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你说不杀就不杀
“我有个朋友，叫李襄阳，这是他告诉我的。”
杨动耸耸肩：“他说只要换位思考，很容易就能猜到你的想法。你没有退路，没有盟友，在被人发现后，只能寄希望于其他势力产生冲突，你才好趁机逃走。其他势力的行踪你不好发现，我的你却能知道，所以一定会跟着我，一旦走投无路，就会利用我和他们鹬蚌相争。”
姜珊痴痴傻傻的呆在了那里，良久之后才由衷的感叹道：“你那个朋友长了个什么脑子，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杨动笑了，又问：“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一直跟着我，就不怕一旦被我发现，我一怒之下会杀了你？”
“非要说不可吗？”
姜珊站了起来。
杨动摇摇头：“不说也无所谓。”
“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
姜珊慢悠悠的说：“我跟着你，是觉得你不会杀我。虽然你挺心狠手辣的，但和那些人相比，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觉得，只要我愿意认错，把书给你，你就会帮我的。”
说完，姜珊低下了头。
这次轮到杨动愣住了，好半天后才苦笑着说：“原来我在小孩心中就是这种形象？算你说对了，只要你把书给我，我会帮你的，就像网上说的那样。怎么样，有没有从书里看出什么秘密？”
“还秘密呢，我哪有时间看秘密啊。”
姜珊气得鼓起了腮帮子：“自从我手里有了那几本书，就没断过逃跑，每隔两天就要转移一次……”
小丫头气冲冲的，开始说她逃跑的往事。
说她偷到《古蜀四籍》后，立马就想着逃往海外，但等买好了机票，才想起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国外她人生地不熟的，又长着一副亚洲人的模样，被发现了逃都没地方逃。
但是在国内，反而会灯下黑，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所以，她不仅没逃，还返回了苏北，就住在明辉集团附近的一个小区里。
那段时间也是她最轻松的一段时间，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杨动还没发现《古蜀四籍》被偷。
于是她就借着那段时间偷偷研究那几本书。
她还以为，只要给她一定的时间，她就一定能从中找到秘密，练一身通天彻地的功夫啥的呢。
结果，她盯着书看了几天，硬是啥都没看出来。
后来，她在小区里的住址被盯上了，心惊胆战的她，立马决定转移，恰巧得知杨动和林映冰去东北的消息。
她也不迟疑，当即也跟着去了哈省。
这段日子里，姜珊每周都要换三次甚至更多的藏身之所，哈省郊区的那个富豪别墅区，也只是她的栖身之地之一。
可就算她这么机警，最后却还是被林映冰的手下发现了。
这才有了那天的事情。
她打心眼里觉得杨动在关键时刻是能帮助她的，所以一直不敢离杨动太远。
可那次事件，却让她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中了麻醉弹那几个小时，她一直用宁苗苗教她的手段，刺激身、体最疼痛的部位，借此来保持清醒。
这才在林映冰展开全城搜索前逃出了包围圈。
在那之后，她就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天下之大无一容身之处。
恰巧在这时，晚上的杨动给她发了消息，说只要她交出书，会保护她的安全。
看到这个消息后，把书还给杨动，从此安全生活下去的念头，就疯狂缠绕在了姜珊心中。
最后，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姜珊说完这些后，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跟着你回到苏北后，本来也想提前约你出来的，结果却又不甘心，决定再努力一次。”
杨动把话接了过去：“结果，你还是没找到经书的秘密，所以绝望了。”
“对，你又猜对了。”
姜珊叹了口气，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总之，我真是够了这几本书了，会还给你的。你拿到书后，要是反悔不管我，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没人疼没人爱呢，诶，我要是年纪再大一点，能和你那几个女人一样献身给你，你就会保护我就好了。”
杨动眼皮子抽了抽，得多丧病的人，才会对十几岁的女孩下手？
那样的人渣都该死不知道吗？
杨动站起来，刚想告诉她不会不管她的，远处突然传来女人的咯咯一声冷笑：“姜珊，你错了，我养了你十几年，怎么会不疼你，不爱你呢？”
“师傅？！”
姜珊脸色唰的变白，立马缩起了脖子，用最快的速度藏在了杨动身后，低着头一下都不敢抬，像个淋雨的小猫一样瑟瑟发抖。
杨动也有些奇怪，抬头看去，就看一个男的环卫工，正冷笑着看着这边。
一个男的，怎么会发出女人的冷笑呢？
如果有别人在场，一定会很奇怪。
可姜珊和杨动却都不奇怪，前者害怕，后者则苦笑着看着他：“苗苗，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不用问就知道，这个环卫工，正是宁苗苗。
宁苗苗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身后的姜珊走了过来，每走一步脸型都会有所改变，最后恢复了本来样貌，笑吟吟的看着杨动身后说：“我怕你遇到危险，所以就过来看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么大个惊喜。”
“我会遇到什么危险，你就是想和我独处吧？”
杨动苦笑的说了一句时，宁苗苗笑道：“不管怎么说，反正我是见到惊喜了。我活了这么大，身边的故人一共都没有几个，现在见到我最喜欢的小徒弟，高兴一下还不行吗？”
姜珊一直没说话，但脸色已经惨白到相当吓人了。
宁苗苗笑容一收，淡淡的说：“好了姜珊，不要演的这么过分，以前我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数？你会这么怕我的话，也不会违逆我的意思了。”
姜珊这才缓缓松了口气，松开杨动，语气变得异常恭敬：“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太太。”
“我更喜欢你叫我师傅。”
宁苗苗淡淡的说：“好了，你继续跟杨动谈，谈完后我再跟你算账。”
“我，我都说完了，我这次约杨动出来，就是想把东西还给他的。”
姜珊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眼底深处却还是带着浓浓的恐惧。
“哦，既然谈完了，那我们就走吧。”
宁苗苗冲杨动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是、是。”
姜珊紧紧咬着嘴唇，看也不敢看杨动，抬脚就走。
她虽然没那么怕宁苗苗，但对宁苗苗的话，还是没法拒绝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那种威严，不是一朝一日就能从姜珊心里磨灭的。
恐怕就算她活到七八十岁，想到宁苗苗的时候，还是会很害怕……当然，如果她能活那么大的话。
杨动今天见姜珊，就是为了拿回《古蜀四籍》，但现在东西还没有见到，宁苗苗就要把她叫走，他当然不乐意：“苗苗，等等，我还有事要问她。”
宁苗苗头也不回的撇撇嘴说：“不用问啦，这公园四角的垃圾桶里，你只要挨个找找，就一定能找到。”
“你怎么知道？”
杨动有些不相信的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往里一看就见到了一个黑色塑料兜，都不用看其他三个垃圾桶的。
杨动弯腰把塑料兜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正是被姜珊偷走的那四本书。
宁苗苗耸耸肩：“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我曾经教过她的。”
顿了顿，宁苗苗回过头来：“这丫头心机比你想象中更深，如果她觉得你不会保护她，就算你杀了她，也别想拿到那些东西，不过你的言语很动人，让她相信了你，相信我不出现的话，她会取出来给你的。”
说着，宁苗苗看向了姜珊，语气迅速变冷：“姜珊，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出现后就假扮可怜，希望他能保护你。被我拆穿后，又头也不敢抬的跟我走，就是想装可怜对不对？”
宁苗苗太了解她了，或许比姜珊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姜珊双膝一屈，跪倒在了宁苗苗面前，依旧不发一言。
她很清楚宁苗苗的脾气，假如她现在哀求什么，或者请杨动救她，她这个师傅都会用最快的手段把她格杀。
她只能一言不发的跪下，希望杨动能帮她。
杨动不懂这师徒俩之间的感情，不过他和姜珊说的还真不差，他觉得该给姜珊一个机会，淡淡的说：“苗苗，算了，她还是个孩子。”
“哼，你不要被她骗了，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放过了她，以后要是再想杀她可就难了。如果等她顺利长大，到时候恐怕我也难以制服她！”
说着，宁苗苗已经猛地抬起手，五指并拢一掌拍出！
姜珊脸色惨白，眼睛紧紧的眯在了一起，准备受下这致命一掌时，杨动却说话了：“苗苗，她还是个孩子，将来我们也会有孩子的！”
唰的一下，宁苗苗的手停在了半空。
杨动继续说道：“自从我有了孩子以后，也很少在杀人了，答应我，以后你也不要了，将来我们也会有孩子的，给他们积点德。”
宁苗苗俏脸猛地一红，一下从杀意盎然的王者变成了娇羞的软妹子，应了一声：“好，你说不杀，我就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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