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酒
傅冰安没有察觉左丘良的异常,她撑起身子,继续问,“我们该怎么走。”
左丘良这才起身,走到傅冰安身边,轻声道,“抓紧我。”
话音刚落,傅冰安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她闭着眼睛紧紧抱住左丘良的脖子,随着一段时间的失重,终于他们回到了乱葬岗之上。
傅冰安睁开眼,却一不小心直视左丘良,他的目光和此刻的黑夜一般,看不清任何情绪。
“你还不放我下来?”
听了傅冰安的话,左丘良将她放下,他去牵了马匹,“我们今日暂时住之前的客栈。”
傅冰安听话的点了点头,“嗯,都听你的。反正我什么都没有。”
左丘良将她抱上马,朝着客栈飞驰。
开了两件客房,交代了小二放水沐浴,今夜傅冰安终于能睡个好觉。
她仔细的将自己清洗干净,小二给这水中泡了鲜花香粉,她享受的在这个异世之中第一次泡澡。
终于洗的差不多了,她换上客栈准备的干净里衣,沉沉睡去。
另一个客房里,左丘良板着脸坐在浴盆之中,他精壮有力的肌肉线条在昏暗的烛火下阴影分明,手却下意识去抚摸肩膀上傅冰安留下的咬痕。
他眼色无了之前的空洞和清冷,只是茫然和深缓。
夜已经很深,左丘良终于从已经发凉的水中出来,换上里衣,阖眼入睡。
浮云掩月,两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进入梦境。
待天亮,阳光灿灿的从窗外透入客栈,洒在没有拉帐幕的傅冰安脸上时,她终于从梦中醒来。
这是她穿越来睡的第一个整觉,浑身第一次感到舒适。
她往周围望去,看见桌上放着几个包裹,她好奇下床,有人来过了?
将包裹打开,看到里面是几件女子衣服,各种颜色和布料,甚为好看。
这个左丘魔头终于想通不再让她穿着这个小厮的破烂衣服了。
她赶忙找出一个喜欢的尝试换上。
这是寻常女子的夏装,轻薄的衣料舒服的包裹着,白色的丝缎上衣和淡粉色的褶裙,配着收紧的腰身,显得清丽动人。
她穿好衣服后在客房的水盆洗漱,用洁齿木净牙,随后走了出去。
左丘良早已经坐在客栈大厅了,他背影挺拔,在人来人往之中显得那么孤清。
傅冰安从房中走出不过须臾之间,左丘良敏锐的探识能力就发现了她,站起身转过来看她。
一抹粉白,俏丽无比,露出莹白修长的脖颈,与这里寻常女子繁杂发式不同,她随意的将一部分头发簪住,剩下的垂至肩下,衬着她娇美的容颜,有一种绝伦美感。
左丘良墨黑的眸子稍稍闪动一丝,却又马上恢复了平日的冰冷。
“阿良,早饭也替我准备好啦?”傅冰安瞧着桌上的红豆羹和小菜,笑盈盈的问。
左丘良只是应了一声,等她坐好,便动筷用膳。
傅冰安自从换上了女子衣裳,连动作也忍不住变得谨慎和文雅起来,她小口小口吃粥,直到吃饱了才放下筷子,和左丘良说话,“阿良,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左丘良眯眼看了看她,:“我什么打算,你不清楚吗?”
“啊,”贸然被这么一问,傅冰安才开始回忆书中情节,原书中左丘良是后期才拿到狄马的宝物,当时他拿到宝阵图后许久都没找到狄马藏身之处,只能先回东部,那个他所掌控的地盘。
“你想回家?”傅冰安问。
左丘良咬紧牙,目光阴郁,:“家?我哪里有家?”
傅冰安这才反应自己说错,她急忙压低声音辩解,“你在东部生活许久了吧,那里的河回王与安定王也早被你控制,全东部淳州都在你手之中,既然都是你的,怎么不能称为家?”
左丘良冷哼一声,嘲讽道,“像你这种精通妖术,凭空出现又是不死之身,这大千世界,迟早都是你的家。”
傅冰安微顿片刻,开口:“我的家在异世,这里每一片土地,都不是我家。可我在乎这里的人,这里也可以勉强算家了。”
左丘良道:“既然你来自异世,对这里人有何可留恋在乎?人人不过是蝼蚁,狼狈的度过残生。”他指了一下街外人群,继续:“你的心可装得下这所有人?”
傅冰安心中忍不住叫嚣,你们是我创作的笔下生命!我的亲娃娃!如今就真真切切在我眼前,身为一个老母亲怎能不在乎!
但她依旧面色稳住,轻声说道:“他们与我素不相识,我自然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你!”
左丘良长睫轻微闪了一下,语气却如冰窖,“我不需要。”
傅冰安就这么看着他,心中不断称奇,这孤山白雪的清冷感,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果然书中唯有左丘良才能展露出来。
吃饱喝足,左丘良收拾出几包干粮和水,带着换洗衣物就催傅冰安上路。
两人驾着同一匹马,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骑马傅冰安并没有觉得慌张。
一路骑行数里,傅冰安稍稍侧脸对着身后的左丘良问道:“你真打算这一路带着我?”
回答她的只有这马蹄嗒嗒,和耳边呼啸的风声。
她继续问:“我对你还有什么用处?”
后方终于回答,声音有些低沉,“再多嘴就扔你下去。”
探不到任何有用信息,傅冰安只好不再问,安静下来。思绪却在脑中抽丝,左丘良已经杀死狄马拿到宝物,甚至此刻就可以开始修炼宝阵图,而主角却不知所踪,他的母亲未死,还怀着孕,此刻他定是一路奔波带着母亲投奔别家亲戚,不会如书中一样独自去瑙山寻找高人。这样一来,魔头和主角的差距越来越大,甚至……能否阻止他都不一定。
去往东部的路程比想象中要远的多,陆路和水路都要行。
左丘良本可利用轻功御马,以最快速度前行,但一路为了照顾这个吃不消的傅冰安,只能放慢速度,每逢沿边客栈和休憩驿站就歇息一日,本来两三天的路硬是走出了六七天。
差不多还有一天就可到渡船口,已经跨过城乡,周围皆是形状相近的树木,若不是左丘良强力的辨识能力和感知力,寻常人定时迷路。
入夜了,天边渐渐挂上一个弦月,淡淡的月光极其温柔。
看来今日是没有驿站可以歇脚了,左丘良探寻一番,找到一个破旧的娘娘庙,拴上马,准备在这里将就一晚。
傅冰安看着这深红色砖墙和破烂不堪的房顶,心里有些忐忑,“这地方真的能住吗?”
左丘良在角落收拾了一片地方,放好包裹后躺下,面不改色道:“没得选,睡吧。”
傅冰安也学着他在角落选了一个地方,躺下没多久,正想尝试头脑放空睡一觉,就听见淅淅索索的声音,她睁开眼睛一看,一条黑蛇正挂在房梁上。
傅冰安大抽一口气,声音都紧张的发不出来,刚想叫左丘良,就听砰的一声,那蛇四分五裂。左丘良不紧不慢的说:“一只幼蛇你都怕成这样。”
傅冰安忙换到左丘良身边来,“还是你身边比较安全。”
左丘良心里觉得好笑,这世上还会有觉得在他身边比较安全的人。
傅冰安重新找好了位置,试着躺下入睡。
浮云掩月,起风了,破烂的窗纸扑棱作响,傅冰安翻了几次身都不能入睡,甚至还有些发冷。
她起身从包裹里翻出一件衣服给自己盖上,但这丝质夏装盖着和不盖没有什么区别。
左丘良终于忍不住了:“你已经折腾半个时辰,怎么还不睡?”
傅冰安瘪了瘪嘴,“好冷。”
左丘良内力过人,自然不怕冷热,更何况这是晚夏,他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傅冰安,但还是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皮袋子,“这是清酒,可暖身子。”
傅冰安尝了一下,像米酒一样,甜甜入喉。从前听说古时都是米酒黄酒,没什么度数,书中才有千杯酒这一说法。她一个仰头,尽数灌下去。
果然身子一下就暖了,她半仰头看窗外,依稀几点星辰,趁着今日的月色寥落孤单。
过了一会,这星辰好像更多了,一个生两个,两个生四个,她半目微睁,醉意上头。
困意袭来,这冰冷地面一点都不舒服,她胡乱在身边寻找,触到左丘良,开心急了,钻了过去。
左丘良本就察觉她的气息不太稳定,这下又被她枕了过来,这个人瞬间猛烈一抖,他坐起身子,“你醉了?”
傅冰安睁开眼看了看左丘良,月色之下他的侧脸更加鲜明,她轻轻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脸,说道:“你真好看。”
左丘良浑身僵硬,剑眉紧皱,“你才喝那么一点就醉了?”
傅冰安却突然靠近,两人对视,近在咫尺,呼吸之间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她看了看左丘良右边太阳穴的疤痕,有点惋惜道:“很痛吧?这个伤?”
左丘良再一次感觉到之前在乱葬岗森林中心悸的奇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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