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么才叫乌合之众

随着村口聚集的村民，凯恩看到了橡树村的村长邓恩老伯和白石城过来的税务官站在了一起站在了一个石质平台上，身后是大约一个小队的士兵，也就十二个人。

村长邓恩看到村民大都到场后，用依然嘹亮的嗓门吼道：“收到白石城城主姆拉克伯爵大人命令，需要在咱们橡树村征兵！和前几次征兵一样，凡是被征兵的人家，三年内免税！如果咱们村子这次征兵人数超过三十人，村子免税一年！”

村民们窃窃私语，税务官又在台上大声朗读加入领主军队的好处，搞得十分类似推销活动似的。村民多多少少的听了之后，陆续回家仔细商议去了。

其实征兵的原因，也是要打仗而已。白石城位于新月沃土，整个新月沃土被迷雾森林、拜索斯山脉和利多罗河包围，形成了一个与大陆其他国家交通略艰难的半封闭区域。好处是整个新月沃土土地肥沃，粮食产量占了整个诺德兰大陆的两到三成，而面积仅仅相当于大陆面积最大的蓝月帝国的两个行省的面积。

但由于历史原因，整个新月沃土实行的是城邦制，也就是各城邦自制。由于城邦众多，被大陆学者称为“新月八十八国”。而且这些城邦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势力能够凝聚整个新月沃土的所有城邦势力，形成一个统一的政体。

不过，每隔数十年，总有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城邦获得了一些“神的启示”，打算统一新月沃土。所以新月沃土总会进行一些大大小小的战争，而且每个城邦也养着或多或少的职业军队，并且在需要的时候，也会想自己势力范围的各个村庄征兵。这些刚刚放下锄头的民夫，战斗力实在弱的可以。所幸，橡木村紧靠迷雾森林，村子里由于要防范野兽，并且有一些职业猎人，一直都是白石城征兵最喜欢的村庄之一。

过了一会，一些上次征兵回来的成年男人，在和家人商议过后，陆续找到村长报名。本来凯恩没有参战的打算，反正他的年龄虽然在征兵范围内，但毕竟还有妹妹弟弟要养活。结果村长邓恩一脸嘿嘿媚笑的找到了凯恩，表明了来意：“我说凯恩呐，村子现在要完成爵士大人的征兵计划，还有一些缺口呀。你也是咱们村最靓的仔，要不去城主的军队锻炼锻炼？”

“诶呀邓恩老伯，你知道的，我这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我要是去参军，谁来照顾两个孩子呀！”凯恩皱着眉头说道。

老邓恩的笑脸犹如绽开的雏菊：“小凯恩啊，咱们村你也知道，民风淳朴！你妹妹弟弟在村里肯定没问题的。你当年带着两个小不点刚刚到咱们村的时候，还没有现在露丝那么大嘛。不是过得好好的！”

“而且啊，你要是在军队里混点战功出来，说不定会被领主封个骑士啥的，不就成贵族了嘛！你这个年龄，肯定也不希望一辈子就呆在咱们橡树村不是？”

老东西的脑子不简单！凯恩脑袋一个机灵，突然发现之前可能是小看了这个整天眯眯眼笑的老村长。这劝说人的语言，不断往外蹦，充分说明老村长的见识和眼界绝对不是普通村里人的境界。

“难啊，老村长。你说我这么年纪轻轻的，万一出去挂在了战场上，这弟弟妹妹的就成孤儿啦！”不管村长老邓恩说啥，反正凯恩就是打定主意，想让他参军，不拿点实在东西出来就是绝对不行！

老邓恩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偷偷塞到了凯恩怀里。凯恩摸了摸袋子，大概估算了一下，大概也就百十个左右的硬币。再仔细摸了摸，只有寥寥几个金币的手感，剩下的都是一些银币！

真是个老银币！凯恩手里摸着的钱袋，嘴巴上仍然表示参军太危险，自己年轻气盛，经验不足，战场生存几率不高。

老邓恩眼皮直跳，咬了咬牙，又从背后拿出一套物件，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凯恩，你老伯我当年也是十里八村的第一猎人！现在年纪大了，打不动猎啦，这年轻时候用的弓箭就送给你吧。这可是当年我在大陆冒险的时候，从精灵之森的温泉城的制弓大师高价买到的！”

凯恩反复查看了弓身弓弦等，发现这把弓的确比自己手里的那把古董弓要好得多。在弓身上有一段漂亮的精灵文字，经过老邓恩指点，大概是青叶的意思。自己的那把古董弓是当年老猎人便宜贱卖给他的，虽然能用，但怎么也算不上一把犀利的武器。

凯恩不好意思并且腼腆的将青叶弓拿到手里，表示愿意为了村子，保卫城邦！

老邓恩暗骂一句小滑头，摇了摇头，说道：“那就好，明天你托利亚大叔带队，算上你，一共三十个人，跟着税务官到白石城报道吧。”

凯恩听到后心里立即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是第三十个，就多从老邓恩手里弄些好东西了。

凯恩稍作整理，就到铁匠铺找到正在锻造者什么东西的露丝，将即将参加这次征兵的事情给露丝说了明白。露丝一副兴奋的表情，从工具箱里翻找了一下说道：“凯恩，上次你跟我说的大马士革锻造法，我按照你说的试着做了几把短刀。这把是做的最好的一把，的确比普通的锻造方法更加坚固锋利。给你用吧。”

凯恩将短刀从刀鞘拔了出来，刀身的具有的大马刀特有的漂亮纹路，点了点头。上次露丝回家的时候，凯恩想起来在种花家世界看到的一款节目上，有着“大马赢一半”说法。就将记忆里大马刀的锻造方法告诉了露丝，没想到露丝的锻造技术的确不错，已经将这种方法掌握了。

凯恩笑着拥抱了露丝，露丝轻轻在耳边说道：“一定要保重！”

一夜无话，清晨，凯恩背好背包，将青叶弓和箭袋被宰了身后。箭囊中的羽箭，有三只羽箭的箭头并非普通的金属箭头，而是用剑齿虎的指甲磨制成的。相信这种箭头会比普通金属箭头更加锋利，穿透力更强。

猴头岩魔前一天已经被凯恩赶到森林里，自己不在家，没人照顾这货，不过猴头力量大，估计在森林里肯定能活得很好。

倒了集合的地方，跟托利亚大叔简单打了招呼。就和村里其他的年轻人交谈了起来。比较熟悉的居然有邓恩村长的侄子波波比也在人群里。这货身材本来就很“丰满”，再给身上穿了一身半身锁甲，显得更加宽大了。再背了一把双手大剑，看起来也是那么回事了。

一转身，凯恩居然看到了一头火红的长发扎成马尾的身影。原来是罗塞德家的大姐。这妹子从来就不是安分点主，整天舞刀弄剑的。罗塞德家没有男孩子，三个姑娘从来都是村里所有年轻男孩子争相谄媚的对象。老大赛琳娜性格好强，把靠近自己的男孩子揍成猪头的不在少数；老二梅里亚性格温柔，是村医学徒；老三克丽丝年纪还小，不过也已经出落得如同出水芙蓉，十足的美人坯子。也不知道赛琳娜是如何说服父母，居然向上战场了。

过了一会，税务官和那一小队士兵已经出现在集合点。和托利亚打过招呼后，就要求队伍跟着他们朝着白石城出发。

沿途经过了二十几个村庄，新加入的士兵逐渐增多，等到了白石城外，队伍已经有了近八百人了。税务官将队伍带到一个明显新开辟的兵营里，和一幅将军打扮的络腮胡交流了几句，就将队伍指挥权交出，离开了军营。

卡洛斯·贝索斯，满脸的络腮胡，再加上雄壮的身材，给人一种可靠坚毅的感觉。不过在白石城高层人眼里，这可是个狡猾的人。毕竟，能从一个普通的骑士侍从起步，短短十多年时间，爬到了将军的职位上，可不是简单头脑能做到的。到现在已经有了男爵头衔，据说这货也有高阶防御骑士的职阶。这次由卡纳城发起的战争，居然在战争初期，就将卡纳城附近的十数个城邦快速攻打了下来。虽然白石城地处新月沃土边缘，距离卡纳较远，但在“反卡纳联盟”已经组建的情况下，也必须做出表示。

在城主姆拉克伯爵的计划中，手中的八百骑兵组成的白石骑兵团和大约两千人的城防军属于自己力量的核心，不能白白消耗在外。所以征召组成大约三千人的民兵步兵团去配合联盟的军事行动才最符合自己的想法。

由于卡洛斯·贝索斯不算是自己核心的权利圈子中人，让他带领这只民兵组成的步兵团去和卡纳军队作战就成了最合适的选择。

随着军号的响起，凯恩随着诸多民兵到校场集合，看到身着各色装备的民兵，脑袋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真是一个乌合之众！

从橡树村来的民兵已经算是这些民兵里顶尖的存在了，一些村庄征召来的士兵干脆就是一幅农民打扮，手中的武器甚至就是插麦秆垛的铁叉。好吧，至少看起来也算金属武器吧，那边拿着一根削尖了一头的木棍的长胡子老头，和扛着粗麻绳的小孩也能算士兵？这就有点过分了。

不错，乌合之众这个词似乎用的不对，乌合之众也比这些农夫强呀。

“老彼得，你还没死啊！刚刚的军号就是该吃饭了么？从昨天我就没吃饭了。听说领主征兵，我连孙子都带来了，这几个月肯定能吃饱啦！”

“还是你们牛粪村生活好，我们狗屎村就不行了。所以我们几个老伙计从前天开始就没吃饭拉，就指望城主招待的这顿了。”

“狗R的敢挖苦我，孙子，记住这张老脸，咱们到了战场上就用长矛戳他屁股！”

“你个老东西敢阴我，老婆子，把我的大铁叉拿过来，我要跟这个老东西决斗！”

“……！”

“……！”

点将台上卡洛斯将军额头上青筋直冒，咬牙大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震得木质的点将台都抖了三抖，一些老弱的民兵直接摔了个屁股墩。不愧有高阶骑士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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