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军功试探，山麓秘营

轻轻咳嗽一声，驿站首领和商队主管努力克制内心的动摇，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提醒他们注意言行，以免有伤风化的咳嗽声对刘火宅和小女孩毫无影响。小女孩的表情很古怪，刘火宅看得出来，但他实在搞不清这古怪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仔细描述，她的神情与风萧萧偶尔流露出的神态有些相似，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友情吧？
  少年心里想着。
  至于小女孩，几乎没人能摸透她的心思，对她现在的举动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她依然我行我素，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真是高人！真是强者啊！
  驿站首领和商队主管既羡慕又嫉妒，带着奇怪的表情，说明了他们的目的。商队主管的意思是，这次商队中许多人多亏了刘火宅的救助，否则货物会被抢，生命也会受到威胁。所以大家商量着凑出一千两纹银，希望刘火宅收下。
  金钱只是身外之物，刘火宅并不看重，但能救人于危难的佛光钵需要这样的财物来激发，所以他点头接受了。
  商队主管欣喜若狂，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既然少年收下了财物，接下来的旅程他就不会轻易丢下众人离开，这对充满了意外的旅程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帮助。这笔钱，他给得心安理得。
  而驿站首领要和刘火宅讨论的是关于上报战功的问题。抓住了四五十个委鬼军，对于边军来说，这是一项大功。驿站首领特地来请教刘火宅如何上报，并且顺带了一些自己的心意——三千两白银...
  在他看来，火宅和委鬼军的战功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刘火宅点头，他稍后会跟商队的人商量一下，找个借口，就能把这些战功算到驿站士兵头上。几十个委鬼军的功劳，足以让他升职，让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得到奖赏。到时候，他的手下可能会比现在多十倍。虽然拿出三千两白银让驿站首领心疼，但他也是真心实意的。
  刘火宅虽然在人际交往上不太擅长，但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他听出了驿站首领的言外之意，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边境吗？”他仔细观察着首领的表情变化。
  “为什么？”首领问。
  “我是从神都洛阳来的……”他漫不经心地用丝绸擦着刀剑，“今年的南宫擂台比赛，我也有份获胜，只是有些私事，没能和新编营一起出发。”
  驿站首领的脸上抽动了几下，立刻显得无力。既然刘火宅是南宫擂台的胜者，又要去前线，他就不再是简单的江湖人士，而是未来的军中同僚了。这样的军功，他肯定不会放过。而他已经给出去的三千两白银……好像也很难要回来了，这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看样子，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刘火宅心里想，专心观察首领的表情变化。
  这些黑衣蒙面人假借委鬼军的名义杀害商人，袭击驿站，但他们使用的手段和委鬼军完全不同。既然不是委鬼军，那他们肯定是委鬼军的敌人，想嫁祸给委鬼军。
  在边境，委鬼军最大的敌人是谁？当然是新朝的边防军。
  黑衣蒙面人打算屠杀商人，却几乎没有伤害驿站的士兵，而是巧妙地避开了巡逻哨，直接闯入驿站内部……
  尽管有些难以相信，但种种迹象表明，这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刘火宅必须试探一下，看看这个驿站首领是否与黑衣人的夜间袭击有所关联。
  经过试探，驿站首领通过了考验。从他的脸上，刘火宅看不出任何知情的迹象。
  如果他是内奸，不管武功如何，光是演技就不会屈就在一个小驿站里。刘火宅挥袖收起银子：“不过，就算我要加入军队，目前我还是平民。上报战功这种事我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写，你们随便处理吧。”
  驿站首领正为失去那笔钱而心痛失落，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什……什么？”声音都在颤抖。
  “我累了，要休息了。”刘火宅矜持地微笑，端起茶杯示意首领离开。
  “是，是！”驿站首领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门，走了几步才猛然清醒，转身回来，“有一间天字号的客房，住起来更舒适，我马上叫人收拾一下……”
  其实哪有什么天字号客房，那只是驿站首领自己的房间。
  “不必了，三千两足够了。”刘火宅不耐烦地挥手示意。
  小女孩的包扎快要完成了，这时，红烛摇曳，床帐低垂……真是畜生！真是禽兽！驿站统领一边诅咒，一边机灵地退出门外。
  这晚，很多人都无法入睡。
  经历了种种变故，有的人吓得心惊胆战，有的人庆幸自己安然无恙，有的人做起升官发财的美梦，有的人又嫉妒又恨，还有的人满心火热地……试图偷听床底，但被雾兽云若捉弄一番后，再也不敢靠近刘火的房间。
  然而，这一晚，不只是驿站里的人们辗转反侧……
  太行山高大雄伟，西南起于洛阳附近四条河流交汇的地方，东北延伸至拒马河谷地，挡在幽州古道和燕山横断带的中段。
  从洛阳出发，前往边境的保州、密州、定州以及幽燕地区，基本上就是沿着太行山东侧的漫长旅程。东边是辽阔的洛水平原，那是整个中原最重要的粮食产区；西边则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北上太行山，路途艰难何其峻！山路曲折如羊肠，车轮都被压坏。
  树林萧瑟，北风哀嚎。
  熊罴蹲坐在我面前，虎豹在路上咆哮。
  山谷中人烟稀少，雪花纷飞何其凄凉……”一首描述艰辛的诗歌，描绘了太行山行路的艰难和山林的险恶。
  尽管现在已是阳春五月，春暖花开，但在春夜的深山中，仍然寒冷难耐。
  行进在山林中的队伍不得不在军帐附近生起篝火，驱赶春夜的寒气。
  “噼里啪啦……”树枝燃烧的声音中，士兵们几个挤一个帐篷，睡得香甜。
  “张思明，有情况！”一个身穿惨白道袍，全身环绕着幽绿色火焰的道士匆忙进入首领的营帐，毫不客气地开口。
  两个身高超过两米，动作僵硬却敏捷的身影紧随其后，一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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