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处安思危
大都会那边的事情在事发当天就解决了，但事后的善后处理似乎很麻烦。火星猎人三天都没有回来，我和凯文迈尔斯搭伙吃了三天的披萨外卖当午餐和晚餐，感觉自己要胖上好几斤。
晚上，我出门丢了垃圾，回身上楼时，凯文迈尔斯猛地推开他家的门，把一张优惠广告单伸到我面前。
“明天要吃烤鸡披萨吗！”他兴奋地问。
“不了！这几天我连锻炼都没锻炼会长胖的！你自己点啊！”
“套餐更划算但我吃不了那么多配菜，我需要你的帮助！”
“天天aa制结果我吃的大部分都是配菜，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划算！”
“那明天来我家吃，不用你收拾自己家餐桌了？”
“不了，谢谢！”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心动，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把高热量快餐的诱惑抛在后面。
我拉开家门钻进屋，没看后面就要直接把门带上，结果被人伸手挡住了。
“我回来了，詹美。”火星猎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哦哦抱歉我没注意到。”我赶紧从门口让开，让他进屋。“这次加班工作得好久啊，琼恩叔叔。”
“联盟那边这几天都很忙，梅根也令人担忧……”火星猎人叹了口气，把伪装身份用的公文包放到门口的置物架上，关好门，在精神交流里说。“抱歉，希恩，今晚我想休息一下。”
“没关系，我没什么要紧的事。”我连忙摆摆手，转身钻进厨房，又探出头问：“晚上想吃什么吗？”
“我在联盟吃过正餐了。”
“意思是‘和往常一样’？”我重新回到厨房，打开橱柜。
“没错。”我听见火星猎人在精神链接里传过来的笑意。
当我端着奥利奥和牛奶来到客厅时，火星猎人已经拉好窗帘，变回了绿皮肤形态，他拿起装冷牛奶的杯子，啜饮一口，靠在了柔软的沙发垫上，放松下来。我捧着另一杯加糖的热牛奶坐到他旁边，询问道：“你们是在忙前几天大都会的事吗？那边发生了什么？梅根又怎么了？”
“我们要把大都会的事件拆解成两部分来说，因为那一天，有两个敌人同时袭击了地球。”
火星猎人在精神链接里投影出大都会曾经在新闻里呈现过的样子——正如凯文迈尔斯所说，整座城市被一个球形力场包围，就像被装进了一个圣诞水晶球。
“一方面，一个叫做凯尔斯特的人把地球上多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包括超人、神奇女侠、超级小子、漂移女等等联盟和小队里的人，也包括毁灭、猛犸、巨汉等等超级罪犯——传送到了月球上的一艘飞船里，想要把他们作为武器带走，用在自己的战斗中。另一方面，一个自称世界收集者的人用能量力场包裹住大都会，想要把它等比缩小，装进某种可以维持生态的瓶子里，变成自己的收藏。联盟和小队多线作战，与他们达成了协议，让他们释放我们的人、归还我们的城市。”
“这么复杂的吗……大都会没事吧？”
“有一些破损，但不严重。凯尔斯特和收集者带来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但重点在于，他们两个都认为地球面临着毁灭的命运，才会来到地球收集武器和城市。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
“——地球为什么会被认为有毁灭的可能。”我理解了火星猎人的担忧。“这么说，你们在研究这个吗？”
“是的，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我们联系了绿灯侠，他们会帮忙留意一下星际间的消息，地球上的其他联盟成员也不能懈怠。其实我很希望梅根接受联盟的邀请，这样我就能……注意着她的情况了。”
“对了，梅根。”我想起了火星猎人刚进屋时发出的叹息。“她出了什么事吗？”
“不能说是‘出了什么事’，只能说是我单方面的担心。你也知道，她的精神能力很强，潜力远超过我，一旦她滥用这种能力，可能会对人的大脑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可……我觉得她应该有分寸吧。”我回忆起之前与梅根相处的时光，她确实厉害得让我怀疑自己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但她好像没做出过什么太危险的行为。
“事实上，她可能要越线了，或许是这一年来小队里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刺激到了她，让她认为自己还应该变得更加强大。”火星猎人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考虑从哪里开始讲起。“你……记得一个叫图拉的女孩吗？”
这个名字没有唤起什么熟悉感，我摇了摇头：“不认识，是小队的新成员吗？”
“确切说，曾经是。”火星猎人顿了顿，纠正道。“图拉和一个叫加斯的男孩曾经一起从亚特兰蒂斯来到陆地上，分别以海少女和海风暴的代号作为小队成员行动。但在她牺牲在了不久前的一次任务中，海风暴也选择了离开小队。”
我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惊诧地窒住半晌，好半天才组织出语言，低声说：“我……抱歉，很遗憾。”
“海少侠——”火星猎人吐出了卡尔德的代号，却又停住片刻，才继续说道：“海少侠……才是那个该被安慰的人。同时，不止海少女，在你认识的罗宾成为‘夜翼’后新上任的那名罗宾也在一次任务中殉职了。那阵日子，小队失去了太多同伴，这应该就是梅根开始转变心态的导/火索。最近有几次，我发现被她审讯过的犯人多少表现出了一些异常。继续这样下去，她或许会完全不再顾及被审讯者的生命安全，甚至还可能将他们变成人类医学意义上的植物人。”
我总记得上次听到夜翼后的新罗宾的消息时，他还活跃在与蝙蝠侠一起追踪罪犯的故事里，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时，他就已经不在了。然而还没等我因为这种反差伤心多久，火星猎人对梅根行为风险的形容就让我心生一丝恐惧。
“不过，既然是犯人，应该也算罪有应得吧……”我难以想象记忆中那个典型美国甜心形象的梅根可能会把人变成植物人，努力试着从她的角度去思考。“而且，有任务在身的话，获取情报的速度还是越快越好吧？”
“确实如此，我们也没有资格责备她，但问题在于‘底线’。我们火星人拥有这颗星球上的人没有的能力，就要尊重你们的文化与底线。我也知道，梅根是为了大义，才会对罪犯作出出格的事，但我怕她跨越了这道线，就会越行越远，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她的心灵也会随之被污染。而且就算她停留在这一步，隐患也很大。火星人精神攻击造成的脑损伤很难疗愈，一旦我们犯下一次哪怕最微小的错误，都难以承受损失。”
“……说的有道理。”我又想起了自己跟着火星猎人学习控制超人力量的那几个月。“所以，你才希望能在她身边提点她吗……”
“以前超级小子似乎对此表现过不满，但自从他们分手，就没有人在旁边阻止她了……”
我抓住了奇怪的重点，差点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牛奶全都喷出来。我能听懂火星猎人在说什么，但我的潜意识并没有对这个事实作出“接受”的反应。
“梅根和超级小子怎么了？”
“他们分手了。”火星猎人重复了一遍我已经清楚地听到、但还是让我大跌眼镜的话。
“分手了？！”我忍不住也重复了一遍来排解我心里的惊讶。虽然我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了，但这些年火星猎人给我讲的小队日常里，有绝大多数都是梅根和超级小子的恋爱趣闻，而且就算是在他们还没交往的那段记忆里，他们之间的火花也擦得太明显了，我的潜意识仿佛默默设定了他们永远会都是“情侣”模式。
“就算只是远远见到，我也能从旁感觉到他们之间还有那种彼此眷恋的脑波，所以我猜想这可能不是真正的感情矛盾，而是与她对能力的滥用有关系……总之，超级小子不再给她提意见了，她现在跟一个新加入不久的男孩在一起。要我说，她太焦虑，而他太年轻了，他们……唉，算了，这是侄女的私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火星猎人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总觉得对他来说，梅根的问题比地球的危机更值得担忧，我想了想，提议道：“看来联盟和小队的事都变多了，那你回来后不帮我探索记忆也没问题，还是休息好最重要。”
“探索记忆也很重要，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以后回家的频率可能要降低了。依我看，你在这里独立生活完全没有问题了，不需要我担心。”火星猎人拿起一片饼干，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
我想都没想就拍胸脯保证了：“嗯，不会有问题的！”
……
结果，不得不完全离开火星猎人的生活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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