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难的抉择！
我一下子梗住了，“认贼作父”这四个字不停地在我脑海里盘旋，刺痛着我的神经。
我涨红了眼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步掐住赵康的脖子：“不可能，你说谎，龙叔对我那么好，是他供养我长大，供养我上学，他是个恶霸没错，可他从来不会教我怎么去做一个恶霸，他只会一遍又一遍的劝我好好读书学习。”
无数个夜里，我妈自杀的画面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那么多无耻的男人将她逼退在墙角。
我不敢再去回忆，太清晰了。
赵康面色发冷发狠，用力将我推开，然后指着我说：“还不愿意承认现实是吗？好，既然这样，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咱们县城只有他纪飞龙一人放过高利贷，别无他家，你爸欠的那些赌债十有八九都是从纪飞龙那借的。”
我不住的摇头，凄冷的去反驳：“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是龙叔，如果他逼死了我妈，又为什么要收养我？”
赵康冷笑：“为什么？你说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好玩呗，认贼作父，这难道不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吗？”
“你住口，我不允许你污蔑龙叔。”我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上前一拳打在赵康脸上。
这一拳我用了十分的力，他嘴角溢出鲜血，然而他没有想还击的意思，吐了口血水，抹干净嘴边的血迹，接着说道：“急眼了是吗？别急啊，这才哪跟哪，我都还没说完。”
虞澜站在旁边神色木讷，她犹豫不决，眼里有心疼也有矛盾。
“虞澜！”赵康转头看向虞澜：“你知道虞县长是被谁陷害的吗？是纪飞龙，没错，就是你眼前这个窝囊废的养父。”
赵康重重的指我，顿时虞澜脸色一片苍白，她摇着头，喃喃自语的说：“不会的。”
赵康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他在主导整场闹剧，将剧情一波又一波推向高潮。
即便虞澜嘴边说着不相信，可她那憎恨的眼神告诉我，她信了，因为自始至终她都对我存在偏见。
她觉得我是龙叔的养子，而龙叔是县城有名的恶霸，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恨这些恶霸，同时也憎恨恶霸的儿子。
虞澜眼里含着晶莹的泪光，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只要稍微催动一下，立马决堤洪流。
她转身跑了，冲进黑夜里消失不见，我心头恨意汹涌，脑子一热，纵身扑倒赵康，将他按在地上一顿毒打。
“闭嘴，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后来赵康又重伤进了医院，这次赵五爷没再敢找我麻烦，他知道我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我光脚的岂会怕他穿鞋的。
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回家，鹿哥坐在大门槛上抽烟，见我回来后起身拍拍屁股冲我笑：“你小子可以啊，瞧今晚给赵家气的，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我神色冷漠的抬起头，鹿哥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暗自寻思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不是和虞澜约会去了吗，吹了？”
鹿哥手里拿着烟，我伸手抢了过来，点上一支烟后狼狈的坐在马路牙上，心痛眼睛也痛，控制不住的想落泪。
鹿哥担心的询问我，是不是赵康坏了事，说着他特别气愤，嚷嚷着抄家伙要去报复赵康。
鹿哥不光仗义，他还心疼我，见不得我受委屈，可一想到我妈是被他们给逼死的，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
一面是养育之恩，一面是杀母之仇，老天爷为什么会给我这样艰难的选择。
我不会抽烟，一抽烟就会不停地咳嗽：“鹿哥，问你个事。”
“什么事？”鹿哥在我旁边坐下，抢过我手里的烟塞进嘴里：“不会抽就别抽，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抽吸了下鼻子，扭头问道：“我妈是被谁逼死的？”
鹿哥眉头紧锁，茫然迷惑的睁大眼睛：“怎么着，难不成是赵家？他娘的，要早知道是赵家逼死了你妈，龙哥在的时候，就该去砍了他们赵家。”
鹿哥郁郁不忿，他一边冒火，一边骂，就跟被逼死的是他妈一样。
鹿哥不像是在装糊涂，也不是在祸水东引，也许他是根本就不知情，后来我问过鹿哥什么时候跟龙哥混的，鹿哥说是在八年前，差不多就是在龙叔收养我的前半年。
也就是说鹿哥当时并不在场，所以我也没再追问下去。
晚上我一宿没睡，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我妈自杀的画面，同时心底万分矛盾，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件事，如果是龙叔，我该如何选择。
天亮后，我去了趟孤儿院，想找虞澜聊聊，除了她，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敞开心扉的对象，可是她变了，变得冷漠又决绝。
她无情的拒绝了我：“骆邱，我现在脑子很乱，非常乱，我需要时间去重新考虑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没办法对一个仇人的儿子嘘寒问暖，我做不到，抱歉！”
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看我，转过头去看空气，可她明明舍不得，她眼睛都红了，泪水就吊在眼角。
我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我也有属于自己的自尊心，别人讨厌我，我不可能还热脸去贴冷屁股，可我还是想告诉她：“姐，以前的生活我没办法选择，可是以后的生活我可以选择，我可以选择去做一个正大光明的好人。”
“不，你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你盗取了赵家的机密资料不是吗？你已经是个贼了，一步错，步步错，我从来没教过你去偷盗，可你还是学会了。”她心痛的啜泣，和我一样仰起头，那么倔强的掩饰自己：“你小时候就是个贼。”
嗡的一声，我脑子乱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那一刻，我再也无法忍耐，哪怕是丢脸也要让泪水落下。
“我想做个好人，是你们不给我机会。”
我转身仓惶的逃跑，在烈日下狂奔，浑身已经汗湿，前面有有条河，我直直的跳了下去，一头扎进深水里。
路边开始有人喊救命，我不会水，喝了好多水，等我醒来后人在医院，鹿哥心急火燎的在病房内来回踱步。
见我醒来后，鹿哥急忙迎上来，焦急的问道：“小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默默地含泪，不说话也不看他，低着头发呆，鹿哥拿我没办法，说出去给我买吃的。
他走后，我穿着病号服冲出医院，打车去了监狱，我去见了我爸，父子再次相见，早已经成了血海深仇的仇人。
多么凄凉的一幕，隔着防爆窗，我爸情绪激动的骂我小畜生，他消瘦了很多，肤色变得拉簧。
“我妈是被谁的逼死的？”我盯着他问道。
他当时就跟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一样，怒瞪着血红的眼睛，疯狂的敲打防爆窗：“纪飞龙，是纪飞龙，你这个认贼作父的小畜生，哈哈……你妈活该死的那么惨，你就是我们骆家的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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