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明天的作业？
“咦，莱纳？你一个人吗？那个谁呢？”
“贝尔托特吗？他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在找……哈哈哈！”莱纳夸张地大笑起来，“说起来，科尼，明天要交的作业完成了吗？”
“啊？什么？什么作业？”
“战术课的作业啊！上周布置的，你不会忘了吧？”
“啊！！！”科尼理所当然地忘记了。“怎么办？现在做还来得及吗？”
“赶一赶的话，应该也不是不行……”
“但是作业内容是什么啊？咦？我的书呢？”
“是《五人小队同时遭遇三只巨人情况下的立体机动作战方案设计》啦！”
“哈？这种东西上课讲过吗？”
“讲了一些基本战术。作业的话，就是要将这些组合起来……”
“不行……完全没印象了！怎么办啊！”
“所以说，还是一上完课就马上完成作业比较好啊！科尼！”莱纳的语气活像个老父亲。“怎么样？需要一些指导吗？”
“当……当然！”科尼眼睛亮了。“莱纳，你……真是个好人！那个……麻烦你等一下，我去拿书和纸笔来！”
“没问题！”
“喂！大家！莱纳要讲解明天的作业啦！”
“明天的作业？”“什么作业？明天要交作业吗？”“可恶！你们写了吗？”“没有写……”“写了啊！”“你不必回答！阿尔敏！”“那个，莱纳，可以给我抄……不，讲一下吗？”“我也要！我也要！”
晚上八点二十分，男生宿舍充满浓厚的求知氛围。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贝尔托特？莱纳想。
两周前的战士会议上，当一向被他认为“缺乏积极性”的贝尔托特提出自己正在调查一条线索，需要配合的时候，他着实吃了一惊。
阿妮直截了当地询问贝尔托特在调查过程中能否保证自身的安全和同伴的隐秘性，但他拒绝透露具体行动计划，只说如果有进展的话一定会汇报。
对此，莱纳一方面相信一向稳重——甚至可以说保守——的贝尔托特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过于冒险出格的事来，但另一方面却又无法不怀疑是不是正因为他的计划过于疯狂，以至于他反常地对同伴都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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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托特做起这些事情来，真的有一套啊！露辛达想。
那个中年男人正一脸惊恐地盯着她，就好像刚才他发现自己扶起的那个“晕倒在地上”的女子竟然蒙着脸的时候一样。
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也做不出一点动作。因为此刻他的嘴巴正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而双臂则和身体一起，被另一条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死死箍住，整个人几乎被提离了地面。
一开始他还在挣扎踢腿，但现在露辛达已经将他的双脚用绳子绑住了。接下来则是手臂和上身，一圈圈地绑紧，不留一丝活动余地。
好了，现在是最后的部分。她用眼神示意贝尔托特，对方默契地放开了捂嘴的那只手。受害人刚要喊叫，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土豆，然后再在外面用布条缠好。
完美！露辛达觉得自己在做坏事方面可能真的有天赋也说不定。
但贝尔托特好像还不太放心，又亲自检查了一遍，有些地方甚至还拆开重绑。不得不说，他的手法确实可称得上专业，这让露辛达不禁好奇他在工业都市是不是专司打包的。
那样的话，好像有点可惜哦？
对了，他说他只是耳濡目染稍微学了一点……
露辛达已经脑补了一整出刻薄小气的师傅藏着掖着不肯传授技术，天资出众的徒弟被迫常年打杂——对对对，甚至还要伺候师傅穿靴子！最后因为半夜偷学技艺被师傅发现，逐出工业都市，无奈只能跑来当兵的曲折剧情。
直到贝尔托特用眼神疯狂暗示她未果后，无奈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一样一样接过对方递给她的搜身成果。
之前就见过的雨伞，没什么用；之前就见过的书，原来是一本记事本，值得带回去仔细研究……
啊呀啊呀，这是什么呀！
露辛达不禁感叹贝尔托特真是有先见之明，要不是嘴里事先衔着东西，她此刻一定已经惊叹出声了！
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项链！哪怕在月光下也反射出润泽的光芒，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该不会真的是金子做的吧？
没等她看清项链上的浮雕，贝尔托特又递了一只皮鞋过来。
等等，连这个也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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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子吗？你觉得这个是金子做的吗？”跑出足够远以后，露辛达一把扯掉面巾，吐掉嘴里的土豆，气喘吁吁地问了这个她此刻最为关心的问题。
“小声点儿……”贝尔托特边跑边又回头看了看，跟上露辛达的脚步对他来说并不困难，“而且……不要在这种地方掏出来玩啊！要是掉进草丛里，光线这么暗，找都找不回来！”
“如果是这个的话……吁……吁……打死也要找回来！”露辛达紧紧攥住项链，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装赃物的布包，“嗯，还有这个记事本啦！”
“但是我们等会儿要把这些都先藏在马厩旁的干草堆里，赶在熄灯前回宿舍点名才行！”
“你回去吧！我平时就经常帮玛姬大婶干活儿，偶尔早出晚归，她们也不会大惊小怪的。”
“就这么信不过我吗？”贝尔托特哭笑不得，“放心，我不想要那条项链！你自己留着吧！”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除非项链上有什么线索……等会儿可以先给我看看吗？”
果然是有钱人呀！露辛达一面为居然能独占这么一大堆金子窃喜，一面又不禁感叹世界不公——居然有人阔气到连这都不放在眼里。
他们来到事先选定的灌木丛，脱下了刚才穿的斗篷。
“趁现在，快看看，这是真金吗？”露辛达迫不及待地把项链递了过去。
贝尔托特拿过金链细看：三条平行的粗链子上，依次排列着三块牌子，牌子上的浮雕都是女性侧面像。
“三女神啊！”露辛达将两人的斗篷和面巾团在一起扎好后，也凑上前来，“这么说他是壁教的人？”
“壁教？”
“对啊！整天在托洛斯特区市场里传教，很难不注意到他们呢！我记得他们脖子上都戴着这样的项链。”
“哦？那些人啊……”贝尔托特虽然去过几次托洛斯特区，但总是本能地回避人多的地方，所以并没有近距离观察过那些情绪过分激昂的黑袍教士们。
“壁教的人跑来监视我们干什么呢？”露辛达眉头紧蹙，“来传教还好理解一点。”
除浮雕外，项链上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文字，也没有机关暗格之类的东西……贝尔托特检查完毕后，随意提起项链的一角，咬了一口。
“应该是金的！拿去吧！”他把项链还给露辛达。
“啊啊啊！咬坏了！”露辛达盯着玛利亚女神脑袋边上的牙□□疼不已。
“你难道还想原样出手不成？”贝尔托特示意她继续赶路。“如果这真是壁教的东西，那不管拿去哪里销赃，一定立刻就会被报告宪兵抓起来吧！”
“这样啊？那……我拿着这个，岂不是也没有什么用？”露辛达好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一般来说，来历不明的金器，都会被融化重铸。”贝尔托特安慰她，“所以一两个牙印也算不了什么了。”
“怎么重铸？放锅里烧吗？”
“普通做饭的炉子和锅子可能不行……”贝尔托特挠挠头，“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请务必告诉我！”
“比如用锤子砸……金子比较软，多砸几下，砸成一团金饼，就行了……”
“这样吗？好的我记住了！”
露辛达终于把项链重新放回包里，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只是第一步而已。而且这事儿还没完，从现在开始要更加小心才行。”贝尔托特的神色凝重起来，“所以我建议你今晚还是先回宿舍，尽量不要做令人生疑的事。”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能带着这样粗的纯金项链到处跑的人，身份不会低的，和那些在市场里扯着嗓子传教的底层教士不可同日而语。他在这种地方被打劫，只怕情况要比当初设想的更为棘手……总之如果真的被调查了，一定要按之前说好的那样应对！记得吗？”
“好……好的！这个你放心吧！”露辛达转念一想，又问：“但是，如果他们查不到什么证据的话，是不是也只能如我们设想的那样，按“山贼袭击”结案了呢？”
“但愿如此吧。要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连鞋都拿走？”
“啊？难道不是因为需要调查？”
“……如果只拿走记事本这些，会很可疑吧？不分贵贱，洗劫一空，才比较符合山贼的风格不是吗？”
好像我该知道山贼是什么风格似的……露辛达在心里默默抱怨。
不过乘着那样好的马车，又戴着这么值钱的玩意儿来这种穷乡僻壤一个人乱逛，被贼盯上了也不该感到意外吧？
等等，山贼吗？
完善的事前准备，娴熟的作案手法，周到的销赃手段……
对了对了，有没有可能，靴子也是常见战利品的一种呢？
……
不要再猜测我的过去了！
她想起了贝尔托特的话，强忍住了套话的念头。
管他呢，山贼就山贼吧！
翻过铁丝网进入学校后，他们分道扬镳。
回宿舍前，露辛达先来到厨房，将刚才脱掉的那包衣服塞进了炉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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