好像钢琴的琴键一样，深深地凿入我的脑海中，再也洗刷不开。

        我挣扎着，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冲出去。

        袁先生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死死的将我禁锢在怀里，我动弹不得。

        我用手拐撞击袁先生的肚子，袁先生闷喝一声，却是怎么也不愿松开我的手，一时间，我泪如雨下。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陈二妞，你出来，我再也不说你是臭婊子了，我再也不强破你，你出来。”门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低落到袁先生的手背上，袁先生好像是被眼泪烫到一样，混身一颤。

        “只要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你做什么，我都原谅你。”门外的男人泣不成声，我的心,好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

        最后声音渐渐消失，袁先生松开我的手，任由我扑倒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我的手一下一下捶打着他的胸口，袁先生任由我垂着，最后将我狠狠地揉入怀中。

        袁先生青灰的大衣，吸干了我的最后一滴眼泪。

        “明天去这里上班吧。”袁先生在餐桌上递给我一包衣服，上面分明写着是昨日去的那家法国餐厅。

        我只是瞟了一眼，干脆直接了当的拒绝，“对不起，我没兴趣。”

        袁先生也不多做解释，直接把这包衣服递给我，“明天晚上九点钟上班，你只用负责弹钢琴就可以。”

        我正在吃饭的手停了下来，我想明白那天袁先生逼着让我弹琴的用意，“呵，袁先生，这原来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么？”

        袁先生毫不避讳的点了点点头，“不错，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的用意。”

        我拔高了声调，“为什么我一定要听从你的安排，为什么我却要一个人面对这些，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袁先生的语气也沉了下来，一如昨晚的惊慌失措一般，沉静，理智，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确定如果我都告诉你，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你能承受的了这些吗？”

        我一时失了言语。那些我不敢去触碰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是否真的如同袁先生所说的，真相的背后，往往都是鲜血琳琳。

        我是否真的有这那段令人不堪的过往。

        我不知道，我只得拿了桌上的衣服，默默的吃下碗中的最后一粒饭。

        对于命运，从来都是由不得我去反抗。

        我站在灯光昏黄的法国餐厅之前，这个餐厅虽然也是夜市，但是完全不同于之前袁先生救我出来的那家娱乐场所。

        不夜之中充斥的都是灯红酒绿，入夜进入那里的人满脑子都是酒肉肥肠。

        而这里，街道铺满了带着碧绿色苔纹的石砖，街道两侧栽种的都是苍翠的法国梧桐。

        昏黄的高压钠灯刚下，行人们放慢了自己的步伐，在耳畔轻声低语。

        我在试衣间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是不敢置信，这还是我么？

        少女般葱白水嫩的皮肤，仿若吹弹可破，尤其是我全身上下一席白色雪纺纱裙，更是衬托的我身材高挑。气质出尘。

        我自己都挪不开眼睛，可以说，回到这个时候，是我一生的梦想，能站在台上，与钢琴为伍，刚是我一声遥不可及的期盼，现在，这一切，我都唾手可得，我不知是该感谢袁先生，还是应该去感谢命运。

        我仰着头，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

        我完完全全的陶醉于此。身与心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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