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介须子

“人生不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姜郁行礼，“老师，好久不见。”
  来人看着姜郁有些迟疑道：“阿郁？”
  姜郁回道：“正是弟子。”
  齐暖也在一旁叫道：“大胡子！”
  大胡子定眼一看，面露喜色，摸着长长的胡子笑道：“善哉！善哉！今遇故人，当以美酒贺之！”
  说着手一伸，对同行者道：“师兄，拿酒来。”
  同行者笑骂道：”我看你这厮，莫不是酒瘾犯了，也不为我和这几个孩子介绍介绍。“
  两人将蓑衣脱下，围坐在火堆旁，齐暖给两人盛了羊肉汤。
  两人喝了汤后，精气十足，心中道，看来他们这生活过得倒是不错。
  大胡子为姜郁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师兄，介须子，你们直接这样称呼他罢，”
  转头又对介须子说了自己和姜郁等人的关系。
  介须子看起来比大胡子年长许多，头发和胡须皆已花白，但看起来十分精神抖擞，眼神锐利。
  介须子听了看着大胡子戏谑道：“你这厮也忒不老实了，  竞忘了师命不成。”
  “师兄哪里的话，他们也不曾拜我为师，不过教他们些保命的小手段而已。”
  又道：“师兄，快些取酒来。”  介须子一笑，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酒葫芦，大胡子取过葫芦，将塞子拔开，瞬间酒香便飘满了整个屋子。
  闻之，不禁让人有些心旷神怡。
  大胡子看到啸用鼻子用力地嗅着酒香，仔细看了看，询问道：“这是？”
  姜郁将啸的来历说了，介须子感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们相遇也是缘分。”
  说着又从袖中取了几个杯子，分给众人，然后让大胡子给几人满上。
  大胡子一边倒酒一边道：“你们算是有福了，这个可是师兄花费巨时用百草酿制而成，平时我想喝也要千般求取的。”
  他看到姜郁的目光停留在师兄的袖口里，对姜郁道：“是不是好奇这小小的袖中为何能取出这些东西？”
  姜郁有些迟疑，还未说话，就见介须子对他们说道：“你们可知佛家的芥子空间？这个就与之类似。”
  说完也不遮掩，直接给他们示范了起来。
  姜郁和齐暖对视了一眼。
  齐暖会意，对介须子说道：“老先生，我似乎也有这个空间，但不知道它产生的原理是什么？”
  齐暖说道，从空间拿出了一些东西。
  大胡子和介须子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介须子道：“芥子空间通常是由物品作为一种介质的，但也可不用，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大胡子才继续说道：“你说你这个并不凭借外物便可直接存取物品？”
  齐暖点了点头，又道：“它因该与我手腕上这一颗红痣有关？”
  说完将手腕的红痣给两人看。
  齐暖发现在自己没有空间时，这颗红痣是不存在的，直到有了空间才发现这颗红痣的存在，甚至在使用空间时这颗红痣隐隐发热。
  介须子和大胡子看后并没有说话，沉思良许久才道：“它既被你感知，便是你的福缘，以后万万不可叫人知道。”
  齐暖点头，这个她自是知道的，不过是看到介须子也有空间，还以为这个世界对于空间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不过看他们这个样子，似乎空间也并不是没有。
  大胡子又随口问了姜鸣他们，姜郁都一一作答。
  而一旁的齐暖将杯中的酒饮下后，才发现这酒的不一般，该怎么说呢，感觉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丹一般，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瞬间充满了能量。
  得知他们要前往上郡，介须子只看着大胡子道：“我们师兄弟两人倒也无处可去，倒不如和他们一同而行，怎么样？”
  大胡子也正有此意。
  齐暖他们自是万分欢迎。
  “师弟还需铭记，不得干扰世间之事。”
  大胡子闻言，道：“周国不过是我的故土，如今有难，我虽做不到无动于衷，但也决不会使用师门之力，只以一个民夫老农的身份留在故国罢。”
  介须之不再多言。
  而姜郁他们并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但也知道大胡子他们的师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齐暖杯中的酒只喝了一口，便留给了姜郁。
  谈完话后，姜郁接过齐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入肠中，也发现了此酒的妙处。
  看着齐暖，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
  “你的我喝了，如今我的皆给予你。”
  齐暖道：“我还是小孩子呢，那能喝酒了，你都喝了吧。”
  而一旁的啸早就把杯中的酒喝完了，此时正看着姜郁的那一杯酒，眼神清明，但充满了渴望，不过并无其他动作。
  介须子在一旁看得到是有趣，而大胡子也十分感叹，想到破庙初见那天，姜郁倒是初心不变，而显然齐暖也值得姜郁的所作所为。
  “师兄，何必这么小气，再取些酒来罢。”
  介须子摇头，道：“美酒虽好，却不可贪杯，多喝无益。“
  虽如此说还是从袖中又将酒葫芦取了出来，给几人满上，道：“荣华富贵，金银玉石，不足此时，当以美酒祝之。”
  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姜郁和齐暖也不再推辞，和大胡子他们碰完杯后，皆是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后，几人便昏昏欲睡，靠着火堆，齐暖他们便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三人，大胡子道：“师兄，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介须子看了一眼忧虑的大胡子道：“师弟何时也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一切唯心罢了。”
  “天命之事，谁能说得清，人间不是这样说的吗，人定胜天。”
  大胡子失笑，“我没有师兄的洒脱，到底还是修行不够。”
  介须子摇头，“不是修行，只在本心，你怜悯世间，却又难脱世俗，做事难免两难，但……“
  介须子又道：“万事自有其规律，自可从小而窥大，但又有其难以捉摸之处，一颗石子便能激起万丈水波，何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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