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高贵
“好的，小姐稍等！”
掌柜的脸上乐开了花，都不用伙计帮忙，亲自转到柜台后面，在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红木盒子。
盒子上面雕刻着十分生动精美的侍女描眉图。
掌柜小心的将红木盒子放到温欣边上的桌上，然后拿出钥匙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东西也落入了温欣眼中。
本来很期待的，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她面上有些失望，这一闪而过的情绪被掌柜快速捕捉，他脸上的笑僵住，心中咯噔一下。
“小姐，不喜欢吗？”
温欣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太叫人惊喜罢了。
“我家里眼下用的就是这种，还有没有别的？”
掌柜:“……”
“小姐今日用的应该是外邦进贡的螺子黛吧？”掌柜一言道出温欣描眉所用的螺黛，温欣也不觉得多惊讶，正所谓做一行精一行。
要是这点都看不出来，这些成了精的掌柜也就白修炼这么多年了。
何况，掌柜的盒子中此时躺着的，正是三支螺子黛。
大概是因为家里的梳妆台前就放着，温欣确实不觉得多惊讶。
她点点头，并没有矫情隐瞒。
掌柜无奈一笑:“小姐可知，你这螺子黛普通人可用不起，价值何止千金。”
关于这一点，温欣了解得不多，只是这螺子黛的稀少和珍贵多少知道一些，却不知它竟然能价值千金。
这丞相府可真是舍得下血本，这样贵重的东西都舍得送给她。
不过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温欣瞬间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她今日出门随手画的这几笔，岂不是几十两银子？
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温欣蹙眉，满脸不高兴，掌柜一看就误以为温欣是看不上自己的东西，连忙解释。
“我这份螺子黛虽然比不上小姐所用的贡品，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螺子黛，想必整个宴都，能够有办法弄到螺子黛卖得起它的，也就我这“天资玉貌”了。”
掌柜说的也是事实，温欣心中多少也知道一些。
这螺子黛确实珍贵，一般都是作为贡品上贡，一般人家别说用了，就是看一眼都难。
能拿到这东西来作为镇店之宝出售，除了财力，没有的坚实的靠山可做不到。
“我相信。”温欣连忙认同他的话，掌柜的却认为温欣是否只是碍于他的颜面，随口的敷衍。
“小姐若是真看不上这螺子黛，这宴都可就没有小姐能看上眼的了，小姐相信在下，这在宴都绝对是独一份的。”
“啊？”
温欣没想到，她不过是没有对这螺子黛表现得过于惊讶，竟然就被认为是看不上这东西。
天地良心，自从他说这东西价值千金，温欣看它的样子就像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
只不过是因为丞相府那么大方就送了过来，日日看着时常被绿芽随手拿来给她画眉，于是乎，她也就产生了这东西好像并非很名贵的错觉。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螺子黛确实不错，不知价钱多少？”
温欣自觉，还是先弄清市场价再说。
“小姐是爽快人，我也就不多说了，三千金三支螺子黛，这可是个极划算的买卖。”
温欣眉头蹙得更深了，一支一千金啊，比她都贵。
“怎么不去抢算了！”温欣心里默默吐槽，她假装镇定的喝了口茶，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掌柜一时摸不清她的心思，又不想这到手的买卖落了空，小心问道:
“小姐，你看这？”
“你们这可有石黛？”
“什么？”
温欣突然的一问叫掌柜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姐，你是要最便宜的石黛？”
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是。”温欣点头。
这下掌柜脸色都变了，石黛是最常见不过的，普通女子用来描眉，比起螺子黛，相差何止百倍。
若是温欣只为了一块石黛而来，他费这半天的心思可就是个笑话了。
只是这女子态度奇怪，并没有因为自己只要最便宜的石黛而自觉不如人，感到窘迫，反而十分镇定自若。
加上她的衣着打扮，虽看着简单，其中每样饰品也都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
而且，她对于螺子黛格外看得平淡。
掌柜一时摸不准温欣的身份和心思，只能招来伙计命他拿来石黛。
“这便是石黛，虽也是女子描眉常用的，只不过与螺子黛所出效果相差甚远。”
温欣拿起桌上小小的一块如同石头般深褐色的石黛，仔细看了又看。
没想到，以前的人们画眉用的是这样的东西，石黛这东西她以前也曾在网上看过，却不曾这般近距离观看，一时有些好奇。
“这东西怎么用？”
温欣随口问了出来，她也是真的不知用法，虽然听过，但是没有实际用过。
绿芽连忙同温欣解释:“这石黛用法也简单，只需将它放在黛砚上，用黛杵捣成细粉，然后用水调和，再以绘眉笔描到眉毛上就可以了。”
“这么麻烦？”这不是跟他们现在写字一样，还需要笔墨纸砚，画个眉毛兴师动众。
“不麻烦的，基本所有女子都是这么画的，就连夫人用的青雀铜黛也是需要画前研磨的。不过小姐现下用的螺子黛就要简便许多，不需要刻意研磨都能用。”
“原来是这样。”
温欣听完绿芽的话，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画眉一道，如果能找到办法，那必然一本万利。
掌柜的在一旁也不插话的听着，从两人的对话中，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女子是非富即贵的，即便不多说她用的螺子黛，最差也是用着青雀铜黛的人家。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用的人不是温欣，非富即贵的也不是温欣，青衿郡主自小娇生惯养，自然不同的。
“你这石黛怎么卖？”温欣问道。
掌柜只以为温欣是出于好奇，大约是自小生得富贵，对这些便宜的小东西反而多了几分兴趣。
“此石黛五两一块，不过是一些普通人家才会买去用。”
言下之意温欣是不会看得上的。
“五两？”温欣心下吸了一口气，我滴个乖乖，这么个石头要五两？咋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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