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详的将军府贵女(25)
一夜无事发生。
敖杨一早上就醒了过来,催促副将快些整顿人马出发。
他们这边的动静如此大,月朝负责监视他们的侦察兵也看到了他们摘掉了免战牌的动作。立即禀告上去,在他们整顿的时候也跟着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起来。
不多时,双方就碰了面。
如今天色也才刚蒙蒙亮罢了,胡越国的副将举着火把,高声叫阵:“月朝可敢一战!”
月朝的军队微微朝一旁侧过身,黎默骑着马从缝隙里而出:“挂了免战牌这么些时候,胆子倒是大起来了。看样子是找到了援兵了,才有了底气?”
黎默扫视了一眼,恍然大悟:“来者可是铁甲兵?”
“小畜生知道你爷爷的称号,还不快些下马求饶!”敖杨可比敖业的脾气暴躁多了,他一把将叫阵的副将掼到身后,“你就是黎默?”
黎默颔首:“我是。”
敖杨上下打量了黎默一眼,只觉得这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小鸡崽子的模样,月朝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他实在不明白他们胡越国为什么要朝这种弱势的国家俯首称臣:“就是你杀了我的叔叔?”
“如果你说是城墙上的那两位的话,那确实是。”黎默指了指城墙上的两具尸体,丝毫没有惧意地说道。
敖杨的瞳孔缩了缩,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副将,厉声道:“这就是你说的尸体在他们手里?这就是你说的未收敛?!”
敖杨扬起铜锤就要砸下去,旁边人急忙架住了他的铜锤,哀声求饶:“将军三思!眼下正是缺人的时候,还是饶了他一命吧!”
黎默就在原地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
月朝讲究孝道与人性,胡越国正是拿捏住了月朝人的秉性,每每战前,总要把月朝士兵的尸体挂在营前,抑或者是将月朝人当着众人的面虐杀,他们将此称之为“激励”。胡越国的人最喜欢看的就是月朝人救不了同伴肝肠寸断的样子,怎么如今真的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反倒是也跟着受不了了呢?
到底是同根同源,人性与孝道是他们都迈不过去的坎儿。
敖杨睁着血红的双眼,捏着铜锤的手腕咯吱咯吱响:“你们月朝人不是最讲究这些了吗!怎么,现在也跟着我们学?你们的脸面也是不要了!”
“若是论起来不要脸,想必还是胡越国更胜一筹。”黎默不为所动,“这也是跟你们学的。”
敖杨说不过黎默,也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他阴沉着脸,铜锤一举,身穿铁甲的士兵从后方冲出。他则是在被人群包围,于包围中发号施令。
“变阵!”敖杨指挥道,铁甲军听了,自然而然地变换了阵型,朝着黎默这方冲来。
敖杨一直致力于打造最精锐的军队:他的属下全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力气不大的不要,身材不合格的不要。他选的全是最为精英的人才,组成了这支铁甲兵。
铁甲兵,顾名思义,他们原本就力能扛鼎,穿戴上沉重的盔甲,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包裹起来的铁甲兵,几乎是这个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存在。
他们的马匹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就连马蹄马腿上都包裹上了坚固的盔甲。若是真的想突破他们的防线,就要付上比之寻常更惨烈的代价。
而在这种扑面而来的压力之下,黎默这边的军队居然无人移动。
敖杨只觉得自己被轻视了:“给我杀!”
他还未说完,冲在最前面的铁甲兵就跌倒了。紧接着,铁甲兵一个接一个地被前面倒下的人绊倒了。
前面的人被后面的马踩踏,又因为全副武装的原因,他们一时半会还能动。有了前面的惨状,后面的人在跌倒的一瞬间就拼尽全力弃马而逃,至少能保住自己!
迎着刚升起的日光,一道道银丝泛起了让人感觉到不详的寒光。
这是
是千重丝!
刚刚天还没彻底放亮,他们中了陷阱!
这种丝是胡越国的特产,是最为结实的丝线,根本找不到代替品!敖杨突然就知道铁甲兵他们是怎么跌倒的了——千重丝极为坚韧,能承受住千百倍的压力。铁甲兵的全副武装,在它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这些在敖杨的眼中都不过是雕虫小技。铁甲兵的盔甲是他亲自建工的,就算眼前这些月朝人全都上,短时间也不能对铁甲兵造成什么大规模的伤亡——或许还没他们自己踩踏造成的伤亡来得多!
黎默是不可能给敖杨这个机会的。
她回到人群中,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弓箭,朝着人群中放了数发长箭。
敖杨冷笑道:“小畜生,就凭这些箭,我看你是想太多了!”他的铁甲兵刀枪不入,怎么会怕区区的长箭?
长箭甚至都没到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就径直扎进了铁甲军中间的地上。
有些铁甲军甚至笑出了声。
黎默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又放了数发长箭——当然,没有一发是命中目标的。
月朝怕不是疯了,这几箭的意义何在?就为了给他们月朝军队稳定军心?但很可惜,反倒是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吧!
也真是难为了他们还要绷着脸听命令了!
敖杨这次是真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撞到你箭射出的方向?你们将军也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让这种人打前锋——”
下一秒,敖杨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铁甲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跟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铁甲军是彻彻底底地倒下来了。
“起来!你们这群蠢货!”敖杨叫了几声,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慌乱起来,“你用了什么妖法!”
黎默指了指地面:原本射空的长箭氤氲出雾气来,似乎是什么东西散在空气中了
“你下毒!”敖杨指着黎默怒骂,“你使诈!”
“兵不厌诈。”黎默示意其他人赶紧上前补刀。
长箭上抹的不是毒,是黎默跟军医商量出来的药粉。胡越国的巫医比他跟更擅长用毒,想要绕过巫医的耳目,就要制造出分开看是无毒、相遇时才有毒的东西。
其中的一份,早在昨晚上敖杨到达的时候就被黎默投入了他们的水源中。
铁甲兵包裹得严严实实又怎么样?难道他们都不用呼吸的吗?散发在空气中的药粉,他们自然防不胜防。
不管之前投毒的人是谁,黎默都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了。
敖杨想破头也不明白,他们的人到底中了什么毒。身边的接连倒下让敖杨也慌了:“撤!快撤!”
敖杨昨夜并没有用水,他现在还能保持清醒。
终究是害了怕,他如今也不想着去救自己的铁甲卫了,他心中现在唯有逃命二字罢了。
他催马飞奔,逃跑的路上抓起一个个人朝身后丢去,以图能为自己的逃命争取时间。
近了更近了
只要他活着,他绝对不会上第二次当,他还能再组建起一支铁甲军——
敖杨立在原地,胸口的剑尖收回,衣襟被晕染出了一大片血迹。
身下的马儿受惊之余将他抛下,他闭上眼睛之时,黎默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那人一人一骑冲破了胡越国军队的重围,将剑尖送入他的胸膛,在厮杀中还不忘记对他投来一眼:
“你下马求饶,你爷爷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似曾相识,是了,正是他见到黎默的第一句话。
原来,他的叔叔
是真的死在眼前人的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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