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角斗士
尔巴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倚靠在宽大的座椅上,斜眼看着竞技场中的景峰。
他派人邀请煌、幽和西月同来观看这一场决斗,就是要好好地羞辱景峰一番。凭他的直觉,西月和景峰的关系不简单。情敌之间往往有第六感,他倒不相信景峰能胜过他,地位的优越感让他没把这个纪时空的人类放在眼里。他要像猫捉老鼠一样好好玩玩景峰,因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此时西月专注地看着景峰,虽然分别没那么久,但她却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世事难料,谁知再次相见竟是如此地折磨人。她不知道煌的药能否管用,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为景峰祈祷。
景峰傻傻地站着,周围看台上人声如潮,但他却充耳不闻。他做梦也没想过能“荣幸”的作为角斗士在这里厮杀,只是残酷的现实来得太快。
“喂!那个屁!吓傻了吧?”碎度站在竞技场的中央轻蔑地指着景峰。在他的脚边是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泽罗。
景峰慢慢回过神来,碎度却弯腰举起了泽罗,健硕的双臂将他高高举起,猛得抛向景峰。
看台上再一次发出狂热的呼喊声,人们要的就是这种刺激。在那法古城单调的生活里,鱼兽角斗似乎成了唯一排解人们枯燥的娱乐。
泽罗重重地摔在景峰的面前,嘴里、鼻子里都流着血。
景峰急忙单腿跪地俯下身去抱起他的头。
泽罗睁开了眼,愧疚地看着景峰,气若游丝地说:“神。。。”
“呸!”碎度得意洋洋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景峰的双手在颤抖。不知为何,他的体内气流在涌动,脑子里空蒙一片,仿佛置身于浩瀚的宇宙中央。群星闪耀,银河璀璨。庞大的木星光环旋转着飞过他的眼前;他几乎能清晰地看见火星上裸露的红色岩石。紧接着是数不清的星球高高低低或慢或快地一一通过他的视野。在目光可及的地方,每一束光芒都向他汇聚而来,冲击着他脑子里最隐秘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从来没被任何力量唤醒过。
“神。。。我要死了,但我。。。相信你!”泽罗的话唤回了景峰游离的感觉,他用最后的力气喘息着,眼中则是无限的崇敬。
“泽罗。。。”景峰呼唤着,发现泽罗的眼神已经失去的光彩。但他脸上坚定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改变。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仰。
他慢慢放下泽罗,站起身看着不可一世的碎度。
“我要杀了你。”景峰一字字地说。没有慷慨激昂,没有声嘶力竭,有的只是他仇恨的目光。
有一种哀叫痛彻心扉,有一种恨叫刻骨铭心。并不一定天长地久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有时,萍水相逢却可以让人终生难忘。
那就是兄弟!可以以命相托的兄弟。泽罗就是。
碎度狂笑起来,泽罗拼了命也要维护这个“神”,结果怎样?泽罗还不是被他杀了?现在他要亲手再杀了这个“神”,只要杀了面前的这个人,他就是鱼兽的“神”!
风声带着杀气向景峰冲来。碎度出手了,一拳直奔面门。
景峰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自小练武让他有着比常人更快的反应。
碎度的拳头落空,紧接着进身扑向景峰。
景峰忽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刚才星辰大海宇宙光芒的那种感觉更加强烈地向他袭来,让他避无可避。他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仿佛在吞噬着毁天灭地的能量。但外人看去,他只是傻傻地站立着,就像自己的这个身躯已经不属于他了。
眼见着碎度强壮的身体就要扑到了,它已经伸出了厚厚的手掌直取景峰的咽喉。如果被抓住,只需轻轻一扭就能要了景峰的命。
它说过,要扭断“神”的脖子。
西月的心狂跳起来,她蓦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紧紧盯着景峰,手心里已经渗出了一层湿漉漉的冷汗。
“去死!”碎度狞笑着。
突然,景峰一把抓住了碎度的手,那只手几乎已经碰到了他的咽喉。
碎度一愣,它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景峰的手上传导过来,这力量强大到让它根本不能抗拒。
“你。。。!”碎度惊恐地叫出声来。但它只是叫了一声便歇斯底里地哀嚎起来。因为它的整条胳膊在景峰的手里一点点地碎掉,血水、骨渣瞬间散落了一地。
碎度真的碎了。名字取得真好。
景峰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在满场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扭。
碎度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神恐惧到了极点。现在它相信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神”,但它也死了。
四周一片欢腾,狂躁的情绪似乎要把空气都撕裂开来。自从有了鱼兽角斗这个竞技以来,人们还从没有看见过这么刺激的打斗。血腥的味道让他们忘乎所以的疯狂。
西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浑身轻松的慢慢坐下。
尔巴则阴沉着脸靠在高高的椅背上,他之所以让西月来,就是为了让她好好看看景峰被虐的惨状,可现在景峰反倒出尽了风头,赢得了全场英雄般的崇拜,这不是他想要的。但这个景峰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技呢?换做是他,能否接得住景峰的一拳一掌?
看台上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但景峰却兴奋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只笼子里的猴子,拼命换来的不过是观赏者们的哈哈一笑。他在想如何才能逃脱这牢笼。
景峰举手示意人们安静下来,他指着尔巴高声道:“我要挑战你!你敢不敢下来?”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尔巴。还从没有人敢挑战城主的权威,但每个人也都想看看尔巴城主的本事。
人们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尔巴,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无声的压力让尔巴明白,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了。
他站起身来,蔑视地看了景峰一眼道:“你不配!”
“怕是不敢吧。”西月有意无意地接了一句,连看都不看尔巴一眼。这样轻蔑的态度让尔巴无法承受。
“我看城主还是不要下去了,免得受伤挂彩之类的脸面上就不好看了。”煌不失时机地在旁边加了一把火。
尔巴的脸色此时更像是一只松花蛋,作为那法最高的统治者,他的面子比他的命更重要,尤其是在这么多子民面前,他已经退无可退。
“打就打!我打死他!”他咬牙说了一句。
尔巴一抖身上的黑绒金丝披风,疾步走向场内。
看台上尔巴的子民们立刻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这一次,尔巴顺应了民意。
景峰微笑地看着他,向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你不用拍马屁,待会儿我就剁掉你那根手指头!”尔巴怒道。
景峰撇撇嘴,转而将拇指尖冲下。
尔巴也不理他,拍了拍手招呼道:“来!让爷教教你。”
“等等!”景峰撤了手不紧不慢地说:“要是我赢了你怎么说?”
“呸!你能赢我?”尔巴啐了一口道。
“万一呢?”
“要是你赢了都由你说了算!”尔巴轻笑道。
景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眯起眼又给了尔巴一个称赞的手势。
尔巴慢慢抬起一只手臂。眨眼间,手臂上显出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图案。圆形的火焰围绕着一个六角形,看上去像是图腾,又像是符咒。
“。。。。。。!”煌和幽的心头不约而同地“砰砰”乱跳。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图案代表着什么。那是那法古城的传统秘术----修火,只有城主才能研习。这种秘术最大的威力就是将人围在火中逃脱不开,那个六角形就是干这用处的,负责罩住人身;然后人在火焰中被一点点地烧成焦炭。
幽和煌似乎又听到了火中被烧者凄厉的哭喊声,那种惨状至今都让他们胆寒。尔巴这是有多恨景峰啊,一出手就是如此的狠辣。
西月虽然不知道尔巴用的是什么招数,但观察旁边煌和幽紧张的表情,不禁让她有了一丝忧虑。恐惧是会传染的。景峰能撑得住吗?
观众们的热情燃到了极点,他们疯狂地呐喊着,为尔巴欢呼。很多人都没见过尔巴出手,即使见过的也有很长时间了。尔巴最后一次动手好像是在那法城外收拾了一批闯入者,而那次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看见了,回来后便肆无忌惮地将尔巴的神术吹上了天。现在好了,尔巴终于再一次亲自出手了。
景峰悻悻地站着,满耳听到的都是对尔巴的赞美和颂扬,自己还没动手似乎就已经被汹涌的人潮淹没了。权力这东西真可怕,它调动起来的气势就足可以把一个普通人压得体无完肤,更别说他还是个和鱼兽混在一起的囚徒了。
尔巴微微眯起眼,突然,一拳打向景峰头顶的天空。
作为城主,自然要有不同凡响的功夫,岂是和人一拳一脚打斗的?那太跌份了。
景峰愕然,抬头望天,只见一圈巨大的火焰从天而降。
他拔腿就跑,但火焰中陡然生出一个熠熠闪光的六角形,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景峰感觉自己此时的形象一定很可笑,就像佛光中摄住的一只小妖,敞亮亮的让人看个清楚,而自己却逃无可逃。
那圈火焰轰然落下围住了景峰,火光中景峰的身影变得渺小而可怜,也许用不了多久,火焰中就只剩下一堆烧焦的枯骨了,还有人油被烤糊发出的滋滋声。
尔巴笑了,像看一只宠物一样饶有兴趣地观赏着景峰。他要让这只“宠物”尽情地在众人面前丢丑,尤其是在西月面前。所以他不急着了断,把玩够了再杀才更有意思。
一圈火蛇在景峰的周围乱窜,时不时地冒出一两道火焰燎着他的衣服。景峰胡乱地扑打着,心里有点儿紧张了。他感觉每一次火焰的袭来都会让他的皮肤被灼得生疼。下一次也许直接就会烧在身上了。
“你。。。你快反击啊!”西月急得站了起来冲着景峰大声喊着。
“你以为我不想?我。。。我特么是真动不了啊!”景峰几乎要哭出声来了,暗暗地在心里急道。
悄无声息的,一道火蛇从旁边向景峰的手上烧来,这一次不再吓唬他了,而是真正的宰杀开始。
景峰的瞳孔里映着那簇燃烧的火苗。
恐惧,让他大口地喘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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