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死越王!臭越王!垃圾恋爱脑!每骂一句,谢晚的前爪都会用力捶一下炉子里的香灰。
就在刚刚,他失蹄打翻了茶杯,正想畏罪潜逃之际,就听到越祁说,“跑了今天午膳就让厨房加道兔子肉。”
谢晚硬生生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前腿。
一直看着他的越祁清笑了下,“果然听得懂。”
上当了!
谢晚当即就要咬人,但刚要张开嘴巴,就听越祁悠悠说道:“早年间有个捉妖的道士向王府递了拜帖,我觉得有趣便收下了。这些年也没用到他,不如今日请了来试试?”
捉妖的道士?他现在算是个妖吗?谢晚托着小脑袋想,他应该不算吧?那,那万一算呢?
越祁左手撑腮斜靠着,看着面前的傻兔子,真是说什么都信。
初时他只觉得这兔子通人性,但是越接触越觉得稀奇。若不是这兔子这么傻,这么禁不起试探,他真的以为是哪个仇家弄了个精怪过来暗害他的。
本来拎它回来是一念之差,现在看看,留着当个宠物也是不错的。他向来不信神佛妖怪,就算是个小妖精,他想养便养了。
过了半刻,越祁清了清嗓,问道:“听不听话?”
思量了良久的谢晚最终耷拉下脑袋,那,那听罢。
越祁勾起嘴角,得逞的笑笑,“你放心,既然你我有缘,我便养了你。”但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越王府从不养闲人。”
越祁审视一番,抬手捏起谢晚的前爪。
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谢晚抗拒,谢晚抗拒不过,谢晚抗拒失败。
“这双爪子配这香灰倒是合适。”越祁抬手把香炉的琉璃盖子拿起,用勺子挖了几勺垫炉灰,冲着谢晚仰了下脖子,“压不匀今天的午饭你也别吃了。”
!!让一个兔子压灰?先吓唬他,现在还威胁他?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不吃就不吃!谁稀罕那点干草!
可是谢晚没想到的是,越祁拿出来的是一盘精致的糕点。
“扈笙送来的干草我让人拿去云香居加工了,里面还掺了你需服的药,你若是不喜欢,以后就只吃那些干草吧。”
说完,还十分可惜的拿起一块糕点看了看,又十分“不小心”的弄掉了一块角,刚好掉在谢晚脚边。
谢晚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兔子本能没有去吃掉那块碎屑,也没有低头去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晚算是体会了。而且不管怎么说,他还要靠着越祁找到烛龙草,能留下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至于压灰又不难,压就压!
但很快,谢晚就知道他错了,错的离谱。
面对越祁就像面对一个挑剔的甲方,一会儿嫌左上角留有一块爪印,一会儿嫌边角还有碎末未平,这点香足足压了半个时辰,谢晚的怨念更深了。
最后,谢晚终于把香灰捶平,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没有爪印,香炉边也没有碎屑,就连炉身他都用爪子仔仔细细的蹭了一遍。
越祁又批完一份奏章,听着没有声响了就抬头看过来,问道:“好了?”
谢晚两只后腿着地,前爪推着香炉朝越祁的方向凑了凑,意思,好了,你看吧!
收了奏章,越祁看了看香炉里的香灰,光滑平整,炉身也干净整洁,好像是没什么能挑出来的毛病了。
就在越祁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瞥见香炉里有东西闪了一下,细看过去才发现是这傻兔子掉了一根绒毛在里面。
这兔子通体雪白,绒毛掉在里面几乎和香灰融为一色,要不是他眼力好根本发现不出来。
想罢,越祁遂用手一指,“怎么还把身上的毛捶里面了?取出来重压。”
毛?什么毛?谢晚两只爪子扒着香炉,小脑袋凑过去,贴着炉壁找了好半天才看到那根绒毛,差点没气背过气去。他伸出爪子去捞,兔子爪子还是不太好用,捞了半天也捞不出来。
谢晚急了,冲着香炉里那根绒毛狠狠一吹!他忘了此时在香炉里的是香灰,这么一吹,香灰一瞬间漫天飞舞,有一半落在了案桌上,一半全飞进了香炉边的砚台。
沉寂良久,谢晚头上传来越祁的声音,清冷但同样具有威慑力:“这是新贡的徽墨,一锭值黄金万两。”一双修长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拂了拂沾在谢晚胡须上的香灰,问道:“你觉得多少兔子肉能赔得起?”
如果他有罪,请让老天直接一个雷劈死他,而不是要让这个狗男人折磨他!
谢晚小小一只兔子面墙而站,两之前爪抵住墙壁让自己平衡,脑袋上顶着一块糕点。
不就是打翻了茶杯弄湿了奏章,又吹了他一砚台的香灰毁了他的墨么!那墨条擦擦不能用了?矫情什么!谢晚咬牙,恶人自有恶人磨,等着吧狗男人,有小皇帝毒你的那天!
正暗骂着,头顶上的糕点被人拿了下来,“好了。”越祁把糕点随手放在一边,把谢晚从地上抱到了桌子上。
谢晚不解,傻呆呆的看着越祁。
“扈笙送药来的时候特意嘱咐,兔子肠胃娇嫩,他的药性下的猛,如果过了吃药的时辰没有表现出不适那就不用再服药。”
听到这话谢晚一愣,原来刚刚竟是在拖时间吗?
“所以你吃这一盘。”越祁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碟点心,“都是干草做的,没有掺药。”
嗯这摄政王也没有那么坏,谢晚嚼着糕点心想,那刚刚诅咒他的话不算数叭!
啃了两块,谢晚有点吃不动了,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谢晚决定运动一下。
就在谢晚的爪子刚要碰到香炉的时候,越祁伸手拦了一下,问他:“做什么?”
这个眼神谢晚很熟悉,之前老家的时候,他总偷大黄的孩子玩儿,等他再靠近,大黄就拿这个眼神看他。
哦,大黄是他爷爷家养的中华田园犬。
难道这个香炉也是什么宝贝不成?这越王也太小气了。
他又不自知的往前凑了凑,两只爪子做了个捶桌的动作,不用自己压香了么?
越祁叹了口气,大臂一揽把谢晚抱了起来,放在了地上,道:“这屋子里随便你玩闹,只是这张桌子,没必要你就不要再上来了。”
不上就不上,谁稀罕?
越祁书房有一架屏风,镶嵌着玉石,层次清晰,玲珑剔透。谢晚看着喜欢,绕到屏风后伸爪子去摸,玉石触骨升温,真是好东西。
就在此时,越王的暗卫首领暗一回来了。
“王爷。”暗一单膝下跪行礼,屏风后的谢晚颤颤巍巍踮着两只后脚,两只前爪抓住玉石,扒着屏风的缝隙偷看,这就是传说中的暗一啊
从背影看去,他身材高大挺拔,黑发黑衣,腰间别了一把弯刀,想必这把刀染过不少鲜血吧
哆嗦了下,谢晚决定还是睡一觉吧。
“起来吧。”越祁摆摆手让暗一起身,问道:“查到了?”
“是。楚国三皇子突然回都是因为其胞弟五皇子突发急病,属下探查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事,烛龙草在楚国的山庄。”
“烛龙草?”原本低头翻奏章的越祁抬起了头。
烛龙草?!而屏风后,听到这三个字之后谢晚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是,而且听说楚国五皇子的病也需要烛龙草来医治。”
听到这里越祁嗤笑一声,“扈笙要找烛龙草,他们就真把烛龙草当成个什么稀世奇药了?”
暗一不敢答话,静立在一旁等着越祁的吩咐。
外面太安静,谢晚有点好奇他们俩在干嘛,爬起来往屏风外面走了走,而后偷偷探出一个脑袋张望了一下,却被越祁抓了个正着。
!!
两越祁的眼眸深邃不见底,对视的那一刻,虽然平静但谢晚清楚的看到他眸底有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谢晚嗖的一下缩了回来,用小爪子拍拍胸脯,闭上眼睛安慰自己不怕不怕,他应该不会对一只兔子做什么的
“傻兔子,连偷听也不会吗?”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越祁把谢晚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原地弹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刚刚还被他摸了一遍又一遍的玉石上。
果然是好东西,比他的头硬多了!
顺着屏风滑下来四肢大开趴在地上的谢晚觉得天一下子黑了,他看到了好多星星。
待他好不容易摇摇晃晃撑起自己的身体,就见越祁站在一旁看着他,表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暗一早已在谢晚发呆的时候退了出去,此刻房内只有他们二人,哦不,他们一人一兔。
沉默,周围安静的谢晚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通
不过这份寂静没有保持多久,因为很快,王府的侍卫就来通报。
“启禀王爷,宫里下旨,陛下今晚设宴,请各位王爷大人于申时入宫。”
“知道了。”这样一打岔,越祁终究是没对谢晚做什么,只略看了他一眼便出了门。
待越祁跨出房门谢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
小黑莲花此番的救命之恩,谢晚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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