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章 捣毁寺庙
我吓得手抖，连忙把东西赛回到小鬼手里，虽然还在强绷，不过苍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什么。
小鬼眼神好，一下瞅了出来，瞬时燃起希望，冲我吼到。
“丫头，你见过它对不对？”
我虽被吓得不行，不过残存的理智还在。梦里河魈鬼和顾琛非常熟稔，他还帮顾琛办事。我就算要卖了河魈鬼，也得了解了他和顾琛的关系之后，便冲它摆手，脑袋摇晃如拨浪鼓。
“我没见过。”
火之车的小鬼不信，连带月步也皱着眉头看我。
“你没见过？你没见过反应这么大？”小鬼反问，冷冷哼了声，他不相信。
“我真没见过。”虽然心虚，不过认认真真地看着小鬼，一字一顿地说。“我真没见过，只是这家伙长得实在太丑，我没心理准备被吓了跳，才那么大反应。”
一边说，一边求助地看了眼月步。月步微微挑眉，浅浅点头。
“这丫头的确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平日也总大惊小怪。说不定真没见过画像上的小鬼，只是单纯被唬住了。”月步觉得我没必要隐瞒自己见过河魈鬼一事，想当然决定相信我，开口替我解围。
“原来如此。”小鬼见月步都帮我说话，便也没有多想，只是浅浅埋汰了句，“不过这只河魈鬼最可恶，之前看管三途川时不觉得，从那离开之后，竟然越发过分了。”
这只河魈鬼果然在三途川的江边呆过。
“蓁蓁？”见我愣神，月步在我面前晃了晃，“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感觉心思不在这里。”
“啊？我……我没有呀。”我尴尬笑笑，心虚挠了挠耳发，“大概我想顾琛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心思都在他那……”
生怕人精如月步看出些一二，干脆将锅甩给顾琛，让他帮我兜着。
“你呀。”知道我小女孩的心性，又把顾琛搬了出来，月步抬手点了点我的额头，就这么把我放过了，“行了，我会把你的思慕带回去的，告诉给某只知道，说不定他高兴，还能抽空来看看你。”
“好呀。”顾琛能过来我甚欢喜，不过很快意识到什么，立刻换了副冷漠的模样，“你不用跟他说，既然他把我送回山城，便是不想见到我。我也没说要见他，你不许胡说！”
虽然我面子不值钱，但总归得要的吧？
“好，我不说，我不说。”月步懒得拆穿我虚伪的假面，不过叮嘱小鬼，“既然你找不到那丢失的亡魂，便把这火之车收起来吧。这车渗人得厉害，我怕惊了附近那些循规蹈矩的小鬼。”
小鬼答应，不过让月步再给她三天时间，如果三天还是找不到，他便死心。
“那个，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我不敢继续呆在这里，便寻了个理由开溜。月步点头，目送我回到寺庙。我进到庙里，才长长出了口气，刚才真是太险，只差那么一丢丢，便要被月步和火之车的小鬼捉包了。
我想到什么，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之前绘制的画端详了会。
画上的河魈鬼，果然和火之车找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记得这只小鬼在三途川和顾琛有说有笑的模样，也知身为水鬼的顾琛和河魈鬼渊源诸多。便是长长呼了口浊气，将纸撕了个粉碎，扔进垃圾桶里。
或许刚才我不该决绝月步，便让顾琛过来一趟，积压在我心里的秘密越多，便越想找到他，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我浅浅呼了口浊气，不过外面却传来一阵奇怪的骚动声。
好奇发生了什么，小心走了出去。
寺里来了一群手持武器的男男女女，将几间禅房围了起来，庙里的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被麻烦缠上，我此刻也在寺庙里，没道理置身事外，往前走了步，寻问一旁的僧人。“这是怎么回事？”
“叶蓁施主，我不知道。”
僧人微微耸肩，冲我尴尬扯了扯嘴角，“不过住持师傅外出办事了，现在不在寺里，也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我看这些人手里拿着家伙，应该不是什么善茬，想了想如若能用言语解决最好，如若不能，只能以暴制暴。
“我就说了，这里的和尚不干净，在寺庙里藏了女人！”见我出来，人群一下炸开，又听到这个让人厌恶的声音，抬头刚好对上那张丑陋的脸，我看着男人，感觉恶心。
便是昨日葬礼上的那个男人！
他昨天已经把脏水泼到了寺里，没想今天更是变本加厉，竟然带着人闹到了寺庙里。
“就是，就是，竟然真的藏了女人。”旁边的人附和着，话语越发难听。僧人急忙辩解，只是他们有心过来扣这么顶帽子，怎么可能听我们的解释呢？我们越是解释，他却越描越黑。
甚至走过来用咸猪蹄摸了我一把，“小姑娘，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跟着这群秃驴多没意思，不如跟着我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这些每天吃素的，哪能满足你？”
我便冲他笑笑，干脆一个过肩摔将他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踹了好几脚！
“寺里的大师慈悲为怀，不会跟你这样的小人斤斤计较，可我不是，我今天就把你的手打断，舌头剪掉，看以后还会不会随便动手动脚，会不会张嘴胡说八道？”
这样的人我之前接触得不少，讲道理没用，不如讲拳头来得实际。
男人倒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招呼还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动手，要给我好看！
得了男人的命令后，那些人一窝蜂地朝我围了过来。
寺里的僧人见状，也纷纷找来木棍之类的东西，将我护住，其中一人还非常暖心地安抚我。“叶蓁施主，您是住持请来的客人，我们定要保你周全。”
我感动得稀里哗啦，于是和他们统一战线。
“我就说这女人不简单！”男人还是一口咬定我和寺庙里的僧人有染，一定要把这样一泼浑水落在我的身上。
之后便打了个起来，他们人数占优势，加上寺庙里的和尚哪里会打架，被欺负得抬不起头。他们后来还把气撒在了东西上，将房子和佛像之类的，统统毁了，之后才气势腾腾地往回走。
可惜寺庙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大部分的僧人和我们一样挂了彩，男人临走的时候还不许我们报警，威胁我们如若报警，他一定三天两头过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反正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
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如他这般不要脸的。
他们走后，受伤比较严重的僧人互相搀扶着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伤得轻的便开始收拾东西，不过心疼那些被砸得面目全非的佛像，嘴里念叨着作孽作孽。
什么寺庙里藏了女眷，分明是男人寻的借口，他不爽昨日葬礼上的出丑，便把这笔账算在了寺庙僧侣的头上。
悟罔大师昨日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想却招来了更大的灾祸。
只是他等会回来，看到这样狼狈的场面……
我不敢想，却怕什么来什么……
抬头便见到眼神迷茫，脚步蹒跚的悟罔大师朝我走来，怔怔看着一地的狼藉，看着那些被捣毁的佛像，僧人们见他纷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不住恸哭。
“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悟罔大师拉起附近的一个僧人寻问，可惜并不能问出究竟，他结结巴巴说不清楚，却哭得更伤心了。
“到底怎么了？”
我第一次从悟罔大师那张素来慈祥的脸上读出愠怒，僧人们将头埋得更低，不敢直视悟罔大师的眼睛。他干脆奔到我面前，声音颤抖，“叶蓁施主，你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了？”
我缓缓叹了口气，为难看着悟罔大师。
“对不起……”
“无须你道歉，我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打断我的话，目眦欲裂，手紧紧握成拳头，“到底怎么了？”
就算再心性淡泊，也有不能触及的底线。
我小心咬唇，虽然犹豫，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是昨日那个男人，他带了一群过来，借口寺庙里藏了女眷不干净，便把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还把大家打伤了。”
我头上也挂了彩，虽然不严重，但是贴绷带的模样有些狼狈。
“叶蓁施主伤得不重吧？”
我摇头，“不过皮外伤罢了，只是寺里如今这样该怎么办？那人也不许我们报警，说是一旦报警，他还会隔三差五的过来。或许我们昨天该顺着他的意思，便不会得罪了小人。”
我算是明白了，这世上比厉鬼更难缠的，唯有小人。
悟罔大师没有说话，不过脸色越发难看，他掠过我们走到最里面的屋子，重重将门关上。
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哪怕大火烧了寺庙，也不许我们进去打扰他。
他想要静静。
我目送悟罔大师进到房间，却有个可怕的念头从心里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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