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宋臣
蓝色鱼尾的鲛人一下子挤了过去，一屁股坐在裴月的腹部，笑嘻嘻地去勾弄裴月的喉结和下巴。
多亏了她，徐茗才避免了持续观看裴月私密部位的尴尬。反观裴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熟人面前，他显得更加羞愤欲死了。
徐茗：好想笑是怎么一回事？
“阿雪你不要脸，动作那么快，是不是几百年没看见貌美的雄性了？”说着其余女鲛一拥而上，还不忘记拉上徐茗，“阿如你今日怎么呆呆的？”
一众女鲛围坐在裴月身边，捏捏他精壮的手臂和胸膛，互相讨论着哪里的触感更好，你争我抢的，中间不乏有“好心”的小姐妹拽着徐茗的手在裴月身上揩了好几把油。
裴月：……
徐茗：……
谢小楼：“哈哈哈哈哈哈手感怎么样啊？是不是很滑？”
徐茗表面上跟着众人一块欢笑，内心风雨交加，谢小楼还在一边添油加醋。
“阿如，你怎么还在摸啊？我都累了。”说话的正是方才首当其冲的阿雪，她颇为不满道，“你怎么还不走？不会是想抢先占了身子吧？我们可是说好了等成亲那天各凭本事的！你不会……”
她用怀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阿如，其他鲛的眼神也不对劲起来。
徐茗忙哈哈解释道，“怎么会？谁让他皮肤太滑了我忍不住嘛。”说着她还学着班萧萧平时机灵狡黠的模样吐了吐舌。
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做鲛可不能没有自制力，吓到我们的小夫君了可怎么办？走啦走啦！”
徐茗抓紧时间又在裴月的腹部“摸”了一把，才被众鲛拉走。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四周归于平静，裴月“铿”地一声挣破了身上绑着的锁链，缓慢起身，一张脸青红交加，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裴月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红色的印记，尤其是胸膛和腹部，一想到其中还有徐茗的手笔，哪怕是为了帮他解开灵力禁锢，裴月心里还是一片翻江倒海膈应得不行。
裴月动作利落地穿上了衣服，不忘记整理头发，深吸一口气又是人前温文尔雅，光风霁月的裴公子。
现在还是抓紧时间找到孟余才是。
一片珊瑚丛里滑出一个绿油油的人修来，头发乱糟糟的。这群女鲛实在是太热情了，不打晕都没有办法拜托她们。
徐茗轻舒一口气，莫名想到从前泉州城里的离人巷，一个不亚于富豪云集的双铜巷的繁华之地。她幼时每每听从母亲的话去送东西，总要被那些热情的女子抓进去揉搓，头发乱糟糟地出来。
真是——很值得怀念的日子呢。
徐茗在这边守了一会，果然看见裴月从这边经过，当即把他拉进来，裴月颇有一点惊弓之鸟的意思，出手如电，害得徐茗生生受了他一掌。
徐茗疼得抽气，“你倒是看着点啊？”
裴月道，“你太突然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颇有一点尴尬。
徐茗道，“你知道孟余关在哪里吗？”
“我知道抬着他的鲛人往那边去了。我们去那边。”
两个人躲躲闪闪地往那边去，中间还遇上好几个鲛人，成群结队的，顺带着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比如他们这段日子抓到的人修少说也有十来个，再比如他们的王上最近一直在招待一位人修客人。
徐茗猛地顿住脚步，裴月被迫停下来诧异地看向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徐茗转头道，“这些普通鲛人出奇不备的话战斗力都不高，你应该能应付。你体内有掌门给的避水珠，孟余的灵力入水撑到现在估计也不行了，就用我的，共潮生不惧水。”
徐茗从嘴里吐出避水珠，递给裴月。
裴月挑挑眉，“你让孟余含你嘴里吐出来的东西？”
“孟余都没说话呢，你嫌弃个什么？”
裴月收好避水珠，“你做什么去？”他已经看出来徐茗的不对劲了，从刚才听到那个名字起。
宋臣……有什么不对劲吗？
徐茗冲他笑了一下，“我有自己的私事要办。”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在黑山，这正是绝佳的好机会，错过了这次，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是一个急不可耐，跃跃欲试的笑容。
裴月沉默了一会儿，只盯着她道，“要是有危险，联系我们。”说完他就朝着孟余那边的方向游过去了，因此也就没有看到徐茗在一瞬间阴沉下来的双眼。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仿佛才是那个一夜之间制造泉州双铜巷数十家灭门惨案的杀人犯徐茗。
谢小楼用开玩笑的口吻道，“真的在这里下手？”
徐茗不回答他，只是闷头朝着海底最大的宫殿游。既然你是鲛人王的客人，一定住在王宫了。
“别怪我提醒你，照你所说，宋臣比你早入道十数年，又是黑山的真传，你不过是掌门的挂名，手上还没有一个趁手的利器，单枪匹马的可干不过人家。”
徐茗道，“最差也还有明岁。”她顿了一会儿，用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问他，“你会帮我的对吧，谢小楼？”
谢小楼笑了一声，“我自然不会看着你死，毕竟我还指望着你帮我重塑肉身呢。不过，”他语气一转，“自己的仇假他人的手，不好吧？”
徐茗：“我没有这规矩，只要人死了就行，最好是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谢小楼被这话里的阴森与血气惊了一下，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满眼狰狞，身着华服的徐茗拔出了明岁，尚还锈迹斑斑剑身沉甸甸地落在她那是娇嫩的掌心。
那是徐茗从一个闺阁大小姐到鲜血满身的刽子手的转变，也是谢小楼被困人间数十年第一次得见天日。
他和徐茗，互相给予了对方新生，与彼此而言，意义非凡。
徐茗说得对，他会帮她，出于任何方面，仇恨也罢，情感也罢。
“阿如？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儿可不是你伺候，快回去！”准备进门的女鲛驱赶起红色鱼尾的鲛人来。
见她手里端着托盘，阿如好奇地问道，“哪里来的茶？”
女鲛道，“是王上的客人，我们的东西他一概不喜欢，每日此时必要喝茶。你快走，这个人修脾气坏死了又多疑，若不是王上喜欢他，我才不伺候。”
阿如亲热地挨近女鲛，“知道啦，你去忙吧，我走了。”
徐茗转身收回了手，悄无声息地掩盖住指尖的黄色粉末，幸好之前从萧萧那里要了她师父炼制的迷药，要是有毒药就更好了。
每日巳时和申时必要饮茶，她瞧见有端茶的女鲛就想到了宋臣，真是一如多年的虚伪。宋臣根本就没有味觉不是吗？
徐茗寻了个隐蔽处躲藏，一双耳朵时刻监听着里面的动静。
很快，送茶的女修就随手拎着托盘走了出来，埋怨道，“事情真多，烦死了，这人什么时候走。”
徐茗又等了好一会，无处不在的水流成为她最好的武器，她操控着水流穿梭在宋臣所在的宫殿里，没有感觉到任何动作。
徐茗敛下眉目，走上前，轻轻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与此同时，响起男人清润动听的嗓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客人，喝杯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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