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离开
幽州出了一桩大事,幽州的官盐被查贪官污吏都参与其中,盛京来的御守大人亲手将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和商户都打入牢里。
其中贪污受贿的官员每个都是幽州出了名的正直清廉,没成想此事一出,那名声尽毁,而幽州还有有些商户也都纷纷参与其中。
至此此事闹得在幽州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流言四起,几个商贩都在议论纷纷,谈及商户有徐家时,几个婆子扶着一个夫人从外头路过。
“听闻这徐家也参与其中,啧啧啧,这徐老爷去世没多久,没想到还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但徐家倒也只掺和了一点,你看看别家都抄家,进大牢。”
“是啊!谁也没想到,我前些日子上街看到一堆官兵押解犯人,哪个不都是平日都是有皮有脸的人物,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成这个鬼样子。”
…………
夫人也就是柳氏闻言,手帕死死的攥紧在手心,婆子们眼观六路的扶着柳氏回府。
虽然府中与平日无异,可是一朝出了事情那些攀龙附凤的人都跑的很快,前些日子她为徐若姉中意的婚事也被搅黄了。
每每想到这里,柳氏就气急败坏,幸好她当时留了一手,动用一切关系终于保全了徐府
但是徐家内里也大不如前,而她戌儿还在盛京要科举,若是徐家出事,这名声有损肯定要影响他。
柳氏想到这里就咬牙恨恨的问:“徐若莞你有没有查清楚,她还在普若寺吗?”
贴身的王嬷嬷低声道:“在的。”
柳氏拍案几一声急促冷笑:“那天我辛辛苦苦给张顺铺路帮一把,结果还是个不中用的被人刺伤躺在张府,也不敢声张,还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来,还不是懦夫一个。”
“那个小丫头片子,也算她命大,我看她一直躲在普若寺里不出来。”
她气的话都说的颠三倒四,而内厅里徐若姉从外头走来。
她一脸怒意的说:“胡家那个小娘子邀我去参宴席,结果在宴席上嘲讽跟我纳亲的人退婚。”
柳氏见徐若姉那般生气,她也心中无奈,“我们徐家好不容易保下来,最近你也别出去,安生在府里待着,过些日子你舅母会来我们这里。”
徐若姉皱眉:“我们跟他一家鲜少往来,她怎么忽然要来我们府里。”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这件事毕竟你舅那边帮忙出手了,你近日也不要出门,外头那些睬高低的人多的是,莫要与别人争论。”
徐若姉见柳氏又在她耳根子说大道理,不耐烦的说:“我知道了。”
然后就领着婢女婆子回自己春沁园里。
柳氏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徐若姉从自己眼皮底下离开。
王嬷嬷劝解道:“小姐这是年纪小,不懂事。”
柳氏重重叹了口气:“她这种什么心思都能摆在台面上,我可真怕她若是出嫁被人算计的连个骨头都不剩。”
这胡家娘子素日跟她不对付,如今这个当口人人自危,她还敢上门应约,被人故意嗤笑。
柳氏精明贯了,也不知自己的女儿怎么那样天真,莫不是没有从小在她膝下养的原因,被那样眼皮子浅的嬷嬷教成这个模样。
她越想心里约不得劲,于是借着近日之事,以开支为由从徐府放走了一些年长的嬷嬷和丫头,而那些嬷嬷丫头走的时候,王嬷嬷一眼就辨认出是曾经小时候伺候二小姐身边的。
——
徐若莞醒来时在普若寺已经好几日。
她想到那日遇到宴濉,然后问梅柳,梅柳正在伺候她更衣,闻言就只说:“宴公子看见小姐晕倒了,就送小姐回医馆就离开了。”
至于找大夫看诊什么的,梅柳想到那天宴濉的话,也不敢多说什么。
梅柳每次见到宴濉就很害怕,惧他那一身肃杀之意,可偏偏她家小姐就上赶着上去,一点都不怕小姐。
好几次她问小姐,小姐也只是托腮认真的来了句:“救命之恩,而且他人很好,为什么要怕。”
可……梅柳一想到宴濉那浑身散发的凌厉,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后来当她身体好了些时,她就让梅柳去打探一下张府的情况。
毕竟那日她可是刺伤了他,可是一想到那天她就想到那次竟然被下药,然后低头耳语几番让梅柳再去打探一下徐家的近况。
梅柳打探到很快,不一会就回来告知了这段时间,得知徐家出了事情,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听到张顺自从那天被人抬回府里,就一直卧床不起,数日不出门。
她微微蹙眉,但也没说什么,梅柳却提起那日的事情,满心愧疚:“小姐那天若不是妙云姐姐找我,我没在跟前守着,小姐也不会出这些事情。”
徐若莞摇头:“那天是我大意了,你别自责。”
梅柳可心里却还是过意不去,于是这几日就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徐若莞也拗不过她,也只能随她。
只不过等她去凌云寺上香,巧遇僧人得知宴濉他已经离开这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梅柳扶着她,她蹙眉看向外头孤影鸟飞燕,枝头清影落在泥土青砖上。
梅柳以为小姐伤心,就忍不住劝小姐,却没想到小姐不是在意这个。
“其实我觉得他挺好的,长的好,性子冰,逗弄起来很有趣。”
可惜,这么快就走了。
梅柳跟不上小姐的思绪,就见到小姐伸手抚摸外头一株盛开的极好杏花,也在她上手间,徐若莞看到不远处来上香的张顺。
而装顺却宛若见到了凶神恶煞之人,见到她就要避开她。
她觉得稀奇,就上前追问他,待到张顺被她堵在一处廊桥上,徐若莞这才对他行礼。
“张表哥。”
那表情如往常一样,盈盈一笑,可他心里发慌一样,说起话来巍巍颤颤:“若…若莞…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他只不过是听下人的话,说最近运气不好上香驱霉,怎么遇到了徐若莞。
徐若莞眉眼弯弯“怎么表哥你在这里,不是听说你卧病在床,身体不好。”
他闻言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眼睛都不敢直视她,“自然…自然是身体好了些。”
他莞就想离开,可是徐若莞却不依不饶提起那日的事情:“那那天我身体不好,好像被人下药,我信表哥你为人正直,是不是有人撺掇的。”
她说这些话话让他有些羞愧难当,最后又被她戴了好几顶高帽子,最后却还是忍住,最后匆匆忙忙的来了句:“我还有要事。”
可是他又不甘心,他欲言又止,他想到那天堂堂不近人情的首辅,来到张府,那斜眼冷冷一瞥,让他如坠冰窟。
“表妹,那个宴濉不是好人,你莫要与他沾上关系。”
他字字忠告,可徐若莞却也只是犹疑的问:“可我觉得他是好人。”
张顺一时气急,差点就要将他上门警告他的话音说出口,可是临到唇边上,他只是阖了阖唇,也倒没再说什么。
随后徐若莞见他狼狈的离去背影,也倒没吱声,只是梅柳却轻哼一声:“亏张少爷还是小姐你的表哥,表里不一的人,若那天真出了什么事,那小姐的名声可就毁掉了。”
起初梅柳还觉得这位张顺少爷一表人才,与自己小姐很般配,又有幼时情谊,可现在,她幽幽的看向张顺离去的背影。
道貌岸然的人。
徐若莞轻阖了眸子,再度睁眼,也就让她不要说这种话。
她一向浅笑嫣然的模样也收敛了几分,下颌收紧道:“我还以为他顾忌幼年情分,那天也是我大意了。”
重生一回的她还是大意了,她错估了人性。
也错估了,能在幼时被人欺负,挺身而出呵斥那些欺负她的人,也终会站在她面前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与那些欺负她的人为伍。
人心难测。
她最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恢复往日欢愉的模样,然后准备回寺庙。
梅柳见小姐并无很伤心的模样,心里也放下心里,就跟着小姐回到了普若寺。
另一边,深院内宅中。
有人伫立在案几上上,而有人肆意妄为的落座在一旁的榻上。
方绪摇着漆黑鎏金纸扇,慢悠悠的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瞥向那个从盛京回来就一直默不作声,好像在酝酿什么。
“你来盛京好几日,这府上的暗探也多了好几波,要我说他们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提及此时,宴濉眉眼一冷:“乌合之众。”
方绪知晓他不在乎这些,一双挑花眼似笑非笑地问:“说起来都是乌合之众,你都懒得动手,可是我怎么在幽州不见你这种态度。”
他指尖敲打在一旁茶几上,若有所思地说:“帮她那么多,可也不在美人眼前邀功,你究竟在想什么。”
宴濉冷冷瞥了他一眼,唇角紧抿:“只是她娘亲的缘故才帮她,况且是你到底多想了什么。”
面对宴濉的否冷,他也不意外,反而还笑出声:“那我还以为真有人打动你这铁石心肠的心。”
宴濉:“你多虑了。”
方绪笑而不语,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宴濉,但他眼底晦暗一片。
“不过听说朝央公主要招驸马,据说皇后钟意的人选可是你。”
“她想死。”
这毫不留情冰冷的拒绝,让方绪眉眼染上看好戏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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