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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低到尘埃里的男人


袁晶已经连续几天没来胡烨别墅了,胡烨很想她,又不敢打扰她。于是他又开始了跟踪……
  只不过,这次跟踪他带了保镖,他担心袁晶现在做的事情有危险。
  这段时间,袁晶下班之后去过外婆家,去过化妆品专卖店,去过破旧的库房……
  胡烨不知道袁晶在查什么,他不敢过问。在这段感情里,胡烨是付出最多的一方,也是最怕失去的一方,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感情,静静地等着袁晶回头看到他!
  这一天,袁晶下班去了一趟外婆那里,就回到了别墅,然后一直闷在书房不出来。
  胡烨心疼地端了一碗燕窝,推开了书房的门。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光线很暗,胡烨看不见人,只能隐隐听到抽泣声。他放下燕窝,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那个无所不能的霹雳娇娃此刻抱着双膝坐在窗边的地毯上,头靠着墙壁,侧头看着窗外并不皎洁的明月。暗淡的月光投洒在女人盈满泪水的眼眶中,满池悲伤,默默流淌……
  袁晶哭了!这让胡烨心如刀绞!
  “怎么了?”胡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厉害。
  袁晶抬头看向胡烨,眼泪再次决堤。她怎能不知道,这个男人这段时间是怎样默默守护着她的。
  胡烨扑过去搂住这个让他心碎的女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袁晶从开始的轻声啜泣,到后来的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她突然从胡烨的怀中抬起头来,哑着嗓子问:“我的妈妈会是坏女人吗?”
  胡烨低头亲吻着她湿润的睫毛,坚定地说:“不会!我们的妈妈一定是一个特别善良、特别正直的人!”
  胡烨的这句“我们的妈妈”让袁晶心头一暖,她接过胡烨手中的碗放在地上,整个人窝进了胡烨的怀里……
  “是的,妈妈很正直,很善良……”袁晶陷入了回忆之中,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的爸爸是一名刑警,殉职的时候我还不满三岁。后来,妈妈把国家发的抚恤金全部给了我的爷爷奶奶,带着我住到了外婆家,自己打工养活我和外婆。我记得妈妈后来成了一家化妆品公司的售货员,她挣的钱不多,每天省吃俭用,但却尽可能地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当我羡慕别的女生有漂亮的洋娃娃的时候,妈妈告诉我,女孩子要自强自立,不能贪慕虚荣、攀高比低。可是这样自立自强的妈妈却跳楼自杀了,原因是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袁晶说到这里,再一次将脸埋进胡烨的胸膛里,泣不成声。
  “我不信,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咱们好好查一查!”胡烨抱着袁晶,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怀中的女人渐渐止住了哭泣,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
  “我也不信!那年我七岁,该去小学报到了,可连个书包都没有。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8月25号,妈妈终于调到了上午班,说下午带我去买书包,她绝不可能选在这个时候自杀。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从来都不信。我拼命学习,就是为了当警察,我要为妈妈翻案!”
  袁晶的眼神坚毅而倔强,慢慢地又覆上了一层痛苦和忧伤,继续说:“我调出了妈妈跳楼自杀的卷宗,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可队长不让我查下去。今天我拿着资料去了外婆那里,外婆叫我不要查了,说她见过妈妈的朋友,妈妈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队长不让我查,外婆也不让我查,难道妈妈真的是小三吗?我真的没法相信……”
  胡烨什么也没说,听着袁晶的叙述,突然想到那天喝醉时,袁晶口中的“重要的事”,于是试探着问:“这就是你不肯为我生孩子的原因?”
  胡烨的话让袁晶有一刹那的愣怔,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说:“我觉得这里面有阴谋。妈妈一定是他杀,可妈妈与人为善,谁会下此毒手呢?唯一的可能就是爸爸曾经抓过的的那些恶魔。我要为妈妈翻案,就是要与这些恶魔为敌,我不能有牵挂,不能——惜命!”
  看着袁晶那勇往直前的眼神,胡烨抱着袁晶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他不怕死,可他怕——失去她!
  过了好久,胡烨双目里的焦灼渐渐散去,他坚定而深情地看着袁晶说:“留着孩子,我跟你一起查!警察不能动用的一切力量,我都提供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能让自己出事!”
  袁晶没有想到胡烨会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可她不能答应,因为她不想拉着胡烨跟她一起冒险。
  于是,她逼退了眼眶里的湿意,绝情地摇了摇头。
  “不许说不行!不许!你必须答应我,答应让我帮你……”胡烨不断加紧臂弯的力道,将袁晶死死紧箍在自己怀中,最后吻着袁晶的脑门乞求道,“晶晶,你答应我好不好?就当是我求你……”
  胡烨最后的几个字已经被哽咽声取代,但袁晶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逼退的泪水再次席卷而来,破堤滑落……
  这么多年,她的内心一直充满了伤痛和孤独,就像一座被冰封的孤岛,没有温暖的存在。然而,如今命运给了她一个机会,可以让她的心重新焕发生机……
  袁晶看着面前这个为自己低到尘埃里的男人,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这样的温暖和依靠她多少年没有感受到了,她忍不住仰头吻上了男人的唇,又哭又笑地安抚道:“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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