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如来闻言, 不动声色的道：“那泼猴还在花果山为王，你若能劝他皈依最妙，若是不能, 他几次与佛门无缘, 也没必要再度化了。”
佛门已经有了六耳猕猴这样精通搏击的“人才”, 对孙悟空，那个桀骜不驯的猴子, 没必要非要收入囊中。
金蝉子道：“我此去只是叙旧, 并不会劝他皈依。”
真是不给如来留面子，弥勒佛笑容更灿烂了，发出一串嘲讽似的呵呵笑声。
观音出来打圆场, “斋食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远道而来, 先用了斋饭，再取经文不迟。”
一提吃的, 猪八戒来了精神，“师父，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吧。”
金蝉子默许了八戒的提议，随着观音去了珍楼下用餐。
黄眉想起自己是弥勒佛的童子，怔怔的和笑哈哈的老和尚对视。
弥勒佛召唤他，“童子来。”
黄眉作礼，道了一声, “我先去随金蝉子用斋饭。”就撒腿追上了其他人。
如来看了眼弥勒佛, 心中道, 看样子，你的弟子也降分了。
黄眉追上了金蝉子等人，默默跟随者, 一起来到了摆满了美味珍馐的饭桌前。
猪八戒嘟囔道：“俺老猪是净坛使者，专职吃剩下的贡品，就是个吃剩饭的。这些不是剩饭，老猪要好好吃一顿。”
六耳猕猴上手拿了一个果子啃，心想，我这金身罗汉说出去，虽然不至于让对方如雷贯耳，但也算有点排场，又没出多少力，还挺划算。
沙僧眼珠子转了转，金蝉子才封了个菩萨，我封了个罗汉金身，相当不错了。
小白龙则在心中想，成了佛门的八部天龙，以后每日盘在柱子上，听候调遣，不知何时能彻底自由。不过抵消了焚烧殿上宝珠的罪过，不用被天庭斩首，捡了条命，也算不错。
黄眉坐在了金蝉子身旁，捧了杯茶递给他，“……你恨我吗？”
“我佛慈悲，最讲宽恕，我怎么会怪你呢。”金蝉子微笑，“就算你我前世有仇，今世，我打了你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早就偿还请了。”
黄眉回忆了下，自己的确没少挨打，不禁皱眉道：“有道理，我好像还亏了点。”
金蝉子接过茶水，“这杯赔罪茶，我饮尽之后，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黄眉忙伸手挡在茶口上，“‘怨’可以了却‘恩’就没必要勾去了吧。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还当你是我哥。”
金蝉子笑道：“饮尽这杯茶，你我间的仇怨一笔勾销，恩情长存。”
黄眉这才拿开了手，看着金蝉子端起茶水，仰起头，喉结滑动，一饮而尽，露出舒心的笑意。
吃过斋饭，猪八戒艰难的起身，捧着肚子，步履蹒跚的走着，“我跟你们说，吃多了，其实也很痛苦。吃十分饱就行，十二分要不得。”
六耳猕猴道：“毫无用处的经验，没人会像你这样。”
猪八戒小声嘟囔，“都是猴子，都不讨人喜欢。”见六耳猕猴瞪他，忙往金蝉子身边靠了靠。
又是阿难和迦叶传授佛经，只是刚才被金蝉子收拾了一段，加上见证金蝉子都敢和佛祖顶嘴，两人都大为收敛，不敢再索要任何人事。
金蝉子看着他俩道：“你们俩个真是一点没变。”
他被打入轮回之前，就认识阿难和迦叶，当时他俩就这德行，他都在人间轮回十一世了，他俩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可见一潭死水的环境专门养这些蠹虫。
阿难阴阳怪气的小声道：“你真是变了不少，像一块黑岩石。”
“是啊，能一拳打烂你的光头。”金蝉子握了握拳头。
迦叶忙拽了拽阿难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话，“行了，传经是正经事。”
这一次，金蝉子每一部经书都简单翻阅了一遍，确定都是有字的，才交由徒弟们收好。
过了一会，阿难的嘴又闲不住，“佛祖之前闭关新著的经文也在这里，叫《保明经》，竟也白白传给了大唐。”
迦叶没搭茬，正确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搭理他，阿难觉得没趣，嘴总算闭上了。
金蝉子把装得满满当当的担子，只靠他一个人就拎出了大雷音寺。
“我和辩宇该回大唐了，你们也都来一起来吧，接受唐皇的奖赏。”
猪八戒一听有奖赏，马上道：“我去我去。”
沙僧劝道：“咱们模样丑恶，别吓到大唐皇帝，还是不要去了。”
金蝉子道：“以后人族和妖族要共处，大唐虽然现在是人族的世界，但也知道妖国存在，两国有商贸往来，不要妄自菲薄，担心这些没必要的事。”
猪八戒美滋滋的站到了金蝉子身边，等着师父驾云。
其他人也都站了上去，金蝉子脱去凡胎，又被封了菩萨，记忆和法力也都同时恢复，腾起祥云，带着一干人等下了灵山之巅。
这时就听空中咔嚓咔嚓两声，举目一看，原来是九灵元圣。
“恭喜贺喜，完成了取经大业！”
金蝉子这才想起最近都没见到九灵元圣，“您得有十来天没拍我们了吧？对了，这个法宝还您。”
九灵元圣接过法宝金环，“非也非也。你们后来不给我抓到的妖怪了，我就没必要露面了。其实我连你和静辰一起在河里的画面都拍到了。”
黄眉一听，朝金蝉子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一起在河里？换言之就是一起洗澡喽？”才说完，就被金蝉子一脚踢下了祥云，“自己驾云去，别蹭我云彩。”
黄眉在半空中，自己弄了朵云彩出来，并列行在金蝉子旁边，对九灵元圣道：“影像在哪里，我要看！”
“不、许、给、他、看！”金蝉子一字一顿的道。
九灵元圣笑道：“等你们来望霞城，咱们一起看，我先走了，你们忙吧。”说完，驾着云彩走掉了。
金蝉子心道，说不定干爹拍到了静辰的真面目，那天夜里，情况紧急，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他默不作声，带着一行人继续朝长安方向飞去。
话说自从取经僧兄弟离开了长安，李世民就叫人在都城的西南角建起了望经楼，专门用来观察辩信法师是否归程的。
没想到这取经楼还没封顶，辩信法师和辩信法师就回来了，还是驾云飞回来的，一看就是在灵山受到了加封，脱凡化神了。
李世民听到禀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一次陈玄奘走了八年，半路上还圆寂了，这武辩宇才走了八个月，就已经返程了。
莫不是途中遇到了困难，返回来搬救兵的？
等见到了辩信带回来的经书，李世民终于放心的长出了一口气，“前后历经二十八年，终于将经书取回来了。”看到辩信和辩宇身边几个妖类长相的人，“这几个是……外国人吗？”
金蝉子便一一将小白龙等徒弟都一一介绍了。
李世民笑道：“原来是路上收的徒弟，朕在东阁设宴，款待你等，以谢你等护送大唐取经人之功。”
沙僧小声道：“其实师父不怎么用我等保护。”
猪八戒不客气，“诶，别这么说，上辈子保护也是保护，都是功劳。人家皇帝要感谢，就别推辞了。”
李世民和一众大臣一起出席了招待取经人的谢恩宴。
宴上，李世民已经开始关心取经之后的翻译和讲解问题了，“经文繁多，且措辞和我大唐行文多有不同之处，全赖两位师梳理讲解了，需要哪些人手，尽管开口。”
“我们在洪福寺有一师兄辩机，他的佛学造诣和领悟力都属上乘，应该能帮到我们。”
李世民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立即道：“就许他随你们一起整理经文。”
有皇帝支持，一切都不是问题。
跟随取经的徒弟们都得到了奖赏。
作为辩信和辩宇的俗家父母，武德祐夫妇也得到了褒奖。
而经文则搬入了洪福寺，由金蝉子和黄眉组建人手，整理这些真经，尤其涉及超度亡灵的经文，优先整理。
带回了真经，了却了和李世民的约定。
金蝉子便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飞去了傲来国花果山。
但气象变化万千，大唐艳阳高照，花果山却是雷电不停，大雨滂沱。
花果山的猴兵们穿着蓑衣巡逻，就见赤色闪电下，一个如黑金刚似的大和尚出现在了沙滩上，当即紧张了起来。
“我们大王不喜欢佛门的，不关你是做什么的，就是来化缘的，也请你离开，去别的地方。”
“你家大王可是孙悟空？”
“正是齐天大圣。”
“请通禀他，我叫金蝉子，想见他一面，说些本该说，却一直没说的话。”
那巡逻猴子迅速往山顶去了，过了一会，这猴子回禀道：“我家大王说了，他知道的金蝉子是个白胖的，不是黑壮的，你到底是谁。”
“我不光是金蝉子，也是妖国丞相的干儿子。你再去通禀。”
这一次，巡逻猴子带回了好消息，“随我来吧，大王说可以见见你。”
没想到，想见孙悟空还得倚靠妖国的关系，可见佛门和他是真的不讨人喜欢。
巡逻猴带他来到水帘洞，虽是雨天，但听说是大王以前师父来了，满山的树枝上都蹲满了猴子，有性格暴躁的还朝他吐口水。
“死秃驴，你又来作甚？”
“我家大王在你这里吃了许多苦头。”
幸好他反应快，一一闪过了，挨骂也不吭声，一路到了水帘洞前。
进入水帘洞需要矫健的身手，这根本难不倒金蝉子，凌空几步就跳进了水帘洞。
一进洞内，便见孙悟空斜躺在宝座上，翘着二郎腿儿，听到动静，往他这边瞅了一眼，露出了迷惑的神情，“你谁？金蝉子？”
唐僧不管是外形还是性格都跟面团子似的，但眼前这和尚，黑壮黑壮的，像一座煤山。
金蝉子道：“正是贫僧。”
“……”孙悟空坐正身子，半晌后，像是接受了事实，哼笑道：“孩儿们说来了一个自称金蝉子的黑状和尚，我还以为是有和尚以金蝉子的名义诈我，原来真是你。黑得这般匀称，倒吓我了一跳，说吧，你见我有什么事？”
“我已经到过灵山，取回真经了。”
孙悟空眯起眼睛，冷笑道：“你是来炫耀的吗？正好老孙手痒，大可到外面一战。”
“非也。我只是想告诉你，取经一事已经了了，你和我都彻底自由了。”
“老孙自从除了紧箍，就已经自由了。”
“……之前，你陪伴我取经，我对你种种刁难，百般苛待，真是太对不起了。”
孙悟空一怔，竟发呆了几个呼吸，待回过神来道：“……哼，你又不是唐僧。”
“我是，我拥有他的全部记忆。”金蝉子道：“若是你能一直伴我取经，上一次，我也不至于中道遇难而亡，但我赶走了你，又何尝不是我咎由自取。当然，或许这样的结果也不坏，你若是继续陪我，不知还要受我多少闲气。总之，我为之前对你的种种行为，道一个歉。”
孙悟空见他表情真诚，虽然长得前一世的唐僧没半点相似之处，但恍然间，孙悟空似乎真的看到了那个他曾护送的唐僧在和他道歉。
他愣了愣神，“你这和尚真是转了性子了。”
随后孙悟空重新跳上宝座，一摆手笑道：“俺老孙也不是气量小的人，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俺老孙早就忘记了。你若是没急事，倒是可以留下来吃个午饭。”说完，偷偷斜眼看金蝉子，见他点头，便高声吩咐下去，“准备宴席，本大王与金蝉子叙叙旧。”
很快，小猴子们备好了自酿的素酒和菜肴，孙悟空与金蝉子一同入座。
孙悟空笑道：“你这和尚真的变了忒多，若是当初我护送的是你，也不至于受那么多闲气。那也是你，这也是你，如何相差这么多？”
金蝉子也不隐瞒，“唐僧是我的‘疑心’转世，又从小失怙，母亲将我顺江送走，只是个在寺庙中长大的凡人，不像这一世，在北俱芦洲长大，父母健在，又有干爹关爱。自然不一样。”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几杯酒下肚，孙悟空哼笑着对金蝉子道：“你今日能来道歉，远超老孙的预料，不过，你前世身为唐僧时，骂你一声秃驴，不冤枉，将老孙的头骨勒得生疼。”
“做错了事，就要道歉。”金蝉子观察孙悟空的头型，见被紧箍勒进去的凹痕，已经长平了，心中宽慰了许多。
“金蝉子的你，倒是有些好品质，难怪如来珍惜你，跟佛门其他家伙比，你算是出挑的了。不过，你这一世取到了经书，回到了佛门，指不定哪天又被打入轮回，到时候，又要取经赎罪。”孙悟空哼道：“如来老儿，言而无信。”
金蝉子道：“如今世道瞬息万变，我也不想回到因循守旧的灵山。”
孙悟空抓了抓腮帮，“你干爹是妖国丞相，大不了去望霞城。”
“我接下来就要去望霞城转转，你要不随我一起去？正好见见你的结伴兄弟施铮。”
“俺老孙就不去了，听说他失忆了，况且我当初答应他，可以帮他两个忙，现在一个都没帮上，也不好意思露面。”孙悟空嘬了口酒，“帮我带个好就行。”
金蝉子道：“放心，我一定带到。”
素酒下肚，两人的话都多了起来。
金蝉子关心的问道：“你离开取经队伍后，就一直在花果山吗？”
“实不相瞒，俺老孙一直在闭关修炼。”孙悟空颇为自信的一笑，“哼，如来现在想抓我，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简单了。”
“妖怪的地位已经不像二十年那样了，天庭和佛门都不能随便抓妖怪了。”
“这话不假。”孙悟空笑道：“我结束闭关后，发现天下大变样，也着实吓了一跳，不比发现‘师父’你转世成现在这般样子时，来得惊吓小。”
酒席结束后，孙悟空心情大好，多喝了几杯，脸颊红扑扑的，醉醺醺的送了金蝉子到水帘洞外，挥手道：“若是有空闲，就来转转，你这和尚，俺老孙不讨厌。”
金蝉子做了个佛礼，“改日再来拜访。”便驾云飞走了。
此时，雨过天晴，天空中升起一道绚烂的彩虹。
孙悟空呼吸着雨后清新的气息，站在水帘洞前，俯瞰整个花果山，不禁笑道：“洞天福地，还属老孙的花果山。”
花果山灵气十足，正是修炼的最佳场所。
—
金蝉子离开花果山，直奔北俱芦洲望霞城，此时的他，只觉得身心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直到六岁，都住在望霞城，对这里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感情却浓烈，毕竟半个童年都在这里。
他游览了几个街道，发现和小时候比，已经天差地别，破旧的屋舍都改建成了更宽敞明亮的住宅。
他家以前房子的位置，成了一个茶楼。
他站在门口，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喝杯茶，就听身后有人叫他，“这不是世赞吗？是世赞吧？”
他回头，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村长？”
因为村长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差不多，十几年了，根本没怎么办。
村长热情的拉住金蝉子，“你爹娘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哎呦，你真的当了和尚，你弟弟呢？”
金蝉子惊讶的道：“村长，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一点没变样。”
村长笑道：“咱们晚霞城的住民，谁不会点吐息之法呢，以前人族四五十就去了，如今活个七八十岁都属正常。”
金蝉子就更吃惊了，“但我的模样肯定变了很多，您怎么认出我的呢？”
村长哈哈一笑，扯住金蝉子的衣袖，将他带上了一条主街，在街边一个叫做新闻公告栏的地方站住脚步。
村长指着里面的一张新闻告示道：“你自己看。”
金蝉子就见自己和弟弟，还有徒弟们的影像印在了一张纸张，帖在了公告栏里。
上面还有一行大字：佛门取经计划圆满结束，取经队伍顺利返回大唐。
而是着重介绍的，毕竟他原本是望霞城的城民。
他的俗家姓名，到大唐改的名字，还有法号都写得一清二楚。
难怪村长能认出他。
村长又拉着他，“真是一眨眼的功夫，你都长这么大了，来，随我见见以前的乡亲们。”
金蝉子没办法，随村长回去见乡亲邻居们。
在村长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才腾出空去宫里见干爹和妖皇。
—
施铮听说金蝉子来访，忙叫侍卫将他领进来。
这是施铮时隔多年后，第一次看到金蝉子的真人。
真人比照片来得有冲击得多，施铮不由得在心中想，真是个魁梧有力的武僧啊，好家伙，看起来一个人能拔十株垂杨柳。
金蝉子对施铮拜礼，“见过陛下。”
施铮忙道：“不要客气，叔叔马上就到了，你先座。”叫人给金蝉子看座，让他坐下等。
金蝉子谢过妖皇陛下，大大方方的落座。
施铮笑道：“前后横跨近三十年的取经大业，终于结束了。你已封佛，想必前世的记忆也都找回来吧。”
金蝉子颔首，“因此我还去了趟花果山找孙悟空道歉，前世十分对不住他。”
“他出关了吗？我曾几次派人过去请他，他都在闭关状态。”施铮道：“怎么不请他随你一起过来？”
“他说等帮得上你忙的时候，再露面。还让我给你带好。”金蝉子道：“始终是个骄傲的猴子啊。”
施铮轻笑，“人生漫长，总有再见时，倒也不急。”
金蝉子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不知陛下可知道一个叫做静尘的尼姑，我前几日又见到了她，但他最后却变成了一个道人。这令我十分不解。”
他就算恢复了记忆，恢复的也只是唐僧的，从唐僧的角度看静尘事件，都是云里雾里的。
取经已经结束，一切都没必要隐瞒了，施铮道：“本没有静尘这个人，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你遇到的都是兜率宫派下来的童子假扮的，为的是阻止你西去。不过，为你制造路上磨难，佛门和道门都是允许的。”
“我大致也猜到了，最后那个道人模样的，才是真身。”
施铮心道，银童子在金蝉子跟前显露真身了？什么情况？被打到现原形了么？！
这时，九灵元圣带着影像收录机走了进来，见了金蝉子笑问道：“你弟弟呢，怎么没跟过来？”
金蝉子道：“我先检查一下您拍的影像，有不合适的，就不要给他看了。要不然，被他看到了，我总不能把他打到失忆。”
九灵元圣笑道：“你们都成佛了，怎么还是老样子。”
金蝉子纠正道：“我被封了菩萨，辩宇则是罗汉。”
施铮在一旁听了，不由得暗暗挑眉，看来如来对归位的金蝉子不甚满意，只给了个菩萨果位。
九灵元圣给金蝉子看了几张照片，“你看这几张拍得多好，多自然。”
“……我怎么感觉多数都是我们的出糗时刻呢……”
“哪有。”
终于，他看到了那晚上他和静辰在河中的影像，只不过拍照的瞬间，静辰正在移动，拍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看不清他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金蝉子把影像都提前翻阅了一遍，确定黄眉的丑照比他多，终于彻底放心了。
施铮问金蝉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是说整理完佛经之后。”
“我还没有打算，但我今日看到花果山，倒有几分感触，找个风景秀美的地方闭关打坐，沉淀内心，不失为一种选择。”
施铮笑道：“风景秀美的地方，的确灵气充足，但是天地人妖和谐之处，灵气也不差。
我们监测了许多地方，北俱芦洲，尤其望霞城附近的灵气值持续走高。
连人类寿命经过简单修炼，都高了许多。大隐隐于市，不如来望霞城‘闭关修炼’。”
九灵元圣也道：“没错，这都是有数字支撑的。”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指了指天空，对施铮道：“袁持誉该到天庭了吧。”
“差不多了吧。”
金蝉子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表情略显疑惑。
九灵元圣对金蝉子解释道：“天庭说灵气不可再生，但我们坚持认为可以。于是把近一年的监测数据都给天庭送去了。”
金蝉子对天庭也有了解，“他们不会信的，还会指责你们的监测不准确。”
施铮道：“爱信不信，又不是单给天庭的，四大部洲叫得上名字的门派和山头，我都送了一份。总之，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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