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站在了阳光底下

翌日。

        刚好也是秦阮她们放假的日子。

        程老夫人一大早就让厨房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虽然早上不能吃得过于荤腥，但是程老夫人就连早膳也是准备无比的精美和周到的，就是清淡的小菜，看上去亦是色泽艳丽，让厨房煲的鸡丝肉粥。

        还没有到饭厅，远远的就能够闻到一股清香味儿。

        程府到处都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味道，先前那些小心翼翼的下人现在也像是挣脱束缚的鸟儿一般，做起事情透着轻快。

        与这饭厅轻松的氛围比起来，程芷容的房间里可不止只是不轻松这么简单了。

        由于这一段时间程芷容是一直待在屋子里面的，门窗紧闭，不与外界接触，因而长时间都没见到阳光。

        就连碧云和碧珠在程芷容出了事情之后，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眼前的程芷容的确是没有再发疯了，也没有再吵吵闹闹，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整个人沉闷的有些可怕。

        碧云和碧珠看着这样的程芷容心中不禁有些发憷，那疯疯癫癫的程芷容都没有眼前的看着让人觉得可怕。

        程芷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碧云和碧珠，两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就如同程芷容没有出事之前是一样的，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二小姐，热水打来了，我们伺候你洗漱。”碧珠走到了程芷容的身旁话语里带着小心说道。

        程芷容在听到了碧珠说话的时候，才微微地抬了一下眸子，才让程芷容看起来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至少是会动的，先前程芷容的模样着实是太过于骇人了一些，那样的程芷容就算是以往生气的时候她们都是没有见过的。

        只不过程芷容的眸子看向碧珠的时候，依旧是死气沉沉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瘆得慌，碧珠莫名的身子就颤抖了一下，但是动作不大也让人看不清楚。

        “嗯！”程芷容淡淡地点了点头，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碧珠在看到了程芷容继续发呆的时候，彻底的舒了一口气，一旁的碧云同样是提心吊胆，生怕程芷容现在来责怪和追问她们什么。

        只不过眼下程芷容已经好起来了，那么说明程老夫人问责的她们的时间就原来越近了。

        随着程芷容的病情好转，也就代表着她们将没有机会再照顾程芷容了。

        想着这些，碧云的心里的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程芷容能够好起来她是高兴的，但是程芷容好起来也代表着她们即将会受到上一次护主不力的惩罚，矛盾刹那间就充满了心头。

        但是眼下程芷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阴气深深的，就像是要把人扯进地狱一般，待在她的身边仿佛温度都随之而低了好几度。

        碧云和碧珠二人战战兢兢地把程芷容首饰好了，挽上了复杂的发髻，画上了好看的妆容，穿上了美丽的衣裳，单单从外表看来程芷容仿佛又像是之前那个在程家高高在上的程家二小姐了。

        只是这浑身的气质是彻底的改变了，再也不是曾将那个骄傲自负的贵族小姐，现在浑身都带着一股子冰冷的劲儿。

        在收拾打扮好了后，碧云和碧珠就退到了程芷容的身后。

        此刻，程芷容站起了身来，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只手轻轻地划过自己的容颜，嘴边忽然挂上了一抹怪异的笑容，那笑容在看到镜中的人在笑得时候不断地放大，也越来越怪异，看觉得无比的毛骨悚然。

        站在程芷容身后的碧云和碧珠看着这副模样的程芷容，一时间被吓得不轻，难不成程芷容只是看上去好了？其实还没有好？

        这模样，明显就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的模样。

        不过接下来程芷容的举动，让她们觉得自己的怀疑是多余的。

        “走吧，去饭厅用饭，想必娘她们已经等久了。”程芷容说话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音色，就似乎前一段时间那一个大吼嘶叫的程芷容没有存在过一样。

        碧云和碧珠还在呆愣，直到程芷容彻底地转过了身之后，两人才回过神来，程芷容已经迈着步子先走一步了。

        两人赶紧跟到了程芷容的身后，程芷容在彻底的接触到外面的光亮时，眸子一瞬间就眯上了许多，到底是许久不曾生活在太阳底下，第一次出来居然还会有些不习惯，甚至有些惊奇的感觉。

        她这一段时间在屋子里待得太久了，就像是那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蟑螂一样，生怕别人瞧见了她。

        程芷容用手挡住了眼前的日光，抬眼看了看秋日的阳光，一片片暖洋洋的，可是程芷容却没有感受到半分的温暖。

        这阳光只适合照耀在那些虚情假意的人身上，像她这种人再温暖的阳光也没有办法将她暖和一下了。

        程芷容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冷笑，看了看着日光就再一次低下了头顶着地面继续朝前行走走。

        以往也是这个样子，碧云和碧珠跟在程芷容的身后，可是今日看起来的确是和以往是一样的，不知怎么的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程芷容在出了院子之后，外院的下人在看到程芷容的时候纷纷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纵然他们不知道程芷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程芷容的病情却是十分的严重，他们都是知道的，还以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程芷容是一个大病初愈的模样。

        着实是眼前的程芷容与他们想象中大病初愈的样子的程芷容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一些，程芷容就像是好好休息了一番养精蓄锐似的，看上去比以往更加的沉稳和高冷了，以往若是程芷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那么此刻的程芷容就是一朵彻底绽开了鲜花。

        下人们都在惊奇程芷容的变化，最后不知道是谁回过了神来，喊了一声“二小姐”。

        众人都跟着这一声二小姐开始随波逐流，跟着开始和程芷容打起了招呼。

        程芷容扫过了这些一一和她打招呼的下人，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看上去比以往更加的亲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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