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拿住玄真把柄
枉死城中,纸钱飘散,哭声漫天。
“咦~这是什么鬼地方,早知道就让慕容凛那臭小子陪我一起来了。”肉松此刻已化作少年模样,一边抱怨,一边不情愿行入城中。
“小伙子!”
“啊!”肉松吓得跳出老远,回首只见一老妇人佝偻着腰拄着一根破旧的拐棍看着自己。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一脸埋怨,要不是看你岁数大非揍你一顿。
“我说老人家,人吓人吓死人的,青天白日的,不带这么玩的!”
“小伙子,快离开吧,这枉死城不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老人好心劝道。
“我来寻人,寻到了就走。老人家,看您这样子,应该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您听说过洛允么?”
“没有。”
“那函复若呢?函家,您听说过没有?”
“没有。”然回答时,老人眸中却闪过一丝悲怆,虽快还是为肉松发现了。
肉松心下了然,这个老人绝对认识那几个人。没想到这么容易,这运气还真是不差。正自得意间,老人忽然拽过肉松,给几个抬着棺材的人让路。
老人看着渐行渐远的棺木:“这枉死城中每日都在死人,每日都有家族覆灭,你说的那些人大概早已死了,活着的人尚且记不清,何况是死了的呢!小伙子,回去吧!这里除了枯骨残骸,你什么都找不到。”
听到已逝的亲人名字你可以掩饰,那若是换成仇人的名字你还能这般淡然么。肉松开口:“那天枢宫玄真,老人家您听说过么?”
老人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握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我听闻玄真与洛允曾是挚友,洛允之子似是也拜托玄真教导,您想不想知晓玄真是如何教导他的?玄真将他豢养成了魔童。”肉松看向老人,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就在此时,啪的一声,老人的拐杖应声而断,周身亦因愤怒而震颤不已:“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您老人家不是不认识洛允与函复若么?那他们的孩子与您又有什么关系,您又何必这么大的怒气呢?”
见老人沉浸在愤怒中,没打算回答自己的问话,所幸直接开口:“算了,懒得和你兜圈子了,和我走。”
“和你走,凭什么?”老人抬眸冷冷地看向肉松。
还问凭什么?就凭你再在这待着就没命了。估计这么说,这人肯定不愿同自己走。肉松双手抱臂,随意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玄真同样欠了我们一门血债。如若你想为函家想为洛允讨回一个公道,随我走是最好的选择。你当清楚,我来这寻你,就意味着此事已经不再是玄真一人知晓,他必然会斩草除根,让当年之事彻底归于尘土。”
见老人仍在犹疑,肉松还要开口,这是却听一人朗声道:“他说的没错,你的确该和他走。不,刚才,你便该和他走,现在,你走不了了。”
老人与肉松抬首,只见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人缓缓走了过来:“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虽不知你是谁的人,但能寻到这个早就该死之人还要多亏了你。小子,看在帮我把人找到的份上,我放你离开。”
“呵呵!向来都是我从他人手中抢东西的,来同我抢的阁下倒是头一份。只怕有这个胆子却没有这个实力。”说着肉松已经召出仙剑。
仙剑?能锻造出仙剑的妖兽未来必然都会有所成就,雄霸一方。只是可惜了你遇见了我。红衣男子叹息一声:“可惜了,若是头脑稍微聪慧些懂得审时度势,日后定是一方霸主。”
“呵呵!”一声冷笑,肉松抬剑攻上,红衣男子微微抬手握住仙剑,后用力一推,肉松便被震退:“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此时离开……”
“不用。”肉松打断,持剑再攻,此次攻势更甚,红衣男子冷笑抬手如前,不料肉松却是虚晃一招,弃剑翻身一脚狠狠弟踹到红衣男子屁股上。
红衣男子身形不稳,踉跄地向前跑了几步,立稳后,不禁攥拳暴怒:“既然你自己找死,便怪不得本座了!”随即魔气暴涨,抬手一掌袭向肉松,肉松闪身,随着一声巨响,远处房屋顷刻化为虚无。
肉松拍了拍胸脯看着远处的废墟:“我……擦!好险,好险!回去后得让那小子给我做顿好吃的压压惊。”后闪身至老人身旁,握住老人肩膀:“走!”逃离前还不忘对红衣男子笑道:“打不过我还不会跑么!后会无期喽,大傻子!”
“想逃?逃得掉么!”说着便要追,却感背后冷意袭身,忙回身结印迎击。一瞬,红色光芒划过天际,轰然巨响响彻整个枉死城,方圆百里地陷三尺,屋室尽归于虚无。
尘烟散去,两人相对而立。
“朱厌!我倒想不出你为何横插一手?”
“我看上那女子了。”朱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行么?”
“呃!行倒是行,只是这个理由我还真是想不到,嗯……只能说,你的品位……还真是有够独特。”如今修为也恢复了不少,一个朱厌还看不上眼,但解决起来难免会费些时间,到时候再追肯定也追不上了,既然如此何必多费这番手脚。
想罢,红衣男子开口:“我奉劝你莫要趟这趟浑水。”语落闪身离开。
朱厌看着红衣男子的背影,这气息是鬼寅无差。想不到当年血域毁了后,连他也逃出来了,刚好,当年的仇该找个时间算算了,嗯……鬼寅最怕的不是蓝域魔尊么,与其自己出手,倒不如借蓝域魔尊的手……想到这朱厌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闪身往肉松离开的方向追去。
片刻后,便见肉松与老人等候。
肉松笑笑:“我就知道事先找你帮忙是对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老人你帮我先护着,日后我会过来带她走。”
此时朱厌才看向老人,一见之下,脸瞬间黑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肉松关切道。
“没什么。”朱厌别过头,显然不想再看向老人。
“那我先走啦,人交你了。”
“嗯,等一下。”
“怎么了?”
“回去和蓝……,嗯,凛苍河说今日来截杀之人是鬼寅,他会明白的。”
肉松一脸疑惑地点了点头:“我会带到。”
朱厌又看了眼老人,我这理由找得还真是……,想着脸更黑了。
回到天玑宫,肉松将经过告知慕容凛:“哦!对了,朱厌让我和你说,这次拦截之人是鬼寅。”
“鬼寅!”慕容凛眸中一惊,沉默良久,忽然暴怒拍碎桌案:“竟是……如此!一切皆是……因我而起,是我,是我害了十三,害了师尊!”
“苍河?”
“我无事。”慕容凛眸中充满冰冷杀意。鬼寅,我要你魂体无归,永世沉沦枉生海,生不得生,死不得死。
此刻天枢宫内。
玄真忍着暴怒,沉声:“什么?你竟然让人从你眼皮子下把人抢走了!”
“朱厌插手,我也是没办法不是!我还有事要忙,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现在可不是挑起妖兽与修士之战的时机,毕竟我们最终的目标可不仅是修士,而是整个太霄境。”
“不用你说,本座知晓!本座只是不喜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不过这次龙若云可当真是下了血本,连朱厌都动用了,我倒是小瞧了他。”
“只要你配合他,你那些破事就不会被揭出,重寒君那小子最近不太老实,不知道是在捣鼓什么,我得回去看着点,先走了。”
“说起来,两千年前你赠我魔道禁术,一千年前共同设计玄离身死,少穹魂归,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然除了知晓你出身魔道,其他一无所知……”玄真眸中闪过几分寒意,“我觉得你是不是该多展现些诚意。”
察觉冷意,鬼面先生回身轻松笑道:“千年前你便问过这个问题,看来这一次我是躲不过了。其实,也没什么,一直带着面具,一来当年所谋之事重大,一不小心便是身死魂灭;二来玄真神君也一直未提过,我还以为玄真神君不会在意呢。”拿下面具,竟是魔尊少华。
玄真一惊:“少华?!竟然是你?!”
后垂眸沉声:“不,应该说,果然是你。能行此事者,能在少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设下阵法之人,一来要少穹信任有加,二来要有足够的实力,魔道中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而又能够拿到豢养魔童的魔道禁术之人,也就唯有魔尊少华了。”
少华笑而不语。
似是想到什么,玄真随意问道:“你与玄离有仇?”
少华一怔,眸中闪过几分杀意:“为何如此问?”
玄真:“当年设计玄离身死可谓是费尽心思,你要的不仅是他的命,更是要诛他的心,让他死不瞑目。而对少穹起杀心怕还是玄离死后才生出,毕竟当年若非你出现,少穹早已死在仓夷山。”
闻言,少华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玄真神君多心了,我不过是顺着局面而已,若少穹当时身死,那仙门怕是要彻底压制魔道,那你我又怎么有后面的合作情谊呢?不过,过去如何,又有什么重要的,如今的局面已经是我们想要的不是么?”
玄真笑笑:“的确没有必要过于执着过去。”
“心结既解,我便先回去了。”
……
流丹蜃境,慕容凛轻靠着水晶棺阖眸:“十三,直到今日我才知晓你所受灾劫真正的源头竟是无间血域我们那段缘分,真正的设局者竟然是鬼寅逃离的一缕元神。怪我,我该将所有该斩之魔通通斩掉再设局放你离开,或者当年同你相遇后,再遇鬼寅便该直接解决了。我太自傲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们,才有今日劫难。十三,我……想你怎么办,真的好想你,你还要睡上多久才肯醒过来!”
良久,起身叹息一声:“又该走了,还有正事要做,等我,用不了多久,我便陪你入棺长眠。”
慕容凛不舍地抚了抚棺木,眸中极尽温柔,随后转身,眸中再无任何感情。
方入天玑宫,东方阙便迎了上来,紧锁着眉。
见东方阙一脸愁容,慕容凛眸色微沉。看来玄真已经收到人到我手里的消息了。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东方师兄怎么这副表情?”
“我本以为重阳后这么久了玄真都无动作,事情已了结,却没想到,玄真早上派南宫祎过来,强迫贺兰师兄去喝茶,大师兄与上官师兄担忧便一起过去了,这都一上午了还没回来。”东方阙忧心道,“我正想着要不要去流丹蜃境寻你一起过去看看,你便回来了。”
“师兄不必忧心,玄真即便想要对咱们天玑宫下手也绝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看着东方阙愁容不减,慕容凛笑笑:“罢了,师兄既不放心,我便随你过去看看。”
天枢宫
谢林行入室内:“师尊、南宫师兄,慕容凛到了。”
“祎儿,将人请到内厅,那几个天玑宫弟子喝了一上午的茶也当喝好了。”玄真看向南宫祎淡淡道。
“是,师尊。”南宫祎将慕容凛带入内厅,后至旁厅:“诸位师弟,这茶已经喝了一上午了,想是已经喝好了,南宫送你们离开。”
出了天枢宫大门,东方阙忙迎了上去:“大师兄,你们没事吧?”
南宫祎笑道:“看东方师弟说的,这里是天枢宫,南宫玥又是我的堂弟,我南宫世家下一任家主,在这里能有什么事。”
东方阙确定众人无事,才看向南宫祎:“慕容小师弟呢?”
南宫祎冷笑:“你们大可放心,以他的修为,这天枢宫还不能把他怎样。”
贺兰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世间真正害人的……”
东方阙打断:“上官师兄,你同贺兰师弟先行一步,我与南宫师兄在这等着凛师弟。”
东方阙语气十分严肃,弄得上官诀都有一种慕容凛在的感觉,不自觉地怔怔点头,拉起贺兰轩回往天玑宫。自从重阳比武后,东方师弟就越发瘆人了。
东方阙看向南宫祎:“玄真找小师弟到底是为了什么?”
南宫祎蹙眉:“东方师弟与其担忧慕容凛倒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毕竟以慕容凛的心机,谁能害的了他?你们以为慕容凛入天玑宫指导你们真的是为了你们么?真是天真,他可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南宫玥抬眸:“你什么意思?慕容小师弟怎么不简单了,你是说他还另有身份?”
南宫祎嗤笑一声:“世间之事太多巧合碰巧地凑到一起便不是巧合了!回去好好想想吧!尤其是我的好堂弟,你自己被卖了给人家数钱无所谓,可别把南宫家给赔进去。这是我给你最后一句劝告,离慕容凛远些。”说完转身离开。
南宫玥:“东方师弟,南宫祎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你说小师弟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布局。现在想想,重阳比武那日我们明明可以再打压玄真的,明明可以逼迫玄真低头!但他却在关键时刻妥协了。确实有些奇怪。”
自然有其他布局,甚至百年前入天玑宫到如今的重阳比武都不过是他布局中的一部分,真正的局现在才开始。入虎穴擒虎子。以你的性子若是知晓了怕是直接搅局。虽说你是我的大师兄,如今我也只能先糊弄一下了。东方阙点首顺着南宫玥的话说道:“小师弟花费百年布局重阳比武却草草收场,虽说有一部分原因是为形势所迫,但以我们同小师弟相处这么久来看,小师弟的布局不可能这么简单便被打破,不过无论小师弟为了什么,可以肯定绝不会害了天玑宫。而小师弟不同我们言明,就说明我们知晓了也不会有什么帮助。”
南宫玥点首:“时候到了,小师弟必然会同我们说的。不过,另有一件事我需要同东方师弟言明。”
东方阙看向南宫玥,南宫玥低声道:“贺兰轩或者上官诀两人或许有人是他宫的内应。”
东方阙笑笑:“此事早在重阳报名时我便猜出了,当时的阻碍太过巧合了,我便怀疑是有人同玄真报信,大师兄本是天之骄子实在没有必要做这么多,因此只可能是我、贺兰轩、上官诀与小师弟了,小师弟本就是布局者不可能自己拆自己的局,再排除我自己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但具体是谁还需要试一试才知晓。不过师兄是怎么知晓的?”
南宫玥听完东方阙的分析,一脸震惊,同时又有些羞愧,这么简单自己竟都未看出来,开始时还对小师弟的话有所怀疑。开口答道:“小师弟提醒了我,我便用仙剑品质试探,我对上官师弟说是上等水属性,对贺兰轩说是上等火属性,而比斗时东方驷清楚的说出上等仙剑,我这才确信。”
东方阙扶额,抬手拍了拍南宫玥肩膀:“大师兄,日后若是有疑惑的事可以直接来问我,若有什么行动也要先同我商议之后再为。你这一招棋着实下得很臭。首先憨师兄的性格本就藏不住事,你同他说了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但凭这是不能确定的。不过你真该庆幸憨师兄憨得彻底,万一他把属性也抖搂出去,那你不仅抓不到内线,还会打草惊蛇。而且东方驷会否提到也不确定,你总不能开口去问。”
南宫玥听东方阙如此说,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是我鲁莽了。”
东方阙笑笑:“也不怪师兄,师兄是个重情之人,乍然听见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中有人并非真心并不相信,急于想要证实小师弟的话是错的。但大师兄,有时候有些事不是我们不去接受便不存在,尤其是未来要继任家主的你,重情不差,但太过重情反倒会出问题。”
南宫玥沉默,良久郑重点首:“今日多谢东方师弟,我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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