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恶难产子
“它…它居然以血液为食。”
有人见到这一幕，吓得瘫软在地上，被他身后的巨人怪抓了起来，放入嘴里，咬掉了一半的身子。剩下一半被随手扔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炸裂的肉块正好落在一个没有下半身的人身边，他趴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着，残剩的身体鲜血淋漓。
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张大了嘴，睁大了眼睛，身体一栽，已然没了气。
在这灾难时刻，所有人都只顾着逃跑，一个妇人居然在拼命地往回跑，她步伐踉跄，面容憔悴，发丝散乱，被人撞到在地，从她露出的面容可以看出，她曾经是个美人。
妇人摔倒在地，忽感天空一片阴暗，她抬头望去，一个巨人从她头顶路过，一只大脚马上就要踩到她，妇人无力闪躲，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恐惧又无能为力，她害怕地紧闭双眼，双手本能地护住头，等待死亡。
想象中的巨疼死亡并没有来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撞了一下，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一个人环腰抱住了她，让她躲过了一劫。
“臭小子…你…”
妇人掩面而泣，这一刻对她来说实在不易，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眼前这孩子了。
“阿娘，你怎么来了？快走。”
戎有古知道妇人是担心他，前来寻他，但还是忍不住发声询问，因为刚才如果不是他，他的阿娘可能就此不在了。
他拉起地上的妇人，带着她躲避怪物，地上血流成河，触目惊心，怪物成群，想要躲避它们，着实不易。
而且不仅仅要躲避怪物，还要避让地上的尸体，地上尸体成堆，戎有古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如果不是他定力好，光是这么多的尸体就足以让他崩溃。
“啊--”
一声尖叫传来，一个巨人怪伸手去抓地上的一个少女。
少女躲避不及，被怪物一把抓住，戎有古把妇人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点的地方，在地上拾起一把刀，向少女奔去。
怪物力量巨大，少女被捏得口吐鲜血。
戎有古加快速度，双足点地，借助冲力跃上怪物的手臂，把刀狠狠打进怪物臂膀里，利用身体重力，在怪物手上划出一道血痕。
然而他的力量如蜉蝣撼树，刀扎在怪物手上没有一点作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怪物力量巨大，动作却很缓慢，不如戎有古灵活。
戎有古顺着它的手臂爬上它的肩膀，把刀刺入怪物的脖子，怪物吃疼。伸手来抓戎有古。
正好松开了抓住少女的手，把她放了下去。
怪物用手打断戎有古的刀，手一拂，把戎有古扫了下去。
戎有古被扫出来几丈远。他的身体撞在石墙上，让石墙轰到一片，他口吐鲜血，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几根，只是感到身体疼痛难耐，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二戎…”
少女拖着她的身体奔向戎有古，她只是被怪物从高空抛下，就已经疼痛欲裂，快要丢了半条命。
戎有古被怪物从那么高的地方打下来，肯定伤得不轻。
戎有古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提着一口气，把手搭在她肩上。
“阿姐，你怎么也还在这？”
按理说，她应该早已离开。
王优不答，面露痛苦神色。
戎有古见她脸色不太好，没再开口询问。他气息有些微弱，艰难地喘着粗气，眼前一暗，往地上到去。
他以为自己又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没想到躺入了一个轻软的怀抱。戎母稳稳接住了他。
她眼睛红润，显然刚哭过不久，在他面前戎母从不会展现她的脆弱，可戎有古差点身死，作为母亲无能为力，没有什么比这更难过的了。
戎有古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多大关系，让她别难过。
戎母把他们带入一个小房子，房子残破不堪，已经瘫倒了一半。
戎有古纳闷，现在带他们进入这破败的房子不是找死吗？只要有一个怪物来到这里，只需一脚就可以把他们全都掩埋在废墟下。
很快他就明白其中缘由，原来这座破屋下除了他们还有两人。
王陈氏躺在里屋的一张床上，身体刚好被断墙挡住，只能从里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声音痛苦而压抑。
王陈氏的婆婆王芸在里面照看她，她急得满头大汗，围绕着王陈氏走了不下十圈。
外面怪物横虐，王陈氏情况特殊，正值分娩之际，要逃也逃不掉。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孩子怎么还没有要出生的迹象？
也难怪直到现在，他们还留在小镇里。这种情况，想逃都不太可能了。
王陈氏可能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一个劲地催出王芸等人快逃，不能因为她一人而误了大家。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事到如今，这孩子就算生出来了，又能活多久？与其让大家陪着她送死不如让他们先逃了去。
王芸深知她的愧疚，连声安慰。
“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现在小镇到处都是怪物，与其逃了，不如在地里陪你。”
戎母放下戎有古，找了快木板让王优与他靠在木板上，两眼泪水横流。
这话何尝说的不是他们？小镇安稳了上千年，从未有过这种大难，今日的大难，让许多□□离子散，家破人亡，朝不保夕，换谁，谁都无法接受。
她把戎有古搂在怀里，呢喃细语。
“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的，没想到还是失言了。”
戎母神色溃散，说的话不着边际，眼神好像要透过这个世界，看穿一切。
把戎有古吓得两手放在她脸上，抚摸她的脸。
“阿娘，你没事吧？你别担心，我们会没事的。”
戎有古出言想让她保持清醒，戎母只是笑笑摸着他的头，好想在说：傻孩子，为母还没傻。只是她越这样，戎有古越是担心。
“啊--”
一声痛苦的尖啸刺穿几人的耳膜，王陈氏再也压抑不住痛苦，尖叫出声。她感到腹部一阵疼痛，仿佛在被人反复撕裂。她的□□出现大量血液。疼痛得快要晕了过去，连她的神智都开始在涣散。
她的尖叫声引来一只巨人怪，巨人手一挥，沙石簌簌，遮云蔽日。
它张开它的大手向下抓来，抓向王陈氏，手已经碰到王陈氏的肩膀，另一只手，抓向房屋，剩下的一半房屋，摇晃不止，即将要倒塌。
巨人手上发力，拆下屋宇，手向戎有古抓来，戎有古重伤，王优伤得也不轻，戎母一人无法顾全两人，只能任由怪物的手向下抓来。
就算他们想逃也逃不出怪物的手掌心，怪物手巨大，一手抓起三人如同抓蝼蚁。把他们握在手中。
忽然，怪物手一顿，放开抓住几人的手，身体往后倒了下去。
怪物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像遭受到巨大打击。其他怪物也相继倒在地上。症状与这一只怪物一样。
“怎么回事？这些怪物怎么了？”
人们惊奇的同时，欢呼声响彻天际，怪物遭难的同时也代表着他们获救了。
人们高兴了没多久，陡然间地动山摇，屋宇倒塌。雷雾压顶，天上沟壑犹如蜘蛛网，布满整个天际。雷电如帘幕，垂落在下空。
又是这恐怖的异象，小镇接二连三的出现灾难，不少人心中已经绝望。
这次的异象比上次的恐怖了千百倍，上次空中只有几道沟壑，这一次是满天的沟壑。
压得人们不敢抬头张望，小镇怪物因为过于高大，落在了雷霆中，被雷霆团团围住力劈而死。
连这些可怕的怪物都无力抵抗空中垂落的雷霆，若是这些雷电落下，小镇居民同样难逃一死，许多人已经在收拾家当，准备逃离小镇。
说是收东西，其实已经没什么可收的了，小镇的房屋大多已被毁坏，里面物件早就不能用了。
不过，小镇居民还是纷纷回到他们早已塌方的家，把能用的全部收走。
离开小镇，等于一切归零。他们要远逃，就不能空着手逃，不然他们还没有找到新的落脚点，就死在了半路。
戎有古望着混乱的人群，眼神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抬头看看天空，天空雷霆来得很是异常，而且还很巧，两次都是在王陈氏即将分娩之时。
空中雷电成瀑，其中有一缕很不同寻常，它如一根藤蔓不断往下蔓延，蔓延到地面，朝着王陈氏而去。
王优吓得大叫，奔向她的母亲，戎有古一把抱住她，不让她动弹，她这一过去很可能会丢掉性命。
同时戎有古出声制止其他想用自己去保护王陈氏的人。让她们警醒。任由那根雷电逼进王陈氏。
雷电顺着王陈氏的右手源源不断地流进她的躯体之后，王陈氏的情绪很快稳定，不再痛苦大叫。安静得有些异常，如果不是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戎有古可能会以为她已经死去。
雷电进入王陈氏的躯体，在她的身体里流转了一圈，又从她的腹部流了出来。
在她腹部上空形成一团带有雷电的黑雾，雷电黑雾逐渐化型，长成一个婴儿的模样，婴儿实物化后，余下的黑雾宛如拥有灵性一样托着婴儿下坠，落在他母亲的身上。就此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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