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眼泪不停流
他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他和简城不一样，简城会放狠话，会说得陆宁海脸上无光。
可是他，他只是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剩下的魏思铭会处理。
但，我另一只手被的陆宁海抓着，动不了。
“海哥，请你……”
陆宁海此刻是打死也不会松手的。
我本来骨架就小，手腕都被他拽红了，拽得很疼。
薄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看了眼魏思铭。
魏思铭过来身后带着两个人，把陆宁海一推，后背直接撞到桌上，杯子和碗被撞碎得叮当作响。
他本能反应松了手。
就此时，薄衍拉着我往外走。
陆老五反应过来，想追我，但还是留着伺候他老板。
陆宁海的朋友也都站起来闹作一团，薄衍就这样拽着我，拽得紧紧的，死不松手。
身后是呼天抢地的乱，所有人打成一团。
眼前是畅通无阻。
左边，是跟我朝夕十年的少年，他没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了。
到了车内。
薄衍把我扑倒在座位上，像只小狗一样撕开我衣服的领口，咬着我的脖子。
我抱住他脖子，知道如果此刻不顺着他，他就会变本加厉。
宁愿这样，也不要和陆宁海继续吃下去。
等他发泄完将头埋在我胸口，我突然呜呜哭起来。
我说：“薄衍，我好怕，我好怕。”
他贴着我皮肤的薄唇长了长，“嗯”了一声。
“好害怕……”我喋喋不休。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在等魏思铭回来开车。
“轻舟，你为什么有腿？”
我心里咚地一声，呼吸凝住了。
“如果你腿折了，是不是就可以，不走了？”
“薄衍，你别乱来，薄衍！”
他的手已经摸到我腿上。
“轻舟你别怕，不疼。”他一只手放到我小腿上，往上抬。
“不要，薄衍不要！”
也不是我有多害怕，而是我腿折了，会不方便。
“呵……”薄衍手上更用力了。
我哭得更厉害了，死命抓住他。
“薄衍，别，真的，别……求你，求求你。”
掰着我腿的手突然松了。
他仍然趴在我身上：“这次饶了你，再有下次，轻舟……我只是为了留住你。”
声音在我耳畔回旋，我吓得直抽噎。
回到薄家，我先洗澡，薄衍在画室画画。
半梦半醒之际他才开门进屋，走廊的灯进来把我吵醒了。
转了个身，耳边是浴室传来的流水声。
然后，一双手抱住了我，他很熟练地把我翻了身，然后胸口一沉，他枕了上来。
“轻舟……”
我心里还有气，不想搭理。
千千万万，我没做错别的事。
我只不过，是在替简城收拾烂摊子，也不过是在给薄衍解除后患之忧。
薄衍和郑璐璐结婚之后，万一陈蕊或者陆昊羽找到这里来，是麻烦。
简城现在撂下的“根据地”，也是麻烦。
可，薄衍竟然想折了我的腿。
“委屈么？”
我眼睛鼻子开始发酸。
他手摸在我脸上：“找你一天。”
“以后不用找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里，鼻音很重。
他的下巴蹭上我脖子，双眼锁住我。
“没有下次。”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缩脖子，可他的手伸进我睡衣下摆，一路往上。
“薄衍，别别……你……”我深吸一口气，“你别乱来。”
无可厚非，我想起了简城。
陷入一种矛盾，我觉得我也快有两个自己了。
一个在心里担心简城，一个又记挂薄衍。
人都是感情动物，我和简城相处过，相处的时间不短，甚至，做过一些亲密的事。
况且他的皮囊是薄衍的。
所以，我难免动摇，难免有恻隐之心。
他的下巴鼻子，蹭在我身上：“轻舟，想要你，不是乱来，是正事。”
我太了解他，他也太了解我。
久别重逢的亲密，他和简城完全不同。
虽然我和简城没有到那一步，但我知道他性子，不隐藏不忸怩。
想做的事想说的话，绝对会单刀直入，毫不犹豫。
但他也够爷们，我不情愿，他不会强迫。
可薄衍，他是缠绵。
缠缠绵绵，一夜不消。
之后他侧躺着，我拿了药片和温水给他。
“小衍，把这个吃了，好吗？”
薄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把药吃了。
……
之后的几天，还算风平浪静。
我白天会出门，去陆昊羽那里看看进度。
他说他注册了公司，是他和柔柔的名字，我看着心里安慰。
“我家老爷子，前几天被人收拾了，说是又找了个小情人，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小情人背后有高人，那高人收拾了他！现在老实了，在家待着喝茶研究棋谱。我那小妈可高兴了，白捡个便宜。”陆昊羽抽着烟，“早这么老实，也不至于这样。”
他心情不错，我就也放心。
至少他可以安安心心做这件事。
“你爸爸应该挺爱你的。”我感慨，“我爸爸……我爸爸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着。”
他出狱之后，人生堪忧。
陆昊羽扭了扭脖子：“嫂子，就别提不高兴的，刺挠心。”
我点头。
半个月后，“根据地”差不多完工了，就等各项审核。
而薄衍，十九岁生日到了。
他们，要订婚了。
地点就在薄家。
订婚前一天，薄衍没出画室。
订婚前一天夜里，薄衍把我锁在床上，折腾一宿。
而我，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抵死不吭声。
他急了，抽出绳子往我身上甩，我疼得蜷缩成一团，结果反被他绑上手，捆上脚，没办法动。
“薄衍，你要订婚了，也不忘折磨我么？”
我连说话都在发抖。
薄衍俯身下来吻我的伤口，动作很轻，不比刚才力道狠。
他说：“轻舟，你不要跟我赌气，我是你的。”
他是我的……
这句话，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了。
那会儿，有一次，他把我弄得遍体鳞伤。
我哭了，他也哭了。
他让我不要委屈，如果我愿意，他会对我好，会永远属于我。
他让我不要怪他，他控制不住自己。
那时候，我害怕他，心疼他，千千万万种纠结的情绪。
可终究，我选择了，接受他，陪伴他。
然而现在，他俨然选择了另一个人继续陪伴他，并且，他让我继续做他的傀儡。
薄衍，我的确没有家了，我也的确没有你了。
可是，你把我灵魂剥夺了，还想软禁我的肉tǐ。
生而为人，低人一等。
偏偏，我爱他。
————
订婚宴来了很多人，留在薄家的后花园里。
这里是我来的时候第一天就涉足过的地方。
很热闹。
我在画室里，把自己隐匿在窗帘后面，往下偷偷的看。
现场布置得特别浪漫，是郑璐璐喜欢的感觉，是朱娅红砸重金才有的成果。
荆城大多贵人都来了，他们觥筹交错。
薄衍和郑璐璐是之后才过去的，她穿着很好看的裙子，他是黑色西装，虽然面无表情，却好看至极。
他们在一起，的确养眼。
而我是个只敢偷看的傻子。
这天是深秋初冬交替的时候，意外阴了好几天的天气突然有了冬阳。
薄衍站在人群里，比他们谁都好看。
男男女女，觥筹交错，他只是双手插兜，并没有端酒杯。
郑璐璐一直替他挡着，来者不拒，然后靠在他怀里摇摇晃晃，笑得幸福。
可能是错觉，我看到薄衍往楼上看了一眼。
下意识把眉头舒展了，生怕他看出我半点不高兴。
可是，下面悠扬的音乐，酒杯碰撞的清脆，祝贺的声音，通通都入了我耳朵。
我想仔细听，可是又怕听太清楚，心里会难受。
就这样一直熬着，煎熬着。
中午云姨上来叫我下去吃饭，我拒绝了。
她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丫头，你和小衍少爷一起长大，应该知道他的，他有他自己的路，已经被安排好了。”
这话就像一块烙铁，烙在我心上。
“云姨……”我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云姨，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终究，我没办法留下，跟云姨说我出去一趟，便一路往“根据地”跑。
还好，还好我还有这里可以歇脚。
我到的时候，陆昊羽他们刚忙活完，正撸着袖子喝啤酒抽烟。
见我过去，骄傲地跟我说：“嫂子，你看，干净大气，简单明朗！城少看了绝对喜欢得不得了。立冬这天，我们就正式工作！”
立冬……
“那没几天了。”我抿嘴，“如果简城回不来，你们……”
“回不来我们也照做，等他回来，直接验收成果！完美！”
我挤出一个笑，只能配合成这样。
“他应该会回来，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我鼓起勇气，“把酒给我一瓶？”
啤酒真的太难喝，苦涩，难咽。
可是我仍然，把一瓶酒喝光了。
柔柔问我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我笑起来。
“没有不开心，今天是好日子，是大日子，是应该高兴的日子。”
喝完往回走，天渐渐晚了。
双腿不听使唤，胃也揪在一起形容不出来的那种难受。
干脆蹲在地上狂吐不止，眼泪不停流。
“起来。”一只手递到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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