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章 初春郊游赏桃花
萧子龙忙手指天上的弯月,看着道:“罗姑娘,那轮月亮就是我们的媒人,我若不守诺言,让我粉身碎骨——”
罗玉凤忙伸出手堵住萧子龙的嘴巴道:“不用发誓,我相信你!”
萧子龙扶着罗玉凤坐下道:“罗姑娘,我知道你罗家和我们萧家一样,女子满十六岁才可以出阁,我可以等你。我们先定亲,要不我担心你被别人抢走了。定亲后,你们家书哦什么时候可以娶你我就等到什么时候,这样可好?”
罗玉凤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要问我父亲母亲,他们怎么说你招办就是了。只是这样,是不是太快了?我们今天才认识。”
萧子龙端起茶杯笑道:“原来听‘千里姻缘一线牵’这句话,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只是传说,不过现在我信了。罗姑娘,这里叫落凤关,你叫玉凤,我想你出生时肯定就已经注定,你我的姻缘就在这里。”
罗玉凤忙道:“不说这些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萧子龙忙道:“我叫你玉凤吧,我送你回去。”
萧子龙说完,突然拦腰抱起罗玉凤,附在她耳边悄声道:“玉凤,谢谢你不嫌弃我。从现在开始,我就把你当成我未来的妻。我现在带你下去,你好好歇息,明天也不用早起,我可能一早要出去一下,若不能赶回来,不过我会让曹开叫你们先吃饭,然后我们出去逛。”
罗玉凤轻轻嗯了一声,很快萧子龙飞身踏上栏杆,飘然而下。
这次罗玉凤很享受这样的飘然而下的感觉。到了地上,被萧子龙轻轻放下,罗玉凤忙整了一下衣服悄声道:“好了,我现在回去,你也可以回去歇息了。”
萧子龙笑道:“我已经下来了,也不差这几步,走吧,我送看着你进去再走。”
看着罗玉凤进屋关上门,萧子龙这才返回歇下。
次日早上,石儿早早起来,见罗玉凤还在欢睡,于是也不惊醒,悄悄出来,见曹开正在院子里清扫,回头看马子烈住的屋子,门已经打开,却不见人。
“罗姑娘,马公子刚才去看你们的马了,我们萧将军出去有事情,他说很快回来。你稍候,我让人端热水过来。”
曹开见了石儿,忙放下手里的扫把,热情上前招呼道。
石儿忙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家公子还在睡呢。”
曹开道:“你们赶路这么些天,曹公子肯定太累了。我们萧将军说了,若他没有及时回来,我们先吃饭。”
不一会儿,洗漱好的石儿回到屋子,见床上的罗玉凤动了一下,很快是迷糊的声音问道:“石儿,是不辰时了?我们怎么怎么困。”
石儿近前悄声道:“马上辰时了,姑娘要是困,那就多睡一会,反正我们回去也不过两天。”
石儿说完,见一边的桌上放着一把笛子,不由问道:“姑娘,这笛子是谁的?昨晚我可没有见过。”
罗玉凤忙坐起道:“石儿,你知道吗,萧子龙早知道我是女子,这支笛子是他送给我的。”
石儿惊讶地问道:“什么?这个萧将军知道你是女的?还送了这笛子给你?那他什么是怎么知道你是女的?”
罗玉凤扬起手上的手镯道:“石儿你看,这就是我露陷的东西。昨晚我骂人要出去时。打了他一拳,他抓住我的手,那时他就怀疑我是女子了。”
石儿不解地问道:“姑娘,这个萧将军已经知道我们女扮男装,那他不生气还送笛子给你?什么时候送的?”
罗玉凤忙道:“昨晚上我醒了,听到有人奏笛子,那笛声让我想起可我父母和弟弟妹妹,也让我想起奶奶和北辰侯府的家人,于是我出去,顺着笛音,发现竟然是他,他也看到了我,所以请我去那边阁楼上他的书房坐了一会。”
石儿惊讶地说道:“什么?姑娘半夜去见了那个萧将军,你们还一起在他书房闲坐说话?”
罗玉凤点头道:“对,他不单送我这支笛子,还答应一会早饭后,带我们去男门外的萧扬州赏桃花呢。”
石儿忙道:“姑娘,我看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萧将军了,是不是?”
罗玉凤也不隐瞒,点头道:“他会轻功,武艺好性子很好,不是坏人。”
石儿笑道:“姑娘都已经说了萧将军这么多好,怎么可能还是坏人?我知道了,姑娘。那我们看过桃花再走?”
罗玉凤忙道:“萧子龙说那个地方好些桃花看了,二三月天,是去郊游的最好地方。我们干脆吃过中饭回再走,不过耽误半天罢了。我看也好,一直赶路,能到一个好地方散心,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我起来了,只管说话不出去,还不被那些人小瞧我。”
主仆两个过了好一会,终于出来,曹三和马子烈正在说话,见罗玉凤已经出来,忙站起给罗玉凤行礼,然后道:“萧将军还没有回来,我们想吃饭吧。”
曹三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外面萧子龙的声音道:“你们把饭菜短端到那边花厅吧,我们马上过来。”
曹三让人端来热水,让罗玉凤洗漱,萧子龙已经进来道:“今日天气不错,正是郊游的好时光,罗公子,马公子,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子龙的小扬州风光。”
马子烈看着罗玉凤,见罗玉凤脸上羞红,还露出笑意,不由惊讶。
吃饭时,马子烈见萧子龙多次热情地给罗玉凤夹菜,看得出罗玉凤好像感觉在情理之中,不由更加惊讶。
一时吃过早饭,曹三带着两个人去牵出马,马子烈笑对罗玉凤和马子烈道:“我们骑马出去,一会儿到了那里,可以坐船游逛。”
罗玉凤惊讶地问道:“还可以坐船?我看你们这里的护城河不大呢?”
萧子龙笑道:“不坐船怎么会有小扬州之说呢?你们几个没有到过江南吧?”
马子烈道:“我去过江南,不过已经好多年了。他们没有去过。”
罗玉凤道:“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我知道扬州是最有江南特色的地方。”
萧子龙笑道:“先上马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那里不远,可以慢慢玩。中午吃饭也可以到那里吃。”
正要上马的罗玉凤听了忙道:“去那里吃午饭?不会是去百姓家吧?”
萧子龙笑道:“放心,我出去从不扰民,你们看我今天这个样子,和普通百姓没有上马区别吧?”
马子烈忙道:“萧将军今天像个儒雅的书生。”
罗玉凤微笑道:“还带有一点道骨仙风。”
萧子龙笑道:“有你们正要的赞誉,我喜欢听。你们别看我云腾关不大,那条护城河从小扬州这个地方出去,十多里外就是一个湖泊,这个湖泊的水往东南,最终注入黄河,然后可以冲过黄河到大运河。”
罗玉凤惊讶地问道:“这么说我们这里坐船,也可以到大运河?”
萧子龙点头道:“正是。所以这里的人去江南,多数都做船而不是坐车骑马。”
马子烈道:“这里要是骑马坐车到江南,不知道有几千里路,路上还可能遇上匪盗。”
萧子龙道:“说到匪盗,现在很多地方都有,所幸这里暂时没有匪盗之乱。”
罗玉凤道:“我离家时,二伯父去平定叛乱的匪盗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萧子龙忙道:“听说还在大战呢,虽然那个匪首关大刀和钟六郎屡战屡败,但是他们人数不少。”
罗玉凤道:“这个关大刀和钟六郎这么厉害?”
萧子龙叹道:“年前雪灾多,今年要是朝廷能减税就好了,要不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百姓没有衣服食物不全,自然随波逐流地多,官府要剿灭就更难。既然他们不能到京城,但是也足以让朝廷震惊。”
罗玉凤道:“本来没有大战乱,朝廷为什么要突然加赋税呢?现在好了,因为赋税沉重,边关没有战死,我们天朝震惊兴起刀兵,怎么说也不是好事,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几匹马很快出了城门,只一会儿便到了南门外的护城河边,萧子龙手指东南一片红色的桃林道:“罗公子,马公子,你们看,那边就是我说的小扬州了,很多人又称那里是塞上江南。我们这里看是一片桃林,就是是河流两岸的桃花。”
萧子龙听了,于是对高强道:“既然这样,高强,我们就到船上喝茶赏景。他们几个第一次来这里,你只管带我们去好逛的地方。”
高强听了,当即叫一个家人搬东西到船上。然后众人跟着上船。
看着湖畔全是盛开的桃花,罗玉凤赞道:“实在太美了,我没有去过江南,这里叫萧扬州,可见江南到处都有这么美。”
罗子龙笑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江南最美的应当是苏州杭州,不过刚才我们说的扬州,春天确实很美。”
高强道:“扬州最好的去处是瘦西湖,那里的杨柳最多。我们这里杨柳少些,要到前面三四里的柳家庄才有很多柳树。我想带了你们去桃花坞,那里水清见底,桃花也多,一直延伸到那边山下,都说那是我们这里最美的地方。”
船只慢慢摇曳前行,一阵风吹来,无数落花飘下,有的飘在水里,有的飘在众人的身上,罗玉凤情不自禁卷起袖子,双手去接落花。高强见身着男装的罗玉凤手上竟然带着手镯,不有惊讶。
萧子龙笑道:“萧庄主别惊讶,她们两个本来就是姑娘家。罗姑娘是冀州北辰侯的侄女姑娘,她父母在云腾关。因为有事去西关,现在返回冀州,所以我请她们来这里游逛半天。”
高强听了,再次对着罗玉凤抱拳道:“原来是罗姑娘,高某唐突了,请姑娘切莫见怪。”
罗玉凤笑道:“高庄主别笑话我才是。我年轻不懂礼仪,你别见怪。”
高强道:“你是将门虎女,高某子听过没有见过,今日见到姑娘,三生有幸。”
萧子龙抬头看着花团锦簇的桃花,笑道:“古往今来,多少人羡慕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我看这里也不比他笔下的桃源差。”
高强手指前边桃花隐着的村落道:“萧将军知道么,我们这落凤关这个村子的风俗,和我们其他地方不同。他们青年男女成亲前,不单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只要他们自己愿意,父母一般不强求。”
罗玉凤惊讶地问道:“有这样的地方?那这里的百姓真好。”
高强道:“不单这样,在桃花坞,如果男方穷女方富,女家还有有很多陪嫁过去,几乎没有嫌贫爱富的事情。所以附近的很多村子,去希望自己的儿女能与这个村子的人接亲。罗凤关百年来没有过盗匪作乱,其实很大原因是这里的民风确实淳朴。”
萧子龙点头道:“这个我也感觉是这样,我来这里这么久了,百姓争论打官司的人极少。我还和府衙说过,这里的民风好,有空每年可以宴请那些族长来官衙聚一次。对了,你这样说,我倒想改天有空时,见见这个桃花坞的族长。”
高强道:“我小时听爷爷说,桃花坞有这样的习俗,也是有过血的教训,族长才定下新族规,才变成这样。”
罗玉凤听了忙问道:“这么说原来这里并不是这样?什么血的教训?”
高强道:“你们听过《汉乐府》中《孔雀东南飞》的故事么,这里的故事和那个刘兰芝的故事差不多,所以后人再怕有这样的悲剧重现,才有现在这样的风俗。”
罗玉凤道:“这么说也是婆婆逼迫儿子媳妇分离的故事?”
高强点头道:“是,也不是,因为这里故事中的年轻男女并没有成婚。女的因为男方父母觉得她家太穷,是自家庄户的女儿,所以不同意,逼迫儿子定下了其他门当户对的姑娘。谁知接亲回来拜堂之后,新郎突然不见了。三天后,有人在桃花坞的一棵桃树下,发现了那个新郎的尸体。那个庄户的女儿听说新郎新婚当天投湖自尽,新郎被找到的当天晚上,她也在发现新郎尸体的地方投湖自尽,还留下了一首绝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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