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子”不同
江绫只想说:
呦呵,好大的口臭,不是,口气。
当她穿越的人就没一个懂律法的了?
李世民也觉得他大哥越说越离谱了,及时纠正道:“兄长,息娘是观音婢的陪嫁,卖身契签在高家,绫娘子是我在路上捡的良民,甚至都还没有签卖身契,我们兄弟都不算她们的主子,无权打杀。”
为了遮掩江绫江家女的身份可能会给李家招惹来的祸事,窦氏已经封锁了消息,全家上下除了少数几人,没人知道真相,江绫也就成了李世民路上捡来的流民的孩子。
穿越到隋一十年才终于是脱了商籍,再瞧瞧上辈子,当个普通人这件事在古代可真难。
但李建成可不觉得,人家是出生即贵族,将来也是要袭爵的,眼光自然要高到看不见江绫这种小人才行。
这种情况下,被驳了面子的李建成岂能如李世民的意,乖乖的息事宁人?何况他今天本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无权?”李建成阴阳怪气的问,“那弟妇怎么插手我院子里的事。”
长孙氏一脸懵,完全没明白事情怎么拐了个大转弯,但还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又有李世民侧了一侧,把她完整的护在身后。
“兄长此话,弟弟就不懂了,若阿兄说的我家娘子受母亲所托管理家事,管的不合阿兄心意了,还请兄长说出来,弟弟代拙荆向阿兄道声歉,但若不是,拙荆向来恪守本分,怕多是误会。”
李建成:“你问问她,她敢说承宗的事她没有插手。”
李世民回身去看,显然是对这件事也并不清楚的样子,长孙氏也就给了夫君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走出他的保护圈,非常体面的给李建成行了个礼。
“是弟妇冒犯,承宗的事确实是弟妇做的主,嫂嫂的叔父说要带承宗回家住几天,弟妇把人赶出去了。”
话没说完,李建成想借机插嘴,但长孙氏没给他这个机会,抬高了音量继续说:“此举不妥但却是一片诚然之心啊,兄长想想,阿娘已经请了媒人向郑家小娘子提亲去了,这几天正是关键的时候,阿兄忍一忍向郑家表个态,做出个必然坚定的和那边一刀两断的样子,不然荥阳郑氏那样的门第怎么放心把嫡女嫁过来做兄长的继室,李家嫡长孙的嫡母呢。”
“对啊,兄长,别说嫂嫂已经故去了,就是嫂嫂还在,承宗可是李家人,哪是说带走就带走的,何况嫂嫂那位叔父常日里不见踪影,突然就可亲起来,阿兄不如去问问,可是又欠了什么钱想出了什么歪路子才是。”李世民附和道。
只是这话不怎么中听,长孙氏还悄悄碰了一下李世民的胳膊都没能拦住他直抒胸臆。
这个家里,不满那家人的人不止一个两个了,也就是李建成那个媳妇还在的时候不好彻底撕破脸皮,现在也还是要脸才一再纵然李建成一直的偷偷帮衬,可窦氏的意思,从来都是趁着这次机会赶紧断掉。
所以李建成不服啊,只能对着弟弟弟媳耍横,反正话就往死了说,那就是不准这么不给他亲家脸面。
正说着,屋子里又走进一个白衣少年,他一开口就把李家几兄弟都吓了一跳,连江绫也吓了一跳。
因为这个人长着一张和李世民完全一样的脸,他也和李世民一样身量纤长,不同的是他瘦弱不堪薄如纸片,江绫一时有些怔楞,就好像习惯了这张脸洋溢着青春少年之气的她突然看见了李世民如果去做一个书生的样子——内敛而温润。
妈呀,这不就是病娇男主本人么。
说话的动作神态也都很病娇:“咳,两位兄长在争论什么,咳咳,还没进屋就能听见什么不准。”
李建成的情绪被打断,不自觉神色还柔和了一点,他再如何也对着从小体弱的弟弟是凶不起来,一时沉默不言。
那李建成没话说,李世民就更不能再说什么了,长孙氏几人扶着李玄霸坐下,李玄霸还乖巧的说了句:“谢谢二嫂。”
也不知道长孙氏面对这个用着和自己夫君一样的脸却在做着可爱表情的三弟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空气沉默,只有还跪在地上的江绫不停的转动她那四处观察的眼珠,还有点活物的意思。
而同样在四处观察的李玄霸像是被这个在地上不停小动作的蛄蛹的人给吸引了,他皱了皱眉,好像要说什么。
李世民:“三郎你不在屋里休息,今日怎么出来还到我这里来了。”
江绫:……
江绫:我真的跪不住了,救命!
可李玄霸是半点没多探究地上这一团,立刻回复道:“我今早身子确实不舒服,用药后有所缓解了就起来去给阿娘道个平安,坐了一会儿邕娘子来说大郎进了二郎的院子,我这才拦了阿娘过来,谁知二位兄长已经在争执了。”
李建成这才发现,近来总跟在长孙氏身边的那位邕娘子,原本是他娘当年的陪嫁,刚刚才走进屋里来,原来早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就跑去报了信。
那还说什么呢,他能找自己弟媳的不痛快,还能跟自己老娘对着干吗,这便朝邕娘子抬抬手,示意自己知晓了。
但也不能这么轻易算了啊,路过江绫的时候李建成特意嘱咐:“绫娘息娘,罚跪祠堂,一夜。”
?
江绫投以质问的目光,但柳息已经恭敬的代她应下:“是。”
?
江绫整一个大崩溃。
咱就说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上辈子小学时候打架老师都只罚男生的,她凭借乖巧听话的性格连罚站都没被罚过,这辈子却要罚跪。
女主光环呢,穿越人设呢,老天爷是真的不打算稍微照顾一下她吗?
江绫不同意极了,虽然心里明知她今天确实做错了,但她绝不承认这是在李家日子过得太好给她惯的,看见窦氏给的那点阳光她就灿烂,飘了属实是。
唉,腿有点麻。
江绫在李家祠堂又跪了十来分钟吧,实在难受,就撑着腿软站起来,强迫自己在地上抬了几下腿,缓解那种整条腿好像都不属于自己的麻。
可柳息实在看不上她挨了罚还不老实,一点没有做丫鬟的自觉,简直是看见她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心头火起,阴阳怪气的:“绫小娘子,你别闹了,赶紧回来跪下小心让人看见。”
江绫不以为然:“怕什么,我都观察过了,没人守着。”
柳息当然知道没人,她只是不痛快而已,命令江绫道:“那也不行,你赶紧回来老实跪着。”
这下江绫听出了柳息语气中的不满,她也知道柳息这顿罚完全是她连累,可她心里正烦着某些人的高高在上呢,所以她傲娇的别过头去。
哼,她才不听呢。
祠堂,祠堂,自然供奉的就是李家历代先祖的牌位,江绫一个一个念过去,很快就看见了熟悉的名字。
“……先考……讳昞,哦,这就是李昞,李渊的爹喽,先妣独孤氏,那就是李渊的娘,独孤皇后的姐姐,哎哎哎。”
柳息忍无可忍,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把江绫拽了回来。
“你回来好好跪着吧,府君和祖宗的名字怎么你也乱叫啊,还嫌事不够大是不是。”
什么大事啊。
江绫话都憋到嘴边了,看见柳息神色不耐,只得乖乖跪了回去,到底还是她理亏,她心虚的。
“那啥。”江绫刚想说点啥,柳息就开始瞪她,跟个监工一样,真是怕了怕了。
江绫双手合十朝柳息作揖道:“息姐姐饶了我吧,我不乱动,你陪我说说话还不行吗?”
柳息:“说。”
江绫:“今天说起的那个李承宗,他娘的母家那么不堪啊,可李家这个程度不至于呀,李大郎该不会是私定终身吧。”
柳息对江绫连这都不知道感到一丝丝好笑,答复之前还不忘损她一句:“你还待在主母身边这么几天,连这都没打听出来?”
……
“你怕不是话本子读多了,私相授受的女子,仕贵人家里怎么可能迎回来做正妻,就是宫里的公主也得受宠才行吧,大郎君跟二郎君一样都是明媒正娶的娃娃亲,只是那家人后来得罪了圣上被下放了而已。”
“我也是在郎君同娘子说起的时候听了一嘴,好像当年主母就不同意,但是府君说不能失信于人,这才叫大郎君把人娶了回来,可那家子孙实在不争气,夫妻俩心又软,就是瞒着主母也要把那家人花天酒地还有做生意欠的钱给补上,听说啊,我也是听府里的老人说,为此那大娘子还落过胎呢,要不怎么在去年才得了这么个儿子,府君可高兴了,取名承宗呢,宗族的宗,你想想。”
江绫:“那这么说观音婢姐姐还真的是在帮他。”
柳息道:“我家娘子心那么好,怎么可能害他,这事也就是怪你,我家娘子早料定大郎君被那家人诉苦肯定会来发难,若不是你我这事,娘子早叫大郎君没脸开口了。”
“是是是。”
别的不说,江绫肯认错的时候认错态度从来都很良好。
“今天确定是我,我也是冲……动了。”
话音没落,就有轻轻的一声“咚”,好像是撞到木头一类的声音。
江绫和柳息相互一对视,都噤音细听。
可等了半晌又没有动静。
柳息有点害怕:“不会是你刚刚惊动了祖宗,现在显灵了吧。”
江绫摇摇头,这种可能她是绝对不认同的:“我倒觉得,不会是老鼠吧。”
说完,她也害怕的打了个哆嗦。
这时,又是一声闷响,摆放祭品的桌子也跟着抖动了一下,发出瓷器与木头碰撞的声音。
“真的,祖宗显灵了。”
“不会的,肯定是老鼠。”
两个人哆嗦着身子争辩,也分不清那种说法更让人害怕些,反正都不敢动也不敢睁眼,正好谁也别笑话谁。
以至于桌下钻出个黑影来,她俩也不知道。
而那个偷吃的小孩看两人这么胆小,就顺手又顺了几块糕点,迅速的蹑手蹑脚的从窗户爬了出去。
等到两人听见“哐当”一声,是那个孩子因为腿麻了不利索,窗户砸到框子上的声音,江绫鼓足勇气睁开一只眼睛去看,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以至于第二天邕娘问她们为何桌台上的祭品少了,是不是她俩偷吃了的时候,江绫还一口咬定必然是祠堂里的老鼠干的。
可邕娘又问了:“就算你们两个大活人睡着了被老鼠钻了空子,那为何地上桌上是一点碎渣都没有呢?”
“好问题。”江绫赞赏她道。
是啊,为何呢?
江绫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柳息……
难不成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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