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巡逻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舰娘摩耶疲惫的垂下了肩膀。
“真是麻烦啊。”摩耶站在甲板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们这帮混蛋家伙，都快出来啊，别躲迷藏了。”
这件事还要从两天前说起。就在香川指挥官刚刚确认了摩耶的暑期安排后，就爆出了深海栖姬已经进入她所负责的巡逻范围的消息。因此香川指挥官也只能收回自己的话，派出自己手下的一部分力量去应对这次来袭。拜此所赐，摩耶已经在海面上航行整整两天了，计划好的假期被打断使她相当烦躁，想快点解决掉这些敌人。
“所以说不要着急啊，既然是小股部队，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找到的。”坐在她一旁的香川指挥官抿了一口红茶，刚尝了下味就想吐掉，但经过思考后决定还是咽下去，并把茶具放到一边，“喝惯了金刚泡的红茶，那帮厨子泡的茶实在是喝不下去啊。”
“我这边才是感到奇怪呢。”摩耶转过身，看着一旁悠哉的坐着喝茶的香川，“提督，您跟过来到底是做什么，您难道不应该是坐在提督室里远程指挥我们的行动么，为何要跑到船上来受罪。”
“所以说很无聊啊。”香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再像那样整天坐在办公椅上，我整个人都要僵硬了，正好出来散散心。”
看到眼前提督的样子，摩耶再次确认了这个提督是位麻烦人物的事实。
“这种事情不必在意。”实在是舍不得浪费资源的香川还是捏着鼻子喝下了那杯红茶，然后叫人赶紧将茶具收走，“按理说现在已经进入了拦截区域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没有，提督。”摩耶摇了摇头，无论是舰上的光学仪器还是之前派出去的侦察机，都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痕迹。
“是吗，那么你也好好放松下吧。”香川重新坐回椅子上，扭了下脖子，“侦查就交给那些观察员和飞行员去完成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从昨天开始你就几乎不停地观察敌情了。”
“您说的没错。”摩耶也好好地伸了个懒腰，“我也去食堂那里稍微吃点东西吧，虽然我吃不吃东西无所谓就是了，就当解闷吧。”
“快去快回。”提督挥手致意，“顺便别被那帮水兵给缠住了，我可不希望船上又发生流血事件，那样我又得写检查了。”
“知道了提督，你很烦诶！”
告别了摩耶之后，香川将无线电对讲机拿在手里。
“晓，响，你们有什么状况吗？”
“报告司令官，一切正常！”
“了解，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是吗，二位辛苦了。你们也去休息下吧，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的舰长去安排就可以了。”
“收到，司令官。”
“хорошо。”
提督放下对讲机，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洋，不禁也有些烦闷。
“该死的深海混蛋，你们都快出来啊，老娘还等着放假啊。”
在舰长室吃过了晚餐之后，香川走到了操舵室中，通过观察窗观察起了周边的情况。
现在太阳已经下山，船只已经亮起了信号灯。现在海面上除去脚下的摩耶号外，香川只能看到两艘船，分别是在左侧航行的驱逐舰晓和在右侧航行的驱逐舰响。轮番上阵的观察员在瞭望台上奋力观察舰船四周的情况，然而海面上依然一片平静，什么异状都没有发生。
香川感觉非常无聊，决定四处转转。她来到甲板上，正好看到了靠在围栏上眺望远方的摩耶。
“怎么，很无聊么？”香川背靠护栏，向摩耶搭话。
“与其说是无聊，不如说是郁闷吧。”摩耶挠了挠头，“能够回基地休息自然是最好的，当然，如果要打仗我也是不会输的。像是16年前进攻珍珠港的那一战，我可是一点都没怕过。”
“你的英勇自然毋庸质疑。”香川拍了拍摩耶的肩膀，“不过对于深海，敌在暗我在明，你所需要的不光是勇气，还有耐心。”
“说起来我一直感到很疑惑。”摩耶调整身姿，和香川一样背靠护栏，“为什么一定要派我们上场，如果深海的舰队和情报一样只是两艘驱逐イ级，那依靠普通的战舰完全能够杀伤，一定要派我们的理由是什么？”
摩耶歪过脑袋回想了一下这一次的出击队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拦截任务一共是派出了四支舰队，我和晓响，鸟海和雷电，高雄和胧曙，爱宕和涟潮。这些全都是有舰娘的船，如果不是机密的话，我想询问一下这么安排的理由。”
香川并没有当即回答，而是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她才终于开口。
“如果我说是为了节约资源，你相信么？”
“节约资源？”摩耶挑起一只眉毛，“我不能理解。有没有舰娘对船只的燃料消耗是没有任何变化的，炮弹打一发同样是消耗一发。我不能理解这种节约资源的说法。”
“你说的是最理想的情况。”香川转了个方向，让自己脸正对着风，“问题在于一旦敌方的攻击命中了，那船只修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只不过是两艘最低级的驱逐而已，有那么夸张么？”摩耶不解的问道，“就我从前和深海交手的经验来看，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我来说也就是在船身上砸出一点凹痕，属于是可以在几十分钟内自我修复的轻微损伤。即便是普通的船没有那么坚固，那也应当就是砸出大一点的凹痕而已，会和我们有很大的差别吗？”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香川也开始进行回想，“不知道你自己对你刚刚服役的那段时间是否还有印象，那个时候我还是小孩呢，对你那段时间的了解仅限于一些书面的记载。根据记载，在你刚刚服役的时候，炮弹的破坏力似乎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听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是这么回事啊。”摩耶将手托在下巴上开始回忆，“记得那个时候舰长叫我攻击一艘靶舰，我一发炮弹直接将那艘船贯穿一个大洞，把舰长给吓死了。听他说我才知道我的那一发攻击完全超出了正常20.3厘米炮弹的破坏力。”
听到摩耶这么说，香川点了点头。
“跟我之前在文件里看到的一样，而且似乎每一位舰娘在服役初期的舰炮攻击力都达到了这种破坏性的爆发。”
“不过现在我的舰炮攻击力就跟普通船上的一样了。”摩耶不解的歪过头，“这是为什么呢？”
“总之既然你还记得这件事，那这件事好理解了。”香川又转过身，面对摩耶，“也许你没发现，所有的深海栖姬的炮击，似乎都有你们服役初期的那种破坏力。”
“等一下，你确定？”摩耶不敢置信的急切问道，“我为什么没一点感觉？之前做测试的时候也有过拿普通驱逐的舰炮对我进行攻击，造成的损伤基本就跟深海的驱逐差不多，甚至还要严重一些。如果深海驱逐的攻击真有这么可怕，我怎么会几乎毫发无损？”
“原因不明。”香川摇了摇头，“现在只能是猜测因为舰娘的关系，这种超乎寻常的破坏力被抑制了，只能显示出其正常的杀伤力。虽然完全感觉不出有什么道理，但目前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摩耶听到香川的说法，好像理解了一般的点了点头。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节约资源是吗。假如派一般的船登场，那损害恐怕会比我们要大得多。”
“没错。”香川也点点头，“假如派遣一般的舰船和深海栖姬对峙，那么别说同等级的驱逐了，就是轻巡都有可能被深海驱逐给一发中破，所以在这种前提下，针对深海栖姬的讨伐战都倾向于用有舰娘的战舰。”
“听你这么说那也没办法了。”摩耶耸了耸肩，“那也只能是我们这些舰娘多受点累了。”
第二天早晨，感受到了窗外的阳光，香川从睡梦中醒来。
香川散乱着头发从舰长室的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种，已经上午7时了，就军队来说已经是很晚的起床时间了。也许是考虑到现在没有敌人，她的下属并没有叫她起床。香川站到地上，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10分钟后，那个朦胧着眼睛的邋遢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精明能干的优秀指挥官。
走出舰长室，香川进入了操舵室，操舵室中的人员纷纷向香川指挥官敬礼，香川示意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坐到了舰长位后，站在他一旁的大副向他报告起了现在的状况。
“并没有任何敌人的踪迹，是吗。”香川听完了大副的报告，小声嘀咕着，“真是一帮该死的讨厌鬼啊。我去吃早饭了，有事再向我报告。”
收到了大副肯定的回答，香川站起身，想找摩耶说下话，却发现摩耶并不在操舵室内。她走到室外向甲板看去，也并没有发现摩耶的踪迹。稍微活动了下身子，香川决定去吃早饭。
一般来说以香川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在舰长室内吃特制的精加工食物，不过香川自己从来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因此她突发奇想，决定在一般水兵的食堂里吃大锅饭。走了一会后，她来到了食堂门口。
食堂里不知为何非常吵闹，香川定睛一看，一群人正围成一个圈看热闹，中间似乎传出了拳打脚踢的声音和惨叫声。一个站在人群外围的水兵看到了香川指挥官，连忙对着众人大叫起来。
“是香川指挥官来了，大家快敬礼！”
一群人听到这句话，连忙齐刷刷的面对香川立正站好，并集体举了一个海军礼。
香川没有理会他们，她大步向前走，扒开人群，看向他们所包围的中心。只见几个水兵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几个人的身体还在不停抽搐。而在这群人的中间，摩耶手上沾血的站在那里。
“摩耶。”香川捂住额头叹了一口气，“我不都跟你说了别造成流血事件了么。”
还没等摩耶说什么，附近的水兵已经先替摩耶说话了。
“指挥官大人，这件事不怪摩耶小姐，是有几个新来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想纠缠摩耶小姐，被摩耶小姐拒绝后就恼羞成怒想用硬的，摩耶小姐完全是正当防卫。”
“对啊对啊，我们大家都看见了，是那几个家伙先动的手。”
“摩耶小姐没做错什么事。”
……
“行了行了。”香川感到有些头痛，按住了太阳穴，“倒在地上的那几个家伙，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也不在乎，总之等他们伤好后，接下来半个月的厕所就由他们负责了。”
“万岁！”
“指挥官果然英明！”
“你们别以为没你们事！”香川向周围的人怒吼到，“自己的战友发生了殴打事件，你们居然只是凑在边上看热闹而没有上去劝架，你们也必须要受到处罚。在场的所有人，早饭都别吃了！”
“等等，这个……”有一个水兵想发表反对意见，但他看到了香川的眼神后，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香川将目光转移到摩耶身上，摩耶站在原地低下了头，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看到摩耶这幅样子，香川也不忍心对她太过严厉。
“行了，别摆那副表情，我知道你是被迫动手。”香川摸了摸摩耶的头，“不过你还是做错了事，你知道吗？”
“知道。”摩耶小声的回答，“我不该对用那么大的力气。”
“知道错就好。”香川叹了口气，“不过该有的惩罚还是必须要有的，跟我到禁闭室去。放心，就6个小时，你还能赶得上吃午饭。”
“是。”摩耶垂头丧气的跟着香川来到了船上的禁闭室，香川等摩耶走了进去后就关上了门并上了锁。就在摩耶想着呆在禁闭室的这段时间要怎么打发的时候，房门又突然间被打开了，香川站在门口伸手拉她的胳膊。
“算你走运，现在我必须要借助你的力量。”香川严肃的看着摩耶，“深海栖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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