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章 她，在套我话
“好。”我点头，认真给月步说了句谢谢。
月步稍微蹙眉，不过接过我的话往下说，“若说谢谢，也该我说谢谢。谢谢你愿意为了顾琛以身涉险，不顾自己安危。”
我没月步说的那么伟大，清浅回了句。“不，这声谢谢，还是得我说。”
月步没再继续和我纠结谁说谢谢的问题，她懒懒站起身子，轻飘飘地打量了我翻，“行了，地府还有一摊子的破事待我处理。也得去看看那些鬼差和兵马俑打完了没，打完好带它们回地府。这些家伙到底是厉鬼，不能长久在人间游荡。”
我点头，目送月步从窗户跳下，干脆离开。
月步走后，我怏怏坐回到床边。
顾琛还在沉睡，我套拉着脑袋回想之前的一幕，回想那个通道里突兀的一吻。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喉头停着一颗玉珠，他却强迫我请求我把它咽下。这是顾琛在那时做出的选择，只他却没给我选择的机会。
他希望我可以长长久久地好好活着，我……又何尝不是。
心里憋着不爽，我愤愤瞪了顾琛一眼，言语皱皱巴巴，“你现在昏睡，我不给你一般见识，不过等你醒了，我们之间的账，再一笔一笔和你细算！”
顾琛没有回应，我……我便当他默许。
外面突然传来清浅的敲门声，以为月步去而复返，我走到门边，有些不情愿地将门打开，抱怨道。“你平素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门你也可以直接穿过，怎么如今这般礼貌，竟还要先敲门了？”
我埋汰完，才发现外面站着的是老板娘，并非月步。
她听了我的好，为难挠了挠脑袋，“小姑娘，你这话不对吧？虽然我身是厉鬼，的确可以穿门而入，但你们到底是旅店的客人，我怎么可能在你们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直接穿墙进来？这样，不好吧？”
我尴尬扯了扯嘴角，那话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纯粹是误会，只能露出一抹非常勉强的笑容，“您说的是，您说的是，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进屋的时候，还是敲门得好。”
老板娘听我这么说，复议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过欠着身子，朝里面看了眼。
我用身子挡住老板娘，满面笑容，“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虽然老板娘许没有敌意，不过我戒备防范，并不想太多人见到顾琛如此虚弱的模样。
想着倘若他这时清醒着，一定也会介意。
老板娘扯长脖子，好奇看了里面一眼，“小姑娘，你们今晚到底去哪了？我看他情况不大好，不过请个鬼大夫看看？”
倘若鬼大夫有用，月步自会带十个八个上来。我心里门清，知道这对顾琛没有帮助，惋言拒绝，“这倒不用，他只是身子乏了，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她之前穿人皮大衣直播的画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虽然不怕老板娘，不过就想躲得远远的。
老板娘听出了我话里的拒绝，不过没有离开，反倒礼貌冲我点头。
“小姑娘，我们借一步说话，可好？”
我虽不情愿，不过在她目光的注视下，只能皱皱巴巴地点头，清浅嗯了一声。“那行，我们出去说。”
说完，还委屈巴巴地回看了顾琛一眼。
他，会好起来的。
一定。
我小心把门关上，身子抵靠在门上，虽然人在外面，耳朵和心还在里面，仿佛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能立刻进去。
老板娘想下楼再说，不过我出言阻止。
“就在这说吧，我困了，说完还能回去睡觉。”
老板娘面露为难，不过见我坚持，只能点头。“行的，行的，我们就在这说。”
“西秦这地方多鬼怪，我这旅店尤其不干净，我们在这说话会有不少没长眼睛的墓鬼听着，多少有些不合适，待我把它们赶走。”说完，她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把躲藏在角落的墓鬼，统统赶下了楼。
我静静看着，毕竟赶走墓鬼只是一出，她下一出要做什么，我可琢磨不透。
我竖着耳朵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那里安静极了，我听不到任何动静，莫名有些慌了……
我怕里面真有什么动静，可是当它完全陷入安静时，又会莫名感觉心慌。
低低叹了口气，担心顾琛的心，还是悬在半空中。
正当我纠结的时候，老板娘已经赶走墓鬼走了过来，身子一扭一扭，“其实我挺讨厌王猛那伙人，就是他们到处挖掘盗洞，才让这附近的墓鬼无家可归，投靠到我的旅店。我这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慈善机构，招惹这么多鬼进来，多晦气呀。”
“可是，您也是厉鬼。”我满脸堆笑，小心提醒说。
老板娘的脸，有些不大自在。
“这不一样，不一样。”她替自己辩解说，“我听小鬼们说，你们今儿白天也在盗洞附近徘徊，不会和王猛是同道中人吧？”
“怎么可能！”
不想和王猛那样的家伙相提并论，提高声调反驳，不过很快品出了老板娘话里另外的意思，赶忙冷静下来，“我们到西秦，是因为这里有亲戚，想着过来拜访，只是许多年没有联系，走得少了竟没想到他搬家了，只能一边住在旅店，一边到处打听。他那人素来讲究，应该还在这里。”
虽然不知自己的担心是否多余，不过老板娘在这时提到盗洞，应该存了别的打算。实话不能说，稍微拐了拐弯。
老板娘将信将疑，面上虽有不情愿，不过到底点头。
我们闲聊了一会，没想她竟又把话题绕回到盗洞身上，“那些洞到底不吉利，最好还是躲得远远的。小姑娘你尚且还活着，难道不怕躺在棺材里的尸体吗？还有墓穴里的机关重重？”
她小心翼翼地问，言语中藏着淡淡的恐吓。
她盼着我，可以知难而退。
“那也不止不吉利吧。”我冲老板娘笑笑，“盗墓有损阴德，外人所不齿。据我所知被逮到要判刑，就算死了，也一样会被重罚。我爱惜自己生前的名誉，也不想死后痛苦，自然敬而远之。”
我说得一本正经，倒让老板娘脸上蒙着一层尴尬，她再冲我笑笑，说话越发小心，“道理是这番道理，不过丫头你给我说实话，真不会去？”
“不会。”
我嘴上答应得干脆，心里打的却是另外一幅算盘。刚刚已经答应了月步，加上为了顾琛，我非但不会离盗洞远远的，还会再次进去，找到那只被束缚的镇墓兽，取下它的眼睛。
我心里门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当着老板娘的面，随便乱说。
“真的？”
老板娘被我的信誓旦旦唬住了，稍微愣了愣，我趁着这个空隙打开房门，“不说了，不说了，我实在太困，我要进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
说罢，我把门关上。
老板娘在门外哎呀了一声，没想到我关门这么决绝，不过到底还是转身离开，没再一次敲开我的门。
我松了口气，放下悬在半空的担心。
重新坐回到床边，怏怏看了眼还在熟睡之中的顾琛。他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到几乎透明，伤口虽然已用补魂针修补，不过情况并无好转。
我套拉着脑袋，把顾琛稍微挪了挪位置，之后巴巴靠在顾琛的怀里，小声嘟囔。
“你给我的同心珠，我该怎么还？”
他没应声，我亦不知答案。
我靠在顾琛的怀里，忧心忡忡，之前在墓穴里的场景如过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有他吻我时霸道深情，我回应的生涩小心。他还说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替我撑着……
我品着他的承诺，感慨顾琛的喜欢，把身子又往顾琛的怀里挪了挪，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我盼着他明日便能醒来，那我一定给他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不知不觉睡着。
在梦里，我见到一大片一大片的樱花林，白素背对着我站在樱花林下，感觉到我走近，她缓缓把身子转了过来，冲我极致温柔地笑了笑。
“叶蓁，你好。”
她笑着看我，淡淡的眼眸正式极了。我小心咬唇，赔以小心打量着她，小心挪动身子往前走了走，离她更近了。
我紧张得来回搓着自己的衣角，如见婆婆般，既紧张又害怕，眼神还有淡淡闪躲。
“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我的道歉后，白素冲我微微眨了眨眼睛，眼眸带着不解，“好端端的，为何给我道歉？”
她眨了眨眼睛，笑颜如花。
“顾琛把同心珠给我了，不然……”我说不下去，只能皱皱巴巴地看着白素，她则走近，温柔抚摸了下我的脑袋，“同心珠是阿琛主动给你的，他也知道给出同心珠会有什么后果。你只是被动的接受，错不在你，他错也不在给你同心珠。”
白素没有护着顾琛，轻轻劝了我句，让别我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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