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狗人
“他……他们相差这么远怎么会……？”丁九叔指着棺材里的人有些接受不了的问到，他有万千的话语此刻一句都说不清楚。
“九叔不相信，为什么还听张虚的话？”丁木匠神色冷漠的看着丁九叔。
“她说你快要死了，她还说是老太爷害的你，咱们丁家这一门都要绝了，我不能再看着你出事不管了，可我没想到你太祖和你爷是一个人，这到地是怎么回事呀？”
“我从小看到大的人原来是一个人，多么荒唐的事情，这种事骗一年两年五六年也许可以，可是骗一辈子都没人知道，这未免……”丁九叔有些接受不了的说道。
“我三叔和五叔呢？你把他们藏哪了？”丁木匠逼视着丁九叔问到。
“我……我不知道，”丁九叔躲闪着目光想回避问题。
“你知道的九叔，你才是太祖的儿子，三叔五叔我父亲都出事了，唯有你是好好的，你不仅好好的你的两个儿子都送出了丁家村，你今天不是想帮我，你是想帮太祖的吧？”
不是的，你别听人胡说我想帮的是你，我承认我是你爷的亲儿子，你父亲也是你爷的亲儿子，你是我的亲侄子，我怎么会害你的丁罔，”丁九叔突然激动了起来。
“我父亲不是的，他是搬走的六太爷儿子，是替你受过的孩子，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他，出生就被调包了，他还被你父亲故意露了生辰八字给人家受了诅咒，还需要我说是替谁受诅咒吗？”
丁九叔趔趄的后退了一步，眼里都是惊慌和骇然，“你……你知道了多少？你爷不是故意的，他当初……”
“他是故意的，出事的是我父亲，你们一个个都舔着脸说自己是无辜的，只有他是最无辜的，还有蟒河底我母亲，她根本就不是阴命女子，她是被丁东生带回来强行养成的鬼女子，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事？”丁木匠冷洌的看着丁九叔。
“我……我……”丁九叔紧张的抓握住衣服。
“我那时候是知道一点，可是都不详细丁罔，我只晓得你父亲带走了你三叔领回来的姑娘，他们出去了一个月，你父亲又把人带回来了，夜里跪在你太祖的门口，求他放过你母亲，他自愿替你母亲魂祭棺花，第二天你父亲和你母亲就对外宣称从汉城回来的，我以为你太祖答应了，谁晓得你……”
丁木匠冷笑起来，“三叔疯疯癫癫说的都是实话，你一直躲在暗处偷听我们说话，紧接着五叔也疯了是吧？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丁九叔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表情看着丁罔，眼里闪过无数的思绪和追忆。
“你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我，其实你心里明白，我过后下一个就是你，我的命不长久了，他换过去没用，三叔五叔虽然被你藏了，可是他们又跑了，你现在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刚好张先生告诉你，她要帮我续命牵香还要除了他，你乘机答应了下来我没说错吧九叔？”
丁九叔默默无言的看着丁木匠，“你跟你父亲一样聪明，可惜都是短命鬼，仗着自己聪明不懂藏拙所以死的没有好下场，他当初明明不用死的，偏偏他烂好心非要带你母亲逃出去，逼的你太祖不得不提前熬棺花，他回来求你太祖放人，你太祖答应他了，他为什么不借此相信了这话？”
“你被送回来的当天，他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像疯了一样大喊大笑，他诅咒我们丁家从此不见天日，他诅咒丁家就此终结消亡，当夜支撑不住就自沉蟒河底了，他是自己寻的死，没有人逼他……”
张虚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他，“他不自沉也活不了几天了，他为了救丁罔的母亲，自愿被你父亲换了命运，结果你父亲拿了他的命，也没有对丁罔母亲停手，你知晓他为什么能一眼看出来你们骗了他吗？”
“怎么看出来的？”过去了这么多年丁九叔心里也一直好奇不解的很。
“他被你父亲换过一次命，最明白活人身上少了什么气息，丁罔被抱回去他看一眼就知道，这孩子在娘肚子里就是少活气的人，说明他母亲最后几个月就是躺在棺材里成了活死人。”
丁木匠眼里闪过空洞和无趣。
丁九叔低下脑袋，“这事我并不清楚……”
“五叔暗中养的孩子你也不清楚吗？他们日日吃水孩子不都是你授意的？”丁罔说到最后语气陡然冷厉起来。
“这事我不清楚，这些事都是你二爷爷经手操办的，我并未……”
“老九，”丁明华被人扶着走进来，目光注视着丁九叔说不出的恨怨。
“二……叔？你，怎么来了？”丁九叔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躲闪的目光说不出的慌张。
“我通知二爷爷来的，我本想知道你们谁撒谎了，结果昨晚九叔你和太祖过于急切了，我心里本来没对你多想的，你一直不参与丁家的任何事，即使我跟张虚去蟒河边打听情况，有些详细的情节九婶说的好似亲眼所见，我都没对你起什么怀疑，只是你昨晚没按耐住自己的心思。”
丁九叔看丁木匠好半天，突然得意的笑起来，“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三叔你五叔都参与了，你昨晚还不是再次被借了命！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怪你父母，你太祖当年只在丁家祠堂找到了一本书，其中换命的秘术他看了也不是很懂。”
“碰巧你爸同情你妈带她逃走了，丁家那时候不缺鬼孩子用，你太祖索性就烤了魂棺，你母亲被带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昏昏沉沉的不清醒了。”
“你父亲为了救你母亲，说他知道怎么换命的，他还以此为要求让你太祖放了你母亲，他甘愿用自己的命换给你太祖。”
“要换命就得三对动物的灵眼，用三次升棺移棺的办法做借命，时间分别是十年、十五年、二十五年，你父亲做了第一个十年的，他看见你以后直接沉了自己。”
“你太祖心里恼恨，可是唯一懂的人已经死了，他只能学你父亲的法子，到了你二十岁的时候，按照你爸的原方法做了一次，本来你是活不过二十岁的，是你太祖把那个姑娘的命替换给你了，同时他也知道了这个秘术的方法和噬力，那就是凡是被换过的人只有八年的寿阳。”
“不然你以为你五叔为什么会疯？他偷偷养的孩子都是为你准备的，你比你太祖有过之无不及，”丁九叔说完脸上都是畅快的诡笑。
“少桥少磊都是因为你才死的，知道真相你满意了吧？”
丁明华脸色苍白的难看，暮霭沉沉的看着棺材里半响，“丁罔，少磊和少桥并不是因为你死的，他们是早夭的孩子，被你太祖用水里的鬼孩子换了命，你被你太祖下了咒术，骨子里对水孩子仇恨敏感，因为白天见了他们，闻着气息不对劲夜里去打他们，他们一旦破了换的皮囊，就会夜里跑到荒林子吃你打的水孩子保人元，他们早就不是普通的孩子了。”
“少伟少林早就被你太祖借了命，只不过是披了人皮到处行走而已，丁家村目前只有你是唯一一个正常的孩子，我说的没说错吧七叔？”
丁明华弯下腰对着棺材里的人问到，伸手毫不犹豫的扯了一下他的右手，他的手是断手伤口还没有长好带着丝丝的血迹。
棺材里的人闷哼一声，粗哑的嗓子支离破碎的，他愤怒的喘息声说不出的烦躁不安。
“老九，昨天去村外的孩子不是茉莉，是少桥的妹妹菁菁，你不会忘了菁菁吧？”
丁九叔愣愣的看着丁明华，“二叔为什么？他们不说，死的就是你亲儿子老五老八，少桥的死你不难过吗？少磊的死你难过吗？”他几乎是怒吼出来。
“他们死都是老三老五自己做出来的，还有你们父子也跑不掉什么好下场，”丁明华神色平静的说完。
丁九叔眼里闪过惊慌，随后归于了平静，“你想救他们？二叔晚了，他们昨晚已经换命了，我没有按照这位先生的吩咐去做，让他们一起去下地狱吧！”他说完看着丁木匠止不住的畅笑起来。
丁木匠神色冷酷的说道，“感谢你昨晚没有按要求做，我换的是你的命，你跟太祖的命互换了，你昨夜躺在床上没有觉得很奇怪或者不对劲吗？”
“我？”丁九叔怔忡了半天，昨晚他都是听张虚的话上床的，他们……他们联手坑他？
“你想要我把命换给太祖，我为什么不能把你的命换给他呢？我父亲虽然去世了很多年，可是有一样是你们没有想到的，他自沉之前偷偷的见过二爷爷，还给了二爷爷两对眼睛，忘了告诉你，就是昨天太祖给我的那两对。”
“不可能，昨天你太祖给你的是两对猪的……”
“猪的被我换了，你父亲不信任我，把我送去的给扔了，用的就是丁罔父亲走前留下的那两对，你昨晚坐在棺材上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狗叫声？还有牛哭声？”丁九叔脱口而出问到。
“不对，是昨晚试图要进屋里的声音，也就是它的声音，”丁木匠扭头指着地上的东西说到。
“它是什么东西？”
“狗人呀！太祖梦寐以求长寿的东西呀！怎么他没跟九叔说吗？它昨晚试图进屋吃了我的魂魄，它还闻见你身上的味道和棺材里一摸一样，想救你们，所以便去敲了梁姑娘的门，太祖进棺的时候没交代你吗？”
“我……它就是通灵护主的狗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们骗人的，你们骗人的……”
“不信你问问太祖，他在棺材里感应到狗人来了，所以急切的拍着棺盖要出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丁木匠说完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里说不出的苍凉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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