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识破身份,怒离
殿外云引见玄离匆匆跑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直到听到蓝域魔尊叫自己才入内,见蓝域魔尊衣衫整齐唇角还有血迹,心下明白个大概,什么嘛这么好的机会魔尊都不趁热打铁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真是没用!
蓝衣早已幻化为蓝域魔尊模样:“把这里收拾干净!”
云引看着满地狼藉心中吐槽,真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只亲了一口,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呀!难为的都是我们这些人!唉!收拾吧。
有了这两次教训,玄离之后都比较老实了,在未想出万全之策前决不再贸然行动。而且玄离心里的疑惑也渐渐加深,当时蓝域魔尊的本意施下阵法应该是想让自己看到心爱之人,别人不清楚,自己却清楚的很对蓝衣只有挚友之情,绝无情爱之意,毕竟自己喜欢的可是女子。但当时确确实实的看到蓝衣,若是蓝域魔尊有意幻化便没必要再多做一个施下阵法的假象,除非他本就是蓝衣……再加上此前这人给自己疗伤的气息与蓝衣太过相似……
午夜,玄离正自修行,忽然察觉冰冷杀意,忙抬手结阵挡下,看清后竟然是一枚飞镖,镖头上还有一封信。
玄离捡起飞镖将信取下,暗暗吐槽:“送个信搞得和刺杀似的,万一我没看到,被一下杀死了,你这信给谁看?”
说着展开信,只见上面就一行字。
“想为蓝衣报仇,今晚子时一刻去蓝域魔宫西南角假山后等候。”
连个名字都不属,凭啥觉得我会赴约?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玄离故意将信放到平时云引给自己上药时必会经过的地方,就出去了。
到了子时一刻,玄离应邀而至,假山后早已站着一个人。只是这人穿着墨色斗篷背对着玄离而立,说道:“你想不想为蓝衣报仇?”
玄离点首:“想是想,可是打不过呀!”
“我有一个计划,可以诛杀蓝域魔尊。你可愿一试?”
玄离沉默,良久正色道:“什么计划?”
那人递给玄离一个白色瓷瓶:“这里面是能够让蓝域魔尊暂时失去意识的毒药。你将这药涂抹在仙剑上,倒时候趁他不备给他一剑,这药只要沾了血便会随血而动,渐渐麻醉他全身。而我则会在相约位置布下杀阵,他一旦失去反抗,我便会开阵,之后出手一举击杀。”
玄离接过瓷瓶,拿着举到眼前打量了下,随口道:“想的倒是挺好,万一这药不灵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白白赔了命,我死了倒是没什么,蓝衣的仇可就没人给他报了,况且连个姓名都不给,我凭什么相信你?”
玄离此言是想让这人露出面目,报上名姓,然让玄离失望了,这人十分谨慎,并未因为玄离之言妥协,只是沉声应道:“你没有别的选择,这或许是你此生唯一能杀死蓝域魔尊的机会。”
也是,自己哪里有和别人谈交易的筹码。玄离冷笑:“呵!那总该告诉我为什么选我吧?”‘
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心解答:“因为他待你总是不同,你不要说你没发现他对你格外宽容,几乎有求必应。”
玄离了然,不再多问:“地点就选在蓝衣墓前,我要他死在那,给蓝衣赔罪。否则其他免谈。”
“可。三日后午时行动。”说完那人便闪身走了。
确定那人走远后,玄离悠悠道:“出来吧!”
云引应声行出,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我不是故意偷看你信笺的,只是……”
玄离也懒得听,将瓶子扔给云引:“照着做个仿品。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云引接过瓶子微怔:“这么好的机会,你当真要放弃?”
玄离随口道:“一来,我不傻,连黄泉剑都杀不掉的人,我不认为这瓶中的药和这个人的计划真能杀了蓝域魔尊;二来,我心中还有些疑惑,等到全都解开了,要么我与蓝域魔尊就此永不相见,要么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云引有些怔愣,玄离这话说得和他的名字一般的玄。云引有些不确定,甚至怀疑玄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不管如何,玄离如今到底是没那么厌恶魔尊了,总归还是好事。这事不说,当下还是要解决眼前这一桩,抓出叛徒要紧,云引看着手中的药瓶眸中满是杀意。
三日后,玄离如约主动寻蓝域魔尊,说是想去拜祭蓝衣,让蓝域魔尊务必跟随,难得玄离会主动寻自己,蓝域魔尊虽有疑心,但依旧应允。
两人到了蓝衣墓碑前,玄离洒酒祭拜,蓝域魔尊则安静地陪在他身侧。倏然,蓝域魔尊恍神间,玄离出剑。一剑刺中蓝域魔尊要害。
蓝域魔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玄离:“为什么?”
玄离冷笑:“因为你该死!”
同一时刻,蓝域魔尊脚下杀阵开。黑衣人行出,拍了拍玄离肩膀:“做得好。”
说完走到蓝域魔尊身前,蓝域魔尊已经无力反抗,死死地盯着来人。
黑衣人冷嘲:“果然,无论多强的人一旦有了弱点,轻易就能被弄死。魔尊大人想不到自己今天会死在这吧?”
蓝域魔尊:“你是谁?”
那人拿下斗篷,竟然是蓝域魔宫的管家。
“我自认带你不薄,为何如此待我?”
管家:“因为我想做这魔宫宫主,上面总是有个人压着,心里总是不舒坦。另外,不妨告诉你,我本来也不是你们蓝域的人,我的任务就是寻到时机杀了你。卧底这么些年,你事事谨慎,半点机会都不留给我,本以为我这一辈子都要在蓝域魔宫当个管家了,却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凡人,哈哈……”
蓝域魔尊:“你是谁的人?”
“谁的人还重要么?你只要知道,我是杀了你的人就够了。”管家满脸得意。
然下一秒便笑不出来了,只见蓝域魔尊竟然起身,看小丑一般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管家一脸茫然,“中了寒蛇草,怎么可能还站得起身?”
“我就说你的药不靠谱吧!真是,这下咱俩都得死在这!”玄离出口责备。
管家:“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寒蛇草不可能失效,就算是鬼寅魔尊都动弹不得,怎么可能对蓝域魔尊失去作用?”
玄离一脸惊异:“你竟然能拿鬼寅魔尊做实验?你胆子倒是不小。”
“我本来……”话方说到这,管家忽然察觉不对,看向玄离:“我倒是错看了你,你对蓝衣的情谊也不过如此。如今见蓝域魔尊待你好,便把蓝衣忘得一干二净了,竟然联合蓝域魔尊一起算计我。”
玄离摊手:“自己的药不灵,还赖在我身上,你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吧。不过你若不信我,不妨让我拿剑在你身上划个小口,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竟真向前走了一步。
蓝域魔尊见玄离这个样子不禁扶额,这人还真是同从前一般不着调。不过蓝域魔尊也不能真的让玄离走过去,万一让管家伤到可不是他愿见的。
在玄离踏步之余,蓝域魔尊已经闪身过去,将玄离护在身后,有些无奈:“好了,别闹了。”
玄离一怔,倒是难得地听话,竟真的老老实实地立在蓝域魔尊身后。
蓝域魔尊看向管家:“我既然敢有弱点,我的弱点必然也值得我有。”
管家怒目看向玄离:“果然就是你出卖我?为什么?”
玄离不答,管家恼羞成怒,抬掌便袭向玄离:“你该死!”
而蓝域魔尊更早一步挡下管家掌风,两人开始相斗,玄离则退到一旁:“你们打吧。”
不过十招管家便已战败跪身,满脸不甘心。
蓝域魔尊对旁边魔兵道:“严刑拷打,势必问出他背后之人。”
魔兵方行了一步,管家便被人一掌拍死了,随后便见鬼寅缓缓行出:“如此叛徒,蓝域魔尊还留着作甚?”
蓝域魔尊眸中闪过杀意,面上笑笑:“鬼寅魔尊说的对,如今留着确实没什么用处了。只是今日鬼寅魔尊倒是很闲,怎么来蓝域了?”
鬼寅笑笑:“来做件我该做的事。”说着抬掌轰向蓝衣墓穴,一瞬蓝衣棺木便被轰开,旋即转身离开,悠悠道:“蓝域魔尊,我倒要看看你的弱点是不是还会护着你?”
蓝域魔尊还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棺木,只见玄离正看着棺木发呆。
棺木中早已没了蓝衣的尸身,蓝域魔尊想要开口,玄离抬眸:“你……是蓝衣,对不对?你果然便是蓝衣……对不对?!”言辞止不住颤抖。
蓝域魔尊心知瞒不下去了,便幻化回蓝衣模样:“是,我是蓝衣。”
“你是蓝衣,蓝衣没有死。”玄离眸中满是喜色,“难怪和你相处的这一个月,我总觉得你同蓝衣很像,难怪那时和蓝衣相处我总是会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竟是这般,原来你们本是一个人。”
见玄离满脸喜色,并无气恼,蓝衣心下松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解释。
玄离忽然沉眸:“所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对我?”
蓝衣这才明白,玄离并非不气恼,只是乍然知晓真相还是先庆幸自己活着,还是将自己摆在第一位,若是早知如此,蓝衣当初设局绝不会做的这般决绝。
攥拳:“你可愿听我解释?”
玄离淡淡道:“有什么可解释的呢?和我说说你如何一步一步设计我?算了,实在没必要。我本就是偶然入这血域的一个人,本就是你们这些魔尊的猎物,本就在你们眼中卑微得不成样子,只怨我傻,竟然相信这无间血域会有真心待我之人。”
蓝域魔尊此刻在玄离眼中看到了疏离,玄离看自己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忙开口:“十三,你听我说,我承认,之前我的确……”
不待蓝衣说完话,玄离转身便走了:“自此,你我两不相欠,你救我一条命,我也陪你玩了一次命。”语气淡淡的。
蓝衣赶忙追过去,但玄离显然十分排斥,蓝衣便放慢了脚步隐藏在暗中偷偷跟着。
走了很远后,见蓝衣没追过来。玄离才委屈抱怨:“什么嘛!哪有这般的?”说着竟有些哽咽,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什么人呀!真是,无间血域的人都他么的有病!”玄离吸了吸鼻子,“不待这样的!我他么的就差陪他一起死了,结果都是假的!”
玄离抬起袖子随意抹了抹眼泪:“我被打成那德行都没哭,小时候,慕容阎那老头揍我我都没哭过,自小到大第一次哭,结果被这货给气哭的!什么人呀!什么人呀!真是!都他么有病!”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越委屈越哭,越哭越伤心。
蓝域魔尊看着玄离这个样子,只觉心疼,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出去,纠结间。鬼寅忽然出现,拦下玄离去路,玄离见鬼寅忙收了眼泪一副戒备样子。
鬼寅见玄离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有些不悦。毕竟比起蓝域魔尊所作所为,鬼寅也不过皮毛而已,况且鬼寅折磨玄离是有因得果的,但蓝域魔尊可是无缘无故出手折磨。可玄离虽恼蓝域魔尊,但鬼寅看得出玄离对蓝域魔尊并无敌意。
鬼寅微微蹙眉:“我帮你看清那人虚伪面貌,你不谢我也便罢了,干嘛这般戒备我?你对蓝域魔尊的情谊,我听说过了,我确实很敬佩,而我今日出现在这,就是想请你入本座的魔殿。”
纵然蓝衣如此设局,玄离对蓝衣始终起不了半分厌恶防备之心。但对鬼寅则不同了,玄离可不认为鬼寅是一个讲情义的魔尊,两者存在本质上的不同。
因此,鬼寅话一出,玄离心中更为谨慎,然脸上的戒备却尽数化去,双手抱臂随意道:“我还在想,以鬼寅魔尊这小心眼的程度,会在血域追杀我一辈子呢,如今倒是我看低了魔尊。”
玄离话中的嘲讽意味鬼寅自然听得出来,忍着沉沉怒意,笑笑:“误会解除了便好,本座本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玄离一听这话,暗暗发笑,还挺会顺杆爬的。
鬼寅继续道:“本座动手向来明着来,不像蓝域魔尊,专擅玩弄人心。你或许还不知,他的乐趣便是诛心养莲。自我被关入这无间血域起,蓝域魔尊已凌虐了数不清的人。就如你所经历的那般,他先得到一人心,然后再将那人的心狠狠践踏□□,最终养成血莲,供他修炼魔功。”
说着看向身旁一人说道:“关于这点,鬼仇,你怕是更了解,给你的后辈讲讲吧。”
玄离看向这个名为鬼仇的人,只见这人带着青色面具,一身血红衣衫,衣衫上没有任何纹饰,也感觉不到这人身上的气息,若是不说这是个活人,玄离都要以为这是个稻草人了。
鬼寅:“他便是上一个被这般折磨的人,被我偶然所救,如今唯有一愿,便是诛杀蓝域魔尊。”
鬼仇眸中无波无澜,方要开口便为玄离打断:“你为啥穿红戴绿的,你不觉得你这身打扮很山炮么?”
玄离边说边瞧着鬼仇的眼眸,然玄离在鬼仇眸中任何情绪都未见到,不禁暗暗心惊,这人不好对付。
鬼仇:“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但我想或许同我差不多,我便从那池血莲说起。”
我同你一样也是修仙之士,不过并非在太霄境,而是在紫霄境修行。一次偶然误入无间血域,无依无靠、仓皇无措,饿了许多日,便遇见了第一个对我笑的人——蓝衣,我的噩梦也因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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