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太残暴了
一向作为荒山存在的上方山，现在有了三支人马。
正好来自当今的三大政治势力：晋国、梁国和燕国。
荒凉的上方山，现在热闹非凡。
其实应该说是剑拔弩张，死寂里隐藏着无数杀机。
待到一阵阵犬吠传来时，气氛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是晋国的犬军。
李从珂指挥着犬军，追逐四散而逃的燕军。
面对凶恶的獒犬，燕军士兵惊慌逃窜，但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獒犬？顷刻之间，到处都是燕军的惨叫声。
还有慌不择路的燕军，失足跌下深渊，悲惨的叫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潞妃实在听不下去了，柔声对大王说道：“大王，是否收拢一下犬军？这未免太残暴了。”
李存勖看看李知柔和东君，这两人虽然没有出声，但明显都有不忍之色。
听从潞妃的建议，让李二十三收拢回犬军。
战果惊人。
俘虏了一百多名燕军，有一只獒犬坠入深渊。
李嗣源也回来了。
“大王，现在刘逆父子逃入阴阳洞中，但臣估计，他手下的兵丁，恐怕只有数十人了。”
燕军上山的时候就有不少士卒当了逃兵，其中约两百人当了晋军的俘虏。现在又被犬军追逐，投降的又是一百多人。所以，刘仁恭父子手中的士兵，的确不可能超过百人。
而晋军现在还没有正式出手。
刚才只是出狗。
现在，晋王所处的位置，就在阴阳洞的正下方，抬头看去，阴阳洞洞口荒草萋萋，山风吹过，野草起伏。
李存勖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有五千人马，立刻下令，把这个山峰包围起来。
在阴阳洞里的刘栋，眼看燕兵陆续进入，很是担忧。
当然，因为他们早来几天，对阴阳洞的地形要比燕兵熟悉得多。
也只是如此罢了。阴阳洞的地形实在太过复杂，最糟糕的就是洞中有洞，一开始的时候，刘栋自恃人多，还让大家分头进入，但很快就发现新的山洞实在太多，儿郎们已经分成几个人一组，但还是不断出现岔路。
而藏宝之处，仍然毫无线索。
刘栋只好收拢全队到洞口集合。
叶娘温建议他，顺着主干道，最大的山洞往前走。但是走了不远，又发现并排的三个山洞，而且大小都差不多。
叶娘温终于明白了。
“校尉，奴家总算知道当年高祖为什么要将珍宝藏于此地了。”
不用她说了，刘栋也明白了。
“这个阴阳洞里，居然大洞套小洞，洞里有洞，相生不息，难怪叫阴阳洞啊。将宝藏埋藏于此，如果没有地图，的确无法寻到。”
叶娘温知道甲图的存在。
“奴家所知，的确还有甲图的存在，指示进洞之后，如何寻到藏宝之处。只是师父说过，那甲图却是唐朝皇帝随身携带，如今哪里寻来？”
刘栋一屁股坐在地上。
“实在无法寻找了。最初还在洞口捡拾到金镯子和玉钗子，进洞以后，反倒一无所获。”
叶娘温也笑了。
“奴家本来还以为，他们会在路上不停留下宝贝，指示寻宝之路。”
刘栋也笑，却是满脸苦笑。
叶娘温这什么想法？简直可笑至极。
叶娘温神情冷静下来。
“校尉，以奴家所见，如今不过两种结果。一个，就是杀了晋王，算作校尉的功劳。一个，是等晋王寻了宝，咱们再趁机杀了他，夺了宝物回去。”
刘栋摇头。
“小娘所说，自然最好。只是第一桩，就已经很难了。末将料想一国之君来此，必然有重兵防护。哪里就能轻易得手？”
叶娘温却充满信心，用手指指周围的山洞。
“校尉你也亲眼所见了，这复杂的山洞，能容他带几个人进来？就算带了人来，也要挖掘宝藏，防护他的，必然更少。”
刘栋抽出宝剑，仔细擦拭着，忽然下了决心。
“叶小娘，末将既然奉命来此，其实也难以脱身了。但望小娘回到汴京，告知朝廷，好歹给末将家中一些抚恤，算是成全末将为国尽忠之意。”
叶娘温有些惊讶。
“不是，刘校尉，你没有准备退路？”
刘栋摇摇头。
“适才探寻之时，我那一路，倒是来到一个深涧，深不可测，更不知通向何方。不过一般情形，水往低处流，若能到了山涧底下，沿着山涧行走，或能逃出。只是行刺之后，恐怕当时就身首异处，还说什么逃到深涧？”
两人商量不定，却得到消息，说是燕兵进洞来了。
梁兵早有对策，此时五百人居然毫无声息，都悄悄埋伏妥当，只等刘栋下令。
刘栋当然不能下令。
要杀的是晋王，找这些燕兵的晦气？那才真是糊涂虫了。
他与叶娘温俯身山洞之上，仔细查看进洞的燕兵，意外发现了两个皇帝服色的人。
借着燕兵的火把，刘栋看看叶娘温，叶娘温回了他一个眼色。
此时洞内因为燕兵进入，喧哗不断。叶娘温趁机悄悄告诉刘栋：“当年奴家被他父子，囚禁幽州，所以识得这两个。老的是刘仁恭，另一个是刘守光。”
刘仁恭他们遭到獒犬的攻击，好容易逃入洞中，喘息未定，刘仁恭急忙下令在洞口布置弓箭手，防备那些獒犬再次逞凶。
李小喜上前报告说，孙鹤不见了。
刘守光很是愤怒。
“孙鹤这厮，就该早些杀了。现在果然投敌去了！”
刘仁恭摇摇头。
“孙鹤文官，可能体力不支，所以陷落敌阵，也可能，已经被那些疯狗咬死了。”
刘仁恭没有继续感叹孙鹤，而是带了几个兵士，向洞里继续走去。
刘守光感到奇怪，就命李小喜追上去看看太上皇想做什么。
此时趴在洞壁岩石上的刘栋悄悄捅了一下叶娘温。
“燕军总共三十九人。”
叶娘温点点头。
“看来是幽州城破以后，燕国皇帝逃来此地。可是都没带家眷吗？”
刘栋没有回答他，因为燕军士兵跑过来跟刘守光汇报情况了。
“陛下，晋军已经将这山洞尽数包围死了。”
刘栋听见了，不由脸色大变。
能将这座山包围起来，看来晋军应该有好几千人马。
敌众我寡，自己的任务却是刺杀他们的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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