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虞澜和小柔姐！

也许是出生相同，也许是经历相同，大爷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做到感同身受。

        再去看看虞澜，她还在和孙工头交谈，当年我也吃过没文化的亏，庆幸的是我遇见了她，所以我无法容忍相同的悲剧在我面前重演。

        “大爷，你放心，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把你儿女的学费要来，如果我要不来，我自掏腰包给他们补上。”

        大爷连着跟我说了好几声谢谢，眼里含着热泪抓住我的手：“小伙子，谢谢你，我就是不希望他们以后跟我一样没文化。”

        “我也是，我家也有孩子在上大学，家里条件不好，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我家老母亲病了，需要钱治病。”

        他们一句一句向我倾诉苦水和无奈，是我小心眼了，还以为他们围过来会闹事，可就算他们要闹事也是被逼无奈，再说他们如果想闹事，又怎么会选择跳楼这种没有退路的办法。

        我酸涩的眨了下眼睛，走回到虞澜身边：“姐，你也别瞒着我了，财务赤字究竟有多少？如果财务已经穷到这种地步，我建议先从公司内部裁员，缩减公司支出，然后提议各股东筹钱应急，他们都是被西平喂饱的，现在西平有难，如果他们都想缩着头不管不问，我觉得有必要肃清了。”

        她目光落在我身后那群民工身上，咬紧嘴唇蹦出一句话：“我去借。”

        她说完转身就走，我一把拉住她：“姐，别傻了，西平现在窟窿这么大，谁会愿意借钱给你们，银行还是亲友？有一句话我本不该说，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现在只有从内部想办法解决问题。”

        她回过头冲我吼：“怎么解决，你一句话就要我从内部解决问题，要我裁员，要我筹款，我说了算吗？我在公司有权威吗？爷爷病倒以后，公司都是章良工和聂锋做主，我只是个旁听，同时我还要承受比他们更大的压力，真的有一天公司垮了，他们跑也就跑了，可我跑不掉，父债子偿。”

        “他们是股东，有义务承担债务。”我义正言辞的说。

        她凄冷的发笑，转过头去默默啜泣：“你以为他们是傻子，当初江都天府黄了以后，他们早就已经想过抽身，钱都是我爷爷借的，就算他们需要承担债务，也只是零碎一点而已。”

        在今天过后，我才知道原来西平的外债大半都是虞家的外债，而西平账面会出现赤字，也是老爷子冥顽不顾所导致，但其实西平目前还有多个房产项目，而章家和聂家手里都捏着大把的钱，就等着虞家带着高额债务退出公司，紧接着出手填补公司账面赤字，接手西平。

        可我不能理解的是聂锋为什么还要干预虞家的事情，如果7号宗地的传闻是真，如果西平顺利拿下7号宗地，那虞家就还有回旋挽救的余地。

        还是我阅历太浅，不懂职场和商场的斗争。

        在工地逗留了一个多小时，刚准备回公司的时候，来了一辆警车，更让我意外的是警车里的民警竟然是小柔姐。

        小柔姐下车后看见我微微皱眉，我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但虞澜却没有我这么开心，她仰头看看我又看看小柔姐：“她就是你说过的小柔姐？”

        “是，唐小柔。”我没有注意她此刻的表情，小跑到小柔姐面前问道：“小柔姐，你是来办案的？”

        小柔姐盯着虞澜看了一眼，突然凶巴巴的问我：“怎么还哭了，你欺负的？你这才去西平几天，就开始拈花惹草了？”

        我委屈的咧了咧嘴：“我没有，是因为工地的事，有工人跳楼，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她是我们公司的总监虞澜。”

        “虞澜？她就是虞澜，那正好，我找的就是她，我去西平兜了大半圈，一个个都躲着我，全让我过来找她，拖欠工资导致工人跳楼自杀，也是够狠的，咱江城好多年没发生过这种惨案了，现在法律管的这么严，竟然还敢这么干，吃了熊心豹子胆。”

        小柔姐的语气不太对，她向来嫉恶如仇，话说完直直的朝虞澜走过去：“虞总监，请跟我回去做个调查，你们西平最近麻烦事不少啊，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有人投诉举报你们，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赖别人工资不还很开心是吗？”

        虞澜没有吭声，直勾勾的盯着小柔姐，两个女人就像是两只猛虎，互相对彼此都有敌意。

        见气氛不太对，我急忙上去打圆场：“姐……”

        我刚叫声姐，她们全都扭头看我，那一秒种气氛更加严酷，看她们凶巴巴的眼神，吓得我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懒得再管了，反正小柔姐也不会冤枉虞澜，而虞澜也没做错过事情。

        半小时后坐在警局里，小柔姐有一句没一句的问虞澜各种问题，听的我脑子疼，晚上七点钟，笔录刚做完，突然来了消息，说是跳楼的那名民工抢救无效死亡。

        当时小柔姐火气就上来了，拍着桌子叫道：“看你们办的好事，别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你们西平现在问题多着呢，要是处理不好，挨个送你们进去蹲着。”

        虞澜面无血色，捂着脸放声痛哭，我气的发指，转身冲出警局开车来到公司，在楼下给聂锋打了个电话，说我同意了，让他过来公司一趟。

        很快聂锋开车火速赶到，见他下车后，我提起拳头怒气冲冲的朝冲他走过去，他应该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主动往后退去几步。

        “聂锋，你还是个男人吗？公司这么多人在，为什么把责任全推给虞澜一个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虞澜为了虞家，你可真有够虚伪的。”我指着他怒骂。

        他小心提防着我，劝我说：“骆邱，你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现在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也不清楚小澜究竟受了什么委屈，今天会议结束后我和小澜商量好分头行动，她去工地安抚工人情绪，我去医院了解病患情况，所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清楚聂锋是在演，还是真的不知情，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下午我陪虞澜去工地，后来被警察叫到警局审问，警察说是因为公司没有人愿意出面，全都让去找虞澜，可她才刚回西平，我很想问你一句，现在虞总不在，公司究竟谁当家做主，是你，还是章良工，还是虞澜。”

        “是章良工。”聂锋毫不犹豫的回道，接着发怒说：“这只老狐狸，自从虞总病倒后，一直躲在幕后，坏事我们上，风头他来享，我爸曾经就提醒过虞总早该踢走章良工，可虞总偏不听。”

        我暗暗冷笑，章良工不是个好东西，他也未必好得到哪里去，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不想躲得远远的。

        懒得再跟聂锋废话，我回去上车准备离开，聂锋叫住了我，他望着我说：“骆邱，既然你这么在乎小澜，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现在只有你才能帮到小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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