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微信夜聊
电脑一片乱码，屏幕徒劳地闪完，竟蓝屏了。
温斯顿的神情严肃起来：“……哦，看来这个风流总裁还有小秘密啊。”
他的双手放在了键盘上：“哈，我就不信有我搞不定的资料。”
奚瞬羽这人显然是请了厉害的人护着自己的资料，可惜这人偷懒，只放了个保密程序阻拦窥视的路线。
程序对上实力高强的真人没有什么胜算，就是程序太复杂，有点费人。
敲下最后一个按键，看着进度条跳到100，温斯顿舒出一口气。
一看时间，居然凌晨四点半了。
“沃尔夫不请我吃顿好的可说不过去啊……”
他伸了伸懒腰，把椅子往电脑桌方向拉了拉：“让我看看，奚瞬羽的秘……卧槽！”
温斯顿满眼震惊，喉结滚了滚。
这这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是这个病呢？？
难道是一晚没睡出了幻觉？！还是他在国外呆久了认不出中文了？
他瞪大眼睛又去看了眼报告，但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勃起功能障碍”几个大字，死死黏在就诊报告上，一动不动。
“搞没搞错啊，沃尔夫难道看错了？不是说……”
他又摸了摸下巴，“算了，发给沃尔夫让他自己折腾吧，这事我懒得管了。哎，困死我了……”
他把就诊报告全部下载下来，发到蒋伍的邮箱，打了个哈欠，爬去床上睡了。
温斯顿没看到，刚刚攻破的程序又死灰复燃，正在发送文件中的电脑却忽然卡了卡，网彻底断了。
——文件发送失败。
此时的京城，晴空万里。
昨天下了一晚的雨似乎耗尽了天地间的水汽，若不是背阴处还有堆积着的雨水，人们都快忘记昨夜的夜雨。
奚瞬羽今天右眼老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按住右眼，从总裁办公室的单面玻璃向外看——奚真老老实实在工作。
冷静，应该没什么幺蛾子。
他把眼镜摘下，捏了捏鼻梁，呼出一口气。
多了个可以用的人，今天可以早下班。
拉开大门朝外走，却见本来还在工作的奚真停下手上工作，一双眼睛像雷达一样锁定他。
奚瞬羽：“工作做完了？”
奚真脸一黑。
他本来以为，自己当了这个副总，今天会被奚南腾隆重介绍给所有人。
结果，整个公司完全是奚瞬羽的一言堂！
他完完全全被奴役了！
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笼络公司的那些董事和员工……
他不满地开口：“公司新来的副总就做这些活？奚瞬羽，你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奚瞬羽挑眉：“有意思。那明天让你做点大材能干的事情，等着。”
“你要去哪里？”
奚真放下笔，拦住往外走的奚瞬羽，“父亲让我看管你，我不能放任你跑，我要和你一起。”
奚瞬羽微微一笑：“跟踪狂，爱打小报告，奚真，十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真让人失望。”
“姚特助，跟副总说一下公司的考核制度。”
姚特助上前一步，开口道：“每月进行kpi考核，实行末位淘汰制。跟副总解释一下，就是除了总裁外的其他成员，包括副总在内，都要进行同级比拼。”
“副总虽然现在是副总，但每个部门的总负责人也是副总候选人，往年副总都是每几月轮换一次的，现在您来了，副总岗增加了一位，这个月各部门负责人都卯足了劲等着和您竞争。”
姚特助查了查手上的资料：“额，副总您现在的绩效有些不太理想，出于私人关怀，我建议您完成工作后再……”
奚真已经眼冒金星说不出话了……
狼性文化！！恶臭狼性文化！！
奚瞬羽已经坐上电梯离开了公司。
当然，他不是去见蒋伍。
他要去见自己暗地里还没拿下的公司巨董。
月华轩是京城出了名的老字号饭店，今天它迎来了几位贵客。
奚瞬羽整理了衣服，打开了包间门，里面早已坐下了一名长者。
男人看起来约莫六十岁，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进来的奚瞬羽，脸沉沉的。
“小奚啊，南腾没教你待客尊长礼仪吗？”
茶已被喝去半壶，显然，男人等了奚瞬羽不只一会儿。
奚瞬羽优雅地落座，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大伯，多余的话就没必要再说了，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
“我想要你支持我，奚南腾这个甩手掌柜做得够久了，他不配继续压在我头上。”
奚南路呵呵一笑：“孩子，你才多大，奚家还轮不到小鬼来主事。”
奚瞬羽摇了摇头，给对方斟上茶：“奚南腾压着其他房的孩子进公司，把自己的私生子女硬塞进公司，慢慢蚕食公司业务，您难道要放任自由？”
“听说奚露露今年要回国，作为父亲，不打算给孩子提供一个公平竞争的地方吗？”
“手上有股票，孩子可以衣食无忧，可无法在家族企业大展身手，掐断了孩子们的翅膀，这是您愿意看到的吗？”
奚南路的笑慢慢隐去，他审视着奚瞬羽。
在对方鹰一样的眼神下，奚瞬羽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与他四目相对，气势强硬，分毫不让。
奚南路慢慢垂下眼眸，手轻轻摩挲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事情没办法这么容易解决……”
奚南腾虽然是甩手掌柜，可他过去几十年在总裁位置上埋下的根基不是一天两天便可铲除的，贸然行动，势必坏事。
“你要给我看到你的诚意。”
奚瞬羽，就是奚南腾耀武扬威最重要的依仗。只要总裁之位坐的是他的人，那奚南腾就永远握稳了奚氏。
奚瞬羽用茶杯挡住嘴角的笑：“那必然。”
两人在包间坐了一个晚上，饭没吃多少，茶喝完了一壶又一壶。
以至于奚瞬羽回家后久久不能入眠。
万籁俱寂下，他忽然想到了蒋伍。
这家伙，说想办法来见自己，今天怎么就无声无息的呢？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这个笨蛋，总让人担心。
奚瞬羽摸出手机，从微信列表中扒拉出蒋伍。
春暖花开：睡了？
那边很快来了新消息，几乎是秒回。
沃尔小夫斯基：没，干嘛，一天不见想我了？
沃尔小夫斯基：我也想你了[害羞小熊jpg]
蒋伍的头像是他穿着红色滑雪服的自拍，仔细一看那时候他还染了头银灰色的头发，抿着嘴装酷。
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估计就十五六岁。
——蛮可爱的。
欣赏完蒋伍的头像，奚瞬羽确定了蒋伍没遇到麻烦，便慢悠悠地回着消息。
春暖花开：这么晚还不睡会长不高：）
沃尔小夫斯基：比你高就行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jpg]
“啧。”
奚瞬羽仿佛透过文字看到他那臭屁的样子。
春暖花开：那我睡了，明天就比你长得更高。
沃尔小夫斯基：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再聊聊天嘛～小羽毛葛格030
春暖花开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睡觉。
小羽毛，是蒋伍能叫的吗？
糟心。
一觉睡过去，第二天，奚瞬羽从床上爬起来。
刚打开手机，某人99+的骚扰短信就叮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沃尔小夫斯基：诶不是，真的去睡了？别呀别呀，我今天是因为被我哥叫去搬砖了才没来找你的，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沃尔小夫斯基：别睡别睡别睡，再陪我聊聊天啦，我想给你打视频电话，我今天真的有点想你，看文件时文件上都是你飘来飘去的脸。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沃尔小夫斯基：哥哥真睡了？那我给你离线留言吧，明天醒了看，记得回我！
……
奚瞬羽扫了一眼其他废话，脑子里就剩了一个字：吵！
果然网络形象和本人形象有点差别。蒋伍在网上怎么就是个话痨呢……
嗯……不过以前也碰到过一个话痨。
像是想到了谁，奚瞬羽抹男士洗面奶的手微微顿了顿。
那个人，怎么会现在都没消息呢？一会儿再去找人问问看有没有新的信息。
他洗完脸，煮好早餐，拿出手机，切了个号。
刚切号，奚瞬羽的目光就凝住了。
——为什么，他的程序被人破解了？怎么会发现他身患疾病？为什么会有人来摸他的底？
一股凉意渐渐从脚底沁入腿骨，慢慢爬到心扉。
奚瞬羽机械地咬了口荷包蛋。
……是奚南腾吗？
他翻出电脑，翻查ip地址，但对方显然是个高手，不会被他反追踪到定位。
奚瞬羽翻看了一下自己的信息，紧张的到嗓子眼的心情微微松了松。
还好，断网的程序启动了，看痕迹，这个黑客只破译了一次自己的就诊记录，应该还没有发现信息外传失败了。
他要编写更难的信息保护自己的隐私。
奚瞬羽想到就做，短短的功夫，一个精密又复杂的新程序代码叠加在了就诊报告上。
……
远在美国的温斯顿呼呼大睡了一整天，已然在美国过起了中国时间。
电话铃声响起，他睡眼朦胧地接了起来。
“温斯顿，我又来催了，奚瞬羽到底是什么病啊？”
是蒋伍的电话。
“……啊？什么啊，你自己不会看吗？”
温斯顿半梦半醒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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