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赌一把
明明才28，姜子文却感觉人身要走到尽头了一般。
公司破产、伴侣背叛，事业家庭一起凋零，人生困境。
现在姜子文存款不过五万，之后还要带小孩儿供房贷。
失去工作后她估计不到两个月她就会喝西北风。
其他人失去工作找个新工作就完事儿了，但是她的状态和现在行业大环境都在裁员的情况下，想找个可以养家的工作，太难了。
妈妈前段时间也来帮她了，但是姜子文还是觉得压抑，今晚把孩子哄睡后她死活睡不着。
穿上衣服下楼在附近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家livehouse面前。
她知道这家店，从前每次加班回来，就算已经凌晨三四点还是人声鼎沸。
可在这里住了三年了，她一直都没去过。
一直在忙，忙工作，忙家庭，最后忙的一无所有。
这一刻姜子文很想走进去，去看看这家店为什么这么热闹，想去喝几杯，一醉方休，忘记最近的烦恼好好放松一下，也想去感受一下，什么是传说中的夜生活。
可是。
姜子文想着家里的孩子，家里的房贷，家里的一切开销和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还有自己未知的新工作。
迈出去的脚收回来了。
算了，还是先生存吧。
酒吧老板李润泽拿着笔和擦子无奈的往门外走，门口每日的宣传黑板平日里本来是店员早该写好的。结果今天客人太多了，大家都忘了，等反应过来都十一点了。
大家都在忙，李润泽只得自力更生的拿着东西自己出来写。
从姜子文出现他就注意到了，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卫衣、黑眼圈包裹着眼眶、面色蜡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随意扎起。
一看就是被社会打倒的打工人。
李润泽对姜子文有些印象，好几次他半夜在门口透气抽烟的时候都能看得到她满脸疲惫的路过往旁边的小区走，虽然疲惫但是眼神却是有光。
然而这次，却是从小区那里出来，神色茫然的往外走，像是失去一切希望了一样。
在他店外站了两分钟，本来迈出来了一步，却又收回去了。
李润泽站起来笑着朝她说：“美女，要来玩玩么，今晚我朋友来演出，人挺少的，进来暖个场子放松放松，你今晚消费我记我账上，帮我给朋友暖暖场子呗。”
本想离开的姜子文听到免费两个字，脚步钝了钝。
要进去么？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姜子文还是知道的。
但是，她好想放松一下啊。
她好累。
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终她还是笑着看着面前的老板。
“那就劳烦您破费了。”
今晚人很多，带着姜子文进去后李润泽瞬间就头大了。
没座位了
连吧台都满了，只要是宋正这家伙来，酒吧的人总是很多。
李润泽在场子里找了找，发现只有余尚那里有空位。
演出还没开始，余尚在卡座里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突然眼前突然出现今晚第六个人的双脚。
“没有微信、没有电话、不喝酒、不交朋友谢谢。”
李润泽笑着说：“余小姐是我，这是我朋友，酒吧里没位置了，方便拼个桌么？”
余尚听到耳熟的声音抬起头，才发现是老板，有点尴尬的说：“方便方便，不好意思啊。”
李润泽倒是没放在心上说了句：“谢谢。”
随后转身问姜子文：“有喜欢的酒么？我去安排人送过来。”
进入酒吧后，姜子文就发现老板的说辞是假的，今晚人很多，基本上坐满了。
“白水就行，谢谢。”
得到这个回答的李润泽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
李润泽离开后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子文是觉得余尚和她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余尚则是看着她的穿着很懵，现在蹦迪都这么随意的了么？
她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吧。
喝了口酒，余尚突然感觉到脖子上的石头有些发热。
很微弱，如果不是刚刚喝了冰的，她都感觉不出来。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微弱的热意，奇怪的问系统：“为什么这么微弱？”
915：“一个人如果并没有什么天赋，但是很努力，并且有大量的工作经验的话石头也会有热量发出，只不过很微弱，这类人一般是成长类型的人，会随着工作经验的积累越来越出色。”
余尚听到915的回复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憔悴的女人。
是她么？
酒吧里人太多了，她也不知道是谁，但知觉告诉她是面前的这个人。
余尚身体靠近姜子文伸手打招呼：“余尚，今天来看朋友演出，你是老板的朋友么？”
姜子文看着面前白皙娇嫩的手伸手握住“姜子文，和老板不算太熟。”
握手那么一瞬间，余尚知道了姜子文的大致信息。
“经纪人、公司破产失业中”
怪不得这么憔悴，原来是在找工作啊。
系统的基本信息里只会有这个人工作的相关消息，不会有私人信息，比如姜子文刚刚离婚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孩儿还要还房贷，这件事余尚就不知道。
余尚朝姜子文挪过去说：“文姐你是本地人么？我刚刚来s市创业。”
姜子文：“不算，外地人，大学在这里读，之后就在这儿找的工作生活。”
余尚：“文姐你做的什么行业啊。”
姜子文还没开口，就看见李润泽端着个盘子来了，放下了三个杯子，把其中两个推向她。
“你的白水，不过既然你来了，我还是调了杯低度的甜酒，看看喜不喜欢，余小姐，这是你的。”说着把另外一杯推向余尚。
“你们慢慢玩我去忙了。”
姜子文看着两个玻璃杯，一个是透明的白水，一个粉红色的鸡尾酒。
姜子文想拿起粉红色的杯子，踌躇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了白水。
余尚“文姐？”
姜子文反应过来她还没回答余尚，脸上微微的笑着说：“我之前是做经纪人的，但是公司刚刚破产，这会儿这在找工作。”
余尚一听就觉得巧了。
“我这刚开的公司就是搞文娱的，你和我说说行业里的事呗。”
或许是昏暗的环境和耳边温婉的歌声让姜子文难得开始放松，她脑里紧绷的弦慢慢的舒缓了下来。
看着一旁的小女生姜子文慢慢的说：“你要是进这个行业，要谨慎”
一放松，姜子文就说了很多话，比如在这个圈子里那几个明星不对付，行业里的几个剧因为演员的问题都没过审，过不了审播不了砸手里了，还有大佬们的23事和那些明星之间明明不对付但是面上却是其乐融融的好友。
最后也在和余尚说“圈里很乱，你要是投资拍戏，一定要注意明星的私德还有上面的风向，不要触碰红线”
刚好，姜子文说完，台上的表演就开始了。
宋正走上台就朝着余尚的方向挥手。
台上的宋正和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同，贝斯一响全场都跟着他的音乐燥起来，整个场子的人都跟着他的音乐起伏。
台下的余尚点开手机的录像，放到合适的角度也跟着现场的人一起嗨起来，就连一旁的姜子文也忍不住的为他呐喊。
舞台上的宋正和日常的阳光不同，在舞台上的他是尖锐的、是锋芒毕露的，原本狗狗似的面容也一瞬间变得锐利。
霸道的把自己的信息素渗透在了酒吧的各个角落，让人们为他疯狂。
几首歌过去现场的人也没有丝毫疲惫，反而更加的热情。
乐队表演的也越发的卖力，最后终了满堂喝彩大声的喊着“安可”
要是往日，宋正还会再来两首，不过想着今天带来的人，宋正笑着说“今晚就到这儿啦，大家要玩的开心啊！”
在众人的掌声中乐队向大家鞠躬退场。
姜子文看着一旁摆弄手机的余尚说：“你和那个主唱认识？”
余尚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姜子文：“你觉得他怎么样。”
姜子文思考了一下说：“现场型歌手，唱功很好，应该是专科出身。
创作能力从他的小改动上来看应该不差，但是风格不属于大众化审美，作为歌手入圈如果运气好一定能火，如果有配套的乐队他的创作也会更好，他很适合乐队。
但是，运气如果不好
就只能去选秀或者当网红了，毕竟他长的也很好看，去偶像和网红那里就是降维打击，就是可惜了，这个孩子音乐天分很好。”
余尚看着眼前的女人，有点想让她进公司了。
没有一味地随大流提出宋正适合当偶像，而是从他的各个角度出发分析。
就在这么短的几首歌里能看出这么多东西，还是有点能耐的。
不愧是系统说的“成长系”。
“有兴趣来我公司么？月薪一万14月，其中底薪8k，还有2k是绩效，抽成是1到2个点，五险一金齐全，公积金买最高的12，不出意外双休，加班有加班费，每月5号之前发工资，之后要是干的好我每年给你加薪。”
余尚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笑嘻嘻的女生，她耳朵聋了么？
虽然一直在s市，但是她的工资底薪这几年也不过是从6k到了8k，公司提成更别说了，基本上都是2-5徘徊，加班也没加班费，公积金也没有，之前的老板如果不是因为五险必须交不然都不会交。
这是天上掉馅饼了？
不对，姜子文你要冷静。
“公司名字叫什么？在那里上班？”
“公司叫无上娱乐，在漓江大厦上班，21楼。”
看见姜子文拿出手机想查公司信息，余尚直接说：“公司三天前才成立，注册资本300万，目前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员工”
余尚看向姜子文，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怎么样，来么？”
姜子文看着余尚，想着自己现在的状况。
“来！我加入您的公司，老板好。”
人生都这样了，赌一把，说不定就翻盘了，再差还能差到那里去？
既然如此，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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