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她不是她
顾星澄最先看到顾堇，她拽了拽宋岁欢的衣袖，她转过身来，笑了一下，挥了挥手。
顾堇眼眸里的情绪淡了下去。
她不是她。
以前的她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极少对他笑的这样开怀的。
顾堇推门进去，蛋糕课还没开始，她们正在准备上课需要用的材料和用具。
“怎么会来上蛋糕课？”顾堇问。
宋岁欢哂笑，还不是陆乔，一直说着什么教导丽斯做淑女，报了一大堆的班。
“打发时间。”宋岁欢道。
顾堇没再说话，来上课的都是女的，他一身烟灰色正装站在中间挺突兀，惹来了很多目光。
有一两个女人大着胆子上前要微信，顾星澄不等顾堇回答直接道，“阿姨，我爸爸有喜欢的人了哦，你没机会了。”
女人红了脸，重新回到位置上。
顾堇笑着揉了揉顾星澄的头发，后者看向宋岁欢，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
蛋糕课的老师进来，说女生需要把头发绑起来，不然一会操作不方便。
宋岁欢手上已经戴好手套，正打算脱下来，顾堇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头绳吗？”宋岁欢指了指牛仔裤侧边的口袋。
顾堇走了一步，挪到她旁边，手很自然的插进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拿到了头绳。
宋岁欢穿着简单的紧身白T加浅蓝色牛仔裤，牛仔布料包裹下腿笔直而修长，因为顾堇的这一动作，她耳尖不经有点热，慢慢的染上了一点粉。
宋岁欢觉得窘迫，明明每次想撩人的是她，最先害羞的也是她。
顾堇拿着头绳，轻轻撩起宋岁欢黑而直的长发，离得近了，能闻见一股清淡的兰花味。
很熟悉的味道。
他经常帮顾星澄扎头发，一开始怎么都扎不好，练习得多了，也就熟练了。
顾堇帮宋岁欢简单的绑了一个低马尾。
“谢谢。”宋岁欢道。
“你的耳朵很红，你很热吗？”顾堇一本正经的问。
“……”一瞬间，宋岁欢觉得曾经那个恶劣的顾堇又回来了。
顾星澄和丽斯中间隔了一个宋岁欢，她们头往前伸，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爸爸，你好帅啊。”顾星澄道。
顾堇：“嗯？”
课程开始，宋岁欢揉面团，顾堇不会做这些，便在一旁看宋岁欢有什么需要帮忙拿的就递给他。
“你帮我打发奶油吧。”宋岁欢道。
顾堇看了一圈，根据宋岁欢的指使一点点做，他虽然第一次打发奶油，效果竟然还不错。
在他给蛋糕裱奶油的时候，顾星澄继续输出她的彩虹屁，“爸爸，你的手好好看啊。”
顾堇：“……”他觉得今天女儿的话尤其的多。
“丽斯，你觉得我爸爸漂亮吗？”顾星澄转而问丽斯道。
丽斯先说了自己的混血父亲，比较一番后，很中肯的评价，“我觉得顾叔叔更好看。”
连续被两个孩子追捧，顾堇觉得有点遭不住，接着顾星澄又问宋岁欢，“小宋阿姨，你觉得我爸爸漂亮吗？”
顾堇眉头微挑，敢情这小家伙是在这里等着，他抬眸，视线刚好跟宋岁欢的撞上，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笑着说，“很漂亮。”
很漂亮……
顾堇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以前那个女人何曾不是贪恋自己这副皮相。
岁月似乎没有在顾堇身上留下多余的痕迹，几年过去，他身上的燥意减退，多了几分独属于男人的沉稳。
等课程结束，宋岁欢包的几个“柿柿如意”的大福都被他们解决了，她挑选了几样店里的糕点准备带走，顾堇上前付了款。
“哎？”宋岁欢转而笑道，“那多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顾堇道。
顾星澄又捂住了嘴，笑得噗嗤噗嗤的，“爸爸，你好绅士哦，表现很棒哦。”
“……”
“……”
宋岁欢忍不住笑着看顾星澄，人小鬼大，说的就是她吧。
好在，她不像自己沉闷，背负太多；也不像顾堇尖锐，浑身是刺。
可可爱爱，无忧无虑的长大，也挺好。
现在，她有点理解顾堇的溺爱了，因为自己得到的太少，所以把最好的都想给女儿。
从店里出来，差不多是吃饭的时间，顾堇道，“附近有一家牛排不错，要不要一起？”
宋岁欢摇头：“不用了。”
顾堇知道宋岁欢是因为刘珊才拒绝的，他默了默道，“刘珊的事情，我跟你说不好意思。”
这话在宋岁欢听来就不是那么顺耳了，她觉得只有一体才是需要他代她道歉的。
顾星澄抱着一袋蛋糕，跟丽斯约定下次一起玩的时间，她眼睛却是看向宋岁欢的。
“阿姨走了哦。”宋岁欢招手，心里尽管不舍，也依然走了。
直到人离开，顾堇拉了拉顾星澄的小手，把人抱起来，他看到她的落寞和不舍，好像自己也是一样。
回去的路上，顾星澄一边吃面包，一边晃着腿，问道：“爸爸，你喜欢小宋阿姨吗？”
闻言，顾堇侧头看她，在红绿灯时，停下车问她，“你说什么？”
顾星澄吐吐舌头，“爸爸，你喜欢跟小宋阿姨相处吗？”
顾堇把头端正，手指摩挲着方向盘，“顾星澄，你现在说话都会大喘气了是吧？谁教你这样扎你老子的。”
顾星澄可不怕顾堇，她啃了一口面包，顾自说：“我觉得跟小宋阿姨在一起，爸爸好像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顾堇有些好笑，人小鬼大，她能知道什么”
“你变得爱笑了，还爱说话了。”
“……”
“爸爸，我好喜欢小宋阿姨啊，虽然她一开始凶凶的，可是相处之后，她好好啊。”
顾堇没回应这句话，他看着窗外的车流，有些出神。
顾星澄好像在形容那个人。
“爸爸，妈妈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的？”顾星澄突然小声问道。
顾堇想了想，头一次，他很抗拒跟女儿谈论宋岁欢，他默了许久，才说：“她其实跟你小宋阿姨有点像。”
“爸爸，你能不能……”
不等顾星澄说完，顾堇直接拒绝，“不能。”
顾星澄撇撇嘴，粉嘟嘟的小脸上都是倔强，“为什么不能，我喜欢小宋阿姨。”
“之前你也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妈妈回来了，她会伤心的。”
“可是她为什么不回来，她为什么不要我？！”这个问题，一直在顾星澄小小的心里，她不说是怕顾堇伤心。
车厢里安静下来，顾堇很久之后才回答：“她不讨厌你。”她只是讨厌我。
顾堇没回别墅，林芸素半道上打来电话叫他们过去吃饭。
等到顾家老宅，门打开，刘珊从里面出来抱起顾星澄，笑意盈盈的，“小澄澄，想不想珊珊阿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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