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说，很重要

坐在东操场的双杠上，少年的衣摆被晚风轻轻拂起又放下，他看着漫天繁星在闪烁着，已经这样阴阳怪气的一周了，说实话自己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那天不知名的情绪就这样冲破了包裹着它的躯壳，迸发的时候毫无征兆。

        事后自己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可是怎么也没想明白。以至于每次见到秋音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再去面对她。

        “她那天……最后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呢？”喃喃自语被晚风带走吹到了远方，眼睛盯着屏幕上女孩儿发来的消息，嘴角翘起小小的弧度。

        “晚上，老地方见，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哒、哒。

        身后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即使是周围有细细碎碎的人声也没办法掩盖女孩儿靠近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只是把手机揣进兜里，直到脚步声停在了自己身后。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她轻轻开口，那种语气有一种疏离。

        “你说有重要的事，说吧。”少年转过身来，从双杠上轻轻一撑，双脚落地，站在她面前，毕竟是个男孩子，还是比秋音高了些。

        他往后退了一步，这样不至于跟秋音挨得太近，她得稍微抬头才能看得到自己。

        而这个动作在秋音眼里，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心里有些小失落开始慢慢升腾。

        “什么事？”看到女孩儿咬得有些泛白的嘴唇，顾席微微皱眉，她皱眉的样子……不好看呢。

        秋音抬眼看着顾席，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一些困惑，她就那样盯着他，没有说话。

        “嗯……女孩子皱眉头，不好看。”他与她对视着，最后还是抬起手来用指间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皱眉也不好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就是那蜻蜓点水般的一点，女孩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不少，耳根子眨眼间竟然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

        好在现在是晚上，他看不清吧。秋音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异样，突然庆幸绒双约的是晚上见顾席。

        “嗯？”还是不说吗？少年的耐心在一点一点地消耗，他不喜欢秋音这样。

        “你打算这样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她轻轻地撇过脸，躲开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别扭地说道。

        “啊？”

        “我说，”她稍微把嗓门放大了点，“你打算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

        “……”

        等待了几分钟，依旧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秋音僵硬地把头转过来，却发现她看不清眼前少年的表情，读不懂他现在所想的心事。

        “不想回答，就不勉强了。我只是不想这样继续下去，明明……”明明之前那样就挺好的。

        她转身迈开步子要走，也许有些时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那首歌……算了。甩甩脑袋想把坏情绪统统丢掉。

        “给我点时间，我捋一捋到底自己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少年低沉沙哑的嗓音，他好像——很不开心？

        “嗯？”女孩儿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给我点时间，我捋一捋到底自己怎么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这样僵持下去。”

        “好。”

        这个字，没有丝毫犹豫。

        “你就想问……”他抬眼触及她灿烂的笑容时，失了神。月光下少女嘴角的笑容淡淡，眉眼弯成一道弧线，清爽的笑容让人不知所言。

        “你就想问这个吗……”少年磕磕巴巴地把刚才想说的话又说了一次，为什么觉得心跳刚才漏跳了几拍……难道……

        不！打住！我在想什么！

        少年被自己潜意识里的那个想法吓到了，他晃晃头试图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嗯，只是想知道这个。”她很诚实地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久好久。

        “这就是你觉得很重要的事？”跟我的相处模式会让她如此看重吗？不免有些惊讶。

        “是，很重要。”她很郑重地说，“我等你的答案。”

        风扬起的不仅仅是满地的落叶和尘埃，还带着少女身上独有的味道，吹进了少年的梦里。

        她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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