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密室杀人
学校除学习外，还是各类都市异闻的起源地。
比如在校门口上了一辆永远到不了家的公交车，两位同学在教室里玩笔仙被附身跳楼，以及学校都建在坟场上，夜深人静之时就能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
锦城一中也不例外，学生中盛传着一个校园怪谈，无人时刻的学校楼梯会变成十三级，因为这是出没的幽灵走路的阶梯……
“……你在脑补什么？”
陆一白幽幽的声音，突兀的在空荡的楼梯间响起，像是给司彧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他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脑补？”司彧脚步顿了顿，“难道你也在？”
陆一白轻呵一声，看向司彧快要贴上他后背的身体，无情指出：“你踩到我的鞋了。”
“哦，抱歉。”司彧讪讪的与陆一白拉开一点身位，小声碎碎念，“你37度的体温，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嘛~”
陆一白：你已经三分钟没有戏瘾发作了，现在是不是浑身难受？
两人走完楼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门框，大门被拆除，穿过那道门就来到教学楼空旷的天台上。
天台最左侧纵向修建着一间平房，填满了左右和后面的距离，天台的其他三面则用一人高的铁栏杆围挡起来，但想攀爬翻越非常容易。
司彧紧随陆一白走到那间平房前，平房是很普通的违章建筑类型，外面没有任何标志，完全看不出是学生会所在地。
房间里面挂着窗帘，他试着推拉窗户，打不开，应该是从里面被锁上了。
看着老旧的防盗门，又研究了一下锁孔，虽然锁芯新换没多久，但还是很容易摆平，他直接从兜里掏出两根铁丝。
陆一白：？？？
铁丝伸进钥匙孔，司彧拨弄几下后，防盗门应声而开。
司彧毫无愧疚之心的收起铁丝：“我可是跟你学的，初试的时候你不是用绳索捆人了嘛？既然都参加复试了，我也要准备齐全啊。”
陆一白：我和你可不一样。
既然门开了，陆一白也不磨叽，刚把防盗门拉开一条缝，他忽地侧头，看向司彧问道：“你应该是无神论者？”
“啊，是又不是完全是。”司彧解释道，“比如，愿望达成前和左眼皮跳时是有神论者，相反就是无神论者。”
陆一白：你在这方面还真挺普通。
司彧的视线瞥向那条门缝，语气虚虚的问：“怎么了？你不会想说里面有什么脏东西吧？”
“那倒没有，我想你见不到幽灵了。”
司彧：？想不到你人冷，笑话也挺冷。
伴随着陆一白打开防盗门，一股阴冷的凉气从内往外扑到司彧的脸上，他朝里看去，宽敞的房间里，正对着门的窗户紧闭，能透窗看见不远处的学校食堂。
靠窗位置，并排摆着四张办公桌及四台电脑。
房间左边的整面墙立着一个书柜，里面有一些书籍、奖杯和资料。
右边的整面墙边则放着一个木质长方形矮柜，矮柜上的墙面贴着照片和装饰物。
最显眼的是房间中央的一套沙发，呈“ㄇ”形摆放，此时对着司彧和陆一白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个人。
不，准确说是瘫着一个人，那人的头仰放在沙发靠背上，看穿衣风格，是和他们刚分别不久的职员。
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他们两个人在外面开锁的动静都没有把他吵醒，这就说明，他可能是永远的睡着了。
司彧随手关上防盗门，却发现里面的门锁锁孔插着一把钥匙，他神色微微一动，拔下钥匙揣进兜里，先走到沙发边查看职员的情况。
职员表情十分安详，甚至面带微笑，就像做着一个美梦沉沉睡去。
前提是，忽略他发紫的嘴唇，以及喉咙割痕处涌出的血液。
“他已经死透了。”
陆一白很淡定地说道，收回按住职员脖颈动脉的手，开始检查其他地方。
司彧“唔”了一声：“死的未免太快了点，这才开始一小时。”
他抬头重新打量了一遍房间，门窗紧闭，所有家具一览无余，墙上贴着的照片，多是运动会，文艺汇演，还有演讲竞赛等学校活动，把学生会衬托的温馨活泼。
“你认为是自杀还是他杀？”
“他杀。”陆一白头也不抬的回道，“自刎是很痛苦的死法，选择这种方式的人，会由于不够决绝而造成创口比较浅，但他杀的人，就像职员这样，创口深且整齐。”
“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的。”陆一白补充道。
“真专业。”司彧由衷的感叹，不着痕迹地往上拉了拉自己的高领毛衣，笑着问道，“比起金融，你是不是更喜欢医学？”
可惜陆一白没有回答，连手上的动作都没停顿一下。
司彧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边向外看，墙面光滑，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缝隙。
“他的口袋里有一把钥匙。”
陆一白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司彧收回视线走到他身边，见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有些锈迹的钥匙。
司彧见状，把刚才拔下的大门钥匙拿出来，放在一起做对比，发现两把并不一样。
“你这把钥匙从哪来的？”陆一白看向他问道。
“门锁里。”
司彧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即走到门边，将钥匙重新插进去，轻轻转动，就听见了门锁弹开的声音。
他解释道：“这是双向锁，外面和里面都能锁门，所以，凶手杀完人，用钥匙从里锁上了门。”
陆一白瞬间明白了司彧的意思，用钥匙从里锁上门后，外面就无法用钥匙开关，只能撬开，用这样的方法，只要凶手离开，就没人知道职员死在这里。
但凶手没想到司彧用铁丝撬开了学生会办公室门锁，属实是出其不意。
司彧的语气开始兴奋：“这是密室杀人耶~”
当司彧说出密室杀人的时候，直播间的热度立刻飙升。
【这么快就死人了，好意外好喜欢！逐渐变态的笑容jpg】
【密室杀人，刺激！！！最喜欢密室杀人啦！】
【佛了，又投错，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tat】
【相信我，赔率反买，别墅靠海！】
【凶手是谁？怎么制造的密室？我好捉急，想知道答案！】
【家人们，接着往下看啊！！！】
“既然是密室杀人，那么我们六个人里面，谁会做这样的事？”司彧眯了眯形状好看的眼睛，“用排除法去掉你和我，去掉职员，就只剩下老师、门卫大爷和快递员三个人。”
陆一白接着司彧的话头说道：“如果从最容易得到钥匙的角度出发，那就是职员，老师和门卫大爷。”
职员的身份是前学生会会长，就算时隔久远，但有学生会的钥匙也合情合理，只是保留钥匙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目前复试的六个人里，有一位是老师，还有一位是学校门卫，他们两个人都有理由能拿到学生会的钥匙。
“确实如此。”司彧听完陆一白的分析点点头，“可是我刚才开锁时留意到锁芯是新换的，这就排除了钥匙属于职员的可能。”
即使职员有学生会办公室的钥匙，也开不了被换了锁芯的门，所以从两个维度出发，嫌疑人只能是老师和门卫。
“对了。”司彧突然问道，“职员身上那把有锈迹的钥匙，是不是可以打开书柜？”
陆一白拿着那把钥匙试了试，书柜果然打开了。
书柜里除了摆放着一些高中教辅书，还有参加锦城市优秀评选的几个奖杯奖牌，剩下的就是档案袋了。
司彧拿起其中一个档案袋，不出意外的在上面看见了学年标签。
“果然有学籍档案，陆一白，不愧是你，帮我大忙啦！”
司彧夸完后就低头翻找档案，只听陆一白轻哼一声说道：“我们互惠互利而已。”
档案袋虽然装了满满一柜子，但被人整理的很整齐，他们根据时间区间翻找，很快就找到当年高三的档案袋，但……没有找到高一和高二。
学籍档案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丢失，除非是人为造成的。
既然职员跟自己说档案有备份，他又死在学生会办公室，而钥匙在他的身上，司彧合理怀疑他是来学生会办公室确认学籍档案。
那么能拿走高一和高二档案袋的，只有凶手，可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是想隐藏什么？
“司彧，你看看这张照片。”
陆一白说着，把他从高三档案袋里找到的照片递给司彧。
司彧看着递过来的照片，是一张运动会照片，虽然没有陆一白，但他在照片里看见了职员，就凭刚才两人微妙的关系，他也猜出了两人是同班同学。
“这是你们班的运动会照片，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陆一白高三中途被退学，他复试的任务就是调查被退学的真相。
可陆一白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他指着照片背景，问道：“你看出来哪里不对？”
“嗯？”司彧打趣道，“你搁这玩找茬游戏？”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很认真的观察照片背景，突然发现这还真是个找茬游戏。
背景里是操场上的那面文化墙，文字还是那些文字，只是经过风吹日晒雨淋，有些褪色。
但正是褪色的背景，却和他的学生卡卡面一样，就连掉漆的边角都一模一样。
“这是我们班在高二那年参加运动会的照片。”
陆一白平静地看向司彧，说出自己的推测：“你的学生卡是高一（3）班，按照时间比我低两届，但你学生卡卡面却是我高二那年的文化墙，按照这样计算你只比你低一届，不觉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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