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医院之行死亡,与离开
陆放用掌心拭去乔清舒脸上的湿意,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门外。
他已经尽可能平稳地走动,可怀抱却还是随着步伐的前进而有些颠簸。
乔清舒伸手揽在他的脖颈上,安静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抬头仰视着陆放正咬紧牙关线条紧绷的侧脸轮廓。
她缓缓抬起随意搭在腹部上的手,轻轻抚在陆放的下颌骨上,指尖顺着骨线,从下颌角一直滑落到下巴上。
她的动作就像小猫一样,轻巧而又灵活,差点让人无法感知到指尖的流过。
陆放低头,朝着她苍白的脸笑了笑,并在她濡湿的额前落下轻轻一吻,温声说道:“不舒服吗?”
乔清舒轻轻摇头,将手收了回来,继续安安稳稳地放在小腹上。
同时,也将脸颊更加贴近陆放的胸膛,好让自己能离得他更近一些。
陆放抱着乔清舒来到车前,身后跟着的桑妮立刻替他们打开后车门,又自觉地钻进驾驶位上。
刚才,她就在陆放的眼神示意下,拿到了搁置在茶几上的车钥匙。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位既会开车又有空闲的人员,她自然而然地就承担起了司机的职责。
脚踏在离合和油门上,桑妮的心里还有点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又引起乔清舒病情的发作。
她长呼一口气,转动车钥匙,点火发动。
后座的乔清舒半靠在陆放的身上,乖乖巧巧地一动不动,和昨天一样,紧盯着车内后视镜上挂着的平安扣。
一个个玉壁圆润可爱,用青绿色的丝线拴着,下方坠着的水晶流苏通透而又干净。
陆放的手掌扣在她的肩上,时不时顺着她的肩胛骨轻拍在背上。掌心温热而又充满力量,总能带来无限的安全感。
就在陆放以为乔清舒这一路上都会盯着平安扣愣神的时候,她却突然用手支撑着座椅微微坐正,扭过身子来,看着他的脸,试探性地问道:“我们去医院……要检查什么呢?”
陆放勾起嘴角,朝她笑了一笑:“只是例行做一个全身体检而已,别担心。”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还记得吗?已经快到我们预约做体检的时间了,只不过今年因为突发状况,所以稍微提前了一些。”
乔清舒很敏锐地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词:“我们……吗?”
陆放点点头,将她揽在怀里,用脸颊蹭着她的额发:“是的,我们。我们一起做体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乔清舒点点头,不再说话,但是眉眼却逐渐弯起,唇角也抑制不住地悄悄上扬。
嗯,也说不上多开心。反正吧,有人陪自己就总是好的,特别那个人还是陆放。
虽然……她已经很明显地感知到自己的异常了。
那些汹涌而来的梦境,随时随地都会控制不住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的内心,和充斥着各种各样声音的大脑,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昭示着这件事情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影响,甚至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正常的生活下去了。
可是,当知道这一路上都会有陆放的陪伴之后,乔清舒那颗本来恐惧医院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真的很奇怪,只要陆放陪在自己身边,她就很少被那些猩红的画面所控制。
他就像镇妖塔上的符咒,总能替自己将内心的狂躁恶魔狠狠地镇压在九层塔下。
乔清舒感受着陆放的下颌搭在自己发顶上的感觉,也下意识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想让自己离他更近一些。
现在,就让我先忘掉那些前尘往事,不管因果轮回,只想好好地让你陪在我身边。
她迷恋于陆放怀中的温暖,而原本搭在她肩上的那双手却逐渐缓缓松开,顺着椅背落在身后的座椅上。
乔清舒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抬起头来坐正身子,侧头看向一旁的陆放。
他居然已经背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陆放的眼底有一圈疲惫的乌黑,显得整个人都有些没精神,眉头也始终紧蹙。
看来是真的很困,就连自己从他怀里爬起来,他都没有感知,只是刚才揽着她的胳膊下意识动了动,随后又继续恢复平静。
乔清舒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靠在座椅后背上因为失去支撑而摇摇晃晃的陆放,想将他拉过来,好让他能够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好好睡一觉。
可是,她的手刚伸出去,就看见了陆放搭在腿上的左手。
掌指关节处已经破了皮,也有些红肿不堪。
他似乎并没有处理过伤口,只是简单地止了血之后就没再管了,此时还能看到里面粉红色的嫩肉和两侧卷起的皮肤。
光是作为旁观者看了一眼,都让乔清舒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替他感到疼。
手掌的关节处是最容易受到二次创伤的,每一次屈起手掌都会再一次崩裂伤口。这样刁钻的地方也不好处理伤口,贴创口贴或者裹上纱布都会影响到手的正常活动。
怪不得陆放刚才一直尽量让左手远离她的视线,不是搭在她看不见的肩头,就是遮掩在自己的背后。
乔清舒看着沉睡中的陆放,又心疼又好气。
不知道他这个狗脾气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有了伤口还不处理,难道非要等到发炎了化脓了,再磨磨蹭蹭地包扎起来吗?
从前,他可是一受了伤就要咋咋呼呼地哀嚎的人。就算是被A4纸划出了一个细小的伤口,也要大张旗鼓地给自己放半天伤病假。
回回都因为小到不能再小的伤口去医院,就连医生都忍不住说,他这个伤口再晚来一些都要自动愈合了。
乔清舒以前对他的小题大做嗤之以鼻,总感觉陆放就像一个故意吸引人的小孩子一样,不管自己受没受伤,先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说。
她已经劝过陆放很多次,让他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不然很可能成了“狼来了”里面的小男孩,万一以后真的受伤了,反而没人理他。
陆放当时还撒娇耍赖地说不干,可现在有了那么大的伤口,反而真的静默无声了。
她也能猜到他现在的转变是为了谁,可就是心里有些复杂,又想教训他,让他别把伤口不当事,又怕他误会了自己的好意。
她纵然万分期待陆放对她的关心,可是又不希望他把自己的全世界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她更希望他能够更多地关注自身,而不是宁愿摒弃自己的伤口,也要向她奔赴而来。
乔清舒本来还准备等陆放醒来说他两句,可转念一想,又把准备好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她慢慢俯身,想要靠近陆放的左手伤口处。
温热的鼻息轻轻洒在手背上,将原本熟睡的陆放立刻惊醒。
一睁眼,他就看到正在往自己大腿上靠的乔清舒,以及自己那只破烂的左手。
他连忙抽出右手,将自己的伤口处挡住,又急急忙忙地将左手撤回背后,试图隐藏。
可又一不小心将伤口刮蹭在了衣服上,疼得他直吸气,额角的青筋也痛苦地痉挛起来。
他本来打算去医院处理完伤口,再告诉乔清舒自己受伤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车上睡着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
从昨天晚上乔清舒睡着之后,他就一直守在床头。
本来准备等她睡熟了再稍微眯一会儿,可她过不了几分钟就会陷入噩梦中,眉头紧蹙,嘴角绷起,然后下意识地在睡梦中摇头,一副十分恐惧的模样。
他怕乔清舒被噩梦吓醒之后又睡不着,于是一直抱着她在怀里轻声安抚。
她做了一夜的梦,他也就一夜未眠。
等到晨光微亮,乔清舒的眉头才终于舒展,他也终于能够稍微歇一口气。
趴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陆放干脆就下了楼,准备在阿姨的指导下,亲手做一顿早餐给乔清舒吃。
早餐之后又是一路的奔波辗转,来回车程上他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心有所念,自然也无法入睡。
没想到在去往医院的车上,居然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放在乔清舒敏锐的目光之下还有些害怕,也管不上手上的痛感了,急忙抓着她的小手,语调轻松:“我没事的,小伤口而已嘛。”
乔清舒才不听他的信口胡诌,兀自将身子探过去,抓在他的胳膊上,强硬地将他的手拿出来,凑上前去细看。
她皱着眉头,一副严肃的表情,像审问犯人似的询问着陆放:“你这是在哪儿撞出这么大片伤口的?”
陆放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是这个,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她知道是打那个该死的男人打的,于是随口瞎说:“摔的,摔到水泥地上了。破皮了。”
说完,他还特意点了点头,试图给自己的话提高可信度。
乔清舒看着伤口处干干净净的不沾一丝泥土,就知道陆放肯定是在瞎扯,但是也懒得跟他计较。
她抿了抿唇,轻轻地在他的伤口处呼气。
一股清冷的小风吹过原本疼得有些发烫的伤口,暂时冷却了一部分疼痛感,也将陆放的心口填得满满的。
他嘿嘿笑起来:“乔乔,吹气真的有用唉!”
以前,他有小伤口的时候也总是会让乔清舒帮她吹吹气,只不过那些伤口都不痛,还不知道这个方法居然真的奏效。
乔清舒不理他,又径直吹了几口气,再轻轻握住他的指骨,将他的手慢慢放回他的腿上,好让伤口能够保持气流通畅。
“好了,暂时不要再动了,等到去了医院之后再包扎一下吧。”
“嗯嗯。”陆放连连点头,“乔乔说什么都好。”
乔清舒无奈地笑了笑,最终还是忍不住手痒痒,一个脑瓜崩弹在了陆放的额头上:“下次受伤不要再这么躲着藏着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陆放捂着自己的脑袋瓜,忙不迭地保证:“不会了,以后一定会立刻就告诉你的!”
他歪着身子轻靠在乔清舒的肩膀上,细碎的短发蹭在她的脖颈上,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她的温柔给软化了。
陆放沉迷于一时的柔情,却又突然想起来,刚才她好像没有被他的伤口吓到,也没有感到恶心。
甚至,就连亲眼凑到他的伤口上观察的时候,也没有其他的异常表现。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果然,一切都是会渐渐好起来的。陆放对自己很有信心,对乔清舒也很有信心。
不过一刻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
乔清舒和陆放在大门前下车,而桑妮也跟着两人下了车。她还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进去。
陆放向桑妮道谢,今天多亏了她的帮助,又示意她可以先回去了。不过,如果有紧急情况的话,可能还会麻烦到她。
桑妮连连摆手,随后又安慰了乔清舒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两人刚走入门诊大楼,一辆救护车就闪着蓝光停在自动感应门外。担架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很快被推往急救中心。
乔清舒听到身后的喧闹声,好奇地想要回头看一看发生了什么,而刚才目睹了一切的陆放立刻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陆放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动作,乔清舒也没有想到陆放竟然真的会直接伸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乔清舒那双扑闪的睫毛在掌心里的痒感,很快就勾回了陆放的神思。
他还是没有撤回挡在乔清舒眼睛上的手,只是用自己的胸膛轻轻贴上了她的脊背,半推着她往前走:“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走吧。”
乔清舒知道他在说瞎话,因为她已经闻到了蔓延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梦里的味道如出一辙,但她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任由陆放的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之下走向了导诊台。
周特助在接到老板的通知之后,立刻安排人提前预定好了体检的项目,乔清舒和陆放拿到打印好的检查单,有厚厚的一小沓。
体检的项目多,流程也慢,护士询问两人是否需要住院,这样可以减少往返的车程。
陆放在来之前还从来没想到可以住院,一时间又有一些纠结。
住院吧,他怕乔清舒在医院里又看到什么和血液有关的东西;不住院吧,这来来回回的确实有点麻烦,又怕两人遇见刚才的情况。
大脑里闪过之前精神科医生说的话,最好让病人重新恢复对生活的掌握感,于是陆放侧首询问正在发呆的乔清舒:“乔乔,你说,咱们是住院呢,还是回家呢?”
乔清舒还有些迷茫,呆愣愣地看着正在注视着自己的陆放,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本来想说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但是看着他那双希冀的闪着星光的眼神,总感觉自己不作出选择,有愧于他的认真。
再加上她也不想让陆放一直陪着自己到处舟车劳顿,一直都休息不好,于是干脆选择了住院。
两人跟着护士的引导,办好了入院手续,乔清舒又陪着陆放先把他那只破手给包扎好,这才一起进了顶楼的双人病房。
他们将随身的物品先放在病房里,再按照体检单上的预约项目,一样样地走过来。
两人的共同项目都预约在同一时间段,陆放一直陪着乔清舒一起,抓住时机就会握紧她的小手,试图将自己身上的力量传递给她。
多亏了陆放的陪伴,乔清舒才能在面对各种仪器的时候,都能保持住内心的平稳。
一开始,在刚看见医生的白大褂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地想起梦里那件被血染红的白裙,不可避免地有些颤抖。
可转念一想,陆放就在门外,便又立刻放下心来。
他好像是她的定心石,只要知道他在,她就可以勇敢地面对那些偷偷潜伏在心里的恐惧。
轮完今天的体检,两人又携手去了食堂部。
用完饭后,便一起回了病房。
乔清舒先洗漱,换好了睡衣就坐在床沿旁,靠着床头,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正在笔记本上啪啪打字的陆放。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眼镜,表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认真。也不知道对方发来了什么,他总是时不时地蹙眉深思。
乔清舒定定地盯着陆放看,趁着他歇下来的片刻,有些心虚地问道:“你陪着我……会不会阻碍项目进程?”
陆放的公司越做越好,手里的单子也越来越大,每天手下留过的合同都是九位数起跳。他身上的责任也越来越大,作为公司的老总,不得不承担着数万名员工的发展与未来。
她怕自己的事影响了公司的运转,反而给他落了个不好的名声。
陆放正好将眼镜摘下来,轻捏发胀的眼角,听到了她的话,连忙甩了甩晕晕乎乎的头,回头淡笑着回她:“怎么会。”
说着,他立刻就收了笔记本,起身向乔清舒身边走去,俯身抱住她:“你才不会打扰到我的工作呢。”
因为,你永远都会比公司更加重要。
乔清舒有些不相信,又伸手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你还有工作没做完吧?刚才明明……”
陆放又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呢喃:“没有,没有。我已经全部处理完了,可以好好地陪你了。”
他确实把自己该做的都做完了,只是辛苦了那些还在公司里加班加点的小伙伴们。
这几年他们的迟到早退他都看在眼里,一个个的摸鱼他也都知道,但看在业绩不错的份上,姑且放他们一马。
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从前他放了那么多水,现在各位也该好好支楞起来了。
他也不是无良的资本家,加班时间发五倍的奖金,那些个见钱眼开的人立刻就积极地举手加班。
乔清舒还是有些不习惯他在自己脖子上呼出的热气,坚持伸手将陆放推开。
看着他委委屈屈的表情,她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将他拉着坐在自己的身旁,捏捏他气嘟嘟的小脸蛋:“嗯,谢谢放放,谢谢放放陪我。”
陆放难得接受到乔清舒的夸奖,还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站起来想要跑到卫生间里,目光却无意间扫到了一旁还开着的窗帘上。
他调转身子走到乔清舒的面前,指了指窗帘,问道:“乔乔,帘子要拉吗?”
乔清舒点了点头:“拉呗。”
陆放这才蹦蹦跳跳地走到窗子边,合上了窗帘。
乔清舒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感越来越浓。
今天的陆放总是很奇怪。
他每做一件小事都得问问她的意见,比如,要不要一起吃饭,一起吃什么菜呢,要不要自己帮她洗澡,要不要关上窗子,要不要一起下楼遛弯……
一桩桩一件件都问得很仔细,好像陆放非得要她来决定他的下一步行为。
乔清舒被他烦得有些不胜其扰,絮叨了几句,让陆放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可他每次都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继续在遇到下一件事情的时候又来问她。
乔清舒突然觉得,也许不只是自己伤了大脑,连带着陆放也应该检查检查了。
因为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做检查,所以今晚两人很早就熄了灯。
陆放怕乔清舒又做噩梦,于是蹭着上了她的床。
还好病床足够大,不然两人非得半夜掉一个下床不成。
好在,有了陆放的陪伴,乔清舒果然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今夜,她难得没有做梦,却又莫名其妙地在半夜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对面那双瞪得铮亮的眼睛。
乔清舒吓了一跳,稍微缓了几秒这才问道:“你还不睡觉吗?”
陆放也没想到她忽然就毫无征兆地醒了,只好揉了揉眼睛,勉强答道:“我马上就睡。”
乔清舒“嗯”了一声,随后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也知道陆放是怕自己做梦,才坚持着不睡,于是又调转过身子,面朝着他。
陆放果然还睁着眼睛,直到她侧转过去的那一秒才紧急闭上。
乔清舒知道他在装模作样地闭眼,于是轻声问道:“你……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陆放心里咯噔一声。
他不知道乔清舒是否知道他已经知晓了事情经过,但也不敢直白地告诉她。医生说让病人放下心魔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将它叙述出来,自愿说出最好。
几个呼吸之后,陆放仍然闭着眼睛,语调低沉:“你想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她嗫喏着。
他将乔清舒揽进怀里:“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都行。”
乔清舒顿了半响,伸出指尖,轻轻地点在陆放的鼻间上:“你不好奇吗?”
他“嗯”了一声,“我不好奇。”
“为什么呢?”
“因为我爱你。”
猝不及防的情话让乔清舒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可下一秒,她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题一转:“那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呢?”
陆放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透过朦胧的黑暗,直视着乔清舒那双清澈的瞳眸:“不知道。或许是和你一起?我会觉得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太孤独了。”
“……是吗。”
乔清舒又翻了一个身,像之前那样的背对着他:“睡觉吧。”
陆放把握不了她的态度,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能半握住她的肩膀,问道:“那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呢?会改嫁吗?”
要是在往常,乔清舒肯定会嗤笑着调侃一句“谁嫁给你了”,可现在,她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话题就此终结。
纵然心里百转千回,两人却都不再说话了。
乔清舒盯着前方的白色墙壁愣愣出神,而陆放则看着她的背影,伸手在黑暗中隔空仔细描摹着。
他总觉得,虽然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近,可是心灵却相距甚远。
他怎么都猜不透乔清舒心里的想法。
过了十几分钟,乔清舒的呼吸逐渐均匀,陆放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她却又反过身来,眼睛晶亮:“我告诉你那天发生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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