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早川秋
东京，日本的首都，经济发展与富裕程度的不断增高，带来的除了人们的奢靡消费水平，还有人口密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拥挤，别说外地人在东京落脚困难，就连本部地区也存在着鄙视链。
世田谷区看不起江东，觉得江东地区的品味都很糟糕。港区看不起世田谷，觉得只是农村一样的地方，但这些地区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很有名的富人小区了，人与人的悲喜并不共通。
创业失败或者被子女抛弃的人，只能在公园和桥下搭纸箱子过活，依靠公共设施，免费的自来水和厕所努力生活，而他们一年的花费也比不上富人区的一个包包。
当然富人的资产也只是本身劳动的产物，可谁又能判定，那些四处流浪的人里面没有曾经的富人呢？在社会本身的动荡下，一点改变就像海啸一般冲垮普通人温馨的家园，人们的恐惧潜藏在里面，这恐惧愈演愈烈又会造就恶魔的强大。
恶魔的力量来自于人类的恐惧。
这一观点也是从事这个行业人员的认知，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太难了，不是行业突然被击垮就是莫名其妙在恶魔手中丧命，与其努力工作赚不到几个钱，连富人们千分之一的快乐都享受不到，不如拼一把，公安科的福利保障真的很好。
这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绝对没有一丝欺骗。
“所以早川君，求求你别走，先把这份文件签字吧。”
1998/1/8周四1530东京公安对魔特异科总部
我正紧紧挂在一个青年的身上，从下往上看去，看不清脸，但是这个身材比例应该是个帅哥吧。黑色蓬松的头发，看上去像是顶级设计师专人设计的发型，头上还有一个看上去非常时尚具有个人特色的小揪，可恶，这就是薪水高昂的恶魔猎人，这么时尚真好啊。
不过我也不会输哦，每天上班都会认真打扮自己，各家时尚杂志也从没有断过，我可是那种紧跟流行还带着自身审美，从头到脚都有着设计小心思的都市丽人。虽然发型没有你那么抓人眼球有辨识度，但是我的头发可是每天洗后护发素护理，护发精油巩固，用最适宜头发温度的恒温30°吹风机一点点吹干的。
紧抱着你的这双手也是从没干过粗活，最重只拎过炸鸡，每天都用护手霜好好保养珍视，所以不要再试图挣扎了。早川秋你逃不掉的！
现在的情形，如果是在大街上，或许我会被认为是逆推的女痴汉？早川君的裤子听上去要坚持不住了，我也感觉自己随着他裤子脱落的进度和地越来越近。
啊，停住了。
抬头看去，早川君紧紧拉住了腰带，这份努力也让我重回到了他的小腿位置。
“哈哈，早川你力气真大啊，别看我这样，还是有点重量的哦。”
“放手。”
“不放。”别天真了，好不容易才能在这个部门获得一份算的上工作的事，这可是我打入部分的最好机会，你以为这个文件我是复印了多少份文件，搭进去几杯奶茶换来的（虽然给部门买东西可以报销）。但是我花费的跑腿精力也不是小数目！
精神损失费你懂吗，我紧紧盯住早川秋，更加用力的抓住他，整个身体紧紧贴上还在试图往大腿攀爬。
早川君的身体一颤，整个人僵硬的立住也不再试图挣扎了：“我不会跑的，就算是签字也找个地方坐下吧。”
我有些怀疑的盯着他：“真的吗？”早川君看向我的眼睛：“真……”
我和他都愣住了，对视的那一瞬间，腰侧的手机剧烈震动了一下，震的我皮肤都微微发麻。
奇怪的既视感。
反应过来时，早川君已经把我放在了椅子上面，他坐在了对面的主位上，我们中间横跨这一个长160宽60的浅胡桃色办公桌，感觉自己被提防了，不过还好我的后面才是门，就算是恶魔猎人也不会跳窗逃走吧。
唔，不对，是早川君把我放在椅子上的，也就是现在的作为布局是他一手布置，还是不要小看恶魔猎人比较好，无视刚刚的既视感，赶紧吧正事完成吧。
“那个……”
“啊……”
同一时间两人一起开口。
“你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
早川君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没想到吧，我没有和你谦让而是直接拿到了话语的主动权，日本的谦让文化我早就烦了，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还要加一堆的敬语，就连电子邮件和文件盖章多还要注意让自己的印章向上一级低头。
察觉到对面的人和他冷酷的表情不同，内里更加柔软温柔。成熟美丽的都市丽人（自称），顺着杆子往上爬：“首先是这份文件，目前在东京官方与民间的恶魔猎人统计有壹仟陆佰叁拾伍人，其中纳入公安的恶魔猎人，服从管理也就拥有了国家的正式编制，相应的福利也会安排上。公安猎人带薪假期，除了法定假期，每年年假有6个星期的自由时间可以申请使用或延期积攒，对魔特异四课里的恶魔猎人们，有知晓这项福利并且准备使用吗？这是相关文件和统计表，麻烦您阅读后签名或盖章，在名字处按手印。”
把文件推到早川君面前，我在包里寻找印泥，找到后起身：“请不要害怕，只是文件您有些地方也不是全懂吧？毕竟平常交接的姬野前辈逃走了，如果填错文件我这边也很烦恼呢，文件带着红章不能随便复印。”
早川君的额角爆出了青筋，看起来很不开心。被强行拦下填写核对无聊的文件，而且这份工作消耗时间还不能错误，在他的角度也很麻烦呢。我顺势坐在离窗口更近的位置，靠近早川君旁边，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从窗户逃跑了，过来时我顺便把门也锁了。
早川君也发现我锁门了吧，没有在我坐过来的时候逃跑，果然他的内心非常具有责任感，冷酷的外貌下说不定是个热心肠：“啊，这里请注意，要空出一部分，之后我要盖章。”
早川君认真的书写着，他的字迹也和本人一样非常帅气，随着写字头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好吸引注意力，能不能摸一下呢，被发现会杀掉我吗。不过我也是对公的工作人员，不至于这么粗暴吧。不过恶魔猎人会不会有诅咒类的业务，诅咒我下班赶不上最后一班电车只能打出租什么的。
呜哇，在昂贵的东京打出租车真是恶毒的诅咒。
胡思乱想中，早川君填好了第一份文件：“好的，谢谢您。”早川君起身了，我抓住他的衣角：“请别着急走，接下来还有医保福利，住宿补贴，外出报销账单，报销□□和清理白条的文件呢。”
早川秋抿了抿嘴坐下：“你是故意的吗？”
我看向他，歪头笑了笑：“您说什么？”
早川秋不说话了，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背后的武士刀重新调整好了位置，我不太懂他是依靠什么判断来调整位置，是舒适度吗？还是说随时方便□□战斗，砍下我头颅的位置呢。
我总是忍不住思考一些危险的未来，好好奇，我忍不住开口问到：“您一直背着刀呢，总部也会存在危险吗？”早川秋手放在桌子上，乖巧的姿势像是认真听课的小学生，听到询问后侧头回答：“今天要出去巡逻，巡逻就必须准备好武器，说不定恶魔就混在群众之中。”
每次回答都会好好看向对方，这个习惯真好，感觉早川君的父母把他教的很好，每个小细节都很有教养：“恶魔猎人真厉害。”
“？”早川秋的眼神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的上一句话怎么跳脱到恶魔猎人很厉害这个话题。
“啊，这个文件和上一份基本相同。”我找到了新文件推给早川君，他接手后继续认真的填写，我拿出新的文件夹，把刚刚那份年假福利通知，一张张检查好在装入已完成的文件夹里。
一边检查，一边在脑中思考回复：“唔，怎么说呢。恶魔猎人的工资和福利确实很好，但是死亡率也很高吧。再这样高强度的死亡压力下，还在为了民众而战斗，去守护普通人活下去的微小幸福，我觉得非常厉害。”
早川君转过来了，我立马回复：“没事的，只是闲聊而已，您不用转过来看我，我们彼此可以交流就好。”
早川君转过去继续填写着：“不用敬语也可以，我们年龄差不多吧。”
“你好，早川秋，我叫千叶早苗。”
“你好，千叶早苗，我是早川秋。”
早川君还是转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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