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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迷途


现在就是外面没人,不然找个相机拍下来,杨闪淮当时的面部表情肯定很搞笑。

        杨闪淮哼哼呀呀坐了回来,一边使劲搓着脸一边对杜兴吼道,“枪狼,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车?是不是这几年没玩车,把车技都忘光了?”

        杜兴没理会杨闪淮,还从车座底下拿出一个手电筒,对着路旁一颗树上照去。

        我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也顺带的看一眼。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一颗人腰粗细的树上,刻着一个十字架,而且细看下,这十字架还往左偏了一些。

        我哪还不明白,凶手提前来了,还耀武扬威的给我们一个提示。

        另外那两个警员有些慌神,都把枪拿出来握在手里。但杨闪淮是探长,我们谁也没敢贸然行动,全望向他。

        这一晚上,我们被凶手耍了好几次。杨闪淮盯着十字架,气的直搓脑袋,本来他那鸟窝头就乱,现在这么一弄更不成样子。

        他想了想说,“都别慌,先上山救人要紧。”

        杜兴仍那么直接,在杨闪淮话一说完,他吱一声就把车开出去了。

        杨闪淮还让我们把车窗都摇下来,枪上膛,只要沿路发现凶手,别管那么多,开枪就是。

        本来这就是个刻在树干上的十字架,却把我们一车人弄得紧张兮兮的。我没掐时间,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杜兴吼了一句坐好,又来了一个急刹车。

        这次我们有准备,也没刚才那么惨。杨闪淮扭头问杜兴怎么了。

        杜兴把车倒回去一段,指着一棵树说,“你们看看吧。”

        我发现这棵树上也有十字架,尤其望着这棵树连带着周围环境,我有种怪怪的感觉。

        有个一探组的警员发表了看法,他说,“凶手什么意思?难道在给我们指路么?”

        “狗屁!”杨闪淮是真不客气,一点不给面子的反驳一句,又对着那十字架吼道,“你们好好看看,不觉得这里咱们来过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心里为什么会怪,杨队说的没错,这里我们确实来过,就是刚才发现十字架的地方。

        现在天黑,再加上山上没什么标志性建筑,看哪都差不多,这才让我们差点犯迷糊。

        杨闪淮带头下车,大步走到树旁边,我们其他人陆续围了过去。

        倒不是我们想吓唬自己,普陀山本来就有鬼庙,我们半夜上山,莫非真的遇到了鬼打墙?而且这鬼打墙来的也操蛋,现在正是救人的关键时刻,它却要参合一下。

        杨闪淮又问杜兴,“刚才就没遇到什么岔路口么?”

        其实这话问也白问,杜兴多精明,根本不是犯马虎的人。

        杜兴根本没回答杨闪淮,反倒靠在车门上,仰头看着天空。我被他这一出弄得纳闷,心说这哥们行啊,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看星星。

        杜兴缓了一会,说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杨闪淮,你还记得以前的普陀山么?咱们好像十年前来过吧?”

        “是!”杨闪淮盯着杜兴回答,但看眼神,很明显他搞不懂杜兴的意思。

        杜兴没管那么多,又正视我们说,“我不信什么鬼打墙,十年前咱们来的时候,可是坐着拖拉机直奔山顶的,确定有路,今晚却没路,这个作何解释呢?”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想,十年的时间,这山上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而当时所谓的路,如果被改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杨闪淮跟我想的差不多,而且他悟性很大,突然间顿悟的一点头,还猛地回身打量起来。

        “大家看看。”他说着还指了指这一片小树林,“这些树粗细不一样,像刻着十字架这棵树,还有它周围这几棵,很明显是后种上去的,或许凶手在这里刻上十字架,不仅仅是挑衅这么简单。”

        “没错。”杜兴接话,“我有种大胆的想法,这些新种的树,或许把原来的路给挡住了,咱们如果从这里开车过去,弄不好能到山顶。”

        我不知道杜兴说的话到底在不在理,反正这普陀山自打闹鬼荒废以后,就没什么人来过。

        杨闪淮也想赌一把,一咬牙说,“那咱们试试。”

        其实在我们都回到车里后,我还挺担心,毕竟这片树林中树与树之间的空隙很小,捷达车能过去也都是擦边。

        但考验车技的事对杜兴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他也真耍了一手绝活,让捷达车像有了生命一样,在这片树林中左贴右靠的夹缝前行。

        大约过了一刻钟,我们冲出这片树林,当我看到有一片荒草掩盖的土路时,就知道杨闪淮和杜兴猜对了。

        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条上山路被改造的时间可不短了,凶手又在那棵有标志性的小树上留下十字架,很可能这条路就是他造的。这么一来,岂不是说他的杀人动机在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就有了么?

        我不敢往下合计了,只觉得这个凶手实在好可怕,而且他的背景也一定没那么简单。

        没了树林的遮挡,杜兴又快开了一段时间,但越接近山顶,路的坡度越陡,最后我们其他人不得不下车,让杜兴挂着一档往上冲。

        普陀山鬼庙的画像,我先后看过几次,画中已经把这里描绘的很凄凉了,但实际上,这里的气氛更让我心里受到冲击。

        大片的枯叶堆积在地上,让我走在上面,都有种颤悠悠的感觉,而且这里风不小,一吹之下,总有叶子被卷起来,还伴随着响起一阵阵类似于鬼哭神嚎的声音。

        那座鬼庙,破破烂烂跟个危房似的,尤其部分墙体还都半塌着。

        杜兴没有枪,他从我腰间一拽,把我带的胶皮棍扯了下来,这爷们绝对艺高人胆大,当先向鬼庙的门靠去。

        我们四个在他后面,杨闪淮分工,我和他负责掩护杜兴,其他两个警员负责留意四周情况。

        杜兴贴在庙门上,隔着门听了一会,他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又对我们打了个手势,接着一发力把门推开。

        这门缺油,吱吱声让我心里膈应的直毛楞。杜兴掏出小手电,对着里面照了照。

        我们还没凑过去,当然没看到里面什么场景,但我留意杜兴表情的变化。

        他先是一愣,随后急忙捂住胸口,向旁边躲开,弓着身子哇哇吐上了。

        我心说这咋回事,细论起来,杜兴也当过一个杀手,能让他都吐了,这鬼庙里到底怎么了?

        被杜兴这么一弄,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和杨闪淮他们一起往庙门那凑。

        当我顺着电筒光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一下子就体会到了杜兴刚才的感觉,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股的酸水直往上溢。

        杜兴吐了,没人会说他啥,但我要接着也吐了很容易影响我们的士气,甚至我更不想让大家觉得我不抗造、胆小。

        什么是男人?关键时刻得抗住了才行,我上来一股劲,使劲绷着嘴,倒不能说我恶心,我是硬生生把都快出来的酸水给咽了回去。

        我这么挺是挺住了,但另外俩警员,全半蹲着哇哇干呕,他俩一定没吃晚饭,就顾着替余兆轩审胖爷们了,现在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再说说庙里,正中心的位置上,吊着两个人,或者说他俩勉强算是个人吧。

        他俩脖颈以上都保存完好,但下面身子就没一块好皮肉,全被刀剐了,有些地方还都露出森森白骨来。

        这是地地道道的两具血尸,尸体下面淌着好一大摊的血。也就是整个庙里没风,不然气流一动,不得弄出多大的腥味呢。

        那俩警员冷不丁接受不了,死活不肯进去,杨闪淮带着我和杜兴一同往里走。

        我和杜兴是敢进去,但我俩离血尸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先后止步,都捂着鼻子皱着眉。杨闪淮倒没什么,我发现他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这爷们离近后还伸出一手,对着一个血尸的腿骨摸了摸。

        “还有尸温,血迹也没干,凶手刚杀完人。”杨闪淮下了结论。

        虽然这事猜都能猜出来,凶手肯定刚杀完人,但被杨闪淮一说,我还是特别紧张。而且杨闪淮又下了一个命令,“凶手一定没逃远,咱们搜。”

        我们走出鬼庙,杨闪淮让我们把枪拿好,按原计划杜兴一组,剩下俩俩一组,互相间距离别太远。

        杜兴吐完后整个人变的特别严肃,看我们都拿起枪他还一伸手把杨闪淮的枪抢了过来。

        杨闪淮瞥着眼睛瞪他,“你干嘛?”

        杜兴熟练的摆弄几下枪,盯着杨闪淮那缠着纱带的大拇指头说,“你这样的,还能用枪?那庙里的血尸表明凶手是个用刀的行家,我不敢大意了,枪借我耍耍,逮住机会我给他一枪爆头。”

        我顺带着也看了看杨闪淮的手,不得不说,那纱带缠的太粗了,他想把手指头塞到扳机里都费劲。

        杨闪淮也明事理,不跟杜兴挣什么,反倒交换武器,拿起那个胶皮棍。

        我看到这真想说,胶皮棍是我的,杨队你拿自己的胶皮棍好不好?

        杨闪淮不能开枪了,谁跟他一组就显得特别弱,倒不是我势力眼,我在我们五个人里资历最浅,要我跟杨闪淮混在一起,那绝对是老弱残兵。

        这么一来,我和杨闪淮各跟一个一探组的警员在一起,我们两组负责两边,杜兴在我们中间。拿出这阵势向庙前一片树林走去。

        跟我一组那个警员,说实话,看着就有点屌,脾气有点傲,跟他们的余探长差不多,我俩在一起,他总走我前面还爱下命令。

        按计划我们不能离的太远,但被这屌警员带的,我俩渐渐脱离了组织。我实在忍不住劝了一句,他反倒有理了,说我们两支枪呢,没问题。

        这里的树林跟之前山腰上那片还不一样,里面长了一大堆灌木,挤的特别茂盛,拿眼一扫,都看不清远处景象。

        在我俩渐渐深入的时候,突然间屌警员指着一处喝了一句,“什么人?”

        伴随着他这话,那里也有了反应,我没看太清楚,有一个脚踝高黑黝黝的东西,嗖的一下往灌木里钻去。

        屌警员还傻了吧唧要跟着进去,我眼见不对使劲拽了他一把说,“兄弟,别冒失,那可能是个老鼠,凶手没那么小。”

        屌警员使劲挣脱我,大有不满意的架势。我看着心里挺来火,心说你牛个什么劲,刚才就数你干呕的邪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帮了屌警员一把引起凶手的不满,他一直躲在我俩周围,这时诡笑了起来。

        冷不丁听他这笑真慎得慌,尤其配着这种昏暗的环境,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甚至那笑声就好像有调子一样,一弦一弦的紧扣着我的心脉,让我心跳都有些费劲。

        这次屌警员不屌了,还有些害怕,总往我身边凑。我真想把他推开,但想了想算了,我俩一条战线的,这时候要团结。

        我俩一人负责两个方向,观察周围形势,那屌警员还念叨一句,“兄、兄弟,不行咱撤吧。”

        我也有这想法,他现在这状态开不了枪,或者真要能开枪,我怀疑他别打偏了把我射死。

        我点头说好。可还没等我俩动地方,嗖的一声响,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奔我们飞来。

        它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俩没反应过来呢,它就卡在屌警员的肩膀上。这给那屌警员疼的,跟杀猪一般的直叫唤。

        我觉得他以后别当警察了,去动画片或者恐怖片配音不错,他叫来的凄惨劲,觉得能把观众吓抽几个。

        我急了,一伸手想用枪托砸这黑东西,但没等我下手,这黑东西就往后一顿,把屌警员拽到灌木丛里。

        我当时的心拔凉一片,心情更是极度复杂,有跺脚无奈的想法,也有害怕想发抖的冲动,这才多久,我们又被凶手搂走一个人,而且我还不知道那黑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邪乎。

        屌警员的声越来越远,我不敢钻到灌木丛里,怕被凶手玩一起偷袭,我憋着愣了几秒钟,最后举枪对着天打了一发子弹。

        我是给杨闪淮他们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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