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早晨的甜蜜
转过脸，是赫连城疲累的俊颜，他眼眸轻阖，浓眉微锁，下颚长出了短短的青色胡扯，却并不显得邋遢，反而有种成熟魅惑的韵味。
赫连城一直身处刀口上的日子，历来浅眠，知道女人在看他，缓缓睁开眼眸，语气戏谑，“怎么样？看了这么久，还满意吗？”
冷素夕张口结舌，羞红了脸颊，“你醒了？现在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模糊记得，昨夜，她中了媚药，折腾了一整晚，而这个男人就不眠不休地照顾她，并且没有做任何逾越的事情，绅士地抱着她入睡，在她耳边低喃，“素素……马上就舒服了……忍一忍，再忍一忍。”
冷素夕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尽心尽力地照料她，那一刻，他的温柔宠溺的声音深深地刻入她的心底，自此，爱上了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她浑然不知。
“我帮了你那么多，是不是该回报点什么？小东西！”赫连城故意逗弄她，脸上又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冷素霞语无伦次，支支吾吾道，“那你想怎么样？除了……这个。”她羞赧的垂头，声音越来愈小，用身体来报答他吗？这也太荒唐了。
她就弄不明白了，这个男人就这么爱做那档子事？
“可我只要这个。”赫连城勾唇坏笑。
“赫连……”冷素夕吓得身子一个哆嗦，但也没说拒绝的话，一双大眼睛，羞涩地闭上，任君处置的娇憨模样。
面对这个邪恶的男人，她哪一回反抗成功过？
她娇憨的样子，看的赫连城忍俊不禁，心情大好，他爽朗地笑了两声，“乖宝贝，我又不会吃了你，这种事，留在晚上可以慢慢做。”
说罢，他抽身起床。
冷素夕也惶然地爬起身，征询道，“赫连，我下去给你买早餐好吗？”第一次，她萌生对这个男人好的想法。
“也好，八点之前，我得去公司开会。”赫连城一边穿衣，一边低头看了看腕表的时间，他分配时间很恰当，可每当面对这个女人的突发状况，都搞得措手不及。
得到赫连城的首肯，冷素夕心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喜悦，像是新婚的小妻子，飞快地披上外衣下了楼去。
赫连城乘着这段时间去了洗手间里洗漱，忙完后，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阅览今天的财经报纸。
十五分钟后，冷素夕累得气喘吁吁，拧着好几样可口的早点递给赫连城，“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各自都买了一样。”
赫连城放下报纸，见她累得小脸通红，眉头微皱，心底却是莫名的一暖。能为他亲自买早点的女人寥寥无几，而贪图他钱财的女人，却是数不胜数。
这个早晨的难得的温馨，直至多年以后，两人生生分离，冷素夕每回忆起，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赫连城像是从欧洲皇室里走出来的贵族，慵懒惬意地坐在真皮沙发上，享受女人亲手喂早餐的待遇。
冷素夕神色认真，更像是新婚的小妻子，对待丈夫，一心一意。
而男人有些心猿意马，见她吃的时候，嘴上沾了一粒粥，忍不住俯身去亲吻，“这里……我帮你擦掉。”他说的无比正经。
冷素夕并不反感他的恶意对待，心底反而划过一股浓郁的暖意，第一次，放开身心，乖乖地任由他索取。
而此时，门被轻轻推开，突如其来的人打碎了一室的暧昧。
“素夕？你们在做什么？？”陆天骏不敢置信地看着病房里刺眼的一幕，温润的脸色陡然沉下。
“天骏哥？你怎么来了？”冷素夕惶然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男人。
他怎么会来？还找到了这个地方？偏偏又撞见这样尴尬的一幕？她心底顿时乱作一团。
陆天骏捏紧拳头，冷声质问，“素夕，你是在报复吗？为了报复我？报复这个陆家？跟赫连城纠缠不清？原来……若婷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天骏哥……不是的，我不知道会这样……”冷素夕并不责怪他的背叛，她从来都清楚，自己只是扮演了个替身的角色，白惠回来的那天，就是她幸福终结的一天。
陆家对她有恩，她怎么会去报复呢？
赫连城像是宣誓所有权，把惶然失措的女子强行扣入怀里，“陆先生的思想，就好像是，只许官兵点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是眼睁睁看着你外遇，而她还得默默忍受，甚至是还要为你庆贺下，庆贺你的旧爱回来？坐享齐人之福！”
“你知道什么？你是什么人？我和素夕所经历的，你又知道多少？”陆天骏从未发这么大的火，整个人气的肝胆俱裂。
“……”冷素夕不敢去看任何人，低垂着眼眸。陆天骏，究竟想怎么样？不是有白惠了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赫连城为什么要帮她说话？为什么会看上她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
“我当然不屑于知道你们的那些过往……你也不必提起，那些事情，只会让素素更加难过。”赫连城有些恼恨，他们之间，有着五年的时光，而他能否轻易地插足？
陆天骏气急，无法反驳，只得对着冷素夕柔声道，“素夕，我这几天一直忙着你爸爸的案子，所以没空来看你，律师说，不出意外，他明天就能保释出来。”
赫连城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却也是稍纵即逝。
好个陆天骏，不着边际地默默做了这么多事！妄想用这样的法子来挽回女人？
“爸爸他？要出来？”冷素夕不敢置信，一下子挣开赫连城是怀抱，冲过去问，“天骏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爸爸真的没事了？”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陆天骏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
“原来……你这些天，一直忙着爸爸的案子……我差点就误会你了，以为你完全不顾我们之间的旧情。”冷素夕懊悔地说道，心底总算释然了。
他的天骏哥，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哪怕发生任何事，也不会将她丢弃。
陆天骏沉吟片刻，深吸了口气正色说道，“素夕，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忘记那晚发生的事……忘记那些不愉快的……”
冷素夕陷入沉默，咬着唇不予作答，心底乱作了一团。
虽然陆天骏帮了她这么大的忙，而她如何能够忘记那赤裸裸的背叛？她对待爱情，从来是忠贞不二，绝不会允许对方朝秦暮楚。
屋子里的气氛陷入冷凝。
赫连城有些不悦地皱眉，不知何时走到冷素夕身后，“我该去公司开会了……记得好好休息。”他没有逼迫她作答，一个人独自离开了病房。
冷素夕，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你今后只能是我赫连城的女人，铁一般的事实任何人改变不了。
他刚走出门，手机响了，是手下兄弟李一彪的电话，“喂，大哥，在夜总会找到了张宇豪，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赫连城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身败名裂，滚出A城！对了，他不是很喜欢女人吗？这辈子让他永远都碰不了女人。”
“是的，大哥，兄弟们马上做事。”李一彪疑惑地挂了电话，这老大处事历来心狠手辣，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对待张宇豪，手段更加残忍。
医院病房里，一片静谧，陆天骏满含期待，沉默着等候女人的回答。
冷素夕想了很久，平静地看着男人，“天骏，谢谢你救我爸爸出来……”她生疏地跟他说谢谢，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果然回不到过去了吗？就因为一次的错误？陆天骏眼眸中流露出莫大的失望，“素夕……你果然还是不能原谅我！”
“对不起，天骏……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冷素夕无助地闭上眼睛，心与身早已疲累，她再也不敢去奢望，那些遥不可及的爱情。
陆天骏并不气馁，沉吟片刻，拉着她回到病床，“你的事，我都听护士小姐说了，今天什么也别想，在医院里好好休养，明天我带你去接伯父出来。”
冷素夕感激地看着他，轻轻点头，“谢谢……谢谢……”千言万语，哽在心底，化作两个最简单的谢谢。
父亲的事尘埃落定，一天的时间飞快地度过。
冷素夕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后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书，她没有主动跟男人讲话，或者，陆天骏在她心底早已陌生，有话也没有必要跟他分享。
陆天骏独自坐在沙发上沉默，心底一直负疚难当，就这样，两个原本最为熟悉亲密的人，在一起的气氛，变得无比陌生。
晚上五点，冷素夕放下手里的杂志，忍不住发话，“天骏，你真的不用再陪我了……工作那么忙，家里人也得顾着才行。”
她没有提白惠，她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白惠是否早已住进了陆宅，取代她的地位，即将成为陆天骏的妻子。
陆天骏眸低夹杂着难掩的苦涩，他牵了牵唇，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我知道……你记得好好休息，将身体养好，这样，我才能放心……”
要他如何能放得下心，她那么柔弱善良，若回到冷家，指不定被哥哥姐姐后母给欺负。
冷素夕一夜未眠，或许是因为父亲要释放感到激动，又或许要跟之前的生活告别，心底有丝丝的惆怅。
第二天，她早早起了床，去菜市场买了些柚子叶准备带到警察局，打算去了那边给父亲驱除晦气。
A市城东警所，冷素夕一个人在前厅，等到九点整，终于得见父亲被释放的身影，她喜极而泣，冲过去抱住他，“爸爸…….爸爸，你瘦了好多。”
满腔的酸楚一涌而上，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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