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罗玉华自请入宫(二更)
罗大虎和罗夫人议起罗玉华的事情,夫妻两个一夜都没有睡好。
次日早饭时后,罗大虎带着罗安正要去军中,只见罗玉华带着丫头林齐跟上道:“父亲,你是不是去校场,女儿想随你一起去。”
罗大虎停下脚步,见罗玉华和林齐都一身短装,于是道:“走吧,我想去看看他们这些天的骑射怎么样了。对了,玉华,你二叔有没有把御寒的棉服发完?”
罗玉华道:“父亲,你走后的第三天,二叔和权叔已经把棉袄全发下去了,二叔还担心东营的粮草不够,将西营的的粮草分了一半运到东营,还说你已经让人去太行山那边运粮,近日若运到,就堆放在西营。”
罗大虎点头道:“这就好,玉华,现在我们先去西营,然后再去校场。”
罗大虎头三个孩子都是女儿,比罗玉华小两岁的二女儿,在五岁时病故。二女儿罗玉春十岁,虽然也学文习武,但是却更喜欢学文,性子沉静。
罗玉华从小性格爽朗,加上是罗大虎兄弟中最大的孩子,长得清秀,嘴巴伶俐,从小合府上下喜欢。
罗大虎在罗玉华八岁时,才有了世子罗玉龙。因为罗玉华的性子很想男儿,所以罗大虎常让她女扮男装跟着自己到军营,以至于军营中多数人都已经罗玉华是男儿。
“父亲,我看你去京城回来,比原来瘦了,是不是一路吃不好睡不好?”
罗玉华见罗大虎脸上有些憔悴,忙问道。
罗大虎勒住马头,看着罗玉华道:“玉华,爹问你,你告诉爹,如果你以后出嫁了,会不会常想家里的人?”
罗玉华勒住马不解地问道:“那当然了。爹,女儿才不想这么早出嫁呢。爷爷奶奶都说,西侯府的姑娘,都要十六岁才出阁呢。”
罗大虎道:“可是玉华,现在十二月了,你马上就十六岁了。”
罗玉华羞红脸道:“爹,弟弟妹妹都还小呢,难不成爹怕女儿嫁不出去?罗山哥哥说,明年他参加武举时,一定可以遇上好多我们天朝好男儿,到时他会帮我物色一个呢。”
罗大虎惊讶地问道:“这么说你想去京城,就是想看看你罗山哥哥有没有结交你说的那种好男儿?”
罗玉华不好意思地说道:“爹,才不是呢。女儿没有去过京城,所以想去京城看看。女儿还听说,京城的花灯特别好看,所以想去看呢。”
罗大虎很想此时告诉玉华将要送进宫伴驾的事,可是看着英气中透出娇羞的玉华,罗大虎又忍住了。
女儿眼下还如此单纯快乐,不如让她再快乐一天。罗大虎扬手一鞭,大声道:“玉华,赶上!”
罗玉华正在疑惑父亲突然说起自己以后出阁嫁人的事情,见父亲又突然挥马快行,忙打马跟上。
当罗大虎返回侯府时,已经是近午时分。来不及去见罗夫人,罗大夫解下披风,当即去了老北辰侯那里。
罗父如今年近七十,但是身子不错。自从将侯位袭给了罗大虎,自己和老夫人和夫人除了在府中陪伴几个孙儿孙女,就去侯府不远处的莲子山道观和那里的天师下棋。
罗大虎进来时,老北辰侯正在和世子罗玉龙下棋。
“父亲,儿子昨晚回来了,刚去了军营。”
罗父忙摆手道:“无妨,公事第一。我听玉龙说了。大虎,说说京城的事情吧。”
罗大虎于是对玉龙道:“玉龙,你先去和你大姐二姐下棋,我和爷爷有事情要商议。”
罗玉龙只好起身,告辞出去。罗父看着罗大虎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罗大虎坐在罗玉龙刚才的位置,也不看棋局,郑重地说道:“父亲,我们北辰侯府遇上难事了。皇上要我年前将玉华送去宫里伴驾,今日已经十二月十九,最迟也是后天一早就要进京!”
罗父刚举起下棋的手一时僵住,过了还一会,才问道:“玉华送进宫去伴驾?皇上下了圣旨?”
罗大虎忙道:“没有圣旨,可是父亲,皇上给了我口谕,年前必须见到玉华。”
罗父站起身,脸上顿现悲凉,长叹道:“大虎,是我们害了玉华。不知道是哪个人在皇上面前挑唆的,皇上怎么会想到要我们玉华进宫?我就知道,他让你进京城,肯定不是单纯地述职。”
罗大虎无奈地说道:“父亲,我知道你和母亲肯定不舍玉华,就是我和她母亲,做梦都没有想过要她入宫。不要说皇上早十多年前已经有皇后三宫六院,就是没有,要玉华进宫做皇后,我也不愿意。玉华的性子,哪能在皇宫长久。而且儿子再次进京面圣,听到好些传闻,皇上比复位前更加喜怒无常。京城南门口,十来年也没有今年处死斩杀的人多。儿子一路回来,诚惶诚恐,不知道怎么回来对你们说,更不知道如何告诉玉华。”
罗父叹道:“莫非我们北辰侯府也被皇上猜忌了么?”
罗大虎道:“父亲可能不知道,不单我们北辰侯府,就是西侯府,若不是西侯的长女已经定亲,也要和玉华一样送进宫伴驾,这是皇上亲口说的。儿子在京城见到了西侯,我们谈了很多。”
罗父惊道:“皇上也让西侯送女进宫?”
罗大虎道:“皇上说因为得知西侯长女已经许亲,打消了这个念头,还说西侯府其他孩子都没有十三岁,所以暂时放开。父亲,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罗父想了一下道:“大虎,让玉华走,隐姓埋名,去江南吧,让她嫁一个平民,哪怕不嫁,也比去皇宫好。玉华若是进了皇宫,肯定会送了性命。现在的皇后,还有皇上,是玉华绝对无法应对的。至于替她的人,我和奶奶想法子。”
罗大虎无奈地说道:“父亲,这是不可能的。皇上应对早派人打探过我们府上,况且我离开京城时,皇上说,若能把玉华送进皇宫,不管玉华在皇宫发生什么,决不会怪罪我们北辰府。还说他若见了玉华看不上,可以许我带回冀州。但是若我们做了欺君之事,可别怪他不客气!”
罗父听了,忍不住一拳砸在棋局上,棋子顿时撒了一地。
罗大虎见父亲生气,只好无奈地劝道:“父亲,你别气坏了。玉华是我的女儿,我去劝她,决不会让我们北辰侯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的。玉华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一定会明白我们的无奈的。”
罗大虎才站起,只见已经换了家常衣服的罗玉华进来道:“爷爷,父亲,你们不必为难。我愿意进宫!”
罗父和罗大虎见罗玉华这样说,已经猜到她肯定已经在外面听了父子两个的对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罗玉华扶罗大虎坐下,然后弯腰捡起那些妻子,强笑道:“爷爷,父亲,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一会儿就去收拾东西。父亲说什么时候去长安就什么时候去。天上神仙府,人见帝王家。玉华若能进宫一趟,也不枉来世一遭。”
罗父疑惑地看着罗玉华道:“玉华,这是你的真心话?你可要知道,皇宫虽然朱楼玉阙,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除了皇后,其他人就是死了,家人连尸骨也不可能见到。”
罗玉华坐下道:“爷爷,父亲,也许我可以例外。刚才父亲不是说了,若那个皇上看不上我,会让父亲带我回来的。我不信我做不到。”
罗父道:“玉华,你不知道,伴君如伴虎,此言决不是危言耸听。送进宫去的女子,有几个能活着出来?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要说你,就是爷爷多次进宫,每次也是忐忑不安哪。历朝历代,多少文武百官,早上进宫,午时已经没有了命,甚至还可能连累家人。”
罗玉华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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