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国王陛下14
西亚醒来时, 蒙蒙亮的天光从窗帘的缝隙涌进,他伸手摸了摸身侧,发现雄虫已经起来了, 连被子都透着一股凉意。
早晨醒来身边没有宋琅空对西亚来说非常少见,他清醒了一瞬,坐起身发现卧室内也没有宋琅空的身影。
也许在楼下。
银发雌虫下意识安慰自己, 纤细的手指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结婚后自己对雄虫的依赖愈发加重, 只是清晨醒来没看到对方的身影, 没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心里便隐约难受。
他不清楚其他雌虫是否是这样, 没有具体的参考标准很难判断是他对雄虫的喜欢更深了, 还是虫族的天性。
想不明白, 索性放弃。
清晨还未彻底醒神的大脑叫嚣着宋琅空,西亚神情淡淡,像是为了下意识的需求而起床,粉白的脚趾踩住地毯,丝绸般的薄被从他身上滑下,露出了干净漂亮的小腿。
有点不对劲。
西亚下意识想,但这种不对劲隐藏在潜意识里,需要一个契机, 当西亚站稳地时候, 他找到了这个契机。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疲惫和不适合,轻松到让他怀疑昨夜是一场梦, 而且…雌虫的手指碰了碰腿侧,粉嫩柔软的皮肤完好如初。
这个发现让西亚疑惑,帝国雌虫的身体素质这么强吗, 只是睡了小半夜身体就恢复好了,明明昨天被折/腾了很久。
秀气的眉拢起,再次没有参考标准,得不出正确答案的西亚放弃了,他现在比较想下楼看一看雄虫,心底若隐若现的眷恋让他有些烦躁。
甚至觉得任何扰乱他思维的事情都是阻碍。
但当他推开卧室门时,发现计划可能泡汤了,因为门外并不是熟悉的木质楼梯,而是下着雨的青石板路。
这是…怎么回事。
西亚迟疑地向前一步,在他松开门的同时,厚重的门吱呀合上,消失不见了。
他的背后变成了一堵墙,他没办法再回到醒来的卧室了。
西亚向前一步,白腻的脚心踩过湿滑的青石板,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想起了什么,他打量一下四周,心底愈发觉得熟悉。
他来过这里,但是他的记忆好像被影响了。断断续续犹如雪花屏幕,想不出具体的地点。
这里有问题。
这时,西亚察觉从睡醒到现在,他下意识注意到的任何怪异都在提醒他,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至少不是他入睡的地方。
那这是哪里?
只穿一件简单衬衫的雌虫顺着青石板的方向前进,他的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当他走到了第五块青石板时,雨水坠落的声音中多了女人的责骂声。
女人?
西亚的头脑中自动多出了词汇。
其实到这刻,他什么都记得,却唯独忘了这片梦境,只能靠直觉里的熟悉感判断。
一切都需要一个契机。
当西亚跨过转角,看清眼前一幕的时候,他的大脑抽痛了一下,关于这里的记忆潮水般回归。
契机作用下,西亚确定了——
这里是宋琅空的梦境,或者说精神域。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自己会进入这里,但是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当西亚看到跪在地上的宋琅空和他身前张口责备的女人时,他快步冲过去。
上一次进入碍于女人是宋琅空家人的事情,他没有动手挨了一巴掌,现在知道了宋琅空身世真相的西亚绝不会向上次一样,因为这里的家人都是原身虚构,是虚假的,是真正意义上毁了宋琅空曾经的人,所以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西亚借着冲过去的速度将宋琅空护在身后,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推开女人。
这次进入宋琅空的梦境,西亚的力气并没有被削弱,也许是潜意识中宋琅空已经认可了他的存在,亦或是将雌虫当成了真正意义上能够解救自己的人。
寒冷的雨幕中,跪着的宋琅空看了看西亚,觉得这个漂亮的雌虫更为大胆,远处的女人也看着西亚,不知为何她对西亚还有印象,知道这是个打断自己进行教育的阻碍。
所以女人不再伪装,在梦境或者说宋琅空的精神域中她本就代表恶意,人形的外皮不过是她用来欺骗小孩子的糖果罢了。
女人张开血红的大嘴大笑,在恶寒的笑声中,她的脑袋不断变大,直到小树那么高,然后她伸出了舌头。
黏糊的舌头上是数不清的小人,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能看清每一个小人的姿势,跪着、受伤、流泪每一个都让西亚心痛,因为每一个都是宋琅空。
垂在一旁的手指紧了紧,西亚的心底的怒意由火星燃成了火苗,于雨夜之中将他的血液点燃,在女人甩着长舌头袭来时,以极快地速度冲到了嘴巴的前方,他伸出手,正准备强忍恶心将诡异的舌头扯断时,手心出现了一柄骨刺。
细长,尖锐,正是宋琅空在水底破局时使用的腿骨。
西亚没想到能在这一刻再次见到它,但时间不容他多想,西亚反手抓紧,全力向下按压,以不可抵挡的势头刺穿了女人的舌根,这时,空气中似乎多出一双看不见的手,覆盖在他的双手之外,抓住腿骨将上下滑动,彻底将诡异的舌头斩断。
没了舌头的女人躺倒在地,发出痛苦的惨叫,她失去了攻击力,因为舌头是她的武器,失去后她无法再用自己的观念攻击。
见状西亚呼出一口气,但转眼间,四周的空间开始破裂,从一个小小的黑色口子撕裂,逐渐变成了巨大的黑洞,将地上的女人一口吞灭,然后向西亚和跪着的宋琅空袭来。
西亚明白只要穿过黑洞就能进入梦境的下一个阶段,但这时,地上的宋琅空突然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空隙,带着西亚冲进了别墅的二楼。
十六七的宋琅空身形清瘦,力气却很大,一把推开卧室的门,将湿漉漉的雌虫抵在进门的木质桌上,带着雨水的湿气撑在西亚的前方。
西亚抬头,雄虫发丝上的雨珠坠到了他的脸上,顺着他的鼻尖向下,没入了浅色的唇瓣之中。
宋琅空的眸色深了些,注意到西亚脖颈侧面的粉色吻痕后,心里顿生不满。
梦境中十七岁的宋琅空有一种近乎敏锐的直觉,他怀疑自己处于一个类似梦境的空间,在这里他的生命或者说时间只能达到十七岁,每天的任务就是承/受女人的责骂。
这样的日子习惯了也懒得细想其中的问题,直到西亚出现。
一次,两次。
在他期待更多时,宋琅空产生了强烈的预感,这是西亚最后一次出现,或者说他存活的最后时间了,因为他不敢不能反抗的女人被解决,他马上要随着黑洞一同消失。
但在消亡之前,他想做些什么,尤其是对眼前漂亮的雌虫做些什么。
宋琅空清瘦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西亚颈侧地粉红色吻痕,声音中是湿漉漉的水汽,漆黑的眼珠盯住西亚,看他因为呼吸轻轻张合的唇,“这是谁弄的。”
西亚不明所以,“你。”
“我?”
宋琅空弓起脊背,兽般用眼咬住他,冷声道:“不是我。”
不是他。
不是现在的他。
但西亚只是实话实说,“是你。”
闻言十七岁的宋琅空眸子暗了暗,如同劲瘦的野兽,凶残强势地扑咬在西亚的颈侧,尖牙探出摩挲,肩膀撞在西亚的身上,让雌虫疼得一缩。
但背后是坚实的墙,西亚逃无可逃,被动地歪过头接受。
他不知道宋琅空怎么了,小动物般用手心按住宋琅空固定在他两侧的手臂,尽可能放轻声音安抚,“是、是你。”
别生气,但话还没出口就变成了其他,“唔,别舔。”
西亚颤了下,双腿向上收起,在雄虫手臂和木质桌行成的空间中缩成一团,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颈侧的痕迹都是雄虫留下的,宋琅空还会生气。
这是他第一次见宋琅空对他生气,用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冲动和热烈,同他的手臂和腿碰撞,搞得木质桌发出吱呀的动静。
西亚不禁求饶,“宋,是你,是你唔。”
他再次强调是宋琅空留下的痕迹,但面前的少年人却更生气了,沉沉的目光里似乎有什么要爆发,咬牙道:“不是我!”
少年人冲动易怒,举止粗暴,来回否定让西亚懵了,眼尾被生理性眼泪浸湿,又困惑又哀求,“不是你不是你。”
但这样说宋琅空更生气了,他动作粗鲁地将手伸进西亚的衬衫下,带着雨汽的冰凉让西亚一个颤抖,又想抵抗又不舍得拒绝地难受,手指抬起放下,最后扣紧了桌面,用水波潋滟的眸子看向宋琅空。
衬衫向上堆叠,手指饼干一样的腿收拢在一起,西亚颤抖着撇开头,见雌虫这样,宋琅空抬起眼睛,因为年纪轻,眼里的情绪几乎遮盖不住,又悲伤又无奈地看了看西亚和他背后即将袭来的黑洞。
他该走了。
意识到这个的宋琅空突然停下动作,收拢四肢,越过西亚的肩膀,额头抵住了墙壁,他的嘴唇旁是西亚粉白的耳朵,宋琅空看了看,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临终前,他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西亚好奇地侧了侧耳朵,殊不知黑洞距离他越来越近,身后的墙壁已经被分解。
如果说十七岁的宋琅空有什么优点,大概就是没有像现在的宋琅空一样藏得住自己,在最后的关头撑不住暴露了内心,对待珍宝一样,用嘴唇碰了碰西亚的耳垂,轻声道:“我喜欢你。”
哪怕只见了你两次,也喜欢。
西亚猝然抬头,还未看清宋琅空的面容,就被黑洞吞噬,他抬起手臂想去挽留,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卧室醒来。
不是梦境中的卧室,是现实中。
因为背后就是宋琅空温暖的体温,西亚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抓住宋琅空的手臂才觉得恍如隔世的茫然感降低。
“怎么了。”
宋琅空揽过雌虫,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不知想到了什么在西亚看不见的地方扯出一个微笑。
怀里的西亚感觉到宋琅空带来的安全感,突然很想告诉他方才看到的一切,所以捏住了宋琅空的手臂,在夜色弥漫的卧室中斟酌词句。
“我进入了你的梦境,碰到了十七岁的你,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
西亚越说越多,当他提到少年宋琅空的问题时,背后的雄虫突然低头,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十七岁的他没想到,几年后长大的自己会因为曾经自己的一句话说出难得的情话。
—
早饭结束后,宋琅空和西亚一起前往医务室。
这次西亚起床时感觉到了不适感,只要一走路就觉得疼,而且下床时他因为身形不稳被宋琅空扶了一把。
见状宋琅空作势要抱他,但西亚摇头拒绝了。
他现在对雄虫有种特殊的依赖感,更多的接触会让他脸红心跳,所以他下意识拒绝了。
宋琅空若有所思,直到洛平安为他解决了疑惑。
已经上了年纪的洛平安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刺激的年轻虫,这遮都遮不住的痕迹,到底是干了什么。
洛平安抖着手,看看宋琅空又看看西亚,半晌说不出话,听到检测报告出来的声音,摆手去拿报告了。
拿的路上还在心里叽叽歪歪,看到报告的一瞬,什么都没了,他举着报告快步冲回来,对着宋琅空大声道:“宋雄子!!!!”
“c!c!c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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