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倾盖如故
她拿两个透明的杯子，往里面倒上果酒，又加上冰块，还有模有样在杯边夹片柠檬，周游端鱿鱼进来的时候，直发笑。
她端起一杯送到他嘴边，他低头喝了一口，点评：“有点甜。”
“我觉得还好，那你等冰块化了再喝，这样就不甜了。”
“哪有这样的。”
“现在有。”
于是，她今晚的晚餐是鱿鱼配酒，最后在周游的强烈建议下喝了半碗粥。
周游问她：“怎么样？”
“不错。”
“那你怎么不多喝点。”
“饱了。”
周游只得作罢，最后粥都让他喝了，配上那杯甜甜的酒，让他在晚饭后有一种错觉，像是喝完一碗甜粥。
他收拾碗筷，洗碗。
盛久宁在客厅看电影，电影里面是黄昏的时候，天空显得又蓝又灰，一位母亲正在忏悔流眼泪。
是一个让人心里发空的画面，厨房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让她心安。
陈慧从柳安嘴里听到周游结婚的消息都震惊了，晚饭都没做就往这边赶，小鱼在旁边听了一耳朵，马上跑回家告诉周沐。周沐带着小鱼也往海边赶，然后母女两个在门口相遇了，眼睛一对上，陈慧示意周沐敲门。
周沐看着母亲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也是在怪罪周游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好笑，抬手敲了敲门。
周游在厨房洗碗，手上都是泡沫，他喊盛久宁去开门，她把电影按暂停，穿上拖鞋出来开门。
她一开门就看到两位脸色严肃的女性，正想问她们是谁，但看到旁边站着小鱼，也明白过来这怕不是周游的妈妈和姐姐。
她把飘在耳边的碎发塞耳后，对着她们很是有些紧张：“你们请进。”
周沐笑，“怎么我来弟弟家，变得好像客人一样了。”
她两只手的手指无意识地缠在一起，厨房里面的周游看到是家里人，擦干手走过来，又牵住她的手。
“妈，姐。”
陈慧应都不应一下，直接走进客厅坐下，小鱼也跟在旁边坐下。
陈慧打量眼前的盛久宁，长得是漂亮，要不然也不会骗到她儿子。原以为等他们腻了分手就是了，没想到竟然胆大包天去领证了。
结婚毕竟不同于恋爱，离婚跟分手可不一样。
她直接开口：“我不同意你们结婚。”
周游：“已经领证了。”
“领证我也不同意。”
周游伸手搂住盛久宁，跟她说：“没事，不要担心。”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盛久宁觉得周游是在惹火，这时候还跟她在这你侬我侬，要是她是周游的妈，火得窜上屋顶。
她赶紧躲开，坐得离周游远一点。
周游又靠近她一点坐，跟陈慧说：“妈，我结婚是一件好的事情，你要替我开心。”又补上一句，“妈，你同不同意跟我要结婚没有关系。”
陈慧被气得脸都黑了，周沐在旁边呵斥周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姐，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就算是这个道理，你这样也不尊重妈。”
周游点头：“妈，对不起，事急从权。”
陈慧：“你急什么？”
“急着结婚。”周游回答。
陈慧气得骂不出来，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盛久宁坐在沙发的一角，盯着静止的屏幕，仿佛事不关己。
陈慧起身气匆匆地走了，周沐带着小鱼也走了。
像是一场突然而来又突然停止的大雨。
陈慧还没走出外面的门，她找到遥控器按了播放，画面开始流动。
周游问她刚才想什么呢？
“如果你妈妈拿一百万让我离开你，你猜我答不答应？”
周游抱住她的腰，“你肯定会答应。”
她笑，“周游，我们是倾盖如故，你很了解我。”
“但我妈不会这么大方。”
“意思是你妈想给还是给得起的。”
周游笑出声，把她抱紧，亲了亲她的脸。
“周游，你很叛逆。”
“你也是。”
她笑，“一对叛逆夫妻吗？”
光顾着讲话，电影的剧情已经快结束，听到电影里面的枪声，周游抬头看了一眼电影，问：“电影讲的是什么？”
“告诉我们不要叛逆，不然会让妈妈伤心。”
“这么应景？”
“嗯，要多听妈妈的话。”
第二天，周游出门，她在家里迎来陈慧这个婆婆。
“阿姨好。”
“不是跟周游结婚了吗？”陈慧对她称呼不满意。
盛久宁停住脚步，心里微微叹气，如果她喊妈，陈慧的脸色会更不好吧。
“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什么事吗？”
“不知道，阿姨还没说。”
陈慧噎住，盯住她：“我希望你跟周游离婚。”
她点头。
“你同意？”陈慧惊讶。
“同意啊，阿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想耍什么花招？”
“阿姨不相信我，我说什么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不是吗？”她不冷不热地说。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态度？”陈慧看她脸上无悲无喜更来气，昨天便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句好话也不会说。
“实话实说的态度。”
陈慧本来也没想怎么样，只是那口气顺不下去，现在却又被盛久宁这种态度点火，指着门口不择言地说：“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家。”
“阿姨，哪怕你不承认我嫁给周游了，可是这里二楼是我租下来的，你不能让我走。”
“那我赔你违约金，你现在就走。”
“阿姨，周游知道你这么没礼貌吗？”
陈慧气极：“到底是谁不知礼数，赖在别人家不走。”
“阿姨，我跟周游结婚了，按法来说，这是我和周游的家。”
“你的目的终于暴露了，你就是想来贪财产的？”
“……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是没办法。”
“你现在不走的话，我就把你的东西扔出去。”
“不用扔，我现在就走。只是阿姨你要想好怎么跟周游交待。”
“你不用威胁我，我不怕他。”
听罢，盛久宁回去拿了身份证，并且买了时间最近的航班。
刚好，她回家一趟，等周游跟他妈商妥好再说，她可不想在这当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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