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老侯爷初见杨丹(一更,今日四更)
萧宗武来到木桩下,见萧天雷和杨丹在一起攀爬,微笑着点头道:“丹丽,丹霞,爷爷老了,不碍事。半个多月没有出来了,爷爷闷得慌,出来看看晨光。上面这个女娃子,是新来的丫头?倒也灵活。”
丹霞忙道:“爷爷,这是陈大娘带来的丫头,叫哑凤,今年七岁。好像是从长安和济州来的,是个孤女,所以母亲收下她,现在是我的丫头。”
萧宗武有些惊讶地问道:“什么?她是哑巴?”
此时萧天雷很快跳下木桩,关切地上前给萧宗武行礼道:“爷爷,你的病好了?”
还在木桩上攀爬的杨丹,听到丹丽和丹霞的说话声,又看到一个高大年纪大约六十三四的老人站在那里,丹霞丹丽姐妹两个扶着,天雷也已经跑过去问候,猜到一定是老侯爷。
虽然已经来西侯府好几天,但是杨丹还没有见过这个赫赫有名的老西侯。他和北辰侯两个人,是当初明帝嘱咐过最可以放心的人。
杨丹很快爬下木桩,几步来到萧宗武面前,恭敬地行礼还要跪下,萧宗武忙止住道:“你叫哑凤?你姓什么?这么是长安人又是济州人?”
一旁的萧天雷忙道:“爷爷,她不会说话呢,但是她会写字。大姐和二姐说她的字不比我哥的字差。”
丹丽忙道:“爷爷,听陈大娘说,她是二叔府上的家丁三儿的母亲带来的人,哑凤自己说自己父母是儒商,都已经病故,所以被拐子拐骗。路上遇上了三儿的母亲,也就是陈大娘的亲家母。我母亲见她可怜见的,就收下她了。”
萧宗武听了,看着杨丹叹道:“哑凤,虽然你是来做丫头的,但是你放心,我西侯府一向善待下人。只要你安分,跟着我的孙女,衣食是可以无忧的。看你身子有些弱,又不像是天生的,想必大病过?平常跟着她们这里习武,身子自然会好起来。”
杨丹听了这几句话,忙上前再次行礼叩谢,萧宗武摆手道:“我府上没有外人,你不用总这么客气行礼。”
萧宗武说完,看着丹丽和丹霞道:“丹丽,丹霞,让爷爷看看你们的剑术,好久没有看你们练武了。”
丹丽和丹霞答应一声,很快持剑退后几步,萧宗武一手拉着天雷,一手拉着杨丹,也忙退在一边观看。
看丹丽和霞对练了一会,萧宗武点头道:“丹丽,丹霞,今日开始,你们开始练长枪吧。现在三月天,不热,正是练习长兵器的好时节。等到了五月,继续练剑。你们先回去吃早饭,一会儿你们二叔和天明会回来,天翼今日也应当可以到家了。快三年整了,爷爷好想看看天翼长得多高了。”
天雷道:“爷爷,我哥肯定没有二姐高。”
萧宗武笑道:“那倒不一定,你二姐是女孩子,你哥是男孩子。我们萧家男孩子都长的高高的。只是你哥哥回来了,明年你又要走了。”
萧天雷道:“爷爷放心,我就是去学艺了,也一定常给爷爷写信。”
萧宗武又连着咳嗽好几声,萧丹丽忙扶着萧宗武急问道:“爷爷,你怎么了?”
萧丹霞忙用手用手给萧宗武捶背,萧宗武咳嗽得有些受不住,忙走到前边一棵树下,咳出了几口带血的痰,萧丹丽见了大惊,忙对天雷道:“天雷,快告诉母亲,爷爷咳出血来了,我先扶爷爷去我们那里。”
萧宗武还在咳嗽,丹丽和丹霞扶着,忙对荷花道:“荷花,快去我们屋子倒杯子水来。”
杨丹忙比划几下,意思自己去,很快转身跑回不远处的屋子。
姐妹两个扶着萧宗武来到自己的住所,杨丹端上一杯热水。
朱嬷嬷已经备好了早饭,见喝了热茶的萧宗武脸上黑黄带苍白,依旧在喘气不已,忙对姐妹两个道:“老侯爷脸色不好,大姑娘,二姑娘,要请大夫。”
萧宗武忙摆手道:“我先坐一会儿,不急。老二今天会带大夫来,可能春天老人容易犯病,过了春天就好了。”
丹丽急道:“爷爷,你原来不会这样的,一定是路上受了风寒,没有重视,把病情耽误了。”
正在这时,只见欧阳夫人和赵姨娘都匆匆赶来,见萧宗武已经坐下歇息,但是还在喘气,忙道:“爹,我已经让人去告诉老二了,让他现在带大夫过来。”
赵姨娘也道:“老爷,现在虽然说春天,但是还凉呢。有了年纪,还是屋子里静养才好。”
这个赵姨娘,是萧宗武夫人的陪嫁丫头。萧宗武是个重情专情之人,对夫人情深义重,但是赵姨娘却不愿意出嫁他人。所以几年前萧宗武夫人去世后,萧宗武名正言顺封了她做姨娘,一弥补她不嫁而忠心伺候自己的忠义之举。
萧宗武现在起居都是赵姨娘照看,所以萧府一家大小对赵姨娘十分尊敬,不把她当作下人看待。
看着一家子都为自己的病情着急,萧宗武叹道:“我没有事,老了自然比不得原先。我略坐一会,天雷,你陪你母亲回去吃饭,中午都到我那里吃。我昨儿做梦见到天翼了,想必他可以赶回来吃午饭。赵姨娘,一定要让厨下多炒几个菜,我们一家子难得今天人齐备些,晚饭大家也一起吃。”
欧阳夫人见萧宗武提到长子萧天翼,猜到老人实在太想这个长孙了,自己上个小产,一个已经成形的女儿没有了,可是这事情却不敢告诉还在平城戍边的丈夫萧蓝。
赵姨娘见身子本来因小产未愈的欧阳夫人,此时眼里泪水盈眶,忙劝慰萧宗武道:“老爷,世子肯定会赶回来吃中饭的。二老爷应当会很快带大夫过来,我们还是回自己屋子吧,来,我扶你。”
萧宗武端起没有喝完的水,一口喝了,点头道:“我坐了一会,现在好多了,我们回去。”
丹霞忙道:“爷爷,这里吃饭吧?”
萧宗武忙道:“不用,我回去喝粥,爷爷要吃清淡的,不比你们年轻。”
萧宗武说完,又看着还一身病态的欧阳夫人,对一边的丹丽道:“丹丽,你母亲也不容易,多陪陪她说话。爷爷回去了。”
欧阳夫人于是对丹丽和丹霞道:“你们快吃早饭吧,我带天雷过去吃饭,吃完你们去先生那里。”
丹丽和丹霞送萧宗武和欧阳夫人出了院子,这才返回吃早餐。
萧府的家学在西侯府外半里远的一个山坡下,杨丹跟着丹丽丹霞萧天雷从花园小门步行出去,转过一个大鱼塘便到了。
这个萧家家学,并不全是西侯府的子弟就学,还有一些同族的萧家子弟,只是都由西侯府供给费用。和别的家学不同,萧家家学里许女子就读。
萧家在西关的族人并不多,所以就学的人不很多,不到二十人。女子一共五人,除了丹丽丹霞姐妹,还有萧川的一对双胞胎女儿丹芙丹蓉,今年五岁,此外有一个叫云儿的族人的女儿,今年十一岁。
杨丹和六个跟着主子去的丫头小厮,在学堂隔壁的一个厅堂里写字,先生给他们每人一本字帖,让他们自己临摹。
这些跟随,因为每天都练上百来字,自己的主子和这里先生也偶尔教导,所以都能识字看书,这也是萧家下人和别家的不同。
杨丹写一手好字,先生也刮目相看。又见她不会说话,听说还是孤女,所以对杨丹刮目相看,也常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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