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行途中 拔刀相助

　　
话说徐优进几人习武有成，郑得山为了更进一步的锻炼他们早些步入社会，决定带他们走出家门，以打拳卖艺为生，去熟悉外面的世界。等一切准备妥当，这天一早，师徒五人及李汉辞别了徐力民等人，离开家园，就启程向上海行去。
师徒五人离开徐镇子，一路往前走。一切行李和用具，都装在胶轮车上，有李汉推车跟着。李汉是徐力民派去的跟班，觉得师徒几人在行途中还要负责行李的事，怕他们不方便，就决定让李汉跟随，由他负责推着胶轮车和伙食的义务。这样的话，大家也就轻松了许多。
大家说说笑笑，慢步走在大道上，一路往前行。路上，他们每经过一处，都要观赏一番当地的景色。
几个人往前行了几天的时间，一路过沛县，经徐州，走宿县，这天就入了蚌埠地界。蚌埠地处安徽省的偏北部，被称为交通要塞，是历来军事必争之地。
此时正逢中午。天上晴空万里，暖阳高照，和风劲吹，树上枝条摇戈，旷野倾吐着入春的气息。
他们接着往前行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一片房宇。娜娜看到后，以为是村庄，就高兴的向郑得山说：“师父，前面路旁，又遇到村庄了。咱们是不是在这个村里，演出一场？”娜娜一路很活泼，自他们出来徐镇子，走在路上，只要碰到一个村庄，或大小城市，她都要问一次这样的话。
郑得山往前看了眼，他见此处房屋林立，栽树成荫。看后，他觉得这不是一个村庄，倒像一个镇子。他就回头问娜娜说：“这一路上，你可提醒师父不少次这样的话！咱们又走了这么长的路，你难道不嫌累吗？”郑得山说的没错，从徐镇子到蚌埠之间，那是几百公里的路程，师徒几人昼行夜宿的走了几天，才来到这里，娜娜不止一次的提起要演出的话。娜娜被郑得山问的脸布红晕，笑着回答说：“不累。我只是想，早一天在外人面前展示咱们的少林功夫。”郑得山听了这话，笑了笑，便说：“既然你不累，咱们就在这个村庄里演上一场，也好满足徒儿的心愿。”
娜娜高兴的又蹦又跳，并笑着说：“咱们终于开始演出第一场把戏了！”徐优进，明明和小健都也为之高兴。郑得山见娜娜如此的高兴，却又笑着说：“你们别高兴的过早，我答应你们演出，也只是逗你们开心的。这一路，咱们辛苦的走了这么远的路程，就已经够疲乏的了，哪里还能在半道上开场子卖艺！等到了上海后，咱们投店歇上两天，歇好了，才能开场子卖艺。”
这话如同一盆凉水，泼到了几个人身上。他们听了，都感觉心里一凉，正开心的笑着，猛地收敛了笑容。娜娜受到的刺激最大，她认为被师父耍了，脸现红潮，娇嗔的埋怨郑得山说：“师父真坏！比我大师哥还坏。”话后，就咯咯地笑了起来。这话又引起徐优进对她的不满，他边走边向娜娜说：“师妹，我又怎么惹到你了？你在师父面前说我的坏话。”
娜娜回过头来，白瞪了徐优进一眼，娇滴滴的说：“还在狡辩！难道我说的不是吗？”说过这话，就是一阵子甜笑。徐优进知道她在开玩笑，就不再跟她一般见识，轻轻的一笑，也就不再搭理她了。
师徒几个人说说笑笑，继续往前走。又接着走了一会儿，这时就离村庄近了。村庄的路旁，有一家酒店，在酒店的门旁一根竹竿上，悬着招牌。招牌周边黄穗，蓝字红底，上写着：迎宾酒家。招牌在清风的吹动下，不住的摇戈。
郑得山看到前面这家酒店，就抬头看了眼太阳，此时正逢当午。他觉得几人走的有点累了，就决定去酒店里吃顿饭，歇一时再走。他就回头向徐优进几人说：“现在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了，咱们进前面酒店吃饭，也就歇一会儿，再走。”这话又引的娜娜高兴了一番，她又一蹦一跳的拍着双手说：“那好那好，我正觉着肚子饿了呢！师父真是及时雨，能知道咱们此时饿肚子了。”话一落音，又逗的大家一乐。
李汉一路走在后面，只顾推着胶轮车走，没有说过话。这时，他也让娜娜逗的开口说话了，他边推着胶轮车走，边笑着说：“咱们这伙人中，有娜娜姑娘在场，那就不寂寞了。”娜娜回头瞅了李汉一眼，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随即埋怨说：“就你会说！”
他们说笑间，已到了酒店门前，接着转向酒店走。店老板正在门前招揽生意，见来了客人，忙上前迎接。他见走在前面几个人，一老四少，个个都精神抖擞；后面还有一个人推着胶轮车，车上装着武术器械，就知道这是一起打拳卖艺的远客。他就笑嘻嘻的打招呼说：“客官来啦！看样子，你们是远道而来，快进店里歇一歇，顺便吃顿饭再走。”说话时，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郑得山打量了店老板一眼，见他四十岁上下的年龄，一身青布装，中等个头，四方大脸，说话间，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知他是一个口舌伶俐的生意人。就笑着说：“老板眼亮，能看出我们从远方来。你说的没错，我们师徒几个人从山东来，奔上海去。路经此地，正逢中午饭时，就打算来店里吃顿饭，歇一歇，然后再赶路。”
店老板听他们要吃饭，那是喜上心头。他赶紧让出道来，向店里的伙计叫了声：“小四子。有客人吃饭，快给准备好桌子。”话音一落，就听店里的小四子回了声：“好嘞！”
郑得山师徒几人都是一笑，他们等李汉把胶轮车停放好，就一起往店里走。进了店门，郑得山满房里扫了一眼，见店里摆放着几张桌子，有几个客人正在埋头吃饭，他们就接着往里走。
小四子在搽着一张桌子，见他们走进来，忙向他们打招呼说：“几位客官，这里请！我给你们准备好了桌子。”说话间，他把桌子已搽干净，又把椅子给摆放好，就退到了一旁。
几个人走过去，就围桌坐了下来。一时小四子拿来了菜谱，放到了桌上，就说：“客官，请点菜。”娜娜伸手把菜谱捞了过来，随手翻了几页，看了看，然后合上又随手推给了徐优进，就说：“还是让大师哥点菜。”徐优进眼看着娜娜推过来的菜谱，却没有点菜的意思，便说：“还是请师父点菜。他老人家爱吃哪一样菜，就点那一样。”说这话，就要把菜谱推过去。
郑得山摆了摆手，笑着说：“你就看着点罢。你们年轻人爱吃的菜，点上几样就是。师父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菜。”徐优进听郑得山这么说了，正要动手推过去的菜谱，又随手往自己面前一捞，就随便翻了一遍。后来点了一样红烧鲫鱼，一样芹菜炒肉，一样清水煮肉丸，一样小葱跑蛋。他写成菜单，然后就把菜谱和菜单递给小四子说：“就点这几样菜，不够再加。”
小四子接过菜谱和菜单，看了眼菜单上的几样菜，就问：“客官，你只点了几样菜，还要不要喝酒？”徐优进知道师父和李汉都是爱酒的人，必须得让他们喝点，就转脸问小四子说：“伙计，你们这店里都是有什么品牌的酒？”小四子说：“有孔府家，女儿红，还有微山湖老牌酒。”
徐优进听后，心里一乐，想不到来到离家几百里的地方，竟然遇到了家乡的酒，这真是：
他乡远居悦临客，途中歇脚酒店入。
菜肴美酒餐中需，巧遇佳酿家乡货。
接着就说：“那就来两瓶微山湖老牌酒。远在他乡地，还问家乡情。”小四子答应了一声：“好嘞！”转身就往厨房去。
瞬时间的工夫，小四子又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茶具。他来到了桌前，把托盘里的茶具放到了饭桌上，就说：“客官，你们先喝茶。饭菜少时就好。”说完，手拿着托盘又回厨房了。
小四子走后，李汉站起身来，伸手端起茶壶，就要给大家斟茶。郑得山见了，忙向他摆手说：“你快坐下来休息会儿罢，这茶还是让他们给倒。”李汉说：“大师，我是跟来伺候你们的，这茶还是我来倒。”郑得山不以为然的说：“咱们之间，不分彼此。再说了，你这一路推着胶轮车，已经够累的了。”说话间，又向李汉做了一个让他坐下来的手势。李汉只好收手坐了下来。
随后，徐优进，小健和明明都争着要动手倒茶。娜娜率先起身把茶壶端到了手里，笑着说：“我来给你们倒茶，我倒的茶，那是比你们倒的茶要香。”说过，自己咯咯的笑了一阵子。等她把几杯茶倒好，徐优进端起一杯，先给郑得山送过去。明明又给李汉送过去一杯。接着他们二人也就各自端了一杯，放到了自己面前。娜娜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就放下了茶壶，又坐了下来。
接下来，大家就开始边喝茶，边聊天，等待着小四子把饭菜送来。不到一支烟的工夫，小四子把饭菜送到了饭桌上。郑得山就说：“饭菜上来了，咱们先吃饭。等吃过饭，再歇会儿，就继续往前赶路。”大家听了郑得山的话，也就开始一心的吃饭。
他们吃过饭，小四子收拾过碗筷，把桌子一擦，就去厨房了。等他走后，大家又开始喝茶聊天，刚聊过几句，老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他到了饭桌前，就眼望着郑得山说：“大师，你老人家一来到店前，我就看出你不是凡人！你是一个真正的武术大师。看见你们胶轮车上的东西，就知你们这是耍把戏、打拳卖艺的功夫人。”郑得山听了，向他点头说：“店家有眼力，经得多、见得广。我们确实是去外面卖艺的艺人。”
店老板被郑得山夸的乐呵呵的，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就问郑得山说：“大师，我倒有个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这话不用猜，听过就知他问这话的意思。郑得山一听就明白，笑着说：“店老板的话，我懂：你想让我们在这里演出一场，给大家看。”店老板皆大欢喜，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我就这个意思。不过，我们这里的人，都很爱好武术，对武术很炽热，所有干你们这一行的，来到我们清风镇上，都是演过几场再走。”原来这里不是个村庄，而是清风镇，郑得山猜的没错。
郑得山坚持不愿演出，就推辞说：“我们要直奔上海去，只是经过你们这里，就没打算在中途演出。这让店家失望了！”看样子，店老板是个热心人，他听了郑得山的话，并没感到失望，就恳求说：“大师，我们这地方的人气，那是大的很。你们在这里演出一场，也让我们这里的人见识见识你们这些人的功夫。这叫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以后有人提起武术，也让我们想起大师的功夫是如何的了得！”
这话说得是有一定的道理，让郑得山无话可说。他眼看着店老板，心里却是拿不定主意。徐优进在一旁看出他的心思，就说：“师父，咱们就依店老板的话，在这里演上一场，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少林功夫。你不是常说：‘宣扬少林功夫，弘扬中华武术’精神吗？大不了咱们不去上海了，你在这里收徒，我们助你教人练功。”
郑得山看着徐优进一笑，便说：“那倒未必！咱们在这里演出一场，那倒是可以。要我在这里收徒的事，我看还是免了罢。”徐优进听到这话，随即问：“师父，你答应在这里演出啦？”郑得山点了点头。
店老板见郑得山答应在这里演出了，那是高兴的不得了。他赶紧对着厨房喊了声：“小四子，你快放下手里的活，到外面取下师傅们带来的大锣，到镇子里的街上敲锣叫人。你就说，咱们这里来了打拳卖艺的师傅们，要就地演出一场给大家看。”
此时已经过午，店里吃饭的客人，也没了。小四子正在厨房里与厨师闲聊，他听了店老板的吆喝声，忙答应一声：“来了。”话落音时，人已走出来了厨房，接着向店外走。这里李汉见小四子向外走，他也起身出店走，他要出去帮小四子取下胶轮车上的铜锣。
两个人出去不多时，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锣声。锣声一止，就听小四子吆喝着说：“各位乡亲，各位亲朋好友！我们迎宾酒家，今天来了几位打拳卖艺的师傅。他们在老板的恳求下，决定在咱们这里演出一场。有愿意凑热闹的，爱看武术的，就到我们迎宾酒家旁，那块空地上去看。”话后，又是一阵子锣声······
其实，这块空地就是一片宅基地，由于此地还没有建房，一直在那里空着。宅基地就在迎宾酒家的左边，有半亩地大一片，足可以作为“玩把戏”场地。以前有不少耍把戏的班子来过这里，也在这块宅基地上演出过。
这里郑得山听到小四子的吆喝声远去，就问店老板说：“店家，你说店旁有块场地，我们怎么没看到？”店老板说：“大师那是没在意，就在我们店左边，有一块宅基地空着。等一会大家过去，你一看，就知道了。”接着，他又向厨房里叫了声：“厨房里的两个师傅，现在店里没有客人来，就没有事做了。你们就出去给外面的那个师傅帮下忙，把胶轮车推到宅基地上，帮着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等一时看演出的人来到了，就回来向我们招呼一声。”
两个厨师答应了一声，就出来厨房，接着向外走。徐优进、明明、小健和娜娜都想出去帮忙，却被店老板阻止说：“你们就别出去了，那一点活，还不够他们三人干的呢！你们先喝茶，歇一歇，等一会该演出时，咱们再一块出去。”店老板说的三个人，那是李汉还在外面。徐优进几人听店老板这么说，也就没有动身。
他们又聊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就听外面人声吵杂。这是来看演出的人，已到了不少，都在场地上等待着。一时出去帮忙的两个厨师，其中一个回到店里，向店老板回报说：“老板，外面准备好了。看热闹的人，也到了不少了，不知师傅们什么时候开始演出？”店老板看了眼郑得山，又回头向厨师点了点头，便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出去罢。”厨师也就回头走了。
厨师走后，郑得山向徐优进几人说：“既然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出去准备演出。”话后，就站起身来，迈步向外走。店老板见郑得山动身向外走，就说：“大师，咱们再喝茶聊一会儿，再去演出也不迟。门外来看演出的人，就让他们多等一会儿。”郑得山说：“不等了，既然答应你们在这里演出一场，早晚都是一样。”说话间，已向外走了几步。后面徐优进几人，也动身跟着向外走。店老板见他们走了，他也动身走在了前头。
在店老板的引领下，大家就来到了宅基地上。这里来看演出的人，已到了很多，乱糟糟的。他们见郑得山几人到了，也就静了下来。这时大家都把眼光投向郑得山师徒，有人交头接耳的讲话，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们都很自觉的在宅基地中心，给留出一片空地来，作为演出的场地。有人又主动留出道来，让郑得山师徒往场地上走。
这里郑得山到了宅基地上，左右的看了眼，见此处真是一片不小的空地，而且地面平平的，倒是块演出的好地方。接着，他就和徐优进几人走进了宅基地中间。几个人见大家给留下来的地方，足够演出用地，就是开心的一笑。
此刻，店老板走在前面，就向大家介绍说：“各位乡亲，各位朋友！我身后这几位师傅，是远乡的贵客。他们远去上海，路经咱们这地方，在我的恳求下，愿意就地献艺一场，让大家饱赏眼福。也让大家见识一下，这几个师傅的少林功夫。”说完，就抱拳向大家作了个揖，又回头向郑得山一笑，接着动身退到了一旁。
这几句开场话，让郑得山听了，心里也很佩服。他向店老板点头一笑，就回头向徐优进说：“咱们开演。”李汉在一旁听了郑得山的话，把铜锣从回到场地的小四子手里接过来，提在手中，拿着锣锤敲了起来。小四子刚从街上回来，就被李汉接过了铜锣，就笑嘻嘻的等待着观看演出。这里徐优进，明明，娜娜，小健，都走到场中心，有的勒腿，有的柔要，做起演出前的准备。徐优进就树起一个倒塑身，用手撑地，围着场内转了一圈。
一阵锣声停止，几个人又回到了原地。接着，他们各自脱下外装，剩下一身劲装，就做好了演出准备。
这时，李汉又敲响了铜锣，郑得山拿起鼓棒，也敲起了皮鼓，演出正式开始。第一场是徐优进和娜娜出场，徐优进在外围不住的翻前后跟头。娜娜就在场中心，练软功，做了几个铁板桥之类的动作。围观的人见了，那是叫好声一片。
徐优进和娜娜收场后，回到原地，接着小健出场。小健拿起一杆红缨枪到了场中央，立足站稳，一个深呼吸，气运丹田，接着就耍起了一路枪法。就见一杆红缨枪在他手中，上挑下戳，左刺右穿，枪花抖的如影随形。这一阵子枪法把在场的人，那是看的目瞪口呆，等小健一路枪法练完，他们才缓过气来。
小健出场结束，回到原地，明明就拿着单刀上场。明明到了场中心，耍完一路单刀，接着徐优进再上场······他们一轮一轮的换人，一个套路一个套路的演出；那是刀枪剑戟，单掌开碑，力破千斤等等套路，都展示给大家看了一遍。直到太阳平西时，这场演出才告结束。
演出结束后，大家都很高兴。来观赏的人，也觉得看的过瘾，都竖起大拇指叫好。有不少人走上前来，要赏给徐优进等人的演出费。郑得山却摆手拒绝，就说：“不收不收，我们来到贵地演出，这是第一场试演。这一场算是送给大家看了。”有人执意要给，郑得山说什么也不收。店老板上前讲情说：“大师，这是惯例，你们就收下罢。”郑得山还是没有答应，最后大家遗憾的走了。
所有的观众走后，这里还剩下迎宾酒店里的人和郑得山师徒。大家把所有的东西都又装上了胶轮车上，然后推到了酒店门前停放好，又同时入了酒店。
此刻太阳就要落山，晚风徐徐。店老板把大家安排坐下来，又吩咐厨房里的厨师做了几道菜，大家围坐一桌，就同时吃晚饭。店里来吃晚饭的客人，老板也不做生意了，把客人辞走。郑得山见自己一帮人耽误了店老板的生意，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当面向老板表示歉意。店老板却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生没有赚完的钱，今天赚不到，明天再赚。”这话让郑得山心里佩服。
大家在吃饭间，说说笑笑，聊的很开心。店老板要留郑得山师徒住几天，被郑得山谢绝了。郑得山觉得受店老板一天的照顾，心里过意不去，执意要付给店老板的招待费，店老板也是全部拒收。大家变得很亲热，如同认识了多年的朋友，有聊不完的话。在聊到行程上的事时，由于郑得山师徒对路途不熟悉，就向店老板打听了一下。
店老板听后，就问：“你们想走近路，还是走远路？”郑得山听了这话，就问：“近路怎讲？远路怎么说？”店老板说：“你们去上海必须路经长江天险。如果走远路的话，那就经过南京，那里有长江大桥可以过江；如果要走近路的话，那就经淮安，走淮阴，过长江。不过，淮阴没有大桥，只有渡船可以过江。”
郑得山点点头，他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走淮阴。因为他们这是推车步行，走远路，就要多走几天。他就笑了笑说：“我们还是选择走淮阴。”店老板也表示赞同，就说：“这样也好，你们就减少了几天的行程。”
郑得山选定行途后，大家继续喝酒聊天。酒宴结束，已是到了深夜。店老板给郑得山师徒安排了床铺，也就各自休息了。
次日天明，大家一早起床。店老板给做了早饭，大家吃过，就收拾行李，准备动身。此时，郑得山从怀里掏出两块大洋来，递到店老板手里，想作为这两天的费用。店老板见后，那是乐坏了，他把两块大洋还给郑得山说：“大师，你这样做，那是对我太见外了！这两天的费用，就算我收了。我把它交给你，咱们以后交个朋友，这算是我给你们路上的盘缠钱。你要把它收下，不然的话，那是大师看不起我。”
郑得山不好意思收回，又觉得店老板的话，难以拒绝。他拿大洋的手，停留了一会，后来还是揣进了自己怀里。他眼看着店老板，心里非常感激，便说：“大恩不言谢！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来日回程时，必须要到你这里来，打扰你。”说完，就与店老板握了握手，然后转身向外走。
店老板把他们送出店外。李汉已把胶轮车推起，做好了动身的准备。郑得山出来店门，见李汉已准备妥当，就回头向店老板说了句：“店家留步。”接着转身就走，后面徐优进几人，也向店老板辞行。他们入了大道，就一路向淮阴行去。
店老板站在路口，恋恋不舍，一直目送他们师徒离去。直到郑得山师徒的身影，隐没在大道的远方，才转身回店里去。
却说郑得山师徒离开迎宾酒家，顺着大道奔淮阴长江口行去。他们一路昼行夜宿，走了几天，经淮安，入淮阴，这一天就到了长江口。他们到了长江口岸，停下脚步，抬眼看向长江对面，却见江宽岸远，江水滔滔。他们忽见在长江的水面上，漂着一只小船，离江岸三五百米远。漂着的小船上，有三个人在恶斗，都有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这三个人当中，其中有两个人是一伙的，他们同战一个人。单身那个人非常的骁勇，他身上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别看他以一斗二，却是一点都不畏惧。
小船上的三个人，在不停的争斗中。这单身之人，虽然骁勇，可他毕竟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对方也不是弱者，又是在一只小船上，面积小，施展不开动作。在这短短的工夫，就见他身上已挨了对方几拳头。徐优进见后，觉得小船上打斗的人，两个斗一个不公平，就回头向郑得山说：“师父，他们这样打架不公平。我过去助那单一的人，一臂之力。”说完，他也不顾郑得山答不答应，就跳起身来，一头扎进了江水里。要知后事如何，再看下回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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