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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京城新设皇城卫(二更)


  罗老夫人道:“是啊。几天后你老表叔回来,兴冲冲去找小玉儿,才知道小玉儿已经嫁人,是自己老祖母和父母的主意,且小玉儿在新婚当日自尽,如今早已经下葬。他听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去找你老外祖母,刚好你老外祖母和你老舅母在堂前说话,满屋子的兄弟姐妹还有丫头婆子陪着。他只问了一句,说小玉儿的婚事,为什么要瞒他。你老外祖母和老舅舅见他如此情形,也无言与对。他冷笑几声,突然拔出佩剑挥断自己一大把青丝,很快抛在地上,然后转身要走。我外祖母想让人拦着,他手举手中宝剑说要是谁敢拦他,他就杀了谁。满屋子的人都被他吓呆了。眼睁睁看着他很快走了出去,骑马飞奔而出,就这样离家走了。唉,你老表叔因女子出走的事情,当时成为江南一大故事,也不知道警醒了多少名门望族的长辈。”

  罗玉华道:“奶奶,表叔是个好人,没有想到他有这样的经历,太让人感叹了。老外祖母也太狠心了,人家两个人自己愿意,为什么就不成全。”

  老夫人叹道:“世上没有后悔药,要是有,你老外祖母和老舅舅舅母早喝了。不过后来就是喝了,小玉儿也不可能再活过来。玉华,所以你外祖母对我们兄弟姐妹,倒不再强求各自的婚事。到了你父亲姑姑一辈,我也一样。我虽然没有说过你老表叔的故事,但是前两年有意无意中,我总提醒你父亲和你两个叔叔,孩子的终身大事,一定要让他们自己愿意。如今你们姐妹兄弟,奶奶希望你们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奶奶不想你表叔这样的故事,再出现在我们这样的家里。”

  罗玉华点头道:“奶奶,要是嫁自己不喜欢的,娶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日子怎么过呢。对了,无为老舅舅出家修行,不再是因为情困吧?”

  罗老夫人点头道:“他不是。可能他天生与佛祖有缘分,从小喜欢看各种经书,喜欢抄写经文。十五岁时,他直言说要去终南山学艺,你外祖母外祖父都同意了。谁知道他去了,就不想回来了,只会半年一次书信。后来你外祖母和外祖父病重时,他回家看过,再次说只想一辈子做个道人。不久老人故去,他返回终南山,再不想下山,就成了这样。”

  老夫人说完,又看着罗玉华道:“玉华,看得出凌霄是个好孩子,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夫妻之间,婚后就是有什么芥蒂,也要好好说话,不要生分,多想着初相识时的情形。”

  罗玉华羞红脸点头道:“奶奶放心,凌霄的性子好,我和他肯定不会闹大生分的。他会做的事多呢,他说即使以后我们有矛盾,他一定会让着我。”

  老夫人笑道:“这就好,夫妻就是要相敬如宾。你看你爷爷,脾气这么急躁,我才不和他计较,过一会自然好了。”

  在一旁看书的老侯爷笑道:“夫人说得对,我脾气急躁,谁要跟我怂,我肯定更加怂。不过我的急脾气,整个冀州城都知道,若我们自己家里人还要计较,岂不是连他们外人都不如?”

  老夫人笑道:“玉华,你听你爷爷这话。你父亲和你二叔性子倒好,你三叔和你爷爷的性子,一模一样。对了,玉华,我听说罗山媳妇比你还小一岁,他们现在河西。你们以后要是见面,记得告诉他们,要是有空,也来冀州逛逛。我怕早听说西侯萧家姑娘,都文武齐全,还水葱儿一样,我这把年纪,也想看看这个萧家姑娘呢。”

  罗玉华笑道:“奶奶既然这么说,罗山哥哥娶了萧家姑娘。我要是见到这个嫂子,一定问问她可有比我弟弟还小的妹妹,到时我们两家再结一门亲事,岂不更好?”

  老侯爷笑道:“玉华这话说得好。我们现在六七个孙子,我就不信不能娶回一个西侯府的萧家姑娘。”

  老夫人道:“要是他们家也多是孙子呢?”

  老侯爷笑道:“我还不信,他们家都是大的孩子都是姑娘,小的孩子都是男孩。下次告诉他们三兄弟,等孩子们大些,有什么差事,让几个孩子轮流去,我不信娶不回一个萧家姑娘。”

  老侯爷的话,让屋子的主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三天后的亥时,李凌霄带着新婚的妻子罗玉华告别众人,策马前往云州任上,林一刀和无为道人也离开冀州前往长安。

  十二月二十日,宣帝在长安街最热闹的街头,新设置了一个皇城卫指挥所,由亲信太监王柱子任都指挥。

  皇城卫里面有六十多个皇城特别侍卫,都是宣帝亲自从东西军营皇宫禁卫军中挑出武功极好的年轻人。这些人进出都带着面纱,只露出眼睛,名姓只有宣帝和王柱子知道。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具体的职责是做什么。可是三天之后的一件事情,让所有文武大臣都知道了这个皇城卫指挥所的几乎无所不能。

  十二月二十二日黄昏,刑部侍郎李正中返回家时,正遇上礼部侍郎赵先德乘轿子回家。两个人是同一年的进士,所以下轿子寒暄了几句,赵先德于是邀请李正中到自己家中小坐了半个时辰后,亲自送李正中出府外。

  第二天早朝,君臣议完大事,宣帝突然对群臣道:“现在边关安定,朕不担心,但是皇城里外,朕听说刁民奸人小人不少,他们小则扰民,大则扰君扰官府。上次朕和皇后太子公主在皇觉寺遇到的袭击,就是这样的刁民所为。朕这些天反复想,现在天朝最大的隐患,不在边关,而在臣民。众位爱卿是国家重臣,应当节律自省,不可拉帮结派,私下相互走访。自古以来,多少贪赃枉法的事情,都是这样暗中交往来的。那些刁民行恶,定是日夜串门商议不歇息,才有如此胆量,做下刺杀帝后的事情!”

  宣帝说完,将目光看向李正中和赵先德。

  群臣忙叩首遵命,李正中和赵先德也一样。

  宣帝见李正中和赵先德装作没事人一样,突然怒道:“李大人,赵大人,你们两个昨日酉时在一起吧?”

  李正中和赵先德听了大惊,忙跪下请罪。赵先德道:“皇上恕罪,昨日家门口遇到李大人,说了一会儿话,臣确实请赵大人进府坐了一会儿,喝了一盏茶,然后李大人告辞,臣就送李大人出来了。”

  宣帝哼了一声道:“一起喝茶半个时辰,喝的是什么茶?都在商议什么朝政大事?”

  赵先德听了打几个寒颤,忙叩头请罪道:“回皇上,臣请李大人进府,喝的还是春上臣的女婿从江南带来的绿茶。”

  宣帝正色道:“喝的绿茶?你好像还有一包龙井茶和红茶吧?你不是说李大人原先喜欢喝红茶?”

  赵先德和李正中没有想到,昨日两个人进府后说的话,在皇宫的宣帝竟然全知道,吓得忙再次叩头谢罪。

  “皇上,罪臣和李大人是同年进士,一直认识。李大人说没有喝过江南绿茶,所以这次没有喝红茶。”

  赵先德不敢一丝隐瞒道。

  宣帝听了,面无表情道:“你们听着,若没有上次刺客的事情,你们同僚偶尔这样倒无妨,但是现在不同。如果所有的朝廷重臣,都不守法度,那如何让天下百姓臣服?朕今天可把话说明白了,这次你们两个初犯,朕就从轻处罚。听好了,罚薪半月,写罪辞一份。明日起若有人再犯,可就不是罚薪半个月写罪辞这么简单了。散朝!”

  李正中和赵先德忙叩头谢恩。

  看着宣帝阴沉着脸离开,群臣面面相觑,再不敢议论一句,都低着头先后走出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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